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儿姐姐,快上来!”夜月熙一手扶了绳索,一手不停地招着。旁边的两个小太监胆战心惊地看着,摊着两只手,准备接住随时可能掉下来的惜颜公主。
纤舞轻笑,“跟你玩啊?我怕你蹬不起来,我不要!”说完,还故意摇头叹了叹气。
“哼,说你笨吧你肯定要反驳,但事实证明,你的确笨!”真不知道辰哥哥怎么看上你了?夜月熙轻视道,把最后一句话咽回了肚里。辰哥哥对她的疼爱一点不亚于自己,甚至比对自己还要好,夜月熙打翻了“醋缸”。“等秋千荡起来的时候,用不了多少力的!”
我至于有那么笨吗?纤舞暗笑,还是上了秋千。
起先秋千靠两个小太监推着才有点动力,荡到一定高度后,两人轻轻一蹬,秋千便往高处荡去。两人面对面站着,夜月熙看着矮了一大截儿,刚到纤舞的胸口。因怕夜月熙摔了,纤舞不敢使劲荡,只稍微用了点力。刚才还口口声声说人笨的夜月熙在荡了一刻钟左右后便有些腿软了,可骨子里不服输的个性又迫得她不肯先说停下来的话。
当纤舞意识到不对时,夜月熙的手早已脱了绳索,身子像断线的风筝被抛出去。纤舞惊吓不已,握着绳索的手也松了,身子失衡直直往地下扑去。一旁的太监宫女皆脸色惨白,半天没反应过来。
紫色绣金蟒袍在眼前晃过,夹杂了一些桃花的清香,身子已被锁在了一个坚硬的胸膛。“颜儿!”纤舞回复清明,急欲查看夜月熙的情况,是伤了手脚还是怎么了?纤舞的嗓音中带着一丝哭腔,都怪自己没有好好照顾她!
“不用急,颜儿没事!”清冷邪魅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纤舞抬头,撞进了那深邃如幽潭的眸子里。想到此刻自己还在他怀里,纤舞忙挣开,退开两步。
“颜儿,你没事吧?”看着夜月熙被一个身穿朝服的男子抱着,纤舞松了口气,忙跑过去查看她的伤势。
身穿朝服的男子将夜月熙放下,恭恭敬敬地行了叩拜之礼,“微臣李晟,给惜颜公主请安!”
受了惊吓的小脸有点苍白,夜月熙动了动嘴唇,半天才说出话来,“李御医请起!”
“公主只是受了点惊吓,并未受伤,不必担心!”李晟站在纤舞旁边淡淡地开口。
纤舞这才打量起他来,细看之外不由吃惊,这人不就在在兰城客栈遇到的那位?!他竟然是宫中的御医!
“大皇兄!”缓过神来的夜月熙一眼就看到了挂着冷意淡笑的夜月宇,忙给他见个礼。在四兄妹中,她最怕的就是夜月宇,虽然他对她算得上极好,但她就是觉得不自在,就像水仙一样,看似无害,有时却是致命的毒药。
那紫衣人就是辰哥哥的大哥,纤舞思绪流转,而后庄重行礼,“民女白纤舞见过南宇王!”
纤舞?确实够得上一个“舞”字!黄衣飘飘,如展翅欲飞的蝴蝶,盈盈笑语,似玉珠落盘,却是妙人一个!
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斜睨了眼一旁的宫人,“你们没护好公主,该当何罪?”冰冷的语气配上一张冷峻的脸,宫人们吓得双腿瑟瑟,齐齐跪倒,不敢有半句辩解之词。
夜月熙哪见过这阵仗呀?一下子慌了神,扯着纤舞的袖子。
“王爷,今日之事是民女与公主玩闹中疏忽之过,还请不要怪罪这些宫人!”纤舞言辞恳切,剪水双曈直直地看着夜月宇。
夜月宇只觉有什么在心口划过,太快了以致于无法捕捉,淡淡开口:“你是什么人?”
“他是三皇兄的师妹,今日进宫来玩的!”夜月熙急急开口,生怕夜月宇牵罪于她。今天的事是自己逞能,掉下来的时候被吓了个半死,现在又连累了旁人,心里已经自责不已,要是害纤儿姐姐受罚,她就更内疚了。
夜月宇淡淡地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宫人,“今日的事姑且算了,还有下次,小心你们的脑袋!”低沉冰冷的声音扫净这夏日的躁热,太监宫女们被冻得瑟瑟发抖。回头看了眼纤舞,慢步往兰苑外走,李晟向夜月熙告退后,匆匆跟上。
纤舞对夜月宇的奇怪表现不明所以,不过她能确定的是现在大家都没事了,“你们快起来吧,没事了!”
太监宫女们颤颤地站起来,总算拣回了一条小命!
夜月熙轻拉了纤舞的衣袖,“纤儿姐姐,我们回去吧!”
“刚才那名女子,你见过?”步子未停,夜月宇闲闲地问。
李晟微低了头跟在身后,听得这话,回道:“那时大将军和北辰王搬师回朝途经兰城,曾在兰城的一家客栈内看过一面,似乎是冲着北辰王去的。”
“哦?”夜月宇拉长了声音,显得饶有兴致,停下了脚步,“你去查查她的身份!”她会不会是夜月辰的一个缺口呢?
