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梅抬起头来,看着高寒,不依不饶地说:“好呀,你这个坏蛋,明明是你偷了我的芳心,还要诬陷我,我要惩罚你。”
“你要怎么惩罚我?”
肖梅想了一会儿,说:“我要你请我吃饭。”
高寒抱起肖梅,把她扔到床上,说:“你呀,永远吃不饱。快穿衣服,咱们一块出去,我也饿了。”
肖梅正穿衣服,高寒的电话响起,看看号码,是黄珊打来的。他走出卧室,摁下接听键,那边就传来黄珊的声音。
“寒,都这么晚了,还在外边疯什么,快回来,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两个小时内,三个女人的行为都和自己有关,不知是高寒的幸运还是悲哀。司徒小倩把自己领到练歌房,差一点失身于浪**人,幸而肖梅给自己打了电话,才得以逃脱。现在刚要和肖梅到外边吃饭,黄珊又打来了电话。那个说遇到了麻烦,这个说有好消息,看来,今天既是黑道日,又是黄道吉日,好事坏事,全搅合到了了一块儿。
高寒别无选择,只得答应黄珊马上回去。
肖梅穿衣服走出卧室,高寒也接完了电话。看到肖梅兴致勃勃地样子,高寒不好扫了她的兴,只能挽着肖梅开了门下楼去,陪着她一块吃了晚饭。
吴黎和冰莹要结婚了,日子就定在明天。黄珊在电话对高寒说的好消息,就与两人的婚事有关。
今天下午,当高寒在红玫瑰练歌房面对薇薇的百般挑逗正尴尬时,吴黎和冰莹开着车到了黄江河的家。
他们是来请黄江河和蒋丽莎当证婚人的。
请黄江河和蒋丽莎当证婚人,是冰莹的主意。一开始吴黎还不同意,可能给自己戴绿帽子的人,怎么能当自己的证婚人。吴黎没有明说,但表示了坚决的反对。
可冰莹有足够的理由说服吴黎。她认为,如果市委书记和他的夫人能当自己的证婚人,不但会给他们挣足了面子,有利于他们事业的发展,还会让所有的知道,冰莹是蒋丽莎的干女儿。这样一来,黄江河即使对冰莹有什么想法,也只能压在心底。
这样的理由的确有点牵强,但冰莹要这样想,谁也没办法。
当然,冰莹的后一个理由说得很委婉,只对吴黎稍稍点拨了一下。这种事情,只能意会,不能明说。
吴黎和冰莹商量好之后,就给黄江河打了电话,然后一起来到了黄江河的家。
蒋丽莎对吴黎和冰莹的请求表示了极大的支持,可黄江河却坚决地反对,听口气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蒋丽莎当着吴黎和冰莹的面问黄江河反对的原因,黄江河直笑不说话,说以后会给他们解释。
一个市委书记,在大庭广众之下,怎么肯为一个中学的校长和自己的女司机当证婚人,这简直有点不可思议。黄江河不但没答应,还寻找借口说,自己明天要去省城参加一个会议。
星期天参加什么会议,明眼人一听就知道在撒谎。但无论怎样,他不想参加吴黎和冰莹的婚礼是不争的事实。
吴黎和冰莹很难下台,但蒋丽莎很快就给他们搬来了梯子。
“你们不要为难,我倒是有个办法,没有张屠夫,照样不吃带毛猪。我给你们选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让高寒当你们的主婚人,黄珊当冰莹的伴娘。他不去,我去,我的干女儿我不去谁去。”
吴黎和冰莹拿不定主意,相互看看还有些犹豫,蒋丽莎又烧了一把火,说:“市委书记因故不能参加,由他的女儿和女婿代劳,也能收到同样的效果。高寒是省委来斌书记的秘书,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准能超过老黄,这样的人给你当征婚人,再合适不过。”
就这样,由于蒋丽莎的高见,高寒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即将被推向吴黎和冰莹婚礼的现场。
吴黎和冰莹准备告辞的时候,黄珊领着原野从黄河滩玩耍回来了。当她从蒋丽莎的口中得知把她安排成吴黎和冰莹的伴娘时,她的脸一下子就尴尬起来。
她下意识地看看自己的腿,想拒绝可又不能拒绝。
蒋丽莎很快就明白黄珊忌讳什么,先打发走了吴黎,然后对黄珊说:“珊珊呀,你长得虽没有羞花闭月之容,沉鱼落雁之貌,但也算清秀标志,秀色可餐了,怎么就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露脸了?不错,你的腿是稍有点毛病,可那又不是先天性的,不怕人笑话。再说了,如果人们知道了你的腿是为了追求爱情才受的伤,他们还打心眼里佩服你呢。爱的力量是多么的伟大,能鼓舞好多人呢。”
蒋丽莎的一席话说服了黄珊,她终于爽快地答应了。
高寒和肖梅在大街上草草地吃了饭,然后打发走了肖梅,自己就打了车回到了家里。他一听黄珊要他明天去当证婚人和主婚人的话,故意对黄珊冷冷地笑了一声,说:“还以为要我再结一次婚呢,原来只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什么事呀,也敢说好消息。又不是你结婚,看把你着急的。”
