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心理阴影,所以才没跟你说实话。
百年他说,只要你觉得开心,在谁身边幸福,跟谁叫爸都无所谓。于是我们就商量,要么等你再大点,工作了恋爱了成熟了,我们再把真相告诉你。
后来这几年,你读书的费用吃穿用都是百年给的。虽然钱是庸俗的东西,但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你们,只是不想让我觉得自己跟别的孩子不一样,才伪装了一个幸福的家给我”唐小诗哽咽着说出这句话,想屏住眼泪,却忍不了身上的刺痛。
难怪以方慈静这样喜静的性格每年都会独自一人去旅游,一走就是半个月,难怪她有时打电话会背着自己却不背着唐鑫,难怪每次她出去旅游回来都会给自己带那么多漂亮又昂贵的礼物。
那些年,陆百年在国外创业很辛苦,他们偶尔也会见面。只不过,没有人愿意打破自己心里的童话才始终没有拆穿。
“诗诗乖,不哭哦。”方慈静手捧着女儿的脸颊,自己却忍不住掉泪:“妈只想告诉你,你比别的孩子幸福多了,你有双份的爱,一点都不孤单。
唐鑫跟我说过,他非常非常地感谢我们出现在他的生命里。这个家幸福得让他有些错觉,明知道我们是不属于他的,却还是义无返顾地付出着。
他,真的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的人。我们四个人之间,至始至终都只有爱,从来不存在谁伤害过谁,你明白了么,诗诗?”
“我我明白了,妈”唐小诗早已是泣不成声,突然这么起身扑上去,吓得方慈静赶紧把手里的水果刀撇开。
“妈”
整整七八年来,唐小诗没有再叫过方慈静一声妈。这一瞬间所有的情愫开闸般宣泄出来,她也顾不上身上大小伤口挣得有多痛,就只是扑在妈妈的怀里恨不能多流这些年欠她的眼泪。
她脑海中恍然出现十五岁那年的仲夏,小疯子一样的自己几乎是跪在唐鑫的面前祈求——
“爸,我不走!你别赶我走,我这辈子就只要你一个爸爸,我不认他们。”
那是自己第一次看到唐鑫的眼泪,沿着薄薄的镜片划过那白皙斯文的面容:“诗诗,他们才是你的亲生父母,他们都是真心爱你的。”
“我不相信!我讨厌他们,我恨他们,我就要跟你在一起!”
她想不起来方慈静离开家的时候,脸上带着怎样的表情,也想不起来陆百年站在车旁,凝视着上面这个小小的窗户有多久。就只记得迷迷糊糊发高烧的自己,一手还拽着唐鑫的衣袖,说什么都不撒开。
她似乎听到唐鑫在电话里轻轻的说:“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诗诗,以后慢慢劝她的。你们两个也苦了这么多年,好好享受下二人世界吧。”
不是说,真相一定不美丽么?为什么这样的真相却会让人幸福地止不住流泪。
“小诗?”程风雨敲了敲门:“我可以进来么?”
听到声音,母女两个赶紧放开对方擦了擦眼泪。方慈静起身:“那,妈妈先回去了。等你出院了,过来家里住。咱们不用佣人,妈妈亲自照顾我的小诗诗,好不好?”
“恩。”唐小诗点点头,用笑容盖去脸上的泪痕。
“陆夫人您好,”程风雨站在门外,等她出来后,打了个招呼。
“谢谢你程先生,那天出事时有你们这么多人帮助她,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了。”
“小诗是我们的好朋友,应该的。”程风雨绅士地将方女士送进电梯,然后回到唐小诗身边:“看,我带礼物给你了。”
“警长!”一眼看到那包装盒子里的小毛球,唐小诗兴奋得差点跳起来。
“嘘——”程风雨微笑着把猫塞给她:“你要叫到被医生发现么?我叫天明他们把警长洗干净了,带来给陪陪你,只能玩一会儿哦。等下要带回去的。”
“啊~还要带走啊~”唐小诗一脸舍不得的。
“否则你还真打算在病房里养啊。”程风雨笑着坐下身来:“今天感觉好些了吧?烧也退了是不是?”
“程风雨”唐小诗一边抚弄着猫,一边小声道:“我都还没好好谢谢你呢,他们说是你帮我输血的
等我好了,我炖汤给你喝。”
“是么?”程风雨挑了下英挺的眉头:“我可听说你压根不会做饭唉。”
“可以学嘛!”唐小诗鼓了鼓腮帮子:“我的潜力是无穷的。”
“爆发力也是无穷的。”程风雨在她脸上宠溺地捏了一下:“小傻瓜,拼命起来就像个疯子,难怪能跟林子赋那么要好。”
“诶?说起大穷来,”唐小诗突然想起来:“他现在不在隔壁病房么?早上打电话给他时怎么说在开车?”
