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密切注视着老太太的一举一动。目前看来她没有生气。点点头说“你坐下。”虽然表情仍旧是不悦。不过比起刚才要好的多了。
“奥。不了。伯母您一路舟车劳顿。我先给你倒杯茶吧。”布妮说着慌忙跑去倒茶了。嘿。这两个丫头一时间怎么变得这么机灵。我还真没看出来啊。
“小飞。她也是你女朋友吗？”老妈转过来矛头朝向了我。看我的目光分明是生气。
“阿姨。你不要责怪安飞。”雪妍轻轻拉了拉老太太。说：“其实我们都很爱安飞。而安飞也很爱我们。”
老太太转而对雪妍的脸色有所好转。哎。这才刚接触上。老妈就把对我的爱分摊给雪妍。我现在反倒有种遭人冷落的感觉。
“丫头。你可别骗阿姨。给我讲清楚是怎么回事。”
雪妍的嘴还算可以。总算把我们三个人之间错中复杂的关系讲清楚给老太太听。
我也不知道老妈是不是听明白了。她最后说：“这还真是一件挺难办的事情。”
“伯母。您喝茶。”布妮这会儿将茶奉上。然后又跑到我妈身后。为她捏起肩膀。“伯母。您做一路车身子骨一定很酸痛吧。”
我愣愣的看看她。心说，“嘿。这个丫头挺聪明啊。知道给关键人物献殷勤。哎。这种处长级待遇我就没享受过。”
我妈的表情舒缓了很多。脸上挂起了笑容。拉过布妮的手说：“闺女。别忙活了。来坐下。伯母问你一些问题。”
“好。伯母。”布妮走过来。本来我在我我妈做着呢。布妮过来，双手叉腰理直气壮说：“怎么，你还不起来。是不是要伯母亲自请你啊。”
嘿。我听的心里就不舒服。这太强辞夺理了、鸠占鹊巢你还振振有词。我说：“我妈怎么会让她儿子过去呢。”
“谁说的。”老妈转过头逼视我一眼说：“你还有脸说是我儿子。这么重大的事情都不告诉我。就冲这我就想抽你。快给我起来。我要和我这两个未来的儿媳妇说说话。”
不会吧。这可是我妈啊。我不敢再说什么了。灰溜溜的起身站到了一边。我现在成了多余的。
老太太拉着布妮问道。“布妮啊。我们家小飞真的在你爸爸开的公司里工作。”
“嗯。安飞大学毕业就在我们的公司工作。”布妮答道。
老妈说：“小飞平常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们多担待点。”
“不会啊。”布妮摇摇头说，“安飞工作很卖力。这是我爸爸最欣赏他的地方。”
我松口气。心中直夸布妮聪明机敏会说话。看来我还是有些优点的。
老妈点点头。转而看我一眼说：“总算没有给我们安家丢脸。我回去把这个事情告诉你爸爸他准高兴。”
我忙说：“妈。您这么说。好像我总做什么丢安家脸面的事情了。”
“你少贫嘴了。”雪妍不满的说，“阿姨说你什么就是什么。安飞。你现在不是没有事情吗？”
我不明就里。说：“暂时是没有事情。不过说不定下一秒就难说了。”
“好了好了。”雪妍摆摆手说：“我有些口渴。去给我倒点水。当然。也给布妮倒点吧。”
什么。这不是明摆着把我当佣人了。“倒水是可以。不过我——我还是去到吧。”没有办法。老妈又瞪了我一眼。我所有的不满统统化为乌有。
我这才刚刚起身。布妮说：“早该去倒水了。影响我们三个女人的谈话。”
晕。这一时间。我怎么就成多余的了。想不明白。
我哪里倒茶去。转身去卫生间洗漱。这会儿才想起来我还是蓬头垢面。经过精心的打扮。镜子面前依照。嗬，一个令我妈骄傲的好儿子。令雪妍和布妮自豪的帅老公就这么亭亭玉立了。（嘿嘿。我是不是有一点自恋啊）
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端着两杯水走向她们。对。我可不能再让她们奚落为多余的。
我真的佩服她们三个人。初次见面啊。竟然聊得这么火热。似乎是久违的朋友。我都不知道她们哪里来的话题。
等我端水过去时。一件让我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
这两个丫头拉着我妈的胳膊。一口一个婆婆的叫着。那声音别提有多粘乎了。双眼直愣愣的盯着我妈手中的镯子。嘿。不知何时。我老妈收回了雪妍带的镯子。见我过来。老妈向我递个眼色。似乎再说：“快帮我解围。”
我自然知道。说：“雪妍。布妮。你们起床到现在都没有洗漱。这样见我妈是不是太不礼貌了。”
这一句话的效果是非常明显的。两个人立刻停止纠缠。慌忙各自捧着脸。花容失色。各自说了一些抱歉的话。起身争抢着向卫生间跑去。
我知道老太太显然有什么话要对我说。这是单独对我一个人说的。这才要我支开雪妍和布妮。果不其然。等我坐下后。老妈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儿啊。妈现在想要问你一些问题。这些问题你可不要回避妈。因为这是回避不了的。”
