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有一个习惯,向来少话,可一旦她话多了,就代表她在紧张。
紧张跟他独处会让她紧张,是吗?
「你呢?你今天开心吗?」才不理会她的转移话题,蒋弘道懒懒地问,把玩她柔细发丝的手指放掉了滑顺的秀发,温热的大掌轻轻地覆上她裸露在外的手臂。
「我」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有人这样边问人开不开心,边摸人家手的吗?
「嗯?」不是没感觉到她的颤抖,可他装作不知,笑得温和无害。
「开心。」徐薇如闷闷地回答,知道这答复肯定会让他笑开了花。
果然,他笑了,嘴角上扬的弧度十分刺眼。
然而她不能否认,今天的出游真的很愉快。
「这么容易满足?」不知何时,蒋弘道得寸进尺地握着她的手,宽大黝黑的手掌衬得她白皙的手纤细小巧,他看得都痴了。
「等妈的状况再稳定点,我们工作不忙时,找个时间,我们去度个假就我们两个。」
「好。」咦?等等,她答应了什么?徐薇如这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无奈已经来不及了。
「说好了,你答应了。」蒋弘道眉开眼笑,高兴到极致,握着她小小的手凑到嘴唇边,亲了好几下。
这么开心,一副中了乐透的神情,他就这么想要跟她去度假?
「有这么开心吗?」徐薇如忍不住问。
「当然了,我想要有跟你一起的特别回忆,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不是只有工作、家人的相处,就像就像」蒋弘道一时之间想不出来该用什么形容词,来解释他想要表达的。
徐薇如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她看看他那长十分祸水的俊颜,相信走在路上自会有很多女人回头看他,再想到他以前的丰功伟业嗯,不可能。
可他现在的表现又很像有那么一回事耶?
「你是说,就像情人一样,约会、独处?」
「对,没错,就是情人,我也想跟你过情人节。」蒋弘道绝对不会忘了他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天,就是情人节。
情人节的由来不是那么的浪漫,加上现代商人的炒作,变成了一个谈情说爱要靠金钱堆积的节日,但,那又何妨?
情人节,就是属于情人的节日,这一天,蒋弘道就是想要跟情人一同度过,这一天,只属于他爱的情人。
「哈,哈哈。」徐薇如干笑两声。「是喔,我对情人节一点想法都没有。」
「嗯,要不要看一下我们的结婚登记?我记得那一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蒋弘道特地提醒她,情人节加结婚纪念日,当然要好好庆祝一下。
「啊,你这一说倒提醒了我,下一个情人节就满两年」
「你闭嘴!」
蒋弘道眯起眼,为了阻止她说出让他更火大的话来,他略显粗暴地捧过她的脸,狠狠的吻住她。
这个吻,绝对不同于傍晚那蜻蜓点水般掠过的吻,只有残留在唇上属于他淡淡的味道,此刻他气息浊重,呼吸急促,宽厚的胸膛压住她的,将她埋进柔软的床被间,粗壮的双臂将她紧扣在怀中,属于他的气息将她完全笼罩。
唇齿交缠间,徐薇如感受到这个男人向她透露的讯息除了他身边、他的环抱,她哪里都不能去。
他吻着她的方式带着气急败坏的愤怒,也有小心翼翼的珍惜,更有惩罚性的啃咬。他的占有还有那份连迟钝的她都能察觉出来的珍爱,让她沦陷了,忍不住怯怯地伸出小手,捧着他的脸回吻。
悬在她身上的男人身体发烫,肌肉硬得不得了,而在两人交缠间,那越来越不容忽视的男性象征让徐薇如害羞,却又感到无比的自豪。
光是她的吻就能让他时空至此,这彻底满足了她身为女性的虚荣,也扳回了她一直挨打的局面。
「什么见鬼的两年约定,以后我不要再从你嘴里听到这些话,你听见了没?」蒋弘道恐吓又威胁,可伴随着这而来的,是不停落在她唇上、颈间,密密麻麻的吻。
「啰嗦的男人,事实还怕人说。」徐薇如不禁反驳。
「要说事实是吗?好啊,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少在那里欺负车祸后的失忆伤患。」这时候他就拿车祸失忆梗出来挡了。「现在我只知道一个事实,你是我妻子,我们可以拿身份证出来看一下,我们的配偶栏写着对方的名字。」
「所以?」她直觉接着问,他提起两人的婚姻关系肯定有目的。
「事实就是,夫妻得履行同房的义务。」他可是连六法全书都读过了。
说着,蒋弘道放在她腰间的手一路往下,撩开她裙摆,伸手探向
「别闹!」徐薇如脸红得赛关公,她伸出脚一脚踩在他肩上,想把他踢开——她的确是把他踢开了,但脚也被抓住了。
蒋弘道大笑翻过身,将她拉到自己身上,让她跨坐在自己的腰腹间。
而她,没有非常积极的要逃走。
「我想要你。」蒋弘道让他的女王跨坐在他腰间,抓着她的双手与她十指交握。「我想跟你做真正的夫妻,我们之间不会再有别人。」至于那个刘昌彦,闪一边去!
