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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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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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听我说,我这次——”


    “你真的很烦。”再次被他冷冷地打断,“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我不过是在利用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了何小姐,事实就是你应该同我这样的人保持距离,那样对你才是最好的。”


    君心沉默了,在她愣神的同时,悠飏头也不回地抛下她走了。


    直到他的身影在转角消失不见,君心才扶住墙壁,无力地瘫软下去。深深的失落感占据了心灵的全部,压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她本来想说,这几天来,我终于想通了那个问题。爱与喜欢是不同的,斐凡对我很好,但我对他的是喜欢,却不是对你的爱。


    她本来想说,我曾经恨过你,也曾经想要把你忘掉。可是到最后我发现,我做不到,我有多么的恨你,就有多么的爱你。


    她本来想说,我可以不当什么太子妃,只要你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哪怕只是点头,我也愿意跟你走,不会放弃这段感情。


    她本来还想说——楚悠飏,你是否有爱过我?


    可是等到他终于来了,想说的这些话却一句也没有说出口。


    他就那样走了,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她留下。


    为什么,你要这样的残忍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


    君心并不知道,实际上悠飏并没有走远。对她的感情最终战胜了其他的情绪,他意识到自己说了很多过分的话,走到半途又折了回来。当然没好意思马上露面,便停在了前方的拐角处,因为角度的问题,凸出的墙壁刚好挡住了他的身形。


    如果悠飏有机会选择,他一定会一走了之,而不是再回来。


    他不知道她内心的痛苦,她亦不知道他内心的挣扎。阻挡在他们之间的,并不是一堵厚厚的围墙,而是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任何一方只要伸出手,都可以轻易地将它捅破。


    然而,他们谁都没有向前迈出这一步。


    直到最后,谁都没有。


    君心拿起怀里的那张画作,猛一用力将它撕成了两半,破裂的画纸好像摔碎的镜子,每片玻璃上面映照的都是一张千疮百孔的脸。松开手,让它随风消失在了空中。


    彼此的交谈,只有那最后的话语,带着无法挽回的决绝。


    是你先对我无情,便不要怪我无义,既然你要走,我也不再奢求。


    楚悠飏,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们不再有任何关系。


    ——从此之后,永不再见!


    翌日午时,是将军府千金入宫的大好日子,送别的人里里外外挤满了街道两旁,都议论纷纷说太子妃有多么美丽,多么幸福。君心坐在微微摇晃的花轿中,一身大红的石榴裙,凄艳如血,明艳似火。


    她有些焦灼地环顾着四周的人群,好像在从中寻觅某个不可能的影子。


    然而他没有出现,自始至终都没有。


    只是在人群簇拥的后方,想象今日的她会梳着怎样的鬓发,穿着怎样的盛装。想象花轿停在宫门口,那个笑得温柔的男子会牵住她的手,与她白头偕老,共度一生。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于是,你会幸福,这样便足够了吧。


    悠飏转身,离开了熙攘的人群,没有再看那抹明艳远去的方向。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缓缓地从胸中流逝,一如那被舍弃的爱恋,永远地从他的生命里消失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24

时间回到半个月前,碧凌王城,紫禁宫。


    阳光明媚的上午,太阳还不是很热,一身轻装的斐凡在后花园悠闲地散步。花灯会那晚的不快早就一扫而光,某人天生就是乐天的性子,凡事都很想得开。


    手臂骨折的伤让明皇后很是心疼儿子,责令免去了他两月的功课,静下心来好好休养。其实那伤因为处理的及时,加上悠飏的接骨技巧,“伤筋动骨一百天”的古训完全没应验在斐凡的身上,才半个月过去某太子就活蹦乱跳的什么事都没有了。


    不过为了防止穿帮听夫子在耳边唠唠叨叨,太医那边还是需要应付的。反正那帮老家伙只要太子使个眼色就会心领神会地打马虎眼,象征性地诊断几句开开方子就没什么问题了。


    所以说,斐凡这几天的日子过得真叫一个逍遥自在。


    当然这些不算重点,他最最期待的还是那件事。


    不知为何,心里面有点小紧张


    已经有半个月没看见君心了,虽然父皇和母后恩准了这门亲事,但何天问那边还没有给出明确答复,若是女方不同意,这门婚事很可能在中途发生变故。


    原因斐凡猜得到,应该是出在君心自己身上。


    她还是,无法放下对楚悠飏的感情吧


    斐凡拍拍脑门,将思绪拉了回来,既然说好了会等,再多等几日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正想着,忽闻隔壁的厢房传来了女子的尖叫声,便好奇地跟了过去。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小蝶的错”


    “死奴婢!笨手笨脚的,家里怎么会安排你这个丫头来伺候我。你知不知道你打碎的是本小姐最心爱的紫砂茶壶,你知道它值多少钱吗?”


