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发生了什么事有关,所以就想来问问,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刘燕妮以为黄江河把什么事都告诉了高寒,就不客气地说:“你也别装了,他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害死了胡雨薇,我没到警察那儿检举揭发他,只叫他做一点应该做的小事,已经便宜他了。不要说他要你来当说客,就是请来天王老子,我的要求也不会改变。”
这下轮到高寒糊涂了。听口气,黄江河所烦的事挺严重的,但他真的没有听黄江河提起过,就问道:“他什么也没告诉我,只提到了你的名字。你知道我的脾气,我不会在任何人面前装傻充愣的。你刚才提到是他害死了胡雨薇,此话怎讲?”
刘燕妮看高寒的神态真的像什么也不知道,就把该说的和不该说统统倒给了高寒。
高寒没想到,胡雨薇的死竟然充满了这么传奇的故事。他吃惊之余不禁问道:“你虽然有录像表明他曾经出入过胡雨薇的房间,但不能确定他就是凶手呀。”
刘燕妮哼了一声,说:“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比你的岳父厉害。从始至终,黄江河可是没有这样反驳过我。这样说吧,胡雨薇死亡时黄江河在现场,绝不仅仅是一种巧合。据录像上的资料显示,黄江河先来到宾馆,然后再打电话叫来了许文蓝。许文蓝把胡雨薇安排在房间后,再通知另一个房间的黄江河。黄江河进到胡雨薇的房间,要奸污胡雨薇,遭到胡雨薇的强烈抵抗,两人发生了争斗,结果胡雨薇病发身亡,黄江河仓皇逃窜。再换一种假设,即使黄江河和胡雨薇是通奸,他也罪责难逃,不但市委书记做不成,还难逃脱法律的制裁。这种丑事发生在一个市委书记的身上即使法律不制裁他,老百姓的唾沫星子也能把他淹死。他要是完蛋了,你们那个家也就彻底完蛋了。”
房间的真相谁也无从得知,但胡雨薇死亡时黄江河在现场是不争的事实,仅凭这一条,就够黄江河喝一壶的。这一点,高寒比刘燕妮还要清楚。
高寒此刻才明白,为什么黄江河不惜要他这个女婿牺牲自己的色相来勾引刘燕妮,他这样做就是想通过高寒堵住刘燕妮的嘴巴。黄江河这条计策是一条捷径,同时也说明他已经黔驴技穷。
高寒陷入沉默。捷径虽然方便,但往往荆棘丛生,狼虫虎豹出没,危机四伏,轻者被咬伤,重者断送性命。
刘燕妮见高寒沉默,就问道:“黄江河真够逗的,竟然想通过你来摆平这件事;你也真够逗的,当初为了所谓的爱情不惜想把我淹死在水库里,现在却为了黄江河这个畜生来求我,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高寒脸上发烧,无言以对,只能继续低头不语。听了刘燕妮的牢骚,高寒才抬起头来问道:“燕妮,你究竟想怎么样?”
这才是高寒约见黄江河的目的,也是问题的关键。
刘燕妮兴奋地说:“我已经给黄江河下了最后通牒,要他三天之内把王亚迪赶下来,然后扶我上去。你回去告诉他,除了今天还有两天时间。再过两天,我如果看不到我希望看到的结果,那些资料就会被我送到上面。真到了那时候,我看他怎么办。我猜测,他会有如下几种选择,第一,投案自首,求得政府的宽大处理;第二,自杀。至于他选择跳楼自杀还是投河自尽,那是他的自由;第三,负案逃跑,浪迹天涯,不过最终还是逃不掉法律的制裁;第四,上下打点,和许文蓝订立攻守同盟吗,死不认账。”
刘燕妮滔滔不绝,口若悬河,以胜利者的姿态对黄江河可能采取的行动和出现的结果做了各种假设。高寒听了,虽然如坐针毡,知道刘燕妮早已孤注一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谈判没有结果,直接地说,高很只是了解了胡雨薇死亡的大致情况,根本没有和刘燕妮进行谈判,更没有用重叙旧情的方式试图把刘燕妮拉到黄江河这边。
一个多小时后,高寒起身离开。在这一个多小时里,他从没有张嘴求刘燕妮放过黄江河,他知道,刘燕妮和黄江河之间的仇恨只有他们自己才能解决。
高寒回到别墅就被黄江河叫到了卧室。高寒对黄江河摇摇头,伸出两根手指,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房间。这种事,牵涉到了杀人,事关刑事责任,他也不想卷入其中,免得事发后给自己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黄江河知道了结果,扑通一声坐到了沙发上。眼下,他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按照刘燕妮所指的光明大道走下去,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暂时躲过这一生死劫难。
黄江河心神不安,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宿都没合眼。蒋丽莎知道黄江河心事重重,也不敢多问。
