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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孟旋振了振精神,拿出当年曾经游说张子元时的风骨来,长声笑道:“喂,我说这位匪首,你可知道你们抢的是川西郑氏的车队?”
那匪首道:“知道,抢的就是你们郑家,不抢你们,我到哪里找这么有钱的人家抢去?”
郝孟旋又道:“抢劫终究是犯法的勾当,被抓住了可是要杀头的,你就这么混日子?”
那匪首道:“怕杀头还出来抢个屁,爷既然出来抢了,就不怕杀头。”
郝孟旋道:“我看你带了起码两百儿郎出来抢劫,你可知道我这一百车货不过只值一千两银子,你纵使抢去卖了,一个人也就只能分到五两银子不到。为了五两银子,值得提着脑袋干活儿么?”
匪首摇了摇头,道:“废话太多,你走还是不走?你若再不走,我就下令砍人了。”
郝孟旋笑了笑,故作神秘地对身边一个挑夫道:“你,大声告诉周围这些人,你一个月的工钱是多少?”
那挑夫挺了挺胸,大声道:“郑家许我一钱银子一天的工钱,管我一日三餐吃饱,我一个月的工钱合计是三两银子!”他这几句话大声吼出,声震荒山,整个林子里都飘荡着三两银子的尾音。
郝孟旋也大声道:“提着脑袋,冒着被官府杀头的风险,来抢我这车队,然后每个人回家分到五两银子,你们想想,这合算吗?在我郑家工作,安安稳稳就可月赚三两。诸位好汉,若是你们不嫌弃,不妨取了脸上黑巾,来加入我郑氏的旗下当个伙计,这可比刀头舔血的日子幸福多了。”
周围的匪徒一听,顿时嗡嗡地议论了起来,他们原本就没有什么组织性和纪律性,此时一开始动摇,顿时乱成一团。
郝孟旋心中暗喜:“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那匪首左右张望了两眼,见自己的手下人心浮动,顿时大怒,这人能当上匪首,对拉拢人心自然也是懂一些的,他赶紧大声吼道:“别吵,你们乖乖给我把这郑氏的车队抢下来,别管上面是多少银子的货物,事成之后,老子分给你们一人二十两!”他提高声音又吼道:“去郑家工作一个月才三两,老子直接分给你们二十两,可抵过他半年工钱,你们乱个屁!”
他这一吼见了奇效,那群匪徒原本就不是勤劳之人,不然何至于成匪,能白拿二十两,自然就不愿意去郑氏打工半年了。
第9章 彭巴冲的新衣服
“可惜!”郝孟旋心中暗叹:“眼看自己说动了群匪,却被这匪首一句话就安顿了下来,这些货物这下保不住了。”
郝孟旋强压下心痛,转身就走,万尚竿等人自然跟在他后面。郝孟旋边走边道:“既然好汉们硬要这些货物,那便取去吧,我郑家何惜这区区一千两银子的货。”
他们刚走出两三步,却听那匪首大声道:“站住!”众人心中一紧,便又停了下来,听那匪首有什么要说的。
匪首冷笑道:“先生好高明的一张嘴,区区几句话,让我破费了几千两银子才安抚了手下的兄弟,看来先生不是郑家一个掌柜那么简单,我可不能就这么放先生走了。”
“哦,那你要如何?”郝孟旋轻笑转身,他刚才几句离间的话一说,逼得那匪首给手下一人发二十两,两百多名手下,得发四千多两银子才能安抚下去。这个小小举动使得郝孟旋心里一动,这些匪徒,不对,这个匪首,根本不是冲着郑氏的货物来的,哪有为了抢一千两的货物,动用四千多两银子去安抚手下的道理。他抢这些货物的原因不在于货物本身,而是冲着我们郑家来的。
那匪首道:“我也不想如何,本来不想要郑家人的命,但你既然有这么厉害一张嘴,想必脑袋也是很好使的,我就只好把你的脑袋留在这里了。”
郝孟旋心中一紧,他只是个书生,可没什么高强的武艺,别说两百多匪贼,就是一个,他也敌不过。他赶紧转动脑袋,思索脱身之法。却听到身边的万尚竿大声怒吼道:“呔,你这匪人好不晓事,真当我们郑家的伙计是摆设么?你要杀我家先生,且先问过我们手上的扁担。”
万尚竿一语落地,百名挑夫一起举起随身带着的扁担,他们肌肉结实,肌色健康,穿的又是郑氏统一的蓝布衣衫,倒也气势非凡。
郝孟旋知道敌众我寡,对方又是钢刀长矛一类的武器,已方挑夫们拿的都是扁担,硬要打是打不过的,徒然害了挑夫们的性命,但此时声势不可落下,他强压下心中恐惧,笑道:“看看我郑家的伙计,这身子骨儿,一个人起码能打你手下这些乌合之众两三个。若真要和我们硬拼,你带出来这两百个手下,能有多少活着回去那也不好说。”
万尚竿在旁边帮腔道:“正是,我们拼一个够本,拼两个就可以赚一个,怕什么来!”
