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天中午,蒋丽莎就再次打来电话,要小李子在街心公园等她。
小李子临出门时问白宝山,蒋丽莎和黄江河会不会真的再给四十万。初尝甜头的白宝山向小李子打包票说:“放心去,打不完敌人绝不下战场,他们是官场上的人,我们捏着他们的把柄,这些人都很精明,关键时能让钱吃亏,不让人吃亏。钱没了能再挣,官帽子没有就再也捡不回来了。”
小李子一听有理,就信心十足地打车去了街心公园。蒋丽莎见到小李子,脸上洋溢着笑容,把小李子哄上了车后,不容分说,直接就把车开到了黄河滩,演了一出精彩的剧目。
蒋丽莎开车回来走到半道上刚好遇到了堵车,闲着无聊,就给黄江河打电话。蒋丽莎由于心情愉快,人未说话先笑出声来。黄江河听到笑声,知道大功告成,欣喜地告诉蒋丽莎说,回来后直接到招待所找他。
蒋丽莎春风满面地进门后,还没说话,黄江河就冲上来,一把抱着蒋丽莎,在她的脸颊上使劲地亲吻着。
这是他表达感情最好的方式,当初他费尽了周折终于赢得张曼丽的芳心时,在图书馆门口,黄江河不顾同学们刚从图书馆出来,就抱着张曼丽,也同样是在她的脸颊上没命地亲吻。当时围观的同学何止百人。他们看到精彩的一幕,都纷纷鼓起掌来,只把张曼丽的脸羞得通红。这还不算,他狂吻过后,抱着张曼丽不放手,一直把她抱到了女生楼。他要让所有的人知道,他和张曼丽正式恋爱了,张曼丽从现在开始,成了他黄江河的女人,任何人都不能染指。
不过,那时的他和张曼丽谈恋爱,成分最多的是爱上了她国务院直属部门的哥哥。现在,他的亲吻是发自内心的,蒋丽莎感受到这一点。
黄江河抱着蒋丽莎在室内来回地转圈,庆祝着他们的成功。蒋丽莎的鞋子掉了,头发也散乱开来,她“咯咯”地笑着,像少女一般。她又重新找回了她的青春她的梦。
当没有力气的黄江河喘着粗气放下蒋丽莎之后,才问起具体的情况。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蒋丽莎说完,怔怔地看着黄江河,要他拿主意。
“我认为,小李子不能留在本市,不定哪一天她冷酒后发,我们还是很被动。”黄江河皱起眉头,眉间大写的川字预示着他的决心。
“对倒是对,但还有白宝山呢?即使打发走了小李子,白宝山不还是隐患吗?”
“你说怎么办?”黄江河把蒋丽莎当成了军师,向她讨要主意。
“小李子曾经告诉我,她想和白宝山结婚,我看就让他们结婚。使人不张口说话的方式不止一种,在不能彻底打垮敌人时,我们必须尽量地安抚。看过水浒吗?那一百零八个好汉最后是怎样死的?”蒋丽莎老道地说。她在引经据典,从而启发黄江河。
“我知道,水浒里的英雄被大宋皇帝利用之后,才置之死地。可白宝山和小李子如果以后反悔呢?”黄江河还在深谋远虑,他希望蒋丽莎能给出一个完美的答案。
“先过了眼前这道坎再说,今天不保,谈何明天,有了今天,才有明天,我们就先顾眼前吧,先礼后兵才是上策,你说是吗?”
当黄江河再次提到关于如何安置白宝山时,蒋丽莎告诉黄江河说,可以把他安排到酒厂,要他搞推销业务。
一对未来的鬼夫妻经过细心的商量,决定今天晚上就找白宝山谈判。以蒋丽莎和黄江河的智谋,白宝山一定会就范。
第六卷 第314章保姆素要青春费(10)
天色已晚,傍晚的太阳如火红的大火球,挂在西天边,舍不得离开。晚霞映红的群山如长长的驼队,驮着即将消失的连绵起伏的血色,。冬日里西坠的太阳看上去红彤彤的,但在寒冷的氛围中,却给人清冷的感觉。强弓之末的残阳,如离人红肿的眼。
小李子从中午到现在音信杳然,白宝山心急如焚。他在焦急的等待中对小李子的不回做了重重的猜想。最大的可能就是她携款潜逃,次要的可能就是被蒋丽莎和黄江河扣押,但后者的可能性不大。以黄江河和蒋丽莎的学识和地位,他们知道鼻青脸肿,不敢明目张胆的枉法。
但是,白宝山万万没有想到,他的对手会披着合法的外衣干不合法的勾当。他认为最不可能发生的事,偏偏就发生了。
太阳终于隐去了,把几缕晚霞留在天边,组成了一条彩带。白宝山到外边走了几趟,依然不见小李子的身影。他本能地判断着,这个小女人跑了,肯定是携款潜逃。
白宝山饿了,他必须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思考小李子的去留。就在他将要迈出大门口时,听到了室内座机的铃声。他欣喜若狂,急忙掉转了身子,风一般朝屋里跑去。他一边跑一边在心里骂着自己,不该错怪了小李子。
白宝山拿起听筒,里面却没有传来任何声音。电话也没有挂断,他认为是小李子在和他开玩笑。人在经过不懈的努力获得成功之后,非常愿意和亲密无间的人开玩笑,这是奇特的分享成功喜悦的方式。白宝山这样想着。
“李子,怎么不说话,是我,我是你白哥,事情怎么样了,拿到钱了吗?”
