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的嚎叫声刚刚出口,便又在下颌上挨了重重的一击。
咔嚓一声响,他的牙齿便和着鲜血吐了一大口,连骂声都呜呜咽咽再也不成句了。
他的几个手下见此惨状,立即跑过去有的搀扶他,有的开始四处找凶手。
轻狂看着他们四下乱找,不仅很是纠结,这个地方虽然大可端着酒杯站着的只有自己一个人,他们怎么就是不肯怀疑自己呢?
“喂,别找了,老子就在你们面前站着呢!”轻狂忍不住自己出声了,要让他们自己找,估计把这里的人都找一遍,也不一定能怀疑到她身上。
“什么,是你伤了我们家方二爷,小子,你用的什么暗器打伤我们家二爷的?”一个眼睛鼓鼓的凶悍家伙,走上前不相信的问道。
在他看来这里的所有人都比轻狂要强壮,更加有作案嫌疑。
唯独她,实在小巧玲珑,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在乱说话。
可是轻狂很快证明了,她的话一点都不假,因为她当着他们的面将手指沾进了酒杯,然后对准他们其中一个人的膝盖,弹了出去,在众目睽睽之下,一道白光直奔那人的膝盖部位,啪地一声,那个便杀猪一般,噗通跪在地上惨嚎了。
“妖怪!她是妖怪!”众人眼看她用一滴酒将人的膝盖打碎,自然惊骇地向远处退去。
大厅中随即大乱了起来:“快跑,有妖怪伤人!”
“那就是妖法,太可怕了!”
“快去找城里的张道士来捉她!”
“她不是妖怪,只是武林高手,不用怕!”
“对,她那个是内功,不是妖法,不要得罪她就好了!”
那纷乱的喊声,简直弄得轻狂向堵耳朵了。
不过他们愿意怎么喊就怎么喊,他们愿意跑便跑,愿意留便留,她才懒得过问,只是将那个在地上哀嚎的家伙,一脚踢出去,让他穿过窗子,落到街上去了。
丫的,眼不见心不烦。
然后便淡定的坐下来,将自己面前的那杯酒倒掉,然后重新让轻妄给她倒了一杯酒,继续低下头去饮酒而已。
“妖女!我们跟你拼了!”方二身边的两个油头粉面的家伙打着哆嗦,冲了上来。
结果还没有到轻狂身边,便被两团光芒给裹挟住了,然后嗖嗖两声腾空飞起,相继穿窗而出。
“好高的内功!”有人大加赞赏起来。
也有人鼓掌叫好。
更有人看着呆怔着半天回不过味来。
轻狂那个纠结,刚才那个不是内功,是谛听用的隔空运物的法术好不?哎!这群没见识的小白!
愣是把自己当成妖怪,把谛听这么大的神兽当成武林高手!
尤其那个瘦骨磷峋的老鸨徐妈妈,简直是体如筛糠,面如土色,心如蹦极一般,紧紧藏在四个打手身后,偷偷用眼瞄着轻狂,不敢动上一动。
像方二那种游手好闲的泼皮无赖,她只是忌惮他们来妓院捣乱,所以不得不有时候向他们低头,听他们的摆布。
若是有人能除了他们才好,她才不会为了这帮泼皮无赖,得罪厉害的客人,影响自己的生意。
于是她瑟瑟发抖的强撑看来到轻狂和轻妄、轻扬面前,陪着笑拼命讨好道:“三位小爷面生的很,如果老婆子有得罪三位的地方,请三位谅解!如果三位爷不嫌弃我们这里的姑娘,可以挑选几个自己心上的姑娘好好乐一乐,今晚上老婆子免费招待几位!”
见到老鸨拼命巴结起这个难惹的小人儿,那些嫖客们也都战战兢兢的留在原地等结果,若是轻狂不肯听老鸨的安排的话,他们再逃走也不迟。
这醉心楼是先交银子才能进门的,他们还是不想因为害怕,白白花了银子,取不到乐子。
轻狂没有理由拒绝她的讨好,于是点了点头笑道:“我们是来往的客商,也是第一次来你们定远这个地方,早在船上就听说你们这个醉心楼里面的姑娘让人心痒。所以来逛逛,没想到遇到那帮人渣,差点被他们坏了兴致!不过既然徐妈妈这样热情好客,本公子没理由拒绝你的好意,早就听过你们楼里面有位芳草姑娘,想和她一会,不知道徐妈妈方不方便!”
那个老鸨一听轻狂点出的是芳草,不禁嘴角直抽,这个芳草在两个月前突然赎身走了,现在叫她从哪里给她找那个芳草。
不过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便莞尔笑道“这位爷有所不知,那个芳草年老色衰,已经没有人找她了。所以我便给她要了一点点赎身钱,便将她打发了。她有个妹妹叫芳心才十六岁,刚刚梳拢不久,皮肤白嫩,人长得也水灵动人,比她姐姐要美上十倍,小爷若是不信的话,可以问问在座的爷们,他们可有人是芳心的恩客!知道她的好处!”
见她如此一说,众人立即纷纷点头称是。
“对啊,这位小公子,您看来是不了解这楼里的姑娘,这楼里面除了一会儿要表演的樱桃姑娘以外,就属这位芳心姑娘漂亮了!”有热心人帮着介绍。
“不过那位樱桃姑娘可是卖艺不卖身的!所以公子还是选择芳心姑娘好了!她又温柔,又漂亮,身材好的没话说!”
