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简直,他他他想干什么?
唐小诗忐忑地往后退,只见男人呼得一声站了起来,一本正经地说:“这种事不懂可以学的吧,今天我就先帮你把碗刷了。”
“等下,别——”
已经来不及了,叶启皓可能是忘了自己手上还有伤,刚刚抱起还带着点余热的锅碗,就下意识地一脱手——
稀里哗啦,噼里啪啦,麻雀乌鸦,尼加拉瓜
“叶启皓”唐小诗黑着脸:“这是我家最后的两个碗了你赔”
“其他的呢?”
“都被警长踹了。”唐小诗扁扁小嘴。
“那警长赔了么?”
“废话!”
“所以啊”叶启皓挑衅地看着她:“凭什么我就得赔?”
“叶启皓你去死!”
————
伸手夺下了男人唇上的烟,叶启臻撑起柔软的腰肢坐起身来:“我警告过你,再敢在我床上吸烟,我就废了你!”
“你舍得么?”江岩从她手中抢回了烟蒂,将浓重的眼圈喷吐在她昭红的脸颊上。
“当然不舍得,我向来比不上你心狠呢。你竟然真的狠得下手来背叛叶启皓,这可是我十多年来始终想不明白的。”叶启臻拉上内衣的肩带,撩起背上的长发背过身去。一个简单的动作早已奠定了默契,她知道男人会为她系好。
“因为即便把他捧上王座,我也只能做他身边的一条狗。”江岩将烟灰掸在床头的水晶杯里,一手捏住叶启臻的脸颊笑说:“但如果是帮你了女王,我就可以成为你的王夫对么?”
女人的玉足踹上他健硕的胸肌,沿着胸口处那道粗糙的疤痕绕了一圈,然后嗔骂一声:“就算我当女王,你照样是条狗!”
“就算是狗,我也是会咬人的狗。你不怕我以后再咬了你?”
“当然怕,所以先拔了你的狗牙!”
已经是早上六点了,江岩起身开始穿衣,女人柔美的身段一下子扑了个空。
“这么早就要走?”
“是啊,年纪大了,腰受不了。”江岩一边穿衣一边说:“今天上午要去见靖江银行的赵行长。顺便跟你说清楚,林展西那边你负责按我说的帮价就是,其他的不用管。”
“说的轻巧,”叶启臻就刚才的那跟残烟吸了两口:“你这么监守自盗,叶启皓就不会怀疑你?”
“这就不用你来操心了,有人会替我背锅的。”拉上领带,江岩回头看了她一眼:“走了,下次换一种香水吧,其实我已经不再喜欢No5了。”
“那最好,因为我也不喜欢。”叶启臻起身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
江岩下楼后再拐角处撞上白青蓝,她抖索着惨白的唇,一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仅仅两三天的光景,她优雅不再气质不再,仿佛一下子就苍老了十岁。
“夫人,昨晚吵了点,打扰您休息了吧?”江岩经过她的时候,若无其事地摆出那招牌般优雅的笑容。
“你你跟启臻”
“你这种人是怎么当妈的,你女儿十六岁就上了我那肮脏的床,你到现在才知道?”眼看着白青蓝的下颌不住地打着颤,江岩一把拧住她,逼迫她安静下来:“我猜想,如果你在床上的那种魅功夫能像你女儿那么好,叶佩文先生应该也不至于出去认识我姐姐吧?
所以别整天怨天尤人看谁都像婊子,多在自己身上找点原因才是。”
“你你混蛋”白青蓝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从那天与江岩遭遇后,她整个人就像陷入了神经癫狂的状态,整日神神叨叨身居在这别墅里,什么人也不见。
她当然明白,今天江岩大摇大摆地从叶启臻的房间里走出来,摆明了就是要让她撞破的。还有什么能比自己曾经最轻贱的下人,用这样的方式占有玷污了自己的女儿更能让她崩溃的呢!
“江岩我求求你!”扑通一声跪倒在男人面前,白青蓝哽咽不出声音:“你放过我们吧,你姐姐的事就算是我千错万错,可她真的只是意外掉下去的,我只想拿回佩文的定情物,我没有要故意推她啊!
她摔下去的时候我真的有想过救她,我我只是太害怕了就逃走了”
“这么说,你承认了?”江岩蹲下身,拎起她满是泪痕的脸:“你在出事当晚见过我姐,你在争执中抢走了她手中的戒指,你害她跌下公路,任她独自一人在冰天雪地里活活冻死是不是?”团协长才。
“我我没有!”白青蓝疯了一样抓住江岩的手:“我没有拿走她的戒指,她失足滚下去以后我就吓跑了。那山坡不算高不算陡,我看到她还在地上试图爬起来,她并没有摔死啊!
我我还以为路上会有车经过,会有人救她,我是真的没想到她就那样死了!这只是个意外的悲剧啊!
江岩,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我求你放过我女儿放过叶家吧!就算看在启皓的面子上,你你还瞒着他是不是?你不忍心让他为了他妈妈的事向自己的同胞姐妹出手是不是?
我答应你,我劝启臻不争了,你放我们离开吧!”
