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个屁啊,我这样做是应该的,郑晓路转身就走。刘梦菲虽然泪流满面,但心情大好,在他身后跟得紧紧的,唯恐一跟丢了,给自己赎身的机会就要飞走了似的。
却不知道郑晓路正在心痛地想,一次赎四个,得多少银子啊,郑芝龙,老子回头跟你好好算这笔帐。
回到川中奇货府邸里,郑晓路立即安排人从船舱底下把他们运来的大量金银珠宝搬上来,要清点一下自己到底还有多少钱可以用来赎李香君,而且还要把多余的钱全部用来换成金花。
幸亏秦淮河边的花魁大赛乃是传统节目,已经持续了几百年了,每年到了这个时节,珠宝首饰店的金匠们全都在不停的打造金花,一两金子一朵的金花,只需要一两金子另加一两银子就可以换到,相当于金匠每朵金花只收取一两银子的手工费。
经过清点,郑晓路带下江南的银子有五万多两,金子有三千两,用三万两银子给李香君赎了身,用五百两金子买了画舫,然后装修画舫又花了些钱,来来回回买宅子什么的。郑晓路留了一点银子备用,然后买了三千五百朵金花备用。
这么多金花,想必已经足够弥补陈圆圆和刘梦菲之间的差距了。
此时距离花魁大赛还剩下半个月,李香君虽然已经赎了身,但为了不引人注目,她仍然住在媚香楼里,李贞丽也乐得让她继续呆着,反正她是一块活招牌,有她在媚香楼里坐镇,那楼里别的姑娘生意也要好一些。
刘梦菲便天天去拜访李香君,两人一起在小楼里研究着编排新的舞蹈,在李香君的指点之下,刘梦菲的舞蹈重新进行了改编,她得了阎王承诺,一回川就帮她赎身,因此干劲十足,只求拼尽全力,报答阎王大人的恩义,在这巨大的动力之下,她的舞蹈进步神速。
而这时的郑晓路,则天天和马祥云、皂莺、张逸尘在院子里商议着取江南的战略问题。
“我们的阎王军只混进城了两千人,其中有一千是探子,算不上有很强的战斗力。”张逸尘冷静地汇报道:“这点人手不足以里应外合,城里的兵力太充足了,而且一千名锦衣卫的实力非常小可。如果火铳压不住他们,被他们近了身,我军的士兵不是锦衣卫的对手。”
郑晓路点了点头,他很相信张逸尘的判断,锦衣卫的武艺不容轻视,自己这些阎王军士兵仗着火铳容易训练的优势,以前一直战无不胜,但肉搏功夫不是几年时间就能练出来的,如果碰上强悍的锦衣卫,在地势复杂的城里被近了身,搞不好会被人家一挑五。
张逸尘继续道:“还有一万八千士兵,伪装成四川难民在西城门外的河边,官府不肯放他们进城,现在他们只能在那里继续窝着,武器也不敢拿在手上,只好将火铳都藏在江面的船上。至于大炮什么的,根本没办法带过来。”
郑晓路又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这点兵力根本别想扣开南京城的大门。”
马祥云也皱着眉头道:“南京城墙高八丈多,就算我们石柱的白杆兵,也没法翻上这么高的城墙,想夜袭南京也不太可能。”
皂莺道:“不是有陆驰在水西门当内奸吗?让他偷偷开门放大军进来。”
“不成的。”郑晓路、张逸尘、马祥云一起反对道:“他这个城门小卒子,放点货船和少量人手进来没问题,要想放进来一只大军,没这个权力。如果打起仗来的时候,他这种小卒子想要从里面打开南京城门都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皂莺又耸了耸肩道:“咱们只要救回两个孩子,郑芝龙的舰队就可以为我们所用了,到时让他的炮舰来轰开城墙。”
马祥云还是摇了摇头道:“皂莺妹子,你不太懂得攻城,对大炮的威力也不太了解。南京城的城墙厚达五丈,最厚处有七丈,这么厚的城墙,用大炮是轰不塌的。”
旁边凑过来彭巴冲道:“咱们发动百姓,像打成都一样让百姓帮咱们。”
马祥云仍然摇了摇头:“这里是南京,不是成都,也不是万寿寨,阎王军在这里是不得民心的。老实说,我觉得打南京不是一个好想法,就算咱们打下了也不得民心,天天要担心着城里的百姓窝里反,外面还要被整个江南的精兵围攻。”
“没错。”郑晓路定了调子道:“据咱们这些天的观察,南京城的百姓生活非常安逸,看看这秦淮河还在照常举办花魁大赛就能明白了,我决定不打南京了。”
“不打了?那咱们下江南来,就是为了逛青楼的么?”皂莺冷眼看着郑晓路,阴阳怪气地冷笑道。
郑晓路摇了摇头道:“咱们不打南京,只救两个孩子,然后将兵力转到沿海去。”
“沿海地区?”马祥云一听,顿时明白过来,她毕竟当将军的日子比较久,一听就笑道:“没错,去沿海地区,朝廷正在内迁沿海地区的村庄,这个举动非常不得民心。而这些村庄和城镇有许多百姓是郑芝龙的海盗团的亲戚。”
