时香不想跟他争辩,摆摆手无力地:“我走了。”
后面的脚步声急行而至,手却被拽住了。
“我说了,有什么事坐下再说!”
褪去温和的伪装之后,叔亦满脸都是不再忍耐的暴躁,他大步走过来,拉过时香的手臂,就往沙发边上拖。
手被叔亦拽着,周围都充满着叔亦的气息,心里某个地方摇摇欲坠,时香突然尖叫起来:“你不要碰我!”
猛地甩开叔亦,时香拼命往后退,求你了,千万不要再靠近我,你不知道你对我而言存在多大的蛊惑,何必要连我的最后一点自尊都要粉碎掉?
时香反应这么大,叔亦愣了一下之后回过神,怒气暴涨,眼睛里都闪着嗜血的光。
“怎么,现在碰都不能碰了?”他一把抓住时香,扣住她的下颚就吻上去,“我就让你看看我能不能碰。”
不管时香如何地挣扎,疯狂地回咬,叔亦仍然吮吸着她的嘴唇,暴力地啃咬研磨,叔亦左手用力,时香一直咬紧的牙关就再也无力合紧,舌头长驱直入,强势地纠缠着她的,仿佛要探到时香的最深处,时香呼吸都感到窒息,很快两人口中都有浓重的血腥味,分不清是谁的,叔亦固执地吻着她,像是要把她吞吃下肚一样用力。
时香的挣扎没了力气,叔亦的吻渐渐向下,时香突然笑了:“怎么,你又要对我用强了么?”
叔亦动作一顿,时香的笑容像把刀,“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叔亦像是突然遭受了重击般地直起身,往后踉跄地退了两步,时香坐起来整理衣服,手却抖得连衣服都拉不好。
此时的叔亦像只受了伤的困兽,悲伤席卷着愤怒的气场铺天盖地,“怎么,你在给肖驰守身了么?”
之所以会解释是希望你能懂,不希望你误会。当你误不误会,我都无所谓的时候,何必跟你解释。
“对,没错,就是这样。”
“肖驰算什么?”叔亦像是从喉咙里压出的冷笑,“我能给你的他肖驰不一定能给!”
“你少瞧不起人,”时香最讨厌别人说肖驰的坏话,此时已经口不择言,“肖驰比你强一百倍!”
“是嘛?我倒没看出来他哪儿比我强,”叔亦不怒反笑,“不说别的,你有今天的地位,这也是他能给你么?!”
时香一下怔住,没有说话,已经分辨不出叔亦的情绪,只能听见叔亦说,“时香,过几个月你就是游戏人间的总经理了,26岁当总经理,你觉得这是他给你的么。”
“我当总经理,这个位置是你给的么?”
“不然你以为呢,”叔亦语气尖刻,“你还真当是他培养你呢?”
时香一口气噎在了心口里,心脏开始一抽一抽地疼。
然而叔亦已经气得神志不清了:“时香,我劝你还是看清现实,你现在哪样能跟我脱离关系,不要有那些不切实际的妄想,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时香已经说不出来话了,只是朝着叔亦笑,笑得恍然大悟,笑得心生绝望。
“叔亦,我恨你,我恨你!”
叔亦一字一顿地,“那你记得千万不要原谅我。”
时香嘴角噙着笑,慢慢地一步一步退出去,慢慢的,从他的视野里退出去。时香这一退,就像离他很远,那样的神情,仿佛在说再见,叔亦突然想伸手拉住她。
然而叔亦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退出去,他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似的都没有眨眼的力气,脑子里有着尖锐的呼啸声,头疼欲裂,神志空白,他就这么站了好一会儿
蓄积起来的情绪到达了临界点,理智亮起红灯,叔亦突然暴怒起来,把视野里能看得见的东西都狠狠地砸在地上,发泄般的用脚踩,碎落一地的东西,就像他脑子里一直出现的一句话,完了,一切都完了
第七十一章 真相其实是一层一层的
叔亦办公室的门“砰”地一声关上,时香在那一个刹那,忍了很久的眼泪就这么掉下来。旁边一个人递来纸巾,她也没接,自己用袖子抹了两把,撑着往前走。
不是她对宏岩有什么意见,而是现在她本能地排斥着任何跟叔亦有关联的东西,宏岩身上就贴着“跟叔亦一伙”的标签。
撑着往前走了几步,她突然转身拉住了宏岩的袖子。
宏岩无奈地看着坐在沙发上一直哭的女人,又递过去一张纸巾。就在刚刚他以为时香要摔门而去时,时香突然拉住了他的袖子,说:“借你办公室用一下。”
宏岩不明所以地带她回了自己办公室里面的内间。他平时工作是在外间,中间隔着一层玻璃,靠玻璃里面放着一排沙发挡着,外面就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也算宏岩的精心布置。
哪知道这个女人一进内间往沙发上一坐,然后就开始哭,哭得梨花带雨,疾风骤雨,女人抽抽噎噎地边哭还边跟他解释道:“我总、总不能、这么哭哭啼啼地、下、下楼吧!”
