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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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爱-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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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委屈的声音里都带了哭腔。
  “叫你别做了,放手!”阿木眉头紧紧皱着,露出一副凶相。
  “你管我”!
  阿木好像气极了,原本空着的那只手倏然伸过来,他朝我比量了个挥拳的动作,没想到,沉闷的一声,我松手了。
  全班都安静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俩,阿木也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激烈的动作推开了他的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真是不得不佩服阿木同学,老师的指责批评没让我哭,同学朋友的拒绝我没有哭,他的一拳挥过来,我哭了。
  我的眼泪当时就流下来了,伴随着眼泪的还有鼻血。
  我捂住鼻子,立马抬头看向天花板,我记得这样可以迅速止住鼻血,我看着天花板,却仿佛有阿木惊慌失措的脸一闪而过,那是在抬头前,最后一秒留在脑海里的画面。
  只一秒钟,大家就纷纷献上了纸巾一类的止血用具,还纷纷提出自己的建议,让我到水房洗一下,什么举左手,拍脑门之类的。阿木虽然手有点抖,但是快速地抽出一张纸巾捂在我的鼻子上,又把纸巾放到了我的手里,就那么站在原地,维持着慌乱的表情,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你们唧唧喳喳干什么呢?不知道上课啊!”班主任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
  “老师;赵彬欺负言默,把言默的鼻子打出血了!”班级里有活跃的男生抢着说出口,我想他们剥夺了我告状的权利,但是却履行了帮我告状的义务,我看向老师,她也看向我们这边,扫过一眼,就像没事儿人一样,走到班级前的桌子坐下来,班级里慢慢恢复了平静,只剩下阿木还在那儿紧张无措。
  我错了,原本就没有老师什么事儿的,她绝不是装成无事的样子。
  那天下午就在老师的漠视、同学的猜测、阿木的闪躲、我的冷清中过去了。
  夕阳柔漫,夜色渐晚,背着书包离学校。当月亮爬上树梢,到处静悄悄,关灯入睡,一天过去了。
  冬雪早已融化,春风还夹着寒冷,早起的鸟儿可能还找不到虫吃,我一边思考一边往教室走去。
  昨天晚上,我坐在写字台前想起白天的事,不知道哪儿来的火气,握着那些做好的东西全撕了,一口气。又不知道哪儿来的悔意,把撕掉的东西有一张张捡起,一张张压平,夹着日记本里。
  我不想做那个版块了,它让我总会想到一些不好的感觉。
  从上午的第一节课开始,我过得很忐忑,不知道同学们会不会询问昨天的事,提心吊胆老师随时而来的刁难,幸运的很,一天的风平浪静,老师似乎也忘了这件事。这让我对平时众人眼里的渺小感到满意。除了阿木时不时看向我的眼神,让我觉得不自在,不过我决定不理会他。
  到了规定布置板报的那天中午,其他同学开始午睡,负责人在走廊里准备着,我看到了,就上去帮忙,他们好奇地问我,我只告诉他们是老师的意思。我不想回到教室里,得到其他同学怜悯的眼神,就这样跟他们说,谁也不会闲得无聊去求证,反正没有我的板块,我只是去帮忙,他们求之不得。
  板报风波在我心里过去后,我更加沉默了,上学时安安静静,放学后一个人回家。打从这以后,我越来越不喜欢与那些女生相处,她们让我觉得自己卑微,我是圈子外面的人,又何必非要到圈子里去。
  在小的时候,只要你不去凑热闹,那些热闹是不会伸过手来找你的。我就这么沉默着,无论是在家还是在学校。我觉得交朋友好难,那些放学一群人挤在一起回家的情景,说实话我并不羡慕,只是好奇他们是怎么做到的,若是给我选择,我宁愿像这样一个人走,可能我从不得不安静,到习惯安静,再到享受安静。
  那时在我看来,学习简直是学校里最简单的事了,老师布置的作业,我感觉像是在看图填色,毫无难度。即便因为请病假错过一堂新课——新的因式分解法的讲解,我也能顺着练习题搞明白什么是十字相乘法。家乡这边数学语文考试都是分为四类,据我妈妈说,当时考口算题的时候正好临近放学,我们在一楼教室,妈妈在窗前看我,说我很快就答完卷纸,拿着铅笔橡皮尺子,跟我前面答完的同学在玩扎针游戏,老师也默许了我们的行为,大概也属于好学生的特权。妈妈从来不用担心我的学习,即使我没有步步高点读机。
  妈妈唯一担心的就是我的体弱多病,每月拿着两三百块的工资回家,没等高兴多久,我总会不大不小地病一场,所以那时候根本谈不上积蓄,直到我上了大学以后,家里的生活条件才有所好转。
  我很郁闷,四口人住着五十平的房子、外婆不工作、我在上学、父母离异、没有高收入工作者,这些条件并不符合低保特困或是特别补助家庭,没法缓解一点点,城市中或许像这样的家庭太多太多了吧,比我们更差的也太多太多了,我总会这么想。直到上大学,看到班里领着特困资助生的钱的同学,住在装修豪华的百平大房里,我才有一点改观。
  我从小到大我都住在外婆家,周围的一草一木我都熟悉得很,房前的一条河上的石桥拆了,河面被铺盖成散步花园,而房后的花园几经变迁,从有围栏到有花坛,不变的是那些熟悉的面孔。
  我有时候会跟邻居家朋友一起溜达、打圆牌、学骑自行车、演美少女战士,也会和他们谈天说地,听他们说:默默,你外公对你真好,他说,将来的财产都留给他的孙女,你以后就有钱啦!
