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人被自己气走了,血缘上和自己最亲近的爷爷缺席了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四年前的他对爷爷有的仅仅只是敬畏。直到邱阳回来了,他才有了一种死而复生的感觉,什么是生活啊?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老婆孩子热炕头呗。在这没有任何历史意义的时刻,李凯天看着邱阳仰着脑袋挑啤酒的背影,他内心的幸福感达到了顶峰。
“先生,要结账吗?”售货员轻声提醒,李凯天思绪飘回,多少有点尴尬,他把小车里的东西拿到收银台上,结果在售货员扫描第四件东西的时候就听到有个方向传来一声熟悉的尖叫,李凯天顿时有种不妙的预感,他三步做两步跑过去,扒开周围已经吓傻的工作人员,只看见一整面啤酒墙已经砸下来,邱阳倒在玻璃碎片里,只能看见乌黑的头发中间有两只手挡在头上,身体已经被一块巨大的木板压着,而身下鲜红的血混着被打碎的啤酒快速得向四周蔓延。
有那么一秒钟,他感觉心跳都要停止了,下一刻他抱着血泊里的人飞快得朝出口奔去。周围的人都被这场突然的意外惊住,只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额头上的汗不停得往下滴,紧绷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而对于李凯天来说,这些人早就已经成了布景,他只能看到邱阳的血正沿着他的手往下滴,她的呼吸一下一下沉重的打在他的心头,钝得他发疼。
倚在手术室门口的墙上,他右手扶住额头,一低头终于落下泪来。即使在程因禾去世的时候,他也没有哭过,那时候他需要坚强。即使得知邱阳和沈墨曾经有过一段恋爱,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一刻觉得自己没用,她和自己就隔了那么十米,她离自己那么近他居然能让她受伤!明明上一刻,他还沉浸在幸福里…他最爱的女人要带他见妈妈了,她买了他最爱吃的小排,她仰着小脸对他说,“我去买两瓶啤酒,给你做醉虾!”
可是下一刻,她就躺在玻璃碎片里,一句话也不说,她的血像邪肆的花在她白色的毛衣下绽放,最终变成一只枯萎的手狠狠得扼住他的喉咙!
如果,如果
他该怎么办呢?也许曾经的分开他真的不算难过,至少他知道她在法国过得好好的,至少他还可以等待,那时他总是自信的觉得,她总会回来的。
他总是觉得,他们在一起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可是,他不敢想,假如邱阳像程因禾那样,因为一场意外突然消失,那么,他接下来的人生还存在什么坚持的意义?
眼泪掉在他浅灰色的衬衫上,邱阳的血被晕得更开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在李凯天肩上鼓励般的拍了拍,那人没有说话,有一种默契却已经不言而喻。
和章鱼做的女人
清晨,病房。
顾青城和华月推开门就看见趴在床边颓然潦倒的李凯天,一个晚上,他脸上已经冒出青色的胡扎,沾了血的衣服还皱巴巴的穿在身上,看到来人,他点了头算打过招呼。
“怎麽样了?”昨天顾青城已经来过,知道没有生病危险就立刻回去安抚华尚衿和华月,只是人到现在还没醒有点奇怪。
“半夜里已经醒了,疼得受不了,打了止痛针,刚刚才睡下了。”李凯天叹口气回答,从手术室出来的邱阳,脖子以下几乎没有一块好皮,医生说因为病人当时把头护住了,虽然受到重击但没给脑部带来很大影响,反而是胸口上的那些玻璃碎片,因为受到重压,小的扎进皮肉,大的在扎深一些就要伤及心脉了。李凯天现在想想都心有余悸,就差那麽一点
华月绕过他看著病床上的妹妹,因为失血过多,邱阳脸色白得像纸一样,平时灵气十足的眼睛紧紧闭著,额头上黑色的纹身在苍白的脸上成了唯一夺目点,想到这她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管顾青城还在和他小声说话,她长手一伸一个巴掌就甩到李凯天脸上。
“你干什麽!”顾青城抱住华月的肩膀,可她脸上一点也看不出冲动的神色。
“你,跟我出来。”她抬抬下巴指了了指,就大步走出门去,李凯天没任何表情的跟著,刚到走廊华月一个甩头又揍了他一巴掌。
“我想揍你很久了,以前我就想揍你,我那麽好的妹妹,你都对她干了些什麽!”华月何尝不知道自己有些过了,可她气得发抖著实需要一个发泄口,邱阳和他在一起出的事那他就罪该万死。
“是,我也想揍我自己,你打吧!”李凯天靠在墙上,一幅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的样子,华月抡起巴掌就想上去,却被跟过来的顾青城拉住,“你打他也没用,又不是他的错,这是意外!”
“意外?”华月冷笑,“x市年年都垒啤酒墙怎麽以前就没出过事?放啤酒的架子怎麽会无缘无故倒了?为什麽只砸她一个人?”
顾青城蹙眉,“你是说?”
“她是说我们应该查一下监控,陈易已经去了,很快就会有结果!”李凯天疲倦的揉揉额头,“你们回去吧,伯母那边瞒一下不要让她担心。”
华月冷哼一声,拉著顾青城就要走,没走两步,她回头,“我记得那谁好像该出来了吧?”