“你好白司机。”电话的那头终于传来了声音,是个女人的声音,但并不是小李子的。这声音比小李子的声音成熟,充满摄人魂魄的魅力。
“你是哪位?”白宝山一肚子的火。他妈的,早不打晚不打,偏偏这时候打来,骗得老子上当。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只想告诉你,小李子现在正在公安局里。我索性就告诉你吧,我是蒋丽莎,农场的场长,黄书记将要过门的妻子。我和黄书记想和你谈谈,如果你有时间,请到市委招待所来。千万不要说你不认路,这地方你曾经住过,你过来后一问便知。”
蒋丽莎不紧不慢地说说着。她以为,像白宝山这样的人,只要吓唬他一下,一切问题都能解决。可这一次,她错了。
“奥,原来是熟人,老相识,我还为你和黄江河站过岗放过哨,是你们的知情人,半个月老和红娘。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不过我也告诉你,我是不会到市委招待所去的,这是第一,第二,关于小李子的事与你无关,如果你要强出头,后果可能会很严重,到时候不要说你,就连黄江河也会吃不了兜着走。好吧,我希望今天晚上就能见到小李子,希望她和我同床共枕。顺便告诉你,我有个毛病,就是在晚上脚容易冷,小李子很会暖脚,我还希望她晚上回来给我暖脚呢。奥,又想起一件事来,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也不打算隐瞒什么,如果小李子今天晚上回不来,我明天就到省会去了。如果我脖子上挂着一面牌子,上面随便写几个字,然后往省委大院门口一站,你想象一下,可能会人山人海的,我也风光一回。好了,我还没吃饭,先挂了。”
这话说的,张弛有度,有礼有节,客客气气,声音不高,充满无穷的威严。黄江河和蒋丽莎听过电话,一脸的茫然。
“这小子,他妈的就不是个东西,急疯了,穷疯了,脑子有病了,软硬不吃,老子急了就给刑警队打个电话,马上关起来,治他个敲诈勒索罪,管他几天,不,关他几年,十几年,看他还敢和我作对。气死我了,反了他了。”
黄江河大发牢骚之后,又对着蒋丽莎发泄起来。
“都是你出的好主意,让来自讨没趣,丢死人了,老子这次的脸丢大了,比屁股还大。”
蒋丽莎见黄江河连自己都骂了,并没有生气,反而像一只温柔的小猫,依偎在黄江河的身边,嗤嗤地笑着,说:“我还以为市委书记能呼风唤雨,点石成金呢,现在看来,也莫非如此,这么点小事就值得你大发雷霆,要是泰山崩了,你还不面无人色,哭天抢地,不等石头把你压死,自己就先寻短见了。”
“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锦囊妙计。”黄江河对蒋丽莎的话不屑一顾。
“锦囊妙计我倒是真的没有,因为我不是诸葛孔明,但我知道,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额头上能跑马。你虽然不是宰相,只是个市委书记,但额头上也应该跑个兔子什么的,总不能连只蚂蚁也跑不下吧。听我说,咱们现在就走,他不来找咱们,咱们偏要找他。摆平这件事才算本事,光发脾气有什么用?你说是不是。”蒋丽莎不愧是女人中的精品,遇到这么大的事,竟能巧舌如簧,稳坐钓鱼船,这让黄江河极为佩服。但他还是想不通。
“你让我去拜访一个曾经给我开过车,现在正在整我的司机?”
“是的,他曾经是的司机,但你别忘了,现在他是要把你置于死地的敌人。你拜访的不是他,而是你自己。这点道理你该明白吧。”
蒋丽莎见黄江河没再吭声,就知道已经动了心,于是拉起他的手就外走,边走边说:“在路上我再告诉你,连一个表面上的敌人都收拾不了,如果人家躲在暗处,你身上不是早就长满了箭。”
蒋丽莎开着车,黄江河坐在上面,朝着白宝山家的方向开去。
在路上,蒋丽莎和黄江河约法三章,其中有一章就是,无论蒋丽莎说什么,就是给白宝山许个大天来,黄江河也得当场表态,实在不想表态,也只能默不作声。蒋丽莎许下诺言说,如果她今天亲自出马再摆不平白宝山这件事,她就远离黄江河,打消和他结婚的想法。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份上,黄江河不同意也得同意,万一白宝山真的疯了,明天跑到省会胡闹一阵子,他黄江河就真得跳进江河了。
车子在白宝山家的大门口刚停下,就引来几声狗吠。蒋丽莎自言自语地说:“城市里不让养大狗,小狗倒是能养。像这种货色的小狗,中看不中用,随便哪个女人穿着高跟鞋都能把它踢死。”言外之意,她收拾白宝山就像踢死一只小狗那么容易。
黄江河心领神会,自然知道她在说什么。
黄江河给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