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轩趁机禁锢住她,“你乖点,我就不疼了”
“你——”聂小安脸涨得通红又生怕弄疼他而不敢乱动,哪有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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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以轩有伤在身又吃过药物极是疲惫,折腾了大半夜他终于心满意足地沉沉睡去。聂小安轻轻抽离裹着浴巾去浴室冲澡,回来时手中多条半湿的毛巾轻轻为他擦汗,伤口处微微有些湿润这样下去会感染,她忍着晕血打开医药箱替他换纱布,随后又为他测量一次体温
做完这一切她又累了一头薄汗,无声地站在阳台上静静地吹风,回想起他们之间的种种,从幼年时第一次见面到如今,他们在一起所有发生过的事件都在她脑中闪电般地回放一遍
幼年时在多禾他吓走她的食物,她用弹弓报复他。她潜入他家偷吃的被他抓到,然后她咬了他一口18年后重逢他们在餐厅里意外相撞,她丢失玉坠被他捡到后来温泉馆再次邂逅他们打了一架,她踢了他小腿,他送她回家然后强吻她
再有就是在酒店里他两次救她,一次在走廊一次在泳池,然后他多次设计威胁羞辱她后来他们结婚了关系如同鸡肋,她故意给他惹乱子让他丢人他带她去马场最后二人狼狈不堪同时落水她偷溜出家门脑袋发热去救人差点落到那群小流氓手中,他又救了她后来他们遇到了恶人齐心作战他替她挡了一刀,他们滚落山谷相依为命直到今天
往前历历在目每次他们在一起都没有好事发生,与惊险并存与浪漫无份。陆以轩还在房中熟睡呼吸平稳,聂小安回头看他一眼,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他们于对方究竟是福还是祸
回想起刚才他有伤动作略微不便是她半主动半配合,这不是他们之间最顺畅的一次,可是却是从未有过的投入和融洽她没有抵触排斥,他也很体贴温柔
聂小安轻叹一口气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在慢慢地接受他马场那次吗?不,那次是只是为了交换,双方都在赌气都在发泄
是这一天多的相处还是慢慢地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她蹲下去抱着自己,内心突然有种背叛和负罪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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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们都相处的很“愉快”,起码对陆以轩来说是如此,他会想着法子“装柔弱”“扮可怜”让聂小安为他服务
“我想吃苹果”
“给——”
“你帮我削”
“你自己没手吗?”
“我伤口疼”
“好吧”
“安安”
“呃?”
“替我更衣”
“你又没残废”
“我左手不会扣扣子”
“好吧”聂小安一脸无奈,明明伤的是右臂什么时候变成右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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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嫁过来这么久还从来没有好好地端详过这座房子,除了卧室其他地方聂小安基本上都没有去过。今日天好她来来回回地四处闲逛着,竟然发觉后院还有一栋两层楼式的花园洋房
走到半路聂小安好奇地向一位正在修花的园丁询问,“这栋房子是?”
“那是老先生的住处,他常年不在国内,所以一直空着”
原来如此,陆以轩的父亲吗?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一条小路蜿蜒曲折通向那栋房子,路的两侧郁郁葱葱的都是树。屋顶在阳光下发着光,房子的很大一部分都被树遮挡着,乍一看似森林中的城堡,又像是女巫的茅屋
总之对聂小安而言充满了诱惑,她不确定这样过去是不是有些冒昧,虽然那里根本就没有人。
站在门口迟疑了片刻,聂小安终于决定走进去。
这是陆以轩的家,她是陆以轩的妻子。所以,这应该不算私闯民宅吧她抚着胸口安慰着自己,然后推开了门
客厅同样地宽敞大气,但与他们所住的那栋却是完全不同的风格。里面的家具是古色古香静谧清幽,长期不住人难免会有些冷清,轻咳一声都带着很大的回声
但空气却很好,屋内很干净没有一丝灰尘,窗外的鸟叽叽喳喳地叫着俨然与这里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聂小安就像是一个探险的孩子,双手提着裙摆踏着楼梯“嗒嗒”地走向二楼。
楼梯拐角处的第一个房间是书房,藏书很多一排排高高的书架上,整整齐齐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各种书籍,贴的有标签,文学地理经济艺术五花八门
房子的装修风格是中西结合,相比较而言中国古典式的装修元素略微多一些,二者巧妙地融合在一起,又带着几分穿越和时代感
聂小安盯着墙上的一幅画出神。画工并不好甚至是很简单的手笔,可是却有一种莫名的东西在吸引着她
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小女孩趴在男孩子的背上,她扎着两个小辫子,神色调皮,手里还摇晃着一株鲜艳的红花
男孩子比她大一些,额头上好像有细密的薄汗,不过脸上却绽放着灿烂的笑容
风顺着窗口吹进来,卷着落地窗发出“呼呼”地声响。
“洛洛,洛洛——”一个略带沧桑的声音急促地回荡在整个房间里
聂小安蓦地回过头来看着眼前的这位老伯,他大概有六十多岁的样子。衣着休闲,双目有神,脸色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
“您叫我?!”她茫然地指着自己。
“洛洛,洛洛,你终于来看我了”他一脸喜悦激动地冲上去抓着聂小安的手腕,眼里满是柔情和眷恋
“爸——”陆以轩从外面走进来,略带疑惑地看着父亲,“这是安安,我向您提过”
“安安?!”他迟疑着松开了手,“你不是洛洛洛洛呢?是啊,她也有五十出头了吧?老了,我们都老了”
安安?洛洛?聂小安脑中电石火花各种猜忌一闪而过
她弯着腰捡起陆正淳的拐杖,微微笑着,“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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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小安站在花园里背靠着一株大树,秘密地拨通了一家侦探事务所的电话,
“帮我调查一下陆正淳这个人,我想知道他是否认识一位叫安洛的女士对,就是陆氏集团的前总裁还有二人如何相识?是什么关系”
一阵凉风吹过几片树叶落在了聂小安身上,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将它取下来,慢慢捏在手中把玩着
“安安”陆以轩突然出现,从后面搂着她的腰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处。
“哎呀!痒——”聂小安缩了一下头笑着想要推开他,却被他越搂越紧
“最近忙吗?”