李凯天愣住,日子过得太顺,他都要忘记这个人的存在了。
黑色格调的房间,只有一扇门隐隐透著点光亮,不断从里面传来细碎的呻吟,听起来像是一个女人在男人的疼爱下娇吟,但是当纪纯纯冲进去的时候她差点就吐出来。
整间浴室的四壁上都装上镜子,赤裸著躺在浴缸里的女人浑身布满伤口,有的是烟头的烫伤,有的是捆绑的伤,有的是鞭子抽打的伤,还有枪伤,大大小小的伤疤呈暗红色布满在曾经白嫩的身体上,此时在灯光下那暗红正狰狞的龇牙咧嘴。女人的脸上带著与那些伤疤极不相符的享受表情,因为她身上正攀附著一条巨大的章鱼,乌黑的触角缠在她的肩上、乳头,还有那条最粗的正深深插在女人不断收缩的阴道里,就在纪纯纯尖叫出声的时候,她青筋爆突的手正紧紧的扣住浴缸的边缘,她在和章鱼做爱,并且到了高潮。
纪纯纯站在门边还没从震惊中恢复,她嘴唇张张合合却一句完整的句子也说不出来,而纪雅薇已经从浑浊的水里站起来,她现在镜子前面看著自己满是伤口的裸体,眼睛里竟然产生了一种变态的满足感,不知道那女人的身体是不是也和我一样了呢?那些玻璃插进柔软肉体的样子一定很美吧,在配上那女人痛不欲生的表情,纪雅薇只要想想就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兴奋。
“姐姐快穿衣服吧,我给你做了吃的”纪纯纯看著姐姐可怕的笑容硬著头皮小声说,现在的她一无所有,唯一可以相依为命的只有这个有些不正常的姐姐。
“让你办的事情怎麽样了?”纪雅薇从镜子里看著她,她对这个父亲小三生的妹妹从来没有过好脸色,小时候自己把她当狗骑父亲也没说什麽,现在父亲死了,财产都在她名下,这个妹妹对她而言的意义仅仅只是帮她让华沐阳痛不欲生而已,没想到这个吃里爬外的狗东西
“哦,程挚念已经对华沐阳厌倦了,他们现在天天吵架,几乎不见面啊!”
她还没说完,纪雅薇就像发了疯这样抓住她的头往墙上磕,“你放屁!你以为我不出门就什麽都不知道吗?你现在和那个叫沈墨的打得火热,李凯天他们两个昨天还在亲亲我我的逛超市!”
纪纯纯不说话任由纪雅薇疯狂的抓著她的头发往墙上撞,纪雅薇两只手都受过伤,根本使不上劲,可纪纯纯仍然控制不住的疼,因为她听见除了自己的头怦怦怦磕在墙上的声音,还有纪雅薇不停的咒骂:
“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畜生”
“你这个没人要的杂种!”
“你这条吃里爬外的狗!”
为什麽一定要那这样的话骂她,为什麽她怎麽听话都不管用。
她不是杂种,她不是狗、、、、
之初
李凯天削了苹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送到邱阳嘴边,她吃完了愉快的笑,“嘿嘿,终於轮到你伺候我了,我还想吃香辣鸭片,你快如给我买!”
李凯天揉了揉她的脑袋,笑得比哭还勉强,“你现在要忌口,等你好了想吃什麽我就给你买什麽,好吗?”
邱阳嘟了嘟嘴,捂著鼻子一脸嫌弃,“那你至少去一个澡,换换衣服吗!你好臭啊!”
李凯天还穿著前天的衣服,皱巴巴上面还有血,他有点尴尬,陈易早就送来了换洗衣服,他忙著照顾邱阳练眼都没合,更何况洗澡。
邱阳又不耐烦的催了一遍,他才慢吞吞地去了病房的洗手间。
直到听见水声响起,邱阳才伸长了手去拿李凯天随手放在床头上的烟,她最怕痛,可是醒来看到他疲倦担忧的表情,她实在不想哭哭啼啼让他难受。
而李凯天何偿不知道邱阳是在为他宽心,只是这种贴心让他越发心疼。他情愿她像最初那样,疼痛难过都抱著他撒娇。
人常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曾想,没人能像她一样,回眸一笑便惹我倾心。她用美丽征服他,但那仅仅只是开始。
每个男生都有过挥汗球场的时刻,那天他脚力大开,直射球门,他的记忆中,欢呼的时刻总应该经过一个慢镜头,他注视著足球划出的抛物线,脸色由情转阴。
那时候,邱阳正等在球门方向的体育馆门口,她穿著宽大的运动外套,迷你短裙,正茫然的看著直飞向脑门的球,那一刻她惊呆了,痛感来袭,她才反应过来!低头捂著脑袋眼泪都要憋出来,偏偏踢球的人没有任何要道歉的意思。
“嘿,麻烦把球踢过来!”李凯天一边跑过去一边冲著被砸了脑袋的少女大喊一声,跟傻瓜道歉,他脑子里没有那个概念。
那一刻,他并不知道自己会迷足深陷,只见少女缓缓抬头,脸上甚至带著微笑,他也不知道那是他将收到受到惩罚的预兆,只看到那双眼睛妩媚的望著他,那一瞬间他鬼使神差的想到韦小宝从茶楼上看见阿珂的那一刻,惊豔,然後立刻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