  我都笑着,仿佛这句话是真的对我很好。
  有人来,有人走,我们这群小伙伴也会随着升学忙碌疏远开来,有的甚至因为学籍或是转学的问题,再也不会相见。
  而我依然按部就班地学着,走着。依然会被班主任留下来,和几个班干部一起盯着班级成绩最后几名的同学写作业并且负责讲解,依然幸运地总是负责效率最慢的学生,依然成功地总是留到最后,即便看到妈妈在校门口等了一个多点直到家长人潮散去,也不敢和老师开口提:我要早走。
  妈妈在等我,很久。
  随着年级升高,好学生之间的成绩差距也会拉开,我本以为学习的优势或许可以改变班主任对我的态度,亦或是班主任在面对我的时候会有态度,不会总那么没所谓的,可是想象很美好,现实很麻木。
  那些回忆都是用来打击人的,像是比诺曹的鼻子,在你自我满意的时候突然伸长了杵到你的脸,生疼生疼的,告诉你,这或那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如是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 章

  
  是个礼拜一。
  随着天气转暖,我们都开始换上夏天的校服。我并不懒惰于起床,相反,趁着较为凉爽的时候出门我认为是个明智的决定。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在前面带路,风儿吹向我们”,枯燥重复的生活因为有了修辞而变得生动,到现在我都还会唱完整的歌曲这个事实证明了它们的经典及价值。每天都是班级前几名走进教室,可以坐在座位上观察每一个比自己后进门的同学的表情,这比他们坐着观察我更使我安心。
  周一永远是个特殊的日子,承接着周末的轻松,却是忙碌的开始,可能你还没从轻松的状态中走出来,也许你正焦躁着又开始新一轮的工作。对于上学的我们来说,这一天最大的事情就是老师会收假期作业。与寒暑假不同,周一收上来的作业通常都是要认真批阅的,因为量不大,老师可以轻松地找到机会收拾你。
  当然这件事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年少的我还没有培养出能够违背老师命令的胆量,所以各科老师布置的作业,我全部兢兢业业小心翼翼地完成,一撇一捺,要多认真有多认真,当然没有什么速度可言,正好配合我温吞的性子。
  “铃~~~~~~”
  “今天的课上到这里,一会儿课代表把日记本收上来,然后出去上课间操”,语文老师也就是班主任一边收拾教案一边说道,然后夹着课本走出教室。原本急着上厕所或是准备三三两两讲话的同学也不得不留在座位上翻书包的翻书包,翻书桌的翻书桌,课代表下来从第一排最后开始,向前收作业。
  我也打开书包,东西装得很整齐,最后面的十六开的课本,再往前是三十二开的,日记本就应该在那里,我翻到前面,并没有看见。想到上次把练习本放到最后面,我又从最后面一点点向前翻,还是没有。我有点急了,把书包里的书都拿了出来放到桌子上。
  没有。
  我有些窘迫,但也想到应该是昨天做完以后忘记放进书包了。我没了底气,害怕老师批评,在课代表收过来的时候说了声我忘带了,然后眼见着同学们陆陆续续走出教室而我没有动,开始在脑袋里演练各种可能遇到的情况,最好的就是老师让明天带过来就行,最糟糕的就是被老师严厉地批评一顿。
  好的不灵坏的灵。
  班主任让课代表进来通知没交日记本的同学到办公室去。
  有顽皮的男生早已经跑没影了,课代表还要到操场上去找,我和其他几个没交作业的同学一起到办公室去。
  我的心跳加速,忐忑无比。
  走进办公室,班主任坐在最后一排跟其他老师说话,看样子正要下楼,没看我们几个,我们自觉地站成一排在门口,直到课代表把跑下去玩的男生找上来,班主任才开始训话,但不是跟我们说的。
  “你们看看这几个,成天不交作业,没一个学好的”,她指着我们跟其他老师笑着说。我当时脑子有点发懵,因为从来没想到那些形容词有一天会用在我身上。大概是因为快到课间操的时间了,老师们急着下楼,她又转头对我们说:“回教室拿本就在办公室写,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算,课间操不用上了”。
  我没有日记本,因为在家里忘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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