从徐薇如的角度俯视着蒋弘道,她能感觉到他的意图——他把决定权交给了她。
他又硬又烫,却发挥强大的自制力,制止自己把她扑倒,他毫不掩饰地透露出他的渴望,但是也尊重她。
「如果我不想要呢?」徐薇如红着脸问。
能怪她不脸红吗?这姿势的确有征服感,但也很尴尬呀,他的男性欲望如此顶着她,她不想感觉到都不行。
「这种事情要你情我愿。」蒋弘道很努力不让自己变成色狼,把她放倒扑上去,此时她光裸的双腿分开在他身侧,紧贴着他他一定是疯了才把主导权交给她!
「你不想要,我也不能怎么办。顶多洗个冷水澡喽。」还有喝几杯冷开水,消消火。
「这么可怜?」徐薇如看他说得哀怨,忍不住笑出来。
「是啊,唉。」蒋弘道哀叹,在这时代要讨好一个女人,还真有点难度。
徐薇如双手撑在他胸膛上,看着身下这个男人,她很清楚自己虽然从来没有表态过,但是她的举动、她的心,早就背叛她了。
蒋弘道是聪明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调戏」她,还越来越夸张,是为什么呢?不就是从她的回应中接收到了默许嘛。
如果这男人,是真的对她好,真的疼惜她,那她还有什么好抗拒的呢?
他早就变了,不知不觉间,变成了她喜欢的样子。
徐薇如伸出手,缓缓地解开他睡衣钮扣,轻声道:「天气这么冷,别洗冷水澡了,会感冒。」
蒋弘道眼神一黯。
「那我们一起泡澡,我帮你洗等我们做完之后。」他吞着口水,觉得她动作慢得有够离谱,等到她慢吞吞解完他的睡衣纽扣,他立刻像出了柙的猛虎,将她扑倒——
这一夜,长夜漫漫
【第六章】
不用说外面的人,单就友勤物流公司里,员工们早就一致认定,蒋弘道和徐薇如这两人,不过是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罢了。
众人也习惯了这对夫妻的相处模式,相敬如「冰」,公事公办,一点夫妻之间会有的亲密和谐都没有。
可这样的情况,不知何时改变了。
他们两人还是一样,在公事上作风强势,但是默契却越来越好。
这会在每季例行的股东会议上,蒋弘道向股东们提出季报表,也为了进军海外的投资向董事会要钱。
「照着这情况继续营运,利润不错,何必冒那么大风险去投资?」头一个提出反对票的,是友勤第二大股东,李董事。
「近来市场景气很差,同业纷纷削价竞争,早晚有人撑不住,我们得准备好,争取那些同业撑不住而抛出的订单。」在生意上,蒋弘道杀伐果断,从不留后路给敌手,势必要做好所有准备。
「阿弘,我跟你爸爸是一起白手起家拼上来的,你听我一句劝,心不要那么大。你也说了市场很差,现在能有这样的成绩已经不错了。」
蒋弘道微笑,表情不显怒意,转动着左手拇指上的玉扳指,心想这老家伙倒对他倚老卖老起来了。
「这世道嘛,不进则退,我个人觉得没有守成的道理。这一季盈利比上一季多了十五个百分比,李董事,这绝对不是光守成能有的结果。」蒋弘道不接他的话,一点也不上当。
很抱歉,他没有接触过已逝的父亲,就算有,也休想拿老父来压他。
开什么玩笑!就像那些老臣,老爱拿先帝来说嘴,他最恨人倚老卖老,拿他跟已不在的人比较。
「你终究跟你爸爸还是差了一截」李董事叹了一口气,一副可惜的口吻。
「谁能跟老总裁比?李董事真是爱开玩笑。」同样参加这场会议的徐薇如,听了老股东的话,不是很开心地说。
「你!这场合——」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分?」蒋弘道很快接话,看向右手边的她,口吻淡漠,眼神却很坚定。
还有一肚子火要发的徐薇如看见他的眼神,闭了嘴。
「李董事,徐副总年纪轻,又敬仰我父亲,最听不得人家拿我爸爸出来比较,毕竟逝者已矣,终究不敬。」
这个臭老头拿他死了的老爹来跟他比,他怎么赢得了?没礼貌!
蒋弘道面带微笑,一点都没有被激怒的模样,沉着的态度像在闲聊,肚子里可是在大骂这个老头。
「李董事既然跟我爸爸是一起白手起家拼过来的,感情无人能比,自然不会介意一个晚辈对我爸爸的景仰之情,是吧?」他把话还给了李董事。
不是很爱提跟他老爸的当年勇?拿出长辈的风度来吧。
李董事说不出话来了,定定看着眼前话术让人钻不出漏洞的年轻男子,怎么想都不明白,这个被老友夫妻宠坏的孩子,怎么会变了一个人?
「李董事也知道我车祸之后很多事情都不记得。」蒋弘道一字一句,不带任何威胁力道,甚至还笑着。
「我连我爸都不记得了,可我却记得一件事——友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