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季正开解着自己,一个穿着丝绸锦衣,头戴高帽的人,突然起身拦住他,嘴里喊一声:“张都尉,请留步!等了好些日子终于等到你了!”
张仲季回头疑惑的看着他,感觉眼前这人有些眼熟,不过一时记不起来姓甚名谁,不过见他的装扮十分福气,不由得一笑,感觉很是有趣。
“张都尉,可是在找这个?”
这人让开身子,胖胖的身子后面露出一个包袱,张仲季一看,这样式这形象正是自己安置财物的那个!
“哈哈,多谢,多谢!真是我的,我请你喝酒!”
失而复得!张仲季一喜,抢过包袱抱在怀里,有钱的感觉就是好!
“那我就不客气了!”这人居然也不推辞,回头一喊:“店家,把你们这的好酒好菜都端上来!”说完一摆衣袖,当先找个位子坐下。
“还没问,大哥你贵姓?”张仲季直接把包裹挂在肩上,打算这事完了,就跑路去。
糜竺有些奇怪,这人怎么可能不认识自己!稍微一愣神,还是直接道了出来,“我姓糜名竺字子仲,熟悉我的人都叫我糜胖子?”
“糜竺?”张仲季忽的一下站了起来,大金主啊!整个东汉末年最有钱的人之一,当然,这个不是重点,关键在于他有个大有名气的妹子,性情刚烈的糜夫人!
“张都尉为何如此惊异?”
张仲季一张嘴,又坐了下去,干笑一声,“糜大哥是在这等我么?莫不是有什么生财之道?”
糜竺一笑,拿过酒壶先给张仲季倒了一碗,又把自己满上,“确实是一直在这等着张都尉!”
“真等我?”张仲季一愣。
“幸好张都尉回来了,否则糜竺都不知去哪里找寻!”
“好事,还是坏事?”张仲季一探头。
“那就要看你怎么想了!”糜竺神秘一笑,也不再拖延,从怀里掏出一纸文书,递过来。
张仲季伸手接过,糜竺一直在笑,从他脸上硬是看不出什么。只好把文书打开,琢磨了半响,上面许多的文字综合在一起的大概意思是:令张仲季接任彭城令,即日上任!正下方印着徐州刺史陶谦的章子,只是彭城令是个什么玩意?
“恭喜张县令!”糜竺起身拱手。
“县令,彭城令,彭城县令!”张仲季突然一个激灵,他脚下就是彭城,彭城本是徐州的治所,整个徐州的大小官员包括刺史陶谦都在这,可是这次曹操一折腾,都跟着陶谦跑到后面的郯县去了,把那里重新设为州治。路上他可是听说了,彭城现在就一个空城,没有官员,没有士兵,只有不愿背井离乡的百姓!
这是想让我一个人抗住曹操啊!张仲季明白了。
“这个我不要,你拿回去!”张仲季把文书直接推了回去,开玩笑,没兵没将,把他一个人放在彭城,这不明显是想把人卖给曹操,好让他消火么!
糜竺笑笑收回文书,竟然没有勉强张仲季,起身就往门口走。
“等等,你就不劝我接着?”张仲季有一点憋屈,或者说犯贱!
“这种文书,要是我,也不会接!”糜竺回头,“谁都不是傻子。”
“那倒是!”张仲季释然,正好这时候菜都上了,他拿起筷子朝糜竺一招手,“来,要走,也得等吃完再走。”
“我可不是走,外面还有人侯着,喊进来一起。”
张仲季一呆,整个徐州待见自己的就是跟了自己好几年的那些个兵,可是那天拿了钱财应该都散了,那又会是谁呢?
“子方,过来!”糜竺走出小店,这小店离北城门不远,他远远的朝着那里喊一声。
一人听到他的喊声,小跑过来,“大哥,没见着那人,我们已经在这等了三天,是不是该回去了?他肯定是被曹操杀了,哪还有命回来!”
“他已经回来了,就在里面。”糜芳变低了声音,“待会你要如此如此,明白么?”
“大哥,我就不明白了,这可是彭城令啊!整个彭城,人有十万户,是我们徐州人口最多,最富裕的地方,让我来当这个县令不好么?现在曹操已经被赶走,就算他再来,给我三千兵,我照样能把他赶出徐州!”
“听我的!”糜竺狠狠一瞪眼。
曹操是个凶恶的敌人,岂是三千兵就能赶走的!
见糜竺生气,糜芳不敢再争,低头道:“是,大哥。”
糜竺拉着他进了小店,也不管张仲季正在走神,“这是舍弟糜子方。”
张仲季还来不及见礼,糜芳却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径直摇头道:“你就是那个把曹操赶走的人?也不过如此!”
这句话说的好不客气,张仲季有些不爽,干脆正坐在那里都懒得理会。
“子方,怎么说话呢,坐下!”糜竺把糜芳按在椅子上。
“看这胳膊这腿,连我都打不过!还赶走曹操,我看肯定是吹的!”糜芳虽然坐下,不过嘴里却一直不饶人。
前者张仲季意外的捉住曹操,算是解救了彭城,陶谦等人在城墙上看得清楚,而外面盛传张辏д哦嘉疽砸患褐Γ骼2懿俦H熘菡馐拢彩浅鲎运氖直剩坪跤幸饨枵抨'此人来振奋军心。
糜芳这话说的有些堵人。
张仲季有些无语,他没想过能赶走曹操,能得到这种结果,实在是侥幸,不过被人当面打脸了,心里总是不爽,要不是看在糜竺的面子上,早就直接请客出门了。
“这彭城县令的官印,还要不要?”糜芳更不等他气过,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摔在桌子上,“你要是不想要,我就拿走了,从此以后,我就是这彭城令!”
