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咬了牙,碍于徐家的势力嘴上却不敢妄言,只在心里狠狠记下这笔账。
走在前面的轩世典看到梅诵贤气呼呼地赶上来,回头中规中矩地说:“梅姑娘,可是哪里不舒服?脸色为何这样差?”
“并无大碍,有劳轩少侠担心了。”梅诵贤淡淡地说。
“怎说是无大碍?轩少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也不关心关心梅姐姐,让她一个人落了单,那吴应道总是纠缠姐姐,方才正是被那坏人气到了!”徐诗然不加思索地说。
“诗然,胡说什么!我挺好的。”梅诵贤轻声喝住小萝莉后便不做声了。
轩世典回头看了眼那猥琐之人,正碰上吴应道投在梅诵贤身上的目光。吴应道看到轩世典看着自己,连忙正了正脖子,假装无意瞥见般将眼睛转向了别处。
轩世典回过头对徐诗然说:“徐姑娘教训的对,是在下大意了,今后定当多加注意才是。”
徐诗然嗤地一笑,对着一脸严肃地轩世典说:“轩少侠也太认真了,我只是一句玩笑话罢了,瞧你一本正经的样子,好了,我去前面看看哥哥,你们聊吧。”说罢一提缰绳赶到前面去。
“梅姑娘,是在下失职,让你受委屈了。”轩世典仍旧一脸沉重的样子。
“何来委屈一说,人活在这世上,要经历种种,些微一点儿不顺心,就是委屈,那岂不是要委屈死了!”梅诵贤不以为意地说:“轩少侠不要太过介怀。”说罢一提缰绳走在前面。
一直在后面观察二人的吴应道见轩世典吃了哽,满心欢喜地欲策马上前跟上梅诵贤,谁料被轩世典有意无意地严严阻了去路。调转了几次马头都不得过去,这才发现一向正气凛然的轩世典正回头看了自己一眼,原来他是故意而为之。吴应道心道,你轩世典入不得梅诵贤的法眼,还挡在自己前头坏好事,真真是让人着恼,但是碍于武当的地位还是装出礼貌地说:“轩少侠,请让一让。”
轩世典不会拐弯抹角,一本正经地说:“吴少侠,我敬你是半山派的弟子,唯有好言相劝,梅姑娘对你并无意,请不要再去骚扰她。”
吴应道睁大了眼睛,显然没想到轩世典会如此直接,本想破口大骂,无奈怕自己师傅和师妹看到,又忌惮武当的势力,于是硬生生挤出一记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说:“轩少侠何出此言?我吴应道不明白呢,莫不是轩少侠仗着武当的势力就可以随意贬低欺侮我们半山派?我可是半山派大弟子,本派虽没有武当弟子众多,倒也不怕强权!”吴应道将一番无理取闹的话说得极其自然,自然到轩世典都怀疑是否是徐诗然和自己误解了他。
轩世典不善言辞,想了想说:“如此最好,我轩世典如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说完提马上前,紧跟在梅诵贤身后。
吴应道见轩世典让了路,也提马向前,待行至梅诵贤马旁的时候,侧脸看了看紧跟在她身后的轩世典,暂时不好再过纠缠,于是贼眼笑笑说:“山路不好走,二位小心着,我先上前探探路。”说罢提马离去。
梅诵贤知道轩世典紧跟在自己身后,心下感激他的照顾,却也无话,也许,两个人可以这样平平淡淡的一辈子。或许,有的感情无关于风花雪月,无关于海誓山盟,无关于浓情蜜意,平平淡淡的相处也是一种生活,梅诵贤失神地想着。
吴应道扫兴地往前赶路,远远看到徐诗然在前面,不由得怒上心头,转了转眼珠阴险地提了提嘴角,探怀摸出一根半截手指长的银针。那针上喂满了迷药,趁着四周无人,当下手上用力刺入了徐诗然的马臀部位。那马身微微抖动了一下,因药效缓慢,所以暂时无事,吴应道赶紧驱马赶到徐诗然前面,迎上来寻找自己的邱真真,若无其事地继续赶路。
“师兄,你怎么走得这么慢?是不是又去找那梅诵贤了?”邱真真嗔怒地问。
“我找她做什么?!”吴应道看着撅着嘴的邱真真压低了头悄声说:“我是看看轩世典那伙子人在说什么,万一有些消息我们半山派不知道的,岂不是被他们抢了先?!”
看着仍旧一脸怀疑神色的邱真真,吴应道假装失望地说:“难道师妹不想你师兄做上这掌事?你这个样子叫师兄怎么能闯出名堂,怎么给半山派争光!”
邱真真见吴应道动了气,连忙扯住他的袖角说:“师兄别生气,是师妹错怪了你,我。。。我再也不会这样子了。。。。。。”说罢小心地低了头,却没看见吴应道嘴角那一抹得意的笑。
首选当然是梅盟主的独女梅诵贤,只要娶了她,有了盟主的支持就可以平步青云,掌事之位唾手可得。万一娶不到的话这个极好哄骗的小师妹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吴应道在心里打起小九九。
☆、第八十七章 不虞之隙
第八十七章不虞之隙
那厢里吴应道一脚踩两船的算盘打得正响,这边徐诗然加快了马速;已来到颂轻风和韩当身边;笑嘻嘻地说:“两位少侠可是在谈天?走得这样慢?莫不是天黑前不想赶到客栈,要睡在这荒郊野外?”