第二天,黄江河起床后随便洗漱一番,连饭也没吃就赶到了市委。
市委大院里空落落的,只有暮秋的凉风冷嗖嗖地刮着。
黄江河到了办公室,拿起电话就拨通了张峰的手机。多年来,张峰一直是黄江河的左膀右臂,说难听点,就是他的狗头军师,凡是黄江河难以决断的事,都会向张峰讨教,而张峰就像活诸葛,每次都能为黄江河提供高见,有时甚至还临危受命,出色地完成黄江河交给自己的任务。
对待这样的知心人,黄江河当然不能隐瞒事实。张峰听完黄江河了的讲述,呵呵一笑,说“就这种小事,也把你急成这样,俗话说,水来土坉,兵来将挡,刘燕妮要揭发你,就不会提前警告你。她之所以提前告诉你,一来想让你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二来就是想通过你的手拿掉王亚迪,好出一口恶气。你当务之急就是无条件地服从她的命令,拿掉王亚迪,这样才能稳住她。”
“拿掉王亚迪不难,我担心的是以后。“黄江河不无忧虑地说。
“走一步算一步,想一劳永逸,条件还不成熟。”
黄江河挂断了张峰的电话,沙发旁边的座钟刚好报点。他扭头看看,已经八点,刚好了上班的时间。他打定了主意,重新拿起电话,拨打了高寒的手机。
上阵亲兄弟,打仗父子兵,关键时刻,他必须要高寒充当他的马前卒,帮助他完成刘燕妮交给他的任务。
第十二卷 第893章 开除公职
高寒刚上班,屁股还没捂热椅子,就接到了黄江河的电话。
这两天仿佛是多事之秋,高寒猜测黄江河此刻叫他过去,肯定与刘燕妮的事有关。他不敢怠慢,起身就来见黄江河。
黄江河正在办公室焦灼不安地踱步,见高寒进来,就把他领到里面,然后反锁了门。密室里,一场针对王亚迪的阴谋拉开了序幕。
黄江河的谈话没有戴帽,没有繁文缛节,一开口就说:“高寒,你马上回去起草一份文件,不,是一份检举信。”
“检举谁呀?”高寒疑惑地问道。
“你先别急,等我把话说完。你以信用社内部职工的口吻写一份检举信用社主任王亚迪的信,就说他工作不力,生活作风**,在单位拉帮结派,不务正业,尤其是要提到信用社贷给农场李旭东的世界银行贷款——他不是现在都没有收回来嘛。语气夸张点,严肃点,造点声势。半个小时后写好交给我,然后回到办公室,那儿也别去。”
高寒对这份检举信的内容已经心知肚明,等黄江河交代完毕,转身就要回去。刚走到门口,又被黄江河叫住。
“喂,别忘了把日期向前推几天。”黄江河说。
“嗯。”高寒应承道。
高寒走后,黄江河又给中行的王行长打了电话。
市委书记想要联系下属,一般都通过秘书。王行长接到黄江河的电话,喜出望外,忙问有什么指示。黄江河呵呵笑几声,没有正面回答,只问了几个不相干的问题,然后话锋一转,暗示道:“市委前两天收到了信用社的检举信,指责王亚迪工作不力,滥用职权,生活腐化堕落,我想你应该找他谈谈。这样吧,你现在就叫他过去,先问问情况。我这边呢,也马上派组织部的人过去了解点情况。”
市委书记发令,即使是垂直管理的中行行长也不敢不从,王行长马上表态,他马上通知王亚迪,要他半个小时之内赶到中行,如果需要,谈话将一直进行到下午。
像王行长这样的人,大多都是官油子,黄江河刚张口,他就明白了黄江河的意图。黄江河要他找王亚迪谈话是假,把王亚迪从信用社支开才是主要目的。
一份检举信,对于高寒来说就是一篇命题小作文,半个小时以后,高寒就拿着信封来向黄江河交差。黄江河草草看了一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不禁夸奖道:“不愧是新闻系的高材生,倚马可待。凭着文笔就能整死王亚迪。”
高寒尴尬地笑笑,说:“无中生有,胡编乱造,让你见笑了。我就是有点害怕,如果有些坐不实,反被王亚迪咬一口,我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黄江河拿起桌子上的剪刀,把信封的封口处剪开,说:“你怕什么?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我万一被刘燕妮拉下马,覆巢之下无完卵,咱们一家人都得跟着倒霉,所以,怕也得干,不怕也得干,没有选择的余地。你害怕,我也害怕,我不但害怕,还很后悔,早知道刘燕妮是来斌书记的女儿,早知道她有这么大的能量,我早把她提拔到一个相当高的位置,也不会出现今天的情况了。”
高寒看看黄江河,眼睛里流露出鄙视的光。一想到自己已经和这个他多少有点鄙视的老泰山沦为一丘之貉,一丝惭愧悄悄地爬上了心头。
高寒以为完成了任务,抬脚就要走人,刚要给黄江河打招呼,就听黄江河说:“你回到办公室等我,告诉你的人,我马上就到。”
高寒离开后,黄江河又给司市长打了电话。在电话中,黄江河告诉司市长说:“几天前有人把一份检举信塞到了我家的门缝里,是检举信用社主任王亚迪的,我想要组织部查一查,在动手之前,想听听你的意见,如果有时间,请你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