“要,怎么不要!”张仲季顺手拿过来,就看不惯这种赖脾气的人。
“那,这是任命文书,你一并接好了!”糜竺却把刚刚那文书拿出来重新塞到张仲季怀里,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贼笑,成了!
张仲季身临其境,一时半会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顺手接着,自己的东西不要也不能便宜了别人,尤其是他这样的人!
“如此,我兄弟二人就告辞了!”糜竺见他真拿着了,连忙匆匆拉过自己的小弟,连饭都不吃,直接走出店门,坐上马车,走了。
张仲季拿着文书和官印,观赏片刻之后,终于反应过来,上当了!
他们兄弟二人这是在演双簧,故意激自己的。
要不丢在这,反正钱也有了,我还是逍遥快活去吧!张仲季有些摇摆不定,把官印放在眼前,左右看看,这东西他还是第一次见。
要不留着做个传家宝?
张仲季正在那没志气的琢磨着,一群人一窝蜂似的涌了进来,把他围在当中连连作揖。
“见过张县令!”
“见过张大人!”
一群人热情异常,而张仲季拿着官印,欲哭无泪,看样子是要被强上了!
果真,不等他回绝,这些人七手八脚的围上来,当场就把他身上的外衣扒了,拿出一套早已备好的官服直接裹上来,又带上帽子,然后齐整的退到一旁,行礼道:“见过县尊!”
张仲季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把自己一番整理,一动都不敢动,这些人都是七老八十的样子,万一不小心碰到谁,说不定就闹出人命了。
只是,到而今,这彭城县令应该是当定了!
正文 第0005章 大汉一女丞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3…5…8 10:27:49 本章字数:4384
本该千夫所指,不曾想官袍加身。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张仲季糊里糊涂的做了县令,更多的却是尴尬,身边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不说,更不知道这县官该做什么。
如果没记错,刘备刘玄德现在也是个县令,寄住在幽州公孙瓒哪里,却在青州任平原令,青州人口比徐州少很多,按说他这个彭城令要比刘备那个平原令滋润很多,要是互相换一换,刘皇叔肯定非常乐意,而那大叔扛得住曹操,被曹操逮了几次就跑了几次,硬是毫发无伤。
“这是差距啊!我这才见一次面就差点挂掉,下次他再来,我死定了!”张仲季躺在一个非常大,非常有气魄,非常人少的院子里,发着感慨。感觉这地方送给他实在是太浪费了,偌大一个院落,不知有几百房屋,相互层层叠叠,一眼望去,无边无际,可就住了他一个人!
这里本是刺史陶谦自己住的地方,可是他已经搬走了,除了几位老仆人,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放眼望去空荡荡的让人难受。而现在为了留住张仲季,把牌匾一换,改成县令府,让他住了进来。
这是非常时期,县令不仅是整个县最高行政长官,还负责军事。
“想我卖命,成!看我不气死你这个老头子!”张仲季觉得太清闲了,突然有了主意,打算让大伙都热闹一下。
这是成为彭城令的第三天,整个彭城的官就他一个,陶谦走的干净,连兵马都带在身边,而前天来的都是彭城县下属各乡的乡老,呼哈几声办完事之后,都回去安抚乡里。
张仲季很少睡懒觉,再加上一个人睡那么大的地方,心里觉得别扭,早早的就起床来到县令府的前堂,等着上岗。
等到阳光刺眼的时候,稀稀落落的来了十来个县吏,歪歪斜斜的站在堂下,诨不把张仲季这个县令放在眼里,后来见张仲季不管,索性聚在一堆,貌似在赌博。
“都听好了!”张仲季轻轻一喊,他们都愣了一下,又装作没听见,继续吆喝自己的,前两天张仲季也曾露过面,看了两眼就自去了。
想来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娃能有什么见教?
“咱们这还缺个县尉,谁去给我买些早点来吃,谁就是我的县尉!”张仲季的声音依旧很轻,不过这一次大家都听清了,一群人都安静下来,互相瞄着,又都不信,这年头哪个主官不任人唯亲!他们是看张仲季孤家寡人,又年纪不大,连胡子都没有,所以不放在眼里,多数人也没把这话放在心上,低头继续吆喝自己的。
终有几人心思灵动,撒腿就往外跑,有端一碗粥进来的,有拿几块饼回来的,还有一个不知从哪里盛来一碗大米饭!
张仲季拿起上的最快的一碗粥喝了一口,爽快的给了一句:“味道不错!从此刻起你就是我们彭城县负责缉盗惩凶的县尉大人了!”
“谢县尊!谢县尊!”这人很是激动,四五十岁的样子,脸都笑开花了,这做了一辈子小吏,却在失去念想的时候得偿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