“有点”
“好多天没有见到你了”
“怎么?有怨言了”他这样说着竟然想要动手动脚。
“少来——”聂小安一把打落他的手,转过身来认真地看着他,“我是想问你胳膊好了吗?”
她脱掉陆以轩的一只外衣袖子,解开他的衬衣袖口纽扣,然后一点一点往上捋受伤部位在上臂肱二头肌附近,她一直把他的袖子扯到胳膊肘往上还是没有看到伤口。
“你确定要在这?”陆以轩别有意味地看着她,悄悄凑到她耳边,“你知道,任何一个地方我都愿意让你看”
“你——”聂小安在他腰间轻拧了一下,“怎么这么差劲,我是想看看你伤口长得怎么样痒不痒,疼不疼?”
“差不差劲试试不就知道了”他倏地伸手一把将聂小安抱起来,径直就往屋子走去
“陆以轩——”聂小安瞪着他,从花园到屋子再到卧室有这么长的一段距离,一路上偶有出现的佣人们一个个看见他们都低着脑袋或者趁早岔过去躲避
聂小安一阵郁结,“你快放我下来,小心伤口又裂开了——”
“你别乱动就不会”
好吧,她对这个人还真是无语的很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章 只是当时已惘然(一)
第二天早上聂小安是活生生地被饿醒的,昨天晚上他们都没有吃饭又大肆折腾了半宿,大家都明白他们在忙什么,管家更是没敢命人过来送饭
陆以轩还在熟睡,眼眸紧闭,长长的睫毛又卷又浓。他睡相其实很好看,有时候像个婴儿,干净,温和,安详
聂小安不喜他醒来时的模样,黑眸深不见底,还透露着威武和寒气。还是这样比较乖,她伸手轻轻拂过他的眼睛鼻子,最后停留在他略薄的唇上
陆以轩却突然睁开眼一把捉住她的手,“又偷窥我”
“才不是”聂小安面上一红,却口是心非地撇撇嘴,“你把我抱得那么紧,我都饿了又抽不了身”
“真的?”
“嗯”
“我也‘饿’了,咱们继续”
“啊?!”
一群乌鸦在她头上扑棱棱地飞过
“陆、以、轩——”
他伤口确实是好的差不多了,不过却留了一道丑陋的疤痕,弯弯曲曲像条虫子
聂小安都快被他奴化了,不用指挥就很自觉地爬起来为他搭配衣服。陆以轩从浴室走出来时腰间围着浴巾,上半身还残留着水渍。
聂小安见状哒哒地跑过去先是拿着毛巾毕恭毕敬地为他擦拭身体,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帮忙穿好衬衣,最后还温柔地代劳扣扣子
扣了两粒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也是,昨天什么大尺度高危险的动作他都敢尝试,这会儿又装什么脆弱,她抓起旁边刚准备好的领结愤慨地甩到他脸上,丢下一句“自己穿——”便气鼓鼓地去吃过了点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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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然是个大忙人,她照旧过她的小日子。现在二人的感情有了质的突破,陆以轩倒是在家的时间日益增多。
聂小安最近在学习德语,一天到晚听着录音反复地练习,模仿。连卧室床头柜上都放着厚厚的一摞资料。
有次陆以轩都在房间里转了十分钟了,发现聂小安还在旁若无人地盯着屏幕钻研台词,终于一脸不满地摸摸下巴,“我怎么预感你好像要插翅高飞似的”
“谁让你不教我”聂小安瞪瞪他。
“哎,你都在哪几个国家生活过,说说哪个地方更合你心意?”
“耳朵”他勾勾手指。
“陷阱”聂小安白他一眼。
“这都能被你发觉?!”陆以轩拍拍脑袋,“是我大脑退化了,还是你智商又有进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