李晟会意,低头称是。
夜月宇举步欲往前走,似乎又想起什么,回头问道:“皇后娘娘的身体怎么样?”
“久病缠身,撑不了多久了。”李晟的语气微冷,眸中闪过嗜血之色。
“哼!”夜月宇嗤道,“那就她的下半生与疾病为伍吧!我这三弟的手段也够狠的啊!一点玉粘粉让皇后久咳不止,几年下来,竟成重症。”这一点一点的折磨还真是甚合我意呢!
“还是不给她用药吗?”李晟请示。
“用药?她也配!”阴冷的声音似乎来自地狱,带着复仇的快意。三尺白绫、黄家惨遭流快,这些年来,他辛苦地在朝堂摸爬滚打,与姚相那个老匹夫虚与委蛇这一切,他终将一一讨回!
李晟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阴冷气息的男子,全身兴奋因子都在颤动,他的选择果然没错,这个野心家确实能让自己大展拳脚!
绝色囚妃 020
夜月辰在跟着云慕枫学习一段之后独挑大梁,被夜月崇派协助工部尚书理事,而夜月宇则继续协理朝政。一时之间,百官都有些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皇上一直让左相辅导北辰王处理政务,怎么又突然让他到工部去?
摸不着主心骨的大臣们用尽各种名义到右相府拜会,皆被姚霆称病拒于门外。君心难测啊!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这几年来夜月宇羽翼渐丰,再也不是仰人鼻息的落魄皇子了,自己又能操控得了他多久呢?
这厢,左相府书房。“老师,您怎么看?”工部尚书陈觉民抿了口茶,抬头看向云慕枫。
“能怎么看?皇上让北辰王协助你处理事物,你照办便是!”云慕枫揭了茶盖,轻吹了口气,闭目闻着茶香,却并未打算喝下去。
“北辰王跟着我一个小小的尚书能学到什么啊?”陈觉民不解,有些气闷地将茶杯放下,“南宇王协理朝政已经八年有余了,皇上是打算把皇位传给他了?!”
“沉不住气了?”云慕枫睁眼,眸中一片清明,“若皇上不这么安排我倒要担心了。”
陈觉民不解,疑惑地看着云慕枫。
云慕枫起身坐在书桌后,铺了张宣纸,下笔虬劲,练起字来,“觉民,工部是干什么的?”
“职掌土木兴建、渠堰疏通、陵寝建造、纺结冶炼、兵器”陈觉民突然顿住,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不确定地看向自己的恩师。
云慕枫并未抬头,堪堪收住最后一笔的势头,放下笔,低头将墨迹吹干。这过程一步一步做得极为认真,陈觉民不禁走近了看究竟写的是什么。
“得民心者得天下”七个大字力透纸背,毫不掩其霸气,“老师,觉民明白了!觉民必当竭尽全力辅佐北辰王!”
“七月了,漓水的洪灾也该来了吧!”云慕枫轻不可闻地叹了句。眼神飘到窗外的梨树林,汐儿,他于你有愧,但对于你们的孩子,他考虑得比我这个当外公的周全多了!
自夜月辰被派往工部理事后可谓日理万机,宫廷中的维新及护城河的维护等琐事十分繁杂,而夜月崇又有意让儿子事事亲为,基本上夜月辰一整天的时间都耗在工部。而这期间最为无聊寂寞自当数纤舞了。
已是日薄西山了,可早上就出门的人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纤舞烦躁地将医书丢在桌上,看了一天了,烦都烦死了。现在的纤舞是焦躁难安的,一会儿拨弄拨弄那盆清香扑鼻的茉莉花,一会儿又趴在桌上数茶杯里的茶叶,可那眼睛却一直盯着院门,夜月辰要是回来了一定会先到她这里看看她的。
锦瑟一直在注意着自家姑娘的小动作,本以为她上午就熬不住了,会吵着闹着到工部看看,没想到还撑到了这个时候,不过现在看来是坐立不安了。“咳咳,纤儿姑娘,不如咱们去大门口等等王爷吧?说不定王爷马上就回来了。”
纤舞无精打采地转过脑袋看了眼锦瑟,用食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写字,一笔一划,写得极其认真,仔细一个,竟是个娟秀的“辰”字,纤舞忙用袖口将茶水擦干,又偷偷地看了眼绿萝和锦瑟,绿萝还在绣着丝帕,那是纤舞求着要的,纤舞金针刺穴倒是拿手好戏,可是拿起绣花针来却偏偏把自己手指上扎,前不久看屋里的茉莉开得正盛,便央了绿萝为她绣条丝帕。而锦瑟在调侃她之后没得到回应,此时正捣弄着纤舞送她的胭脂呢。纤舞舒了口气,这才把袖口移开。
“白姑娘,总管让奴婢来问一声,您要先吃晚膳么?让厨房给您送过来?”一个穿着对襟绿衣的小丫环站在门口,脆生生地问。
绿萝转头看了下纤舞的神情,笑着开口道:“莺儿,你去回禀总管,姑娘等王爷回来一同用膳!”
小丫环迟疑了一下,又探头看了看纤舞,见她神情萎靡的样子,以为是她是身体不舒服,心思一动,回道:“哎,我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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