“白青蓝,你太健忘了吧。”江岩冷笑着,拉开自己胸前的衣襟,那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从左胸一直延伸到右肋。参差不齐的边缘纵横捭阖的针脚几乎把那一片肌肤撕裂成大陆版图。难以想象当初是怎样一番惊心动魄的夺命淋漓!
“那年启皓才六岁吧?我转眼只有三分钟的空隙,你竟然把他往一人高的修草机底下送。白青蓝,你口中的意外,也未免太讽刺了吧。”
“我”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疤,白青蓝顿时哑然,只剩绝望的泪水疯狂涌溢。
“当我冲过去把他拽出来的时候,像轮盘那么大的齿轮一闪就破开我的胸膛,你知不知道?那时我好像就能眼睁睁地看到自己的心脏在跳动。”江岩慢慢拉上衣服,每一字每一句都持续逼拷着白青蓝的崩溃:“我当时就在想,如果我能活下来,你们总有一天会尝到地狱的滋味。”
“那是我一时糊涂,我嫉妒江蓉的儿子回到叶家,我”白青蓝可怜地祈求着:“你恨我怨我,我都认了!可是启臻她她虽然骄纵任性,目中无人。她表面上讨厌你们,但毕竟不曾做出过分的事来伤害你们,你知道她心里还是认启皓这个弟弟的啊!
你忍心让他们手足相残么!”
“你想多了,叶家这些肮脏的血,我是不会让启皓亲手沾染的。”江岩盯住白青蓝那混沌的双眸:“你如果敢对他说半个字,我一定会让叶启臻死在你前头的。”
“你——”
江岩推开她,径自迈出叶家的大门,忽而转瞬回头:“哦,不如这样,你还去死吧。
你死了的话,兴许我还能对叶启臻稍微宽容一点,当然前提是她足够听话”
江岩开车回去的时候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那白青蓝说的话十有八九是真实的了——她说她看着江蓉摔下山坡,并没有拿走她的戒指。这似乎也并不违反逻辑——如果真的是白青蓝嫉妒杀人,因为赌气而取走本属于丈夫戒指,那她又怎么可能再把这枚戒指转手卖到海外去呢?
那样的话,江蓉在临死挣扎之前。。会不会还有别人在场呢
“你终于回来了,”叶启皓已经准备好了,坐在客厅里一边喝茶一边频频看表等他:“跟赵行长约的是十点吧?”
“恩。”江岩俯身放下西装外套,敞开两颗纽扣的领口下,不经意地露出了锁骨上的一道暗红。叶启皓无意中看到了,厌恶地别过脸去:“我姐还这么能折腾啊?”
“还行,她也没好到哪去。下回我拍个照给你看看?”
叶启皓汗毛一竖:“滚!说什么恶心的话呢,她是我姐啊!我真搞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跟她这样子?叶家的东西,我会堂堂正正地拿回来。她要怎么跟我斗,我接招就是。不需要你用这么恶心的方式去替我做什么!”
“你当我是什么?为了你,到叶启臻那里去卖身么?”江岩冷笑一声:“你凭什么认为我就不能是真心地喜欢她”
“江岩你说什么呢!”叶启皓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
“喜欢她的功夫呢?”
“我警告你别在我面前说这种事!”叶启皓一脚踹过去:“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不行?偏要跟我姐搞,还要让我假装在她面前不知道——你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有?”
江岩顿了一下,然后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叶启皓的肩:“你得明白,我跟叶启臻同龄,且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们就算真的在一起也没有什么不合情理的。
但你不一样,你是我的亲外甥,我对你只有亲人之间的关爱。你可千万不要因为依赖而陷入不伦的禁断之恋——”
“你放的什么屁啊!”叶启皓恨自己简直没有办法在这个死男人面前保持一分一厘的风度,这狂躁起来真是没个极限的:“我的意思是说,万一你搞大了叶启臻的肚子,生的那个玩意儿到底算是我弟弟辈还是外甥辈!”
“这个问题”江岩怔怔地看着眼前那抓狂的男人,点头承认道:“我还真没有考虑过。”
“劝你去做个结扎吧,我觉得你这种人最适合断子绝孙。”叶启皓冷冷地瞄了他一眼:“正好唐小诗要带她家猫去,你也算一头的话,打八折。”
“恩,可以考虑一下。”江岩转身上楼:“先洗个澡,我讨厌那女人身上的那股味。”
☆、第六十五章 我更在意的是他是不是真喜欢我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所以你放心吧,江先生把你送到医院后就离开了。你的清白之身还在。”唐小诗坐在大穷的病床前,一边帮他削苹果一边笑着说:“至于他为什么扒你的衣服就是世界未解之谜了。
他的解释是想到叶启皓没有替换的衣服所以给顺过来的,但我觉得他其实是在耍你。”
从进来的那一瞬间,唐小诗就没停止过笑,因为大穷的右边脸正好蹭在摩托车轮子上,伤疤结成个地图形状,摔得十分有喜感。
“我也觉得他耍我的可能性比较大。”大穷抱着被子,一脸委屈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