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值钱,荣先生这样帮我们化腐朽为神奇,还不谢谢人家”转头看着荣耀钧说,“那个花卉瓶,也怪我上次没和你说清楚,是我们俩的东西,所以他问的多了些,你别介意。”
荣耀钧闪了一下神,忽然笑着摇了摇头,靠近她说:“能被你放到心上的朋友真幸福,我想试一试,看多久才能走到那一步。”
宝珠笑着郑重对他拱了拱手,“您见谅。”转身对着欣喜若狂的乾启说,“荣先生一片好意,人要有傲气,骨气,但不能不知好歹。”
人家既然愿意把行业内。幕摊到自己面前,自己还要再不领情,那就不只是伤人面子了,那是自掘坟墓。
她虽然有各种铲掉敌人的手段,可也没理由处处树敌。而且荣耀钧一再示好,她们这行,大家都互相捧场,给面子,不能不识抬举。
乾启当然也懂这些浅显的道理,但那不是嫉妒冲昏了头脑吗,但现在,显然宝珠又一次毫不犹豫的护短,已经令他眉开眼笑,他学着宝珠的样子对荣耀钧也拱手说:“你们这行就是有趣,以后还请您多多指教。”
荣耀钧客气道:“不敢。”
望着宝珠,看她正在隔窗眺望楼下,他笑了笑,男人和男人争女人,有时候也要看,自己的生活有多丰富多彩。
古玩拍卖如同竞技场,宝珠,只是还没有发现这里的魅力。
第二天清晨
清淡的水中,浮着几片花旗参,宝珠正坐在窗下喝茶。心里盘算着:就算荣耀钧帮她散财了两千万,还差四百万,回头还是得找赵老三再买点生坑货。
乾启坐在对面,看她半天都不理自己,有些没意思。拿茶杯盖子刮着茶杯沿,手一滑,发出一声尖利的瓷器声。
宝珠被打扰,她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你今天为什么又来这么早?”
乾启说:“昨晚送你回来没说话就回家了,我想着来早和你说说话。”
“有什么好说的?”宝珠摇头,“你做你的事情,我做我的。对了,你那边要买的窑厂是不是该去签合同了?”
乾启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那你怎么不去?”宝珠说,“这边年也过完了,那边正是应该忙的时候,你不忙正事儿。上次说是去一周,结果刚过两天你就跑回来。”她没说过他,不代表心里没数。
自己离婚他狂欢,从那边回来再不见他说走。
宝珠说:“还有我画的花样子,赵平帮忙烧的样品也应该烧好了是不是?要不这两天你就去,顺便带回来给我看看。”
乾启兴高采烈的跑来,没想到是要赶自己走,他小声说:“那你不和我去?”
宝珠放下茶杯,“我怎么和你去?先不说开店的事,你准备里面空着吗?而且”抬手佯装要打他,“浪费自己的时间,还来耽搁我。”
乾启抬手求饶,“知道了,知道了,我一大早兴冲冲地跑来,又不是挨训的”
宝珠笑着放下手,“别人想我说,我还不说呢。”
第104章
原木的地板,室内天井,绿意盎然中,是待客用的两张八仙桌。
宝珠从店门口开始,走到最里面,一步一步,小皮靴踩在木地板上“哒哒”有声,而后一转身,又横向开始走。
荣耀钧的视线凝在那半长披风的后摆,一圈毛茸茸的白色绒球,花枝乱颤地晃着,而她一脸认真,那满面的单纯稚艳,和她身上的衣服一般相得益彰。
“她不会是在量地方吧?”小武终于对她这种奇葩的行为找到了解释。
荣耀钧没说话,看着有点像。
宝珠走到墙根,抬手敲了敲,“是木头的吗?”
“不是。”荣耀钧笑着走过来,“看着像,但就是包了一下,现在谁还用木头,太不安全。”宝珠点头,“这地方也是你的吧?”和致祥居一样,有室内天井,虽然格局什么都不同,但装修风格一看就是同一个人的手笔。
荣耀钧说:“这么多年,我们都是用同一家装修公司。”
“以前的东主是做什么的?”宝珠问,这地方不错,上下三层,不大不小。
荣耀钧说:“我告诉了你,你也未必相信,你要找地方,我觉得这个正好。”
宝珠看向他,“我不喜欢麻烦!”
荣耀钧说:“以后你在这地方,麻烦都会绕开你走!”
宝珠在八仙桌旁坐下,歪着头看他,“这地方看样子提包就能入住,我是不是什么都不用再做了?”她的左手边,两株玉兰花静谧地开着,他走到她右手边落座,“你要卖什么东西,总还得自己收拾。”
宝珠摸了摸那玉兰花,还是真的,放下手问道,“租金真的是按照市价?”
“是不是市价你可以问赵老三,再说,乾启也能打听到,我没必要骗你。”荣耀钧拿出来合同,“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落我的人情,这件事上,我没必要再帮你省钱。”
宝珠敲着合同沉思。
荣耀钧坦然等待,他说的是真话,如果是自己拍卖行里的事情,像宝珠古玩交易的所得税,他都可以帮她处理,交了或是想办法走掉,但是这种明面上的便宜,他不会傻到也做人情送给宝珠。
宝珠为什么从‘宝邸’搬出来?只是因为那人情太大,又在明面上,她承受不起。
那乱敲的手指一停,宝珠突然看向小武,“你这么聪明能干,那赶紧变一本万年历出来,让我挑挑什么时候开张。”
小武:“”
贾家
卧室里的窗帘严实,大白天开着所有的灯,书架旁的单人沙发里,窝着一个神情憔悴的男人,他身上的睡衣皱巴成一团,衣服的边都卷了起来,看样子最少都穿了有一个多星期。
其实准确说来,差不多有两个多星期,从他住了院到出院,和妻子离婚,拿到离婚证这一个多星期。
他都不曾换过衣服。
“滴滴——”手机里响起简讯的声音,他拿起扫了一眼,更为失望的放下。
走廊上响起沉重的脚步声,夹着疾风暴雨而来。“哐当”一声,门被撞开,怒气重重的父亲走了进来,“你又躲在这里喝酒,刚刚出院又喝的什么酒?”
贾承悉说:“只喝了一杯。”他心烦,喝口酒也不行。
贾华源拿过桌上的空酒瓶,伸到他眼前,“瓶子都空了,还敢说只喝了一杯。”
贾承悉烦躁地错开脸,“这里面本来就只剩了一杯。”而后他看向自己的父亲,一语双关地说,“我是你的儿子,你应该相信我。”
“说要别人相信你,就要作出值得别人相信的事情!”贾华源“咚”一下把酒瓶放桌上,“你看看你,为