“是啊,芳心姑娘善解人意,很可人疼,小公子不妨试一夜再说!”
人们七嘴八舌的给轻狂出着主意,让她很是纠结。
不过她想知道的事情,恰恰就可以从芳心哪里得到答案,所以她站起来对轻妄和轻扬道:“两位仁兄在这里稍等一会儿,我去找那位芳心姑娘谈一谈!”
说罢抱着谛听便兴致勃勃的对老鸨说道:“好,既然你们这么夸赞芳心姑娘,我就去会会她!若是真有你说的那么好,本公子会给你双倍的银子!”
众嫖客心里暗自笑她如此心急,还没坐一会儿就想上去找妓女嘿咻了。
老鸨没料到她会如此好说话,便立即喊来一个丫头絮儿带着她上楼去,直奔那个芳心的房间了。
等她们走后,老鸨急忙向远处的丫头宝儿一使眼色,意思是一会儿表演飞镖时,让她服侍的桃花救场。
宝儿裂了裂嘴,无奈地去传信了。
芳心正坐在房间里郁闷气恨的流泪,因为再过一会儿她就要被带下去当飞镖的靶子,冒险她不怕,可是要在那么多人面前脱个精光,实在让她又羞又怒。
不禁又暗自咬牙切齿的咒骂起偷了自己藏起的银子,偷偷自己赎身离开火坑的姐姐芳草。
这个狠心的姐姐把她这两年的积蓄全部搜罗一空,还给她留下一笔笔债务,逼着她没日没夜的挣钱还债。
如今又答应进行这种恶心又伤自尊的表演。
正在伤心突然听到外面絮儿喊道:“芳心姐姐接客了,如果客人满意,你就可以不用下去了!”
这句话让她心中一阵惊喜,不用下面去,意思是不用去当众宽衣解带被众人的目光凌迟了。
所以她立即擦了擦眼睛,从床榻上站起来,匆匆开门挂上甜甜的小脸,向轻狂福了一福,笑吟吟地伸手轻轻拉着她的衣袖温柔道:“公子,请进!”
轻狂看了眼前穿着粉色纱衣的芳心一眼,见她虽然算不上很美,但是起码面容清秀,身材窈窕,举止优雅,确实有种小家碧玉的感觉。
芳心偶尔抬头迎上她的目光,顿时一怔。
首先她从来没有见过客人抱着一只猫来她的房间里寻欢。
其二,轻狂的容颜实在是太让人震撼了,她没有料到今天傍晚自己会接到这样让她怦然心动的美丽少年。
其三,她不能给自己留退路,必须用尽一切手段留下轻狂。
于是她只是一怔,随之一边轻轻将她往里面拉,一边关上房门,微笑着将她让到桌旁,柔声问道:“公子,喜欢茶还是酒?”
怪不得有些缺乏意志力的男人会醉倒在这温柔乡不能离开。
轻狂算是领教了这勾栏中的女子的柔媚手段,不过她倒是不讨厌芳心,至多只是觉得她可怜而已。
于是轻轻挣开她的手,勾起嘴唇一笑,在她耳边暧昧地说道:“公子不喜欢喝茶,也不喜欢喝酒,”
轻狂的语气太引人遐想,芳心不得不想歪了,于是脸上一红,站起来开始宽衣解带。
轻狂一手捂住谛听的眼睛,一手揉了揉额头,苦笑道:“姑娘别急,本公子喜欢在那个之前先培养一下感情,不如芳心姑娘先讲个故事给我听!”
谛听差点纠结死,她也太不信任自己了。
别说眼前这种庸脂俗粉,还是风尘女子。
就算她是天上的仙女,当众宽衣,他谛听也不会看上一眼的。
不过现在懒得跟她计较,因为他现在有些困,便继续闭着眼睛呼呼大睡。
轻狂听到谛听的咕噜咕噜的呼噜声,咬了咬牙,这个小白这么一来,弄得自己倒好像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一般。
于是芳心又将解开的衣襟低头系好,复又坐下来,给轻狂倒了一杯茶,莞尔一笑柔声问道:“奴家知道的故事很少,不知道公子喜欢听什么样的故事呢?”
轻狂端起茶杯来,一边看着茶里面碧绿的团团转的茶叶,一边貌似漫不经心的笑道:“就听听芳心姑娘姐妹自己的故事好了!”
“公子怎么知道芳心还有个姐姐?”芳心抬起眸子笑着问道。
“哦,听下面人们说的!”轻狂随口说道。
“一段伤心事,不提也罢!怕坏了公子的心情”说到这里芳心的眼圈儿不禁又红了起来。
“没事,听听而已,有些事情闷在心里也不好受,反正我们都是素昧平生又萍水相逢的人,不如说给我听听吧!”轻狂徵徵笑道。
大概芳心实在想找个人倾诉一下自己的遭遇,于是便含着泪将事情的始末全都告诉了轻狂。
她们两个是一对苦命的姐妹,因为家境贫寒,母亲在她们年幼时便病死了,父亲也染上了重病,无钱医治。
恶毒的伯父和伯母,便将她们两个卖给了醉心楼,当服侍姑娘们的丫鬟。
后来长大些后,两人都生的眉目清秀,身段姣好,便被徐妈妈过早的梳拢,当成了摇钱树。
日夜笙歌,夜夜枕边的人不同。嘴上都是甜言蜜语,可是却得不到一丝一毫的真心。
她们厌恶了这样的日子。
两人私底下商量,多存些私财,将来好一起赎身离开这个火坑。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