郑晓路点了点头道:“还是我的乖乖马祥云最懂我,咱们背朝大海,金竹水军可以开过来。还有郑芝龙的海盗团支持,沿海渔民的心是向着郑芝龙的,只要郑芝龙帮我们,民心就是向着我们的。咱们就可以在沿海筑起基地,一边造大海船,一边向内地渗透,慢慢地把民心争取过来,有了民心,这江南自然落入我们的手中。”
张逸尘也道:“有了港口,咱们四川生产的商品,也可以直接向西洋人销售了。”
“没错!”郑晓路笑道:“前些天老朱来了一封信,他说四川自从使用计件工资制度之后,生产力暴涨,咱们的产品多得用不完。例如,由于四川粮食太便宜,很多粮食被用来酿酒,工人们的干劲又大,酿出来的酒太多了,酒都降价了,有些商人为了不让酒降价得太厉害,将生产出来的酒窑藏起来,不拿出来卖,说要准备窑藏一百年。”
彭巴冲一听,伸了伸舌头,笑道:“窑上一百年的酒,那该有多香啊,哎呀,我嘴馋想喝了。”
“哈哈。”郑晓路笑道:“先别得意,结果那家店的地窑不够大,酒都没地方窑,最后只好倒了几缸进河里,据说那天河里的鱼儿喝醉了,都跳出水来晒太阳呢。”
彭巴冲一听,顿时大汗道:“居然倒掉,太暴……太可惜了。”他本想说暴殇天物,但是他肚子里墨水有限,只说了个暴字,后面的想不起来了,只好说成太可惜了。
这玩意儿叫资本主义造成的通货膨胀,你个傻大个懂个屁,郑晓路倒是挺欣赏那个把酒倒掉也不低价卖的店主,那人懂经济啊。他笑道:“总之,这件事说明咱们四川的生产力太高,必须寻找新的销路,所以咱们也更需要占领一个海港。另外,咱们四川要鼓励江南的商人去四川进货,要告诉他们,虽然四川不是明廷的地盘了,但不会妨碍商人们来通商,阎王军绝不向商人动手。”
张逸尘对这一点倒是完全同意,他拿出一张老朱给的纸片,递给郑晓路道:“这江南有个帮派值得咱们发展一下。”
郑晓路仔细一看,纸片上写着:漕帮。
纸片后面写着漕帮的详细介绍:漕帮是个靠着漕运起家的帮派……资料很详细,写着漕帮的优点,缺点,漕帮所面临的困难等等。
郑晓路也没时间细看,他只知道一条,漕帮这东西在内河航道里的运输能力是极为可怕的,如果不讲战斗力,只讲运货能力,金竹水军和郑芝龙都要靠边站。
“成,咱们救出两个孩子之后,就试着和这个帮派接触一下。”郑晓路将纸片揣进怀里:“不过咱们现在还要去做一件事,而且是彭巴冲最喜欢的事。”
“咦?”彭巴冲好奇地道:“我最喜欢的?”
“嗯,咱们去买糖吃。”郑晓路一本正经地道:“我觉得陈圆圆的威力非常小可,光有李香君、顾横波、寇白门、刘梦菲四人去分散金花还不够,我还得再帮董小宛一把,让她也多吸点金花。”
“买糖和帮她有什么关系?”彭巴冲大奇。
“嘿,天机不可泄露。”郑晓路大笑道:“叫点人带上大笔的银子,跟爷出去买糖吃。”
董小宛,中国古代十大名厨之一,却因为这项特技不太方便表演,而落得无缘花魁的命运,郑晓路决定帮她一把,采用后世惯用的广告手段,帮她把名声打得更响一点。
郑晓路带着一大群人,以及馋嘴的彭巴冲来到秦淮旧院,这里是董小宛挂牌的青楼,但这青楼与别的青楼却有点不一样,只见楼下开着一个小小的店辅,店辅顶上一个漂亮的匾额上写着:“董糖!”。
一个卖糖的小辅面开在青楼下面,换成是谁也不信,但这里偏偏就是这样,而前来青楼里寻花问柳的书生学子们也不觉得怪异,只见这间辅子的二楼纸窗上,因着烛光透出一个秀丽的身影,那身影正在屋子里做糖,但因隔着纸窗,所以看不真切。
店辅里,一个伙计正忙不跌地应付着客人们,买糖的人太多,那伙计居然连一刻也无法歇息。
郑晓路站在旁边看,只见店辅面竖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本糖以芝麻、炒面、饴糖、松子、桃仁和麻油作为原料制成,外黄内酥,甜而不腻。”再看店里,伙计正将一种长五分、宽三分、厚一分的方块形酥糖麻利地装入纸袋中。
探子笑道:“别看这糖只有一种外形,但其实有两种味道,一种叫灌香董糖,又叫寸金董糖,一种叫卷酥董糖,也叫芝麻酥糖,是这里远近闻名的小吃。但其实很多人吃到的董糖是假的,根本不是董小宛亲手做的,这十里秦淮不知道有多少家董糖店,其实只有这一家卖的是董小宛做的,别的都是其他大厨仿制的。”
郑晓路点了点头,对着彭巴冲道:“该你上了,去把这店里所有的董糖全买了,另外,守着这家店买上十天!”
彭巴冲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苦笑道:“我虽然很能吃,但是十天不停的吃,可能会顶不住的。”
我晕,谁叫你都吃掉,郑晓路大汗了一把,道:“只是叫你买,又没叫你吃,咱们要把董小宛的糖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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