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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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神-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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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总督应紫阳如何如何之类的新闻。不过那类人从前离他的生活实在太远,他也当然不会特别关注。
  怎么会想到应决然竟然是本省总督的儿子。
  而且就在自己身边,平时低调得很——李真本以为他是家里有些背景的富二代的!
  眼下知道了应决然的身份,他倒疑惑起来,犹豫了好半天,问道:“戴局长,那应兄的父亲是总督的话他怎么会来我们这里?又跟着我们出任务?”
  戴炳成只笑笑:“他有他自己的想法。”
  不过他随后想起自己原打算要说的事情——被李真这么一打岔,差点儿忘记了。于是继续说道:“说刚才那个事儿——这次你惹上的吴永军,算是同他有点儿关系。所以他打电话给我过问了一下子。你这么一搞,明年吴永军是别想进议阁了。闹不好还得辞职。所以你得想一想,见了总督怎么说。”
  李真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他进不了议阁才是好事。我只说事实。”
  他的口气有些僵。不过他是故意这么干的。因为戴炳成今天穿的可是便服,开的又不是公务车。而且李真想明白眼下往哪里去了——棋盘山。之前他听说过棋盘山那里有大片别墅区,居住的都是高官巨富,那么应决然的那位父亲应该也就在那儿吧。
  只是棋盘山也是风景区,他们家不会常住那里,应该属于别院。
  便服、别院、两个人。
  怎么看都不像是兴师问罪的架势。
  倒是摆出这种戴炳成一向喜欢的“混样儿”来,才能叫他更放心。
  果然不出他所料,戴炳成的脸绷了一会儿,又放松下来:“你倒是天不怕地不怕,怎么都吓不着。你这个性子啊,以后得收敛收敛,不然得有你吃亏的。比如前天那两个人——听说你给赶走的?”
  李真意识到戴炳成指的是被他当成了免费出租的那两位,就点点头:“嗯。”
  语气里透着点儿不满和委屈,有些忐忑。
  戴炳成也就笑笑:“你多心了。第一次请假出基地总得有人跟着,这个是制度。不过就是走走形式而已。像你这么连吓带蒙地把人给撵回来的,倒是头一回。”
  李真弄不清楚他说的是真是假,但自己表现出来的态度显然也让戴局长比较满意。实际上他摸清了对方的心思——戴局长希望自己能够一直像从前那样懵懵懂懂、心直口快,这样他才会安心。
  这大概是人之常情——一个单纯善良的a级能力者总比一个心思过多的a级能力者要好很多。从前的李真是这样,但眼下么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收起之前那种倔强的态度:“那是我错了。”
  戴炳成摇摇头:“以后有问题就找我来谈,别在心里瞎想。咱们局啊,这一次”
  他叹了口气:“行了。我就不跟你绕圈子了,给你交个底。吴永军算是能入应公眼的人,可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这次算是他自己不争气,应公不会因为这个为难你。到时候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但是你得注意态度——跟我这么说话倒无所谓,我知道你小子是个什么性格。在应公面前,你得收敛一下。平阳侯这个爵位传了将近四百年,应家这一支一直兴盛到现在,不仅仅是辽吉总督这么简单的。”
  李真嗯了一声。
  “所以麻烦的不是这个事情,而是关于应决然。”
  李真脸色微微一变:“应兄?他怎么了?”
  戴炳成看了他一眼:“上次你跟我说,是你和类种发生了共鸣,所以才能用自己的血救活三个人?”
  李真点头:“是。但是也仅限于刚刚死亡的人,而且类种必须得在我身边。时间拖得太久,我无能为力。”
  “有没有什么副作用?”
  “这个我不知道。我第一次那么干。”李真想了想,“当时是觉得既然我自己有自愈能力,也许我的血也能帮人重新活过来。我是o型血,我觉得输给谁都没问题。”
  “那么这也不怪你。”戴炳成轻叹道,“那天应少尉醒过来,失忆了。这么一说应该是因为他死去的时间比雁翎和杜启溪要久的缘故。回来之后他就在应家棋盘山的别院休养,但是最近几天又出状况了。他现在变得比较暴躁易怒。”
  戴炳成瞥了李真一眼:“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李真捏了捏自己的拳头:“所以”
  “所以我带你去看看。看看你能不能有别的什么办法。应公也想见见你——毕竟是你救了他儿子的命。不过出了吴永军这码子事儿,他心情肯定不会好。到时候你注意点,脾气别那么倔。”
  李真点点头,微微皱起眉。戴炳成只当是他在担心如何在总督面前应对,实际上李真想的倒是别的事情。
  自己的血也许可以救人,倒不单纯是他一个人的想法。还有从蚩尤那里得来的些许记忆。那些记忆异常模糊,说是记忆倒不是说是某种预感——真切到足以让人相信的预感。
  应决然变得“暴躁易怒”。实际上是发生了和自己类似的变化吧。
  那种变化他自己都不清楚是否能长久地压制下去,更何况应决然——从前他无非是一个比普通人稍微强些的c级能力者而已。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还是一个,普通人。
  车子已经出了城,道路上车辆变得稀疏起来,两侧出现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延绵丘陵。李真挪了挪身子,又低声说道:“我应该也是没什么办法的。那时候我只是把死马当活马医。”
  戴炳成理解地点点头:“这点我们都清楚,没人会为难你。如果应公问起你一些有关类种的事情,你也都可以说。”
  李真点头。又想起一件事:“那么,我怎么称呼他?”
