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不喝醉,但喝着喝着就醉了,即使人不醉,婷婷的心也醉了。心醉了,话也多了起来。不过,她所谈的不再是工作,而是感情的话题。她主动地告诉王笑天说:“我再也不想结婚了。”
“结婚很美好,你为什么不想结婚。”
“曾经沧海难为水,从进报社的那天起,我已经把心交给了一个人。我本来想和那个男人结婚的,可是——,不说了。告诉我,结婚为什么好玩?”
“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她流产了,今天中午,所以我给你打了电话把你约出来。”王笑天前后自相矛盾。
“叫我填补你的空虚吗?”
“是,又不是。来喝酒。”
酒足饭饱,结了帐出门时,婷婷挽着王笑天出了饭店的门。
大街上,往来的车子比往日少了些。它们行驶在厚厚的积雪上,每辆车子都像爬行的蛇,歪歪扭扭的。但不管怎么扭曲,它们还得在主人的指使下,驶往该到的地方,那是它们的使命。
王笑天和婷婷走在人行道上,也歪歪扭扭的。逐渐地,婷婷把身子靠在了王笑天的身上,王笑天伸出手来,搂着婷婷的肩膀。这一切都发生在不经意间,自然而然。
两人走在大街上,没有方向感,当然也没有目的。但他们的心里似乎有了目标,只是那个目标可想而不能说。谁第一个说出来,谁就和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一样,是个勇敢者。但无论说与不说,他们都想吃螃蟹,螃蟹的味道的确不错。
一家宾馆前边,王笑天带着婷婷要照直走过。婷婷往后弓着身子。挽着王笑天,想把王笑天带到里面。王笑天的力气比婷婷大,但他没有拗过婷婷,最终被婷婷带到了宾馆。
宾馆除了是宾馆,还是藏着螃蟹的地方,只有进了宾馆,他们才能吃到螃蟹,成为勇敢的人。
王笑天和婷婷心里都清楚,俩人来到宾馆想干什么,但还是谁也没说。他们刚走进房间,婷婷就一头扎进了王笑天的怀里。
房间里很暖和,也很明亮。窗外的雪花飘到了阳台上,想钻进房间里,但由于玻璃挡着,最终只能贴在玻璃上,成了一幅纯洁无暇的画面。
床上的画面也不错,不但是白色的,还是立体的。婷婷不愧是文化人,即使脱光了衣服躺在床上,姿势也很优雅。她侧卧着,一手趁着脑袋,她的另一只手伸到腰间,拽着蜷起来的一条腿。一条玫瑰丝巾被子半遮半掩在臀部,隐私处似露非露,引人无限的遐想。
王笑天从卫生间出来,走到床边伸手关了灯,房间里瞬间陷入黑暗。他知道他的行为见不得光明。他不是没有道德的人,指使今晚的肉体不听话。
黑暗只在瞬间,只能以秒计算,忽然间,又重新明亮。婷婷站起来,趴在王笑天的肩头上,呢喃道:“哥,我不想黑暗,想在光明中成就我的因缘,你成全我。”
她隆起的胸脯压在王笑天的背上。她身体娇小柔弱,分量很轻,但只在王笑天的背上轻轻地一压,就压出了王笑天火热的漏*点。他翻转身子,搂着婷婷,把她压在身下,许诺道:“我带你到阳光下。”
灯光真的如阳光,颜色一样,房间里暖烘烘的,也如阳光下。
王笑天的感觉不是很好。刘燕妮是他接触过的第一个女人,他很通畅,他认为和女人睡觉就是这样,进进出出而已。
可是,婷婷却给了他异样的感觉。山峰太高,山洞太小,任凭他怎么努力,都进不到那个滴水的溶洞。她变换了各种姿势,想尽了一切办法,只能在溶洞外徘徊着。他气馁了,终于从半山腰撤了回来,愣愣地问道:“婷,你不会有问题吧,我不能。”
“和她是怎么回事?”
“很通畅。”
“有红吗?”
王笑天摇摇头。
婷婷摸了一把王笑天的头,说:“哥,你早被人戴了帽子了,绿颜色的,可能还不是一顶呢。妹妹给你做的可是红帽子,不信你试试,我不骗你。”
。。。。。。
终于,婷婷发出了痛苦的声音。令王笑天感到安慰的是,婷婷痛苦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快意,很快,声音演变,变成了一种美妙的旋律,犹如天籁之音。
窗外的雪苍苍茫茫,世界银白,而房间里,床单的中央却是一片血红。婷婷还沉浸在由女子变成女人的快感里,紧紧地扎在王笑天的怀里。王笑天一直在想着婷婷的话——你早被戴了绿帽子了,绿颜色的。想到这里,他突然对婷婷说:“我忘了告诉你了,她结过婚的。”
“你情愿娶一个结过婚的女人,也对我无动于衷,我恨你。”婷婷说着,王笑天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一阵疼痛从王笑天的心里掠过,这疼痛不仅仅来自于婷婷的牙齿,更来自于她的话。
婷婷松了口,突然推开王笑天,说:“别忘了你刚才的承诺。”
“什么承诺?”