那匪首一双眼珠子提溜提溜地在挑夫们身上转了一圈,衡量了一下双方的实力,看来要打赢是没什么问题,但要想全身而退,真是不太容易。这群挑夫自加入阎王军之后,曾经参加过麻雀战,好歹是见过血与火的,身上有一股子气势,让那匪首不得不思量了一下。
权衡再三之下,那匪首最终还是挥了挥手道:“算了,你们走吧!这位先生,你最好别单身走出鹤山镇!否则脑袋搬了家,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郝孟旋也不多说废话,转身就走,心想,我肯定还会走出鹤山镇,不但会走出来,而且还会走到你面前来,亲眼看着张逸尘的绣春刀切进你的脖子里去。他低声对万尚竿道:“我们赶紧回鹤山镇,重新安排牛车给黄毛梗送饲料,你多找点兄弟押车,务必保证我们这么一次的大笔贷款能够成功。这次我就不去了,我得去见见张逸尘和东家,嘿嘿嘿!强盗抢到了强盗头子的脑袋上来,这戏有得看了。”
红崖子山!
郑晓路刚指点了一下谭宏排布西班牙长枪方阵回到书房里,就看到王小满送来了一大堆信件。第一封信件是江百涛送来的,说是被抢了一条船,死了几十个人,要求见他面谈。
第二封信是郝孟旋发来的,说是被抢了十万斤猪饲料,并且分析了对方不为了抢货而抢货,只是为了要抢郑家才来的。
第三封信来自石柱,是石柱的郑氏加工厂的掌柜赵霖寄来的,说是两天前从石柱运送一批西兰卡普去忠州码头,被人劫了货车,损失了大约一百匹上好的西兰卡普。
第四封信来自杨帆,藏区送向成都的一批牦牛皮被人抢了……
第五封信来自苗区的掌柜,一批新做好的银饰品在半路被人抢走,损失不小……
“嘿!”郑晓路轻笑道:“有趣的对手,实力不小嘛,天南地北,连藏区、苗区、石柱这些地方,他也有能力抢,看来我们的对手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啊。不过就这样隔几天抢我一次货,哪能动摇得了我的根基,不过是给我添点烦罢了。”
王小满又递上一封信道:“这是张逸……不对,是中央鬼帝寄来的信……”郑晓路打断他道:“哎呀,别说什么中央鬼帝,搞得我都要想半天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是蒙别的人,别拿来蒙自己,张逸尘寄来的信说啥?”
“不知道他说啥。”王小满脸红红地笑道:“我不识字!”
郑晓路撕开信仔细一看,原来信上是谢愽文的分析,他觉得有人故意在给郑家添堵,以后再出面装好人愽得郑家好感,提醒郑晓路注意最近接触郑家,向郑家示好的人。
“这想法不错!”郑晓路笑道:“很有创意的想法,看起来也是最靠谱的一个。”
信件的后面附了一个列表,列出了张逸尘最近这些天刺探来的成果。近半年来与郑府交往比较频繁的人物,有如下:
金竹帮主江百涛,这个人实力雄厚,手下儿郎接近两千。又有许多黑道上的朋友兄弟,要发动全川范围的抢劫是完全有能力的。同时金竹帮也是长江上游九大水寨之首,要发动另外八个水寨和他演戏不用费多大力气。但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幕后黑手,因为他是郑氏最好的合作伙伴,不需要再来给郑氏添堵,然后装好人拉交情。排除!
成都知府徐申懋,这个人经常没事就去郑府作客,混吃混喝,走的时候还拿走一些孝敬银子,不过这个人也不可能是对付郑家的幕后黑手,一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黑道背景,二是因为他没有这样做的动机和理由。排除!
川西李氏李大富,这人一直和郑府保持着书信联系,还经常派谴家丁给郑家送些红白礼物来。这个人家业殷实,如果是因为李魁的事要和郑氏作对,倒也组织得起一些小股的抢劫队伍,但是要遍及全川就力有未逮,想发动八大水寨更是不太可能。从时间上来估计,李魁应该才回到李家,但针对郑府的攻击是半年来一直断断续续在发生,所以李大富没有半年前就向郑家出手的理由。而且李魁是以逃兵身份回的李家,李家现在应该低调转移李魁,举家避祸才对,不可能发动这样大的行动。排除!
锦都镖局的当家肖青,这个人以前一直不打眼,从来没进入过郑晓路的视野,这次张逸尘大调查才把这个人理了出来,锦都镖局的总局就在成都府里,郑府的东北面四五条街外。这个镖局以前的生意非常好,但是最近几年生意略有些变差了,因为四川的治安比以前好多了(人民富裕了,治安也就相应变好),由于山匪强盗什么的变少了没人抢货,也就没有人请镖局去护镖,锦都镖局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因此最近半年来,镖局的当家肖青经常来郑府走动,想要接下郑府运往江南的一些陆路货物的护送生意。张逸尘在肖青的名字后面画了一个大红圈,写着:锦都镖局虽然势力不如从前,但也是黑白两道通吃的,要借助江湖朋友之力全四川打击郑家有能力办到,而且锦都镖局也有动机做这样的事情,若抢得郑氏烦了,镖局就更有机会接到郑氏货物的护送生意。重点关注,继续追查!
郑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