我已经意识到老妈会问些什么了。说：“妈。您说吧。”
“儿啊。你有想过和和这两个女孩以后吗。妈对你还是理解的。你总不喜欢去伤害别人。从小就如此。不过现在你必须得要做出选择。你不可能两个都要。这不仅于社会所不容。况且，你认为对于她们公平吗。这样等于间接伤害了她们。不管怎么说，我都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老妈这最后的话说的很决然。看来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我深吸口气。说：“妈。你说的情况我都很了解。也明白。我曾不止一次的想过这个问题。可是妈。你也看到了。她们那么爱我。如果我做出了选择。等于对他们某一个人都是致命的伤害。况且，我也做不到。因为我也很爱他们。如果和她们任何一人分手，我都不知道日后将怎样过活。”我尽量把话说的委婉。仔细。希望老妈可以理解和支持。
老妈爱抚的抚了抚我的头说：“小飞啊。你和妈当年很像。妈在十八九岁年纪的时候，对于爱情都有过很好的憧憬。”
这对于我真是个爆炸性新闻。我第一次从老妈的嘴里听到爱情两个字。以前我总认为我妈这一辈子的人都是观念陈腐。爱情对于他们而言应该只是概念化的东西。而绝不是实质存在的精神食量。现在看来我大错特错。
“妈。你这么说对于爱情也是很了解的。那么你就更应该支持你儿子。”现在我可是抓着一些理由了。试图说服老太太。
老妈看我一眼，笑说。“傻孩子。你当妈真的是迂腐不堪的老不吗。实话告诉你。我年轻的时候。也谈过恋爱。不过那时候我们不如现在的年轻人这么开放。男女之间能在一起说会话都会脸红。尤其是女孩子，更为含蓄。我当时和一个比我大一届的男生谈恋爱。嗯。就是你表妹林轩所说的学长。我对于爱情有过很多的憧憬。幻想着我们是可以在一起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可是你知道吗。他的家庭背景不好。他祖上是地主。当时人们都耻于和这种人交往。当时。你外婆，外公都极力阻止我们交往。我试过很多努力。结果都失败了。其实后来我才明白。爱情只是一种梦想。但人要在现实生活中过活。尤其是那个年代。爱情对于我们更是奢侈品。小飞。妈今天告诉你这些。是想告诉你。生活并不是一厢情愿那么简单。很多事情都不是随我们心愿发展的。”
难得我听到老妈给我说出这么多深富哲理的话。真是新鲜。不过这丝毫不能阻止我和雪妍，布妮同时交往。我说：“老妈。你说的我都知道。我也很明白。但是。我仍然做不到。我只知道。如果我和她们任何一个人分手，那么我都不知道怎么样面对日后的生活。”
老妈的脸色速变。不悦说：“看来你是不听我的话了。”说着站起身。又撂下一句话。“小飞。给你两天时间，你必须给我个满意的答复。这连个人你不能都娶了。别说我不同意。你爸也不会同意。包括我们村子的人。如果你还为我们两个人考虑一下脸面，最好想清楚。”转身走了。
得了。老妈生气了。我慌忙起身拉着她说：“妈。你去那里啊。”
老妈挣开我的手说：“做饭。不管怎么说，我总不能让我的儿子饿着。”
我松口气。
老妈刚走进厨房，雪妍和布妮就留跑过来。看来她们刚才都在注意着我和老妈的谈话。
“安飞。老太太给你都说了些什么。”这是两个丫头见我说的第一句话。她们两个显然已经迫不及待了。
我笑笑说：“我老妈说对于你们两个人都很满意。而且也都想让你们做儿媳。不过呢。”我故意买了个关子。得吊吊她们的胃口。不然难泄我刚才所受之气。
“不过什么啊？”雪妍睁着好奇的眼睛注视着我。
“哎呀。你就别卖关子了。”布妮更是急慌。
我嘿嘿一笑说：“我妈说这传家的镯子呢，就只有一副。可是你们这么好。她都不知道该选择给谁。她告诉我。从现在开始对你们进行考核。如果谁合格了。那么那副我们安家儿媳妇的象征——翡翠镯子就会带到她的手上了。”
雪妍兴奋的说：“不用说。这镯子非我莫属了。就冲老太太刚才和我聊天的亲热劲。就可以肯定。”
布妮更是志在必得。“未必啊。伯母刚才和我在一起简直就像是和亲生闺女拉家常。她为什么又收回了你那个镯子。摆明是要给我呢。”
其实我知道老妈面对两个条件这么优厚的儿媳妇。一时难以抉择，这才收回镯子。亏布妮能自圆其说。我指了指厨房说：“亏你们还说和老太太关系亲近。我妈现在在厨房做饭。做儿媳妇的本分工作就是要帮助婆婆一臂之力。”
两个丫头吐了吐舌头。朝我扮了个鬼脸，一溜烟的跑向厨房。嘿。真是神了。第一次见她们这么主动的下厨房呢。这会儿，我心里别提有多热乎了。当然，更坚定了我和她们在一起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