程风雨脸上的表情稍微严肃了一下,想到他昨天晚些时候好像就有心事的样子,于是起身往隔壁去看了一眼。
果然就只有莫绿菲一人正抱着平板电脑切水果。
程风雨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怕这家伙看起来办事不靠谱,万一哪根脑子接上弦了——
他是承诺过林展西的,这个秘密,尽量为他保守一辈子。想到这,程风雨接通了大穷的电话,还没等开口呢,就听电话那端的人气急吁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让程风雨一贯展现在脸上笑颜,瞬间拉下严肃。
“程风雨?”唐小诗意识到事有不对:“大穷他,没出什么事儿吧?”
程风雨捏着手机顿了下:“没事,你乖乖躺着,有人来了记得把猫藏起来,我出去一下。”
——————
本来大穷在离开兴林集团写字楼的时候心情混乱到了极点,他想着把车开出去飘个小移,最好一头撞死算了,忽然就听到手机跟催命一样响。
叶启晧二话没说,就像下达一级命令一样让他待在大门口那的救护车处等。看着那雪白的车体,大穷本来还在心里吐槽:这叶启皓收购了云江医院以后是打定主意要投身医疗行业了么?莫名其妙地叫过来一辆特巡专车干毛线?估计是哪家老奶奶过马路摔倒了,别人不敢扶呢。
结果就看到两个穿白大褂的大夫拉着一辆担架车匆匆往外跑。等他认清那上边脸色惨白的病人是林展西的时候,整个人顿时在惶恐中凌乱了。
“哥!哥你怎么了!”
此时的林展西双目紧闭,像是意识全无。氧气罩下的呼吸又急又弱,鲜血染的整片
腮颈衣襟皆是殷红!
大穷当时就傻眼了,一把抓住跟在车后面满身血渍的叶启晧:“叶启皓这怎么回事啊!我我只是跟我哥吵了几句,他怎么会突然就吐血的!
他是被我气坏了么?是怒急攻心还是——”
“你给我闭嘴!”叶启晧皱着眉,一把将他从自己身上摘下来,丢到一边去:“老实呆着,别影响救人!”
“谁是病人家属?”急救的大夫一边紧急处理一边问:“上消化道静脉曲张破裂,急性失血性休克,怀疑是肝肾等功能衰竭而引起的,他有什么既往病史?我这里要下病危通知——”
“病危通知?!”大穷一把冲上去就要去扯那医生:“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哥好好的怎么会病危!你到底会不会看病!”
“王医生!血压降到70,40!出现室颤了!"急救车上的护士突然尖叫一声,那大夫一把推开大穷,转身就去看仪表,然后毫不犹豫地发出急救指令:
“管内注射去甲肾上腺素八毫克,加大食管囊充气量。三百焦耳电击准备,除颤!”
看着急救医生手里那只有在电视剧中才出现过的电击仪,大穷险些被那飞速疾驰的救护车晃倒在地。
眼前的心电图拉着一条绵延绝望的横线,而比这更绝望的——是叶启皓针对大夫询问既往病史时,说的那句话:
“他是肝癌晚期。”
手术室外,程风雨来到目光呆滞的大穷身边,递给他一罐咖啡:“子赋,你哥这个病已经两年了。能撑到现在已经算是奇迹,你想开点。”
“两年”大穷怔怔地看着程风雨,又看看站在走廊对面的叶启皓:“你们都知道?”
“是的,你哥就只是瞒着你而已。”程风雨抬头看看那鲜红的手术灯:“他之前就有说过,病危的话,就放弃抢救。因为就算是救过来也没有多少天了。
只能徒增折磨和痛苦。其实你可以想想看,他这个情况,走了反而是种解脱——”
“解脱”大穷声嘶力竭地吼道:“他解脱了那我呢!你们知不知道,我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就当从来没有过你这个哥哥!
我怎么能让他带着那句话走?!我求求你们,再救救他啊!求你们让我见见他!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说他遭报应,我不该跟他吵架,不管他做过什么他都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不想他死啊!”
“子赋!”听得眼前急急匆匆的脚步声,大穷睁开婆娑的泪眼,凛然抬头。
“俊杰哥!”他一下子扑到刘俊杰身上,哪里还管自己个堂堂八尺男儿身此刻就像失魂落魄一样嚎啕:“俊杰哥你不是走了么!我哥他他”
“子赋,坚强点。”刘俊杰抚着他的肩膀:“别让你哥的心血都白费了,他在这世上最后的牵挂就是你”
“你们都知道,你们所有人都知道偏偏就是不肯告诉我”大穷突然抬起脸来,一本希望地急道:“谁说肝癌就一定会死!肝脏也是能移植的是不是!我的捐给我哥,我要救我哥!”
“子赋,别说你们两个血型并不适合,就算适合,现在也来不及了。”刘俊杰拍拍他的肩:“别让他走的不安心。其实,从他知道自己得了这病的时候,压根就没有考虑过器官移植这条路。
他说,他做错的事自己承担,就当是上天的报应。只希望统统落到自己身上就好,不要再祸及无辜的你。”
报应他做了这样的事,临到后来却没有用这样的路子之便来救自己。大穷木讷的退后两步:哪里有什么报应?他只是想给自己赎罪而已!他只是想清白的走
“哥!!!”推开众人的阻拦,他一下子扑在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