看她话都说不清,宏岩叹口气,拍拍她的肩,示意她不用理他,想哭继续哭,随便哭,他绝对支持。
叔亦的办公室是隔音的,他并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时香哭得这么惨,看来是伤了心,他下着结论,是叔亦不对。
时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宏岩又开始劝她:“不如在叔亦面前哭,这样他才会心疼。”
时香只是摇头,叔亦不会心疼,她也不想要他心疼。
宏岩一声叹息,“叔亦就有那么好么,你们都这么执着”
叔亦的办公室门突然发出巨响,宏岩越过沙发背看到外面的走廊,叔亦的影子一闪而过,宏岩都来不及叫他,叔亦已经跑过去了。
时香没理外面的动静,宏岩叹了一口气,拍拍她,说:“叔董肯定是去找你去了,我去叫他?”
时香摇摇头,无动于衷。过了几分钟,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整理自己。
宏岩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前一秒还哭得肝肠寸断的人,这一秒又恢复冷静干练的样子,要不是眼睛还肿着,都看不出她原来失控过的痕迹。
这人乃神人也,眼泪说收就收。
时香对着镜子整理完了之后,对宏岩笑道:“谢谢你。”
宏岩一时适应不了她这么大的反差,只能点点头,沉默着送她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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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香敲了敲肖驰的办公室门,想装作很平常地样子,进去冲肖驰笑笑:“老大,在忙么?”
肖驰正在看文件,闻言抬眼看了她一眼,立即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向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肖驰伸手要看她的脸,时香忙侧头避过,“老大,我当时进公司就签了以后当经理的那份合同,里面是不是有叔亦的原因?”
本来已经控制好了的,没想到一说起他的名字,自己又开始有点哽咽,时香咬住下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肖驰只是看着她:“怎么了?是听谁说了什么吗?”
时香摇摇头,“老大,我只想知道我的那份合同是怎么来的。”
肖驰沉默了,时香望着他,“你不要骗我,绝对不能骗我,你骗我的话,我这辈子都不想理你了。”
肖驰的声音带点安抚的意味,“时香,很多事情会发生,肯定会有很多错综复杂的原因,你何必如此在意。”
时香只是望着肖驰,说:“我不能不在意,我总得知道我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对吧?”
肖驰看了她一会儿,叹了口气,“你面试的时候很优秀,却不太适合在软件开发部,我本来想推荐你到总部做经理助理,后来没想到上面直接给你拟了这样一份合同。”
时香的声音颤了一下:“上面是哪个上面?”
“是叔董签的字。”
时香笑了,早就料到了一样的表情,“这么说,我今天的一切都是叔亦给我的了?”
肖驰皱起了眉:“这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他不过是给了你机会而已。”
时香自嘲地一笑:“很多人与成功一步之遥,就是缺了机会不是吗?”
肖驰还想说什么,时香垂下眼:“老大,我走了。”
时香慢慢地往后退,边退边对着肖驰笑,“老大,谢谢你,我真的要走了”
像是一台年久失修的机器,运转起来残破不堪,时香摇摇晃晃地往后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肖驰觉得此时的时香全身像笼罩在一团雾气中,似乎她随时都会像雾气一般消散掉。
肖驰心里升起强烈的不安,突然上前抱住她,时香也不挣扎,只是说:“老大,我要走了,我该走了”
肖驰紧紧地抱着时香,怀里这个单薄的身体感受不到丝毫的活力,像是一放手就会散掉一样,肖驰一贯平和的声音都在发着抖:“嘘,什么都别说,听我说。”
时香一动不动地任他抱着。
“我知道现在时机不对,可是我怕我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
“我一直想等一个对的时机告诉你,可是这么多年,时机总是不对。”
“时香,我喜欢你。”
“我知道你喜欢叔亦,我也想过要放弃,可是看见你过得并不开心,我根本放不下。”
“时香,如果叔亦不知道珍惜你,你可不可看向我,即使现在做不到也没关系,你只需要知道我在这里就行。”
时香被他紧紧地抱着,沉默着听他说完话,然后说了第一句话,“那孙丽怎么办呢?”
肖驰顿了一下,然后手臂紧了紧,“我跟她没什么的。”
“没什么的”这句话好熟悉,在几十分钟之前,叔亦也跟她说过,“我跟安娜没什么的”。这句话永远是这么轻描淡写,却又是这么的让人万念俱灰。
“你跟他没什么的是啊,都没什么的,”时香似乎在笑,“都是别人自己愿意的。”
肖驰沉默了,时香手轻轻地环住肖驰的腰,如此地温柔,时香说的却是:“老大,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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