  戴炳成赞许地笑笑:“算你有心。你就叫他应公——他喜欢别人这么称呼。之后他再让你怎么叫,你随着他说的叫。他那人还算是好相处,但是别叫他侯爷。他不喜欢听那个。”
  李真认真记下了,然后心里生出些莫名的忐忑。好相处?似乎不见得
  连一个称呼都要喜欢不喜欢的人。 
  


第十八章 你是什么东西

  车行一个多小时,下了高速,又上了盘山路。两侧景致逐渐摆脱之前的那种单调乏味,而是秀丽多变起来。北方的冬季,野外多为白山黑水。然而白山黑水并不等同于枯燥乏味。在人工的细细雕琢之下,仍会让人觉得意味绵长。
  比如在戴炳成轻声告诉李真已经进入了静湖别院附近的时候,他便开始在周围看到点缀于间岩上的亭台楼阁。
  那些建筑应该都有数百年的历史了。一部分是原居此地的满族人所建,另一部分则是十八世纪时出关淘金的汉族人所建。这片区域在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高官巨贾的居所,因而建筑大多保存完好。又因为关外的“洋务运动”在历史上的进程相对于南方来说要晚了将近半个世纪,所以这里的古建筑没有像南部一样遭到拆迁损毁——因为那个时候人们已经意识到了保护本地文化的重要性。
  又过半个小时,车子下了盘山路。于是在一大片落叶林木当中,有青琉璃瓦的飞檐屋角挑了出来。
  这情景看得李真心旌一荡,恍惚间仿佛跨越时空到了平和静谧的古时候,在深山当中偶遇一座古刹,也许下一刻便会听到悠悠钟声响起。
  但车子转过一个弯,之前的那种感觉统统消失不见。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路边立着的一杆装有摄像头的监控设备。这现代造物突兀地出现在此地,古意一下子就被冲淡不少。
  戴炳成放缓车速,车子缓缓驶进自动打开的朱红大门,沿院中的小路,穿过两边冰封的池水、雪覆的假山,最终停在屋前。
  “到了。下车。”戴炳成熄了火,而李真仰头看了一眼面前的这栋大宅。他不晓得屋子是几进几出,只能隐约看得到这屋子之后还有不少建筑群落,想来规模不会小。都是一水的青琉璃瓦覆顶、朱红的大门柱、木质窗框、仿古不反光的硬质玻璃纸。一些窗口下还有空调的换气扇——只是那东西都被做成了仿木的材质,搁在窗底下倒也没什么违和感,看起来像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木墩。
  他的心中生出些不明所以的敬畏感,同时很难想象平时看起来那样随和低调的应决然是在这种环境里长大的。
  两人下了车,有一个年轻人将车驶走了。而另外一个中年人迎出门。那人的相貌和应决然有些相似,因为保养得当,看起来大约是快到四十岁的年纪。
  他快步走出门,微笑着招呼道:“戴局长,本以为您还要来得晚一点儿。”
  戴炳成笑笑:“路况不错,车也少,跑起来了。”又稍稍侧身介绍道:“这是李真。”
  见那人的目光看过来,李真点点头:“应公。”
  但来人微微一愣之后笑起来:“误会了。叫我应兄就好——应公是家父。”
  戴炳成也哈哈一笑,指了指眼前人:“这位是应决然的兄长,应昭然。我可没那么大面子要应公出来迎。”
  李真这才意识到自己刚进门儿就闹了个笑话,不好意思地咧咧嘴:“应兄。”
  应昭然微微一笑,一摆手:“进来说,在门口受冻像什么话。”
  三个人往屋子里面走,李真稍稍落后前面两人半步。他不想表现得像是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却仍旧忍不住偷着四下观瞧。屋里的摆设当真是极讲究——因为好些东西他根本弄不明白是做什么的。他觉得古装片里的布景跟周围的环境比起来真是弱爆了,而这间屋子似乎也不是他们要停留的地方。穿过两间正屋,他们又出了门走上一条回廊,往院落的更深处行去。
  戴炳成在和应昭然说话,但也无非是在闲聊。倒是应昭然时不时地回头同李真讲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似乎怕冷落了他。
  平阳侯的大公子这么关照自己,李真觉得有些意外。虽然对方看起来是家教极好、敦厚平和的样子,但李真却总觉得他的眼神里有些别的什么东西。倒不是什么叵测的心机,而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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