“你说要把我带到阳光里。”
“你阴我阳,你已经在阳光里穿过了。”
“按照我的理解,你会光明正大地和我生活在一起,是这样吧。”
王笑天这才明白,他落入了婷婷提前设置的圈套。不过,此时,他情愿落入这个圈套,在他看来,婷婷编制的不是阴谋的陷阱,而是一个美丽的花环。
这一晚,两个人住在宾馆里,都没有回去。
心贴着心,他们听到了彼此的心跳。节律一样,力量相等。婷婷不死心,王笑天还没有回答她的话。她把能够接触到王笑天的部位全部贴到了王笑天身上,把嘴巴附在王笑天的耳边,百般柔情地问道:“哥,回答我,我只要你一句话。”
王笑天笑笑,说:“别逼我,给我时间。不过我告诉你,即使离开她,也不是全部因为你,结婚这么久了,我有我的苦衷。”
婷婷问:“究竟什么苦衷。”
“房子是她的,车子是她的,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她的,所以,我也是她的。我不想做一件附庸品,尤其是女人的附庸品,我想有我自己的世界,自由自在的世界。”
“你要我等你多久?”
“也许一个月,也许一年。”
“我想等你一辈子。”
“我承受不起。”
“受不起也得受。”
高寒还想辩解,可婷婷没给他机会。她抬起头来,闭起眼睛,把嘴巴凑到了王笑天的脸上,慢慢地移动着,最后找到了王笑天的唇。
夜深了,风还在刮,雪还在下,房间里依然暖烘烘的。婷婷想睡,可她努力控制着自己,她想珍惜每一刻清醒的时光,感受着来自王笑天的温暖。王笑天闭起眼睛,抚摸着婷婷娇柔光滑的胴体,感到从未有过的舒心。穷酸文人,也许躺在弱势女人的身边才感到安全,才感到自己是个男人。
王笑天找到了新欢,刘燕妮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第十二卷 第898章 上风和下风
刘燕妮在医院里呆了三天了。
三天来,刘燕妮没有接到王笑天一个电话。最痛苦绝望的时候,刘燕妮希望扑在老公的怀里哭一场,向老公吐露最委屈的心声。王笑天不是不熟悉老婆的电话,他闭上眼睛不用动脑子就能默念出老婆的电话号码。可他不想给刘燕妮打电话,他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婷婷身上。在他的心里,刘燕妮的意境变得陌生,取而代之的是依然是那个暗恋他的婷婷。
信用社的职工们在她住院的第二天,纷纷提着贵重的礼品来看望他们的主任。他们知道,他们刚刚上任的女主人流产了,他们来就是想安慰一下自己的顶头上司,从未也为自己在信用社铺一条路。
田鸽和斑鸠也来了,所不同的是,他们没有提黄金白金之类的补品,而是每个人提了四十个鸡蛋。田鸽是个女人,比斑鸠懂得要多,除了四十个鸡蛋,还特意买了二斤红糖。
他们在夜幕降临时才来到医院。田鸽把两份礼物放在墙角,拐回来不客气地坐在了刘燕妮的床头,充满关爱地说:“刘主任,我们本来早该来的,可我们没钱,拿不出像样的礼品,所以不能和大家一起来。虽说人穷志不短,但在别人看来,我们还是属于没有志气的人。我给你报一下我和斑鸠拿来的礼品,他拿了四十个鸡蛋,我也 拿了四十个鸡蛋。我拿了二斤红糖,他没有。他没有拿并不是他小气,是他不懂得女人坐月子的道理——你看我的臭嘴,我说错了不是,你不是坐月子,是流产,可对于女人的身体来说,流产和坐月子没有什么区别。红糖能补血,我生孩子那会儿,由于家里穷,我那死鬼连个老母鸡都没有给我买过,但红糖水我倒是喝了不少。那死鬼可有意思了,每天三顿给我冲红糖水喝,我都幸福死了。”
这些啰嗦的屁话要是放在平时,刘燕妮才懒得听。可是,现在不同,刘燕妮的心情坏到了极点,她需要有人交流,哪怕是一只猫儿在房间里叫两声,她也感到悦耳动听,也能多少排解她心中的郁闷。
冰莹一听田鸽说话就知道她是个二百五,她不想让这个疯子样的女人在这里继续坐下,不耐烦地说:“刘主任该休息了,你们 还是趁着天明回去吧。”
田鸽刚要站起,刘燕妮客气地说:“再坐一小会儿,冰莹去给他们预备晚饭。”
田鸽受宠若惊,连忙站起来,坚决拒绝了刘燕妮的盛情。她走到门边,推着斑鸠要往外走。刘燕妮从床上坐起来,说:“你们别走,我还有话要说。”
主任命令,两人不敢不听。他们同时止住脚步,转身回来。刘燕妮笑呵呵地说:“鸡蛋我留下了,你们的心意我也领了,但来而不往非礼也,冰莹,你捡两箱好的礼品,让他们带回去。”
冰莹猜测到刘燕妮的心思,能感受到了她对两人的同情,弯下腰来,从床底下拉出几箱奶品。田鸽和斑鸠客气地谦让着,不肯拿走,但架不住刘燕妮的一再的命令,没人只得提了两箱奶,告别了刘燕妮,走出了病房。
第三天下午,刘燕妮要求出院。医生检查了她的身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