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柳君桓的身边空了,自己就算已有婚约又如何,总是有办法可以想的,不是吗?
彩云的眼里亦是喷着火的,慢慢走到静嫣的身边,冷冷的道,“二小姐,请吧。”
这一声“二小姐,”彩云叫得格外响亮,静嫣的目光转过来时,彩云下巴微挑,挑衅的迎上,静嫣心里恼怒,扬手就要打下,然而随即,她就又收回了手,转头向着帐幔里道,“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颜儿,我们就走着瞧吧。”
帐幔里无声无息,静嫣冷冷一笑,转身出来,一面吩咐等在廊下的彩霞回西院收拾东西,一边对她道,“我去齐晏堂,向义母辞个行。”
彩霞不知就里,却也并不多想,点点头去了西院,静嫣摆手不许小丫头们跟,自己一个人向齐晏堂过来,这段日子以来,她费尽心思的哄着柳老夫人,只是为了要将她变成自己的一颗棋子。
有了这颗棋子,她进驻柳家成为柳君桓的妻子,就有了一大半的希望!
柳老夫人这些天为了静颜小产,很是伤心了一把,精神也颓了大半,静嫣到时,她正蔫蔫的躺在贵妃榻上,才是初冬的天气,她已经觉得冷,命人在贵妃榻边升了一个小炭盆,却又嫌那炭气熏得她脑门子疼,正看着翠竹向里面撒香沫子。
见静嫣到了,她脸上这才有了丝笑容,“颜儿,你来了。”
静嫣的脸上尽是浓重的不舍,未开口先带了哭音,“颜儿来给义母辞行,我今天要回去了呢。”
柳老夫人就是一怔,“怎么突然的就要走,你不是说你姐姐正是伤心的时候,要多陪你姐姐几天的吗?”
静嫣咬一咬唇,她满脸委屈的样子,欲言又止,柳老夫人就奇怪起来,“你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静嫣轻轻摇头,“没没有。”
她嘴上说着没有,脸上的神情却分明是有事又不敢说的迟疑,柳老夫人就拉过她的手,正色起来,“孩子,你别欺我老婆子眼花,我看着你这样子就是有事,到底怎么回事,你告诉我,我给你做主。”
静嫣眼里的泪就适时的落了下来,“姐姐姐姐让我回去,她,她不许我再留在这里”
“这是为什么?”
“姐姐说,爹娘在家里没人伺候,我不该老留在亲戚家里,她她还说,还说,”静嫣吞吞吐吐的就是不肯说利索,眼里却落得更凶了。
“你说谎,你爹娘走前就跟我说过,说你姐姐才没了孩子,心里一定是伤心的,让你好好的在这儿陪着她,到腊月才来接你的,”柳老夫人顿时就将这话揭穿了。
静嫣正是要柳老夫人这样说,她立刻道,“话是这样说,可是姐姐有命,颜儿不敢不听。”
柳老夫人就皱了眉,“好好儿的,她为什么非要你走,嗯,我记得你才来两个晚上时,她就已经催过你的,你姐姐这是怎么了?”
静嫣心里暗笑,脸上却依旧是楚楚可怜的样子,“颜儿也不知道呢,姐姐的脾气其实很古怪,她向来都是喜怒无常的,只是义母你和她相处得不长,不知道罢了,颜儿却是很怕她呢。”
柳老夫人见静嫣很惧怕的样子,心里就心疼起来,她轻轻拍着静嫣的手开解道,“你姐姐才没有了孩子,心里自然不好过,就跟你发个火儿什么的,也是正常的,过两天就好了,你别放在心里,别当真,啊。”
“可是,可是颜儿如果不回去,姐姐看见了,会生气的,”静嫣一脸的为难,她不舍的拉着柳老夫人的手,“义母,颜儿好舍不得你啊,也不放心姐姐,我怎么办啊,”这样说着,眼泪又是一串的下来。
“不怕,不怕,有义母给你做主,”柳老夫人忙哄着她,“这样吧,你从东苑挪到齐晏堂里来住,我只让人告诉你姐姐说你已经走了,过了两天她心里好点儿了,你再去看她,那时她只怕高兴还来不及呢。”
静嫣顿时破涕为笑,“义母这真是个好主意,颜儿遵命。”
“这孩子,”见静嫣笑了,柳老夫人也笑了起来。
彩云怎么也想不出大小姐到底给柳老夫人灌了什么迷魂汤?她不但不走,还从东苑挪到齐晏堂去住,看着静嫣得意洋洋的样子,她又气又急,小姐和大小姐关着门说的那些话,她虽然没有听见,却也能猜个八九,而大小姐自从进了柳府就死活不肯走,这背后为的是什么,彩云亦是能猜个十成十的。
更何况,今天大小姐离开前还对小姐说了一句,“走着瞧。”
看着脸色苍白的主子,想到这几天小姐都是以泪洗面,她的心就揪成一团,如果小姐知道大小姐不但不肯走,还搬去了齐晏堂,住到了柳老夫人的身边,她不知要气成什么样?
犹豫了许久,彩云到底还是决定先不把这件事告诉小姐,转身出来,她唤来紫雁红鸾和一帮这屋子里伺候的小丫头们,吩咐道,“大少夫人的妹妹搬去齐晏堂住的事,这屋子里不许议论,更不许让大少夫人知道,听到没有?”
