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我遇到一个女孩,她的
故事让我很痛心,我没有办法,不知道该怎么帮到她,我的心实在太乱了,从前有你,有苏岩,现在又是她,为什么一直以来,受到伤害的都是我们女人?”
“安安,我真的觉得害怕了,我想,我这一辈子,大约都不会结婚了吧,对于男人,我真是觉得,还是远离比较好”
她寄出去的这一封信,过了足足两个月,都没有收到岑安的回复。
甄艾的新工作实在太忙碌,作为毫无背景的新人,初入职场的时候,定然是会被老人欺负的。
虽然甄艾没遇到那些太极品的上司和同事,可是在实习期的她,依然十分的努力。
繁重的工作要她几乎没有心思想太多,而时间在忙碌之中也就过的非常快,盛夏的季节,挤了公交和地铁回来,早已累的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渐渐的,也就没了那些负面的情绪。
只是灵徽的事,一直都压在她的心口上,沉甸甸的无法忘怀。
她试图去和那个林漠见一面,可后来才发现,小说里写的根本不可能在现实之中发生。
他们这样的人物,等闲人怎么可能轻易见得到?也许她还未曾靠近他身边一百米内就被他手底下的兄弟和马仔们给打死了。
而更可悲的是,她根本现在都不知道林漠到底有没有在上海。
灵徽给她说的叶家住宅的地址,她默记在心中,一有时间就去那附近等着,希望可以远远的看到那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一眼,可是叶家门厅森严,出入都是名车护送,她压根连叶家的主人都没有看到过。
如今这样微末的她,又怎么可能接触到那个在上海这样的城市都呼风唤雨的男人?
如果陆锦川在的话
这个想法,也只是在脑子里闪了一下,而今他们已经是陌生人,她未曾有过回头的打算,怎么能再扯上理不清的关系?
可甄艾不知道,如果两个人注定要在一起,那么无论彼此离的有多远,总会有人,总会有事,再将彼此牵绊到一起。
宛城的夏日多雨,而陆锦川不喜欢下雨天。
下雨天他的心情总会莫名的不好,他希望每日都是好天气,然后他的甄艾,一个人在外面也能过的好一点。
出去旅行的时候,或者上班的时候,或者一个人在路上的时候,也能免了风吹雨淋。
回去消夏园的时候,因着风大,身上的衣服到底还是湿透了,陆锦川脱了湿衣服,正要去盥洗室洗澡,门外却忽然传来轻微的叩门声。
佣人没有他的吩咐不会上楼,陆成此刻在外面办事,会是谁敲门?
陆锦川默不作声,胡乱套了一件衣服,沉声询问:“是谁?”
“陆先生,有一样东西要送给你。”
外面说话的男声,粗嘎嘶哑,仿佛嗓子被火烧过一样,陆锦川隐约只觉得那嘶哑之下仿佛透着几分的熟稔,但一时之间,却又觉察不出到底在哪里听到过。
他略想了一下,到底本性还是张扬骄矜的性子,也不怕外面人会不会对他不利,竟是直接拉开了房门。
那人在盛夏的天气,却还穿着厚厚的冲锋衣,帽子扣在头上,头发很长,只能隐约看到一张模糊不清的脸,他已经走出很远,微微侧首对陆锦川一笑,就飞快的消失在碧树繁花之中。
“管家!”
陆锦川立刻叫了管家过来,园子里的佣人和保全往那男人离开的方向追去,一直追到园子的西北角里,却不见人影,只看到那一栋蔷薇花墙上,竟然隐蔽的开着一扇小门,而此时,那小门开着,可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去查,不能放过一丁点的蛛丝马迹。”
陆锦川的心中有着大大的疑团,这个男人显然对消夏园很熟悉,甚至,比他还要熟悉,他知道西北角里有一扇隐蔽的小门,他甚至还能避开这园子里佣人和保全的视线来到他的卧房外面
这个人会是谁?他的脑子里仿佛有了一个朦胧的影像,而那影像渐渐的汇聚成了一个离奇的念头。
身高,声音,轮廓加上对消夏园这样熟悉
他的心里,好像有了一个明确的目标。
那人送过来的只是一个薄薄的信封,可信封里却有一个U盘。
陆锦川连接电脑打开之后,发现里面是一段视频,最开始画面的闪烁和杂音之后,渐渐的清晰下来。
画面中,甄艾仿佛是坐在车子上,而镜头一转,却是对准了坐在副驾驶上沉默不言的那个面目普通的男人,他的手里拿着一把枪,隔着车窗对准了外面。
陆锦川随着镜头的移动,看清了枪口对准的那个人——
是他自己。
他蓦地站起身,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去,他想起来了,这是那一夜!他开车返回去拦在宋清远载着她的车前发生的一幕!
只是,这一幕,是他那天不知道的一幕,却是她,在车子里身临其境的事实!