    “小姐您别生气,小蝶知错,小蝶知错”


    “知错有什么用!你赔的起吗?”骂骂咧咧的声音叫得更凶了。


    斐凡不觉皱起了眉头,他听出来了骂人的是苏员外家的千金苏瑶。


    这苏家地处南方,是江南一带财大气粗的名门望族,在朝野之中也颇具势力。此番苏瑶进宫,名义上是随父拜会,却仗着家世出身高人一等处处摆大小姐的架子,让他很不喜欢。


    而且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苏家也在打太子妃的主意,可偏偏太子已经心有所属,让苏瑶抑郁不平,满肚子的火气全往下人身上发。


    此时,眼见这呵斥已不仅仅是责骂,而是要上手了。


    斐凡正要出面制止,却有人比他更快了一步,一只手在苏瑶举起巴掌的同时握住了她的手腕,“苏小姐,不过是一个茶壶,赔了便是,何必要出手打人呢?”


    说话的声音袅娜动听,却透着微凉的寒意,好像一块凝结在碧水中的冰。




山雨欲来风满楼25

苏瑶一把把手腕抽回来,瞪着她挑起了杏眉,“我教训我的下人,关你什么闲事?”


    对方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不卑不亢道:“我是在为苏小姐考虑,堂堂江南富家员外的千金为了一只紫砂茶壶与下人动粗,要是在宫里传出去,怕是对苏家的名声不太好吧。”


    苏瑶顿时被噎住,反驳吧等于承认自己家里没钱,忍气吞声吧又咽不下这口气。


    好个能言善辩的女子,斐凡暗道,目光移去落在了她的身上。


    女子背对着他,所以看不清楚容貌,只看见一袭素雅清丽的长裙。头上没有过多的钗饰,褐色的长发垂在身体一侧,用丹青的发带扎好,在风中微微飘动。


    这时斐凡注意到她的腰间别着一条奇特的“腰带”,在阳光下闪着银色的冷光,感觉甚是奇异,不过因为距离太远他也看不清楚。


    总之先看看情况再说,斐凡想着,悄悄躲到了树后荫蔽的角落里。


    气得不轻的苏瑶打量着面前的女子,思忖片刻后好像想到了什么,抬高声音故作惊讶道:“哎哟,我当是谁,原来是新上任的太女司啊!”


    “正是。”女子微微颔首。


    “小女子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第一眼竟然没有认出来。”说话的嘴脸又刻薄起来,“不过也难怪,有的人本来连个姓氏名分都没有的,就好比那路边的野花,即使给她再好的阳光和肥料,也不过是个杂种,看了便也让人忘了。”


    听到这指桑骂槐的嘲讽,斐凡忍不住了,刚要出声眼前的一幕让他惊住了。


    却见白衣的女子指尖微动,下一刻那条束在腰间的“腰带”被她握在手中变成了一把二尺余长的软剑。柔软像蛇一般可以弯曲的剑身扫起的风,将面前的一排花枝通通打折,刷的抵在了苏瑶胸前。


    这苏大小姐哪里见到过这种架势,当下吓得牙齿打颤,说话也不利索了,“你,你别乱来啊,这,这里可是皇宫,谁准许你舞刀弄剑的”


    “皇宫又如何?若你是前来行刺的刺客,我这一剑,当即便会刺穿你的喉咙!”


    说罢剑尖一指向前刺去,吓得苏瑶尖声惨叫,而那软剑却在移近脸前的时候打了弯,擦着她的皮肤而过,没有造成丝毫划痕,但苏瑶已是吓破了胆,瘫坐在地上说不出话来了。


    “苏小姐是宫中的贵客,当然是不能跟刺客相提并论的。”女子笑笑,下一刻她的声音沉了下去,冰冷得没有一丝感情,“不过很不巧的是,我沈碧凝——最见不得你这种恃强凌弱的主子。”


    半晌苏瑶的脸色终于恢复了血色,受了莫大的委屈般哽咽两声,“你敢欺负我,我我去找爹爹告状去!”说罢掩面而去,而侍婢小蝶也慌忙跟着跑走了。


    剩下白衣的女子站着,头也未回地留下两字,“请便。”




山雨欲来风满楼26

见事情已了,碧凝右手一扬,将那软剑重新收回腰间变成了一条不起眼的束身腰带。正待要走,身后响起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你就不怕她真的向苏员外参上你一本?”


    回头之际,那张脸映入了斐凡的眼帘。正面看去却比那背影更加清冷靓丽,柳眉凤眼,朱唇皓齿,白衣胜雪,好像冰雪雕成的绝世美人。


    斐凡的目光下意识地停在她身上不动了。


    为何他总觉得,曾经在哪里见过她的样子


    好在碧凝没有介意他不礼貌的注视,微微一笑,“这种事情闹大了对双方都不好,越是身居上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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