紫雁等人面面相觑,忍不住问,“为什么?”
彩云叹了口气,只得找了话来敷衍,“大少夫人这几天心情不好,和二小姐拌了嘴了,嗯,你们就别问了,只记着我的话就行,若有敢犯规矩的,别怪我不讲姐妹情意,”说完,她一掀帘子,转身进屋。
书房里,柳君桓却正在气恼之中,静颜被人下落胎药,整件事虽然疑点重重,可是查到今日却半点实质性的线索也没有,而静颜正是伤心的时候,他又是一句与此有关的话也不敢问她的,更碍着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不好明铺开了的查,如此,这件事已成了一团乱麻,他怎么也理不清起来。
心烦意乱中,他又牵挂着妻子,索性就回到东苑来看静颜,彩云轻轻撩起帐子,静颜正静静的睡着,看着妻子苍白清瘦得只剩了一把骨头的身子,柳君桓一阵心疼,却也不敢吵到静颜,又看了两眼,就示意彩云跟他出来。
轻手轻脚的出了房,到了外面的小厅里,柳君桓就问,“大少夫人总是这样睡着吗,夜里怎么样?”
自从静颜小产后,风俗规矩里,男子是不能在房里住的,柳君桓这段日子都是睡在书房里,而他又实在牵挂静颜,每每回来看她,静颜十次倒有八次是昏睡着的,如此,他只能问房里的丫鬟们了。
“小姐自从没了孩子,每天就是这样,若是不睡,就总一个人默默的流泪,奴婢们怎么劝也不听,倒不如还是由着她睡了,”彩云心疼主子,也知道姑爷很疼惜小姐,她这样说,是希望姑爷能心疼小姐,多回来陪着她,想来,如今也就只有姑爷能让小姐心里好受些了。
“是这样的,”柳君桓轻轻点头,想到静颜瘦得巴掌大的小脸,他的心就揪成了一团,回头再看一看屋子里,他想想又道,“我听小豆子回说,你家小姐和二小姐拌了嘴,二小姐现搬去齐晏堂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啊,这,”彩云被柳君桓突然这一问,她本就是口笨心拙的,顿时反应不过来,张着嘴僵住了。
柳君桓看看她,“怎么不说?”
彩云一咬牙,索性只推做不知道,“回姑爷,大小姐和二小姐确实说了会子话,奴婢当时并不在屋子里,说了什么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只是若说是在拌嘴,这倒不像,奴婢和紫雁她们守在屋外,并没有听见争吵的声音的。”
“是吗?”彩云的慌乱尽看在柳君桓的眼里,只是他知道就这么问她,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于是就吩咐一句,“你好生伺候着,”转身就出了门,径向齐晏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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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沙迷眼(一)
齐晏堂里,静嫣正陪着柳老夫人坐在火盆前挑着绣样子,猛见人来回柳君桓到了,静嫣忙就起身要回避,被柳老夫人止住,边命让柳君桓进来,边向静嫣笑道,“虽说男女有别,只是你和他却又不同,他现是你的哥哥,兄妹之间不用多礼,”说话间,柳君桓已来到跟前,正向柳老夫人行着礼,柳老夫人又对他道,“我认了颜儿当义女,她就是你们的妹妹,以后啊你别拿她当外人看,多疼疼她。”
柳君桓就点头,“是,母亲。”
这边静嫣自是满心欢喜,她羞羞答答的走到柳君桓的面前屈一屈膝,轻轻的叫道,“哥哥。”
柳君桓很有礼的微笑,“妹妹不必多礼,快坐吧。”
等到二人都坐下了,柳老夫人就敛起笑容,神情浓重的问,“君桓,媳妇被人下药的事儿,你可查到了什么了没有?”
静嫣也立刻点头,“是啊,哥哥,你可查到是什么人害我姐姐了吗?”
柳君桓叹了口气,“我和君楷家内府外的查了很久,并没有谁是可疑的,正如母亲说的,儿子除了嫣儿这一个正妻外,身边并没有一个姬妾,君楷和君楦也都还没有成亲,这无论是妻妾间的争风还是妯娌间的嫉妒都不会有,嫣儿平日里又很是体恤怜下,下人们也没有谁怨恨她的,这实在是无从查起。”
柳老夫人神情愈发的冷凝,“这就奇怪了,嫣儿被人用虎狼之药打下胎儿,药性那么猛,药量又那样大,很明显是有人着意要夺她母子性命,”说到这儿,她突然回头看向静嫣,“颜儿,恕义母问句冒昧的话,你姐姐在家里当女孩儿时,可曾得罪过什么人?”
静嫣的心里顿时扑通乱跳,忙摇头道,“没有,没有的,”她深吸一口气,“我和姐姐从小就被养在深闺,平日里所见的无非就是家里那几个人,哪里就会跟人结怨到这般地步呢。”
柳老夫人就苦笑,“我哪里想不到这个,只是这件事实在太过蹊跷,我也是白问一句罢了,嗯,颜儿,你可别怪义母说话唐突啊。”
静嫣忙道,“义母也是为姐姐的事着急罢了,颜儿哪能为这个怪义母的道理。”
柳君桓不忍母亲忧心,忙先拿话岔开了,又陪着柳老夫人说了些别的,就起身出来。
才到门口,却见静嫣追了出来,在身后叫,“哥哥。”
柳君桓回过头,“妹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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