他看到画面渐渐摇晃起来,然后是她惊慌失措到惨白的一张脸。
视频中,甄艾拼命捶打车窗玻璃,而举着枪的男人漠然回过头来:“甄小姐,只要你离开车子,我立刻一枪打爆陆少的头。”
“你敢!”
“你敢伤他,陆家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宋家!”
“宋家?”那人轻蔑的笑:“宋家算什么?你以为我是宋清远的人,他还没这个能耐。”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那人却不再多言,握紧手里的枪,打开保险:“甄小姐,好好儿听话,他今晚还能留一条命。”
后面的一切,他早已知晓。
视频已经停止,他却依然坐在那里,许久都没有动。
原来,有些时候,亲眼看到的,亲耳听到的,都可能只是假象而不是事实。
他曾经耿耿于怀的事,却是她在乎他最好的证明。
陆锦川觉得鼻腔有点酸楚,他好想她,就这一刻,他好想他的甄艾,那么好的甄艾。
三年多的分离,已经清楚的告诉他知道,如果真的爱她,那么能够分开一对爱人的,只能是死亡。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外面的雨,却是越下越大,到最后嘎然而止,却有漫天的彩霞。
这就是夏日独有的气象,前一刻还是凄风苦雨,下一刻却已经艳阳满天。
他想,三年多,已经够长,他不能再这样纵容的等下去,他要她回来自己身边,从此以后,携手一生,再不分离。
合抱粗的大树后面,缓缓的走出一个人影来,夕阳的余晖落满大地,却仿佛怎么都照不清他那一张脸。
四年前,无意中得知了甄珠和赵景予私下的勾当,宋清远知道,那时候的自己,无力与赵景予抗衡,却不甘心眼睁睁葬送自己一条性命。
干脆将计就计,上演了这样一出离奇的诈死大戏。
但终究,还是以烧毁了半张脸和一身的伤疤成为了活命的代价。
他知道,陆锦川知道当年的真相之后,不会坐以待毙,他一定会与赵景予不死不休,而到那时候,甄珠没有了靠山,还能像如今一样,掌了宋家的大权作威作福?
她给自己的那些耻辱,他一一都要讨要回来。
宋清远抚着自己那一张如鬼一样见不得人的狰狞脸庞,他想,这大约就是他的报应,报应他背弃了最纯真的爱情,报应他毁了心爱女人一辈子的幸福。
宋清远想到在上海时见到的她,如今的她,风风火火,努力工作的样子,爽朗活泼了很多的她,却更生动诱人,但他知道,这一辈子倾尽一切,他都再不能拥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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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为他们的久别重逢
上海的新年,最热闹的该是新年钟声敲响那一刻的外滩。
甄艾没有去凑那个热闹,躲在小小的出租屋里,沐浴完后,穿着厚厚的睡衣,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继续给岑安写信。
“安安,怎么这么久都没有给我回信?你这些时间在忙什么?我好想你啊,已经三年多了啊,我们都没有再见过面,你之前告诉我,赵景予现在对你好了一些,你也不如从前那样一点自由都没有了,真好,我们都会越来越好的是不是?”
“安安时间过的可真快,我现在工作很忙,很累,也很辛苦,那么多小孩子,大多时候都不会乖乖的听话,真是累死人,可也是无比的充实,可我更喜欢的,还是之前那几年的四处流浪,如果不是没钱啦要生活吃饭啊,我一定还要继续四处旅行,说起来,我还没有出国看过呢,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你说好不好?蹂”
信寄出去之后,直到新年过完很久,仍旧没有岑安的回信,这一次,甄艾无论如何都坐不住了。
只是刚刚放假结束,却不好再请假,甄艾只得耐着性子等休假那一天,想要去北京,亲自去找岑安。
可她还没有动身,却见到了赵景予。
记忆中,那个嚣张到不可一世的二世祖,那个心狠手辣的男人,此时脸上的风尘仆仆之后,竟透出了几分的憔悴。
没有等甄艾开口询问,赵景予直截了当的开了口:“甄小姐,我来找你,是请你和我一起回北京一趟看看岑安。”
他说到这里,声音一顿,似苦笑了一下:“她疯了,谁都不认识,只是念着你的名字,翻来覆去看你写的信”
“疯了?”甄艾只觉整个人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干了一样,她整个人失控的站起来,竟是一下抓住了赵景予的衣领:“怎么会疯了?你对她做了什么?你们赵家对她做了什么?赵景予你说!你说清楚!”
她的失控,她此刻的无理,赵景予竟是奇异的没有动怒,但他身侧的人,却是脸上都有了怒容。
“甄小姐,您怎么能怪我们家少爷?少夫人变成这样,少爷也很痛心”
“痛心?他若是知道什么叫痛心,他根本就不会把岑安给毁了!”
甄艾泪如雨下,她后悔极了,在第一次没有收到岑安回信的时候,她就该不顾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