颂轻风心里记挂着程小小的安危;无心玩笑;因此只是淡淡地勾了勾嘴角。韩当稳了稳心神,尽量放慢语速地说:“是要加快速度了;不然今晚还要头枕地面朝天了。”
徐诗然一串铜铃般的笑声,用力策马往前赶去,谁知□马仿佛突然失了准心般前腿栽倒在地。徐诗然心里一惊,脚下忙脱蹬跃起;怎奈马已栽倒,自己也失了平衡。韩当一直盯着徐诗然的背影看,眼见心上人跌下马,忙腾空跃起奔向站立不稳的徐诗然。
“诗然,没事吧?”韩当急得鼻尖上见了汗,一颗心跳个不停,紧张地问到。
“没。。。。。。没事。。。。。。”徐诗然惊魂未定地看着自己的爱马在地上无力地挣扎。
“诗然!”闻声赶来的徐慕然跃下马将徐诗然从韩当身边抢过去,看了看自己妹妹并无大碍后怒火地对着韩当喊到:“你能不能离我妹妹远一点儿!怎么回事?!诗然的马为何会这样?”
韩当动了动嘴唇胸脯起伏,终究忍住不再解释,俯下检查马身。
“哥哥,我的马突然跌倒,是韩大哥救了我,你错怪。。。。。。”徐诗然被打断。
“别说了,你没受伤就好!”徐慕然才不在乎是否误会了韩当,他只知道韩当不能替自己照顾徐诗然,如此一来断了他的念想也是好事。
“这马被人刺了毒针,暂时会昏麻一阵。”韩当抽出马臀部位的银针,递到徐慕然眼前说。
徐慕然满眼是火,恼怒地接过银针捏在手里,恨恨地说:“能看出来是何门何派的东西吗?”
“看不出,只是江湖上一般的麻针,估计那种小贼采花贼都会随身备着的,极其普通。”韩当说。
“我看定是鬼骨门的人干的!还好没人受伤!”众人听到声音已经聚拢过来,吴应道提高嗓音说。
“鬼骨门的暗器毒针何其凶猛,如果真想暗算我们的话,何必用这种最普通的毒针呢?”韩当提出疑问。
“也许,也许。。。。。。”吴应道显然找不出更好的说法,声音渐熄。
“不论是谁,被我找出来,定要他后悔一辈子!”徐慕然将银针放好,咬着牙恨恨地说。吴应道听后忙往后缩了缩头,观察众人神色,所幸并无人注意到自己,不禁窃笑。
由于徐诗然的马暂时昏麻动弹不得,众人只好在原地稍作休息,等韩当将马身上的毒解掉之后再行上路。
。。。。。。
“我觉得,这菜有点咸了。。。。。。”程小小抬起头,抹了抹嘴角对尔达耶说。
尔达耶早已习惯了程小小的另类言行,只麻木地白了她一眼,扭过头去看着回廊,低沉地说:“我从没骗过门主,这次因为你。。。。。。”说罢低了头,沮丧地闭了眼睛。
“凡事总有第一次嘛,骗都骗了,你再后悔也无济于事了。不如看开点,继续骗他,不然被他知道真相会很伤心的,这就叫什么来着,哦,善意的谎言。”程小小生怕这个忠诚的人改变主意不保护自己。
尔达耶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抬起头,用无比温柔的眼神看着程小小的双眸,轻轻地说到:“你知道吗,程小小姑娘,方才如果有第三个人在场的话,不明真相的此人肯定会以为,我撒的谎跟你半文钱关系都没有。别说其他人,就连我方才都出现了幻觉。”尔达耶手心朝上摊开双手,用无奈到极点接近神经质的语气说。
“啊,咳咳,我记得你的大恩,如有机会,定当涌泉相报。”程小小反握住尔达耶摊开的双手,压到他的腿上说:“我不仅记得你撒了谎将我从你们门主手上救下来,我还记得你带我出来放风在庭院里吃饭,你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难报答。”
尔达耶抽出双手,脸一冷说:“停,继续吃饭,吃完了就回去,我不想听你说话。”
程小小哼哈一笑,不在意尔达耶的冷淡,讨好地说:“吃饱了,那你也早点儿回去休息吧,不过。。。。。。”
尔达耶抿抿嘴,毫无表情地看着欲言又止的程小小。
程小小见尔达耶不说话,于是挠挠下巴掩饰自己的羞涩说:“能不能给我点儿蜂蜜,最近,每天都在牢房里睡觉,活动太少。。。。。。有点儿。。。。。。有点儿便秘。。。。。。”
尔达耶紧皱的脸终于绷不住了,嘴角抽搐地说:“回去把,这事儿好说。”
说罢便拽着程小小往牢房的方向走去,树影摇曳,洒在从树后走出来的水寒锦的身上,洒在那微微勾起的带着了然式笑容的嘴角上。方才身在远处的水寒锦只看到两人‘亲密的’动作,并不曾听到两人间的谈话,因此只道是尔达耶对这程小小有情意。水寒锦看着两人远去,快走来到远处那石桌旁,这尔达耶终于近了一次女色,也不枉自己平时对他的期望。如果此女对于大事并无大碍,自己倒乐得成全这个手下。
尔达耶送回了程小小返回方才她吃饭的石桌,远远便见水寒锦立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