黄珊知道高寒在开玩笑,就说:“你以为人家看的是你的面子?你要不是来斌书记的秘书,人家才懒得请你呢。”
“不会是因为这个吧,他们请我当主婚人,是因为我是市委书记的女婿,归根结蒂看的是你的面子。反正不管什么原因,他们是要拿我的屁股当他们的脸。”
“一脸的文人相,怎么说话呢,要是被人家知道了,多不体面。”黄珊挖苦高寒说。
“除非你去告密。”高寒在黄珊的鼻子上拧了一下,笑笑说。
第二天中午十一点半,帝豪大酒店一楼餐厅里,吴黎和冰莹的婚礼在鞭炮声中开始了。
鞭炮震耳欲聋,一直持续了将近二十多分钟,鞭炮响过,瓦格纳的婚礼进行曲回荡在整个餐厅。
在欢畅的乐曲声中,吴黎身着深红色的礼服挽着冰莹出场了。黄珊挽着冰莹的左臂,长长的裙角覆盖了她走路的姿势,没人发现她是个跛子。
亲朋好友纷纷把目光投向这一对新人,但大部分的眼球却被冰莹所吸引。她身穿洁白的小鱼尾束身婚纱,和着吴黎的悠闲的脚步款款出现在临时搭建的礼台上。
莲花镶嵌的裙摆,丰满修长的身材,裸露的双肩,高高隆起的胸脯,无不给人赏心悦目的感觉,刺激着人们的感官。女人们无论大小,纷纷投来羡慕的甚至是嫉妒的眼光,而男人们更是充分发挥了他们惊人的想象力,至于他们在想些什么,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相对而言,吴黎的个子还要比冰莹矮些。人们忽然发现,冰莹和高寒倒好像是很匹配的一对。他们只是想想,谁也没有说出口。
高寒穿着暗红色的绣着龙形纹饰的中山装,站在一对新人的一旁,开始主持婚礼仪式。
台上坐满了吴黎和冰莹的双亲,蒋丽莎作为冰莹的干妈坐在一侧。
台下摆放了将近百十张桌子。桌子旁坐的大部分是一中的老师,其中有副校长白宝山,司务长李修长,校长办公室主任吴德贵。许文蓝不能坐在礼台上,但她作为教育局的局长,在台下也是引人注目的主角。
典礼只是形式,它向人们表明,一对新人已经拿到了合法的手续,经过众人的公证,今晚就能名正言顺地登入婚姻的殿堂,光明正大地行使成年人的权利,在快乐的同时,为繁衍人类做出应有的贡献。
虽然,一对表面的新人早已是一对旧物,但对这当代的年轻人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他们所在乎的是更加实际的内容。
婚礼看起来隆重,其实极其简单,莫非就是拜天地,拜高堂,讲述恋爱的经过,最后进入洞房。
这里没有洞房,其实他们早已不止一次地进入过洞房。
中间的一段插曲很耐人寻味。等婚礼进行到第四项,要新婚小夫妻讲述恋爱的经过时,两人死活不愿开口。
什么是结婚典礼?它就是人们找乐的场所,需要的是热闹的氛围。高寒想跳过这关,但下面的人起哄声此起彼伏,他也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一个跳梁小丑冒了出来,他就是一中的副校长白宝山,教育界胸无点墨的管理者。
他从台下的座位上站起来,匆匆走到台上,对高寒请求道:“吴校长和冰莹都不愿讲他们的恋爱经过,我来说说怎么样。”
此言一出,台下掌声雷动。高寒点头退到一边,把位子让给了白宝山。白宝山整整衣襟,摸摸头发,然后清清嗓子,正要说话,办公室主任王德贵站起来说:“喂,人家谈恋爱,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你千万不能胡编乱造来糊弄我们。”
“保证,我向在座的保证我说的是真话,如若有假——呵呵,包换来回。”
屁话,这不是等于没说嘛。
台上的人看着白宝山,台下的人侧耳细听,到底看看白宝山能玩出是什么新花样。
“各位来宾,先生们,女士们,小姐们,你们好。我叫白宝山,是吴校长的同事,一中的副校长。今天是吴校长和冰莹小姐大喜的日子,欢迎各位前来热闹。。。。。。”
头几句,有板有眼,有声有色,听起来语句流畅,简单易懂,可接下来,白宝山的话很快就跑题了。
“热闹归热闹,可说到底是他们两人最热闹,我们再怎么,也只能是炉灶边看人吃饭——干着急,插不上手,也动不得嘴。”
这话刚一出口,有人就说了,这个白宝山,狗屁副校长,什么话都往外撂,也不怕被人笑话。
这边还没说完,白宝山更精彩的又来了。
“说起他们恋爱的经过呀,我最清楚不过,为什么呢,我们三人都是从市委出来的,更为巧合的是,我们都曾经在市委黄书记的身边工作过。那时候呀,吴黎是黄书记的秘书,冰莹是黄书记的司机,在日常交往中,他们很快就发生了关系——当然是业务上的,并且建立了很深厚的感情基础。在你来我往中,吴黎不断地去摸冰莹,冰莹也不断地去摸吴黎——的工作情况,最后,冰莹鼓起来了——啊,那个很大的勇气,才开始追求吴黎。一开始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