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不是爷们儿!说谁呢?”阿木拍案而起!
“说你呢!就说你!”安斌大笑着跑出去躲避阿木的追打,其男生也嘻嘻哈哈的追出去。
看着眼前瞬间空了一大半,几个留下来的女生也笑了。
“他们几个毛头小子,在这儿郑重其事地商量对策,人家根本没拿他们当回事儿呢”,潘娜娜无语地摊手。
“你怎么知道呢”?我好奇地问潘娜娜。
“我就是知道”,潘娜娜水汪汪的大眼睛闪过一道亮光。
作者有话要说: 望风平浪静。
☆、第 20 章
在一个群体之中,总要有强弱之分,我一直奉行的原则就是,如果你不是最强的那个,就要装得很弱才行。
而我根本不用装,战斗力低到负数。
于是女生小团伙勾心斗角没我的份儿,大打出手没我的份儿,唧唧歪歪也没我的份儿。因为这个反而大家都很照顾我,经常告诫我不要跟XXX走得近,他作风有问题;别小瞧了XXX,她家是BALABALA。
我也细心地做个倾听者,告诫自己别惹事儿。
班级里的座位来了个大调动,原来两人坐同桌变成三个人,于是我左手边多了一个潘娜娜。
初一下学期开始,阿木他们几个渐渐开始不怎么学习了,上课的时候睡觉,下课铃声一响倒是跑得比谁都快。一小圈子的人经常被班主任和值周老师训斥,却是屡教不改。我知道这不是好学生做的事儿,也劝过阿木几回,可是每次都被他不耐烦地打断,要么是“我知道,就玩这一阵儿”,要么就是“你叨叨叨叨烦不烦”!所以我也不怎么管了:他还是班级的体育委员,却再不屑于象征使命与荣誉的称号了。
潘娜娜的到来倒是缓解了一些我的郁闷心情,每次阿木一跑出去,潘娜娜就会拉着我说八卦,让我没时间去感伤阿木的“倒退”。
“你知道吗?”上次初三年级那个,潘娜娜直向我眨眼。
我只好点点头,“记得”,实际上对某人我印象非常深刻。
“你也记得那个恩阳吧”,潘娜娜笑嘻嘻的。
原来说的是他啊......那我不太记得......不好意思打断她冒粉红泡泡的热情,只好默认听她继续往下说。“是不是像《恶作剧之吻》里的江直树一样帅,就那么在人群中一站,就能吸引周围人的目光,真是......白马王子啊,你说是不是,是不是啊”!
我默了一秒,我感觉到她本来想说“真是她的白马王子啊”,中途咽下两个字,我想还好,潘娜娜还没那么花痴,于是我认真思考了一下,回答说:
“不像,听说他学习不太好,江直树可是年级第一名”。
“哎呀呀!你怎么这么扫兴!”潘娜娜有些气急败坏,“你不觉得他跟江直树一样帅嘛!外表啊外表!你怎么总往学习成绩上靠!再这么下去你就要成书呆子了!来,跟我默念,恩阳是最帅的!”潘娜娜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让我直视她,大有不说不休之架势。
我目瞪口呆愣在当场——被潘娜娜的惊的。
“怎么,你不觉得恩阳很帅吗?”潘娜娜小脸已经皱皱了,虽然我已经不记得恩阳长什么样了,但为了“保命”也必须立马奉承:
“当然帅!和明星一样,我看了一眼都挪不开啦”,我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格外诚实。
“这还差不多”,听到我的回答,她终于满意了,刚才气呼呼地站起来,现在也坐下了,我松了一口气,眼瞅着快要上课了,我俩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忽然她停了下来,很认真地看着我说了一句:
“你以后不要多看他,知道吗”?
我已经看到老师拿着教材过来了,听到这句话,没细想,只朝她点点头。
我们班在年级组里渐渐有了个名头。都说“四班的女子八班的汉”,意思是四班的女生很多“哆来咪发”的,而我们班的男生好勇斗狠。据说当初选王老师当我们班主任也是经过筛选的,前面淘汰了两个女老师,理由是管不住我们。而王老师虽然个子矮,但是长得凶,据说还挺能打,以前带过最乱的毕业班。想想也该是有点儿管理能力的,要不怎么会让一个地理老师来当班主任呢(别的班主任都是语数外主科老师)?不过我们班的同学都很服他,即便是爱打架爱惹事的那帮子人,在他训话的时候也乖乖低头从不顶嘴。
而阿木跟那些同学比,段数还是低了一点。据说我们班最厉害的那个人是万坤,跟道上的都有关系,敢拿刀去砍(河蟹)人。不过都是听说的,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在我的印象里,他长得很像哆啦A梦里的胖虎,开学第一天要办饭卡,我没带钱,看了周围一圈儿,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他会有钱,我有些腼腆地朝他开了口,他面无表情什么都没说,只是掏出钱递给我,我很感激,一直记着这件事。
后来组织同学聚会的人跟我说,没有叫万坤来是因为担心很多人会怕他,因为他坐过牢。我现在想想,自己完全没见过他骂人打架时的样子,仅仅是传闻而已。我记得关于他的最后一件事,就是他被劝退的前一天,体育课我留在教室批语文小考卷,他从办公室回来,跟我聊了一会儿,最后他说,今天是他留在学校留在班级的最后一天了,临别之际抱一个吧。
听了这句话,我当时还挺感动的,还想说一些鼓励的话,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那么就让这个拥抱权当我的安慰吧。
后来每当想起这个镜头,我都会欣喜于我们之间萦绕着的真诚友谊,直到成年以后,突然有一天灵光乍现,他当时不会是想衡量我的胸围吧。。。。。。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靠谱,于是乎以后想到这件事,满脸就剩个囧字了。
由于班主任是教地理的,而我们期末考试只有语数外三科,所以每次地理课,班主任都让我们自习,学习主科知识或是写作业。我们乐得抓紧时间写作业,回家就没其他事儿了。可是到了期末,其他副科也都停了,只有体育课会在倒数两周停。我们每天各个主科都要上两节,其他时间各科卷子练习册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体育课反而弥足珍贵起来。
周四下午上完体育课直接是课间操,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让大家自由活动,同学们都乐疯了,体育老师“解散”的口令一下,大家伙瞬间就跑散了,我不喜欢激烈的运动,就走到操场边上的休息椅坐着,晒晒太阳,这样还比较暖和。
到大课间结束,我们回到教室开始了自习课,奇怪的是潘娜娜一直没有回来。别的同学问我她上哪儿去了,我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心里担心她会跑出去疯玩忘了时间。如果她再不回来,等到一会儿老师回来了她被抓包可怎么办。
我一边写作业,一边祈祷老师不要那么快回来。我一下子抬头看一眼,一下子抬头看一眼,连作业写得都不那么精心了,阿木见状笑我说:咸吃萝卜淡操心。
大概老天听到我的祈祷了,班主任一直没进教室。
快到下午放学的时候,潘娜娜终于回来了。令人惊讶的是,她是和班主任一起回来的,大家都抬头看她,用眼神一路把她送到座位上。潘娜娜回到座位就一直低着头,我瞥到她眼睛红红的。班主任王老师没什么表情,只说时间到了我们可以放学了,我小声儿问潘娜娜要不要一起走,她摇摇头,我只好慢吞吞地收拾书包,直到班级里没几个人了才走出教室,回头的时候恰好看到潘娜娜低着头慢慢走向班主任书桌那边。
我回家吃完饭后,就开始想这件事。潘娜娜一直没心没肺地过得恣意,被老师批评也是嘻嘻哈哈就过去了,究竟有什么事能让她哭泣呢?这时候作业写完了反而是苦恼,因为有太多的时间胡思乱想。要是家里安装了电话就好了,起码拨过去问问出了什么事,我想。
一晚上翻来覆去没怎么睡好,于是第二天顶着大大的黑眼圈起了床。
我六点起来,外婆早已经准备好了早饭,妈妈因为单位在离家很远的郊区,所以已经吃好准备出门了。我坐着吃早饭,外婆正把摆放在客厅里的白菜往厨房搬,打算腌酸菜,我一个人吃完饭后刷牙梳头,早早就出门了。
我想快点儿到学校,好安慰潘娜娜。
我走进教室,仅有的几个学生很惊讶地跟我打招呼,“言默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啊”。我没说什么,只是有些羞窘地笑了,大概大家已经习惯我踩点儿进教室了,突然变成早到分子,谁都不能适应吧。
我自己也不太适应,收拾好书桌后,一边打着哈欠,一遍盯着教室门口。
一直到早自习开始了,潘娜娜都没有来,“难道她生病了?”我在心里猜测。
结果出乎我的意料,当早上第一节课铃响时,班主任走进教室,在我们诧异的目光中,王老师跟我们解释,因为一些事情,所以他跟语文老师调课了,这节课留给他,今天他有事要跟我们讲。
王老师是个很严格却不严肃的老师,他很少这么面无表情地站在讲台前,我们能预感到王老师接下来讲的事有些严重,所以不自觉地坐得笔直等待着。
王老师开始缓缓讲述事情的前因后果,他的语速很慢,却又像是拿着鼓槌把一个一个的字敲进你的心里。他的话像水滴进热油锅,在我们的心里一下子炸开来,不可置信的、茫然的、好奇的、兴奋的、想探究的,各种纷杂的情绪存在于每一个人的心里,我能感觉到周围同学情绪气息的波动,可是在这种严肃气氛下谁都知道自己该保持什么样的表情。
王老师叙述的经过是这样的:
昨天下午我们体育课解散后到大课间开始前这段时间,由于是自由活动,所以老师都不会太拘束大家,班里同学都分散开来。几个教导处的老师正好在操场周边散步聊天,准备一会儿去监督课间操情况,不巧,就在经过操场边的篮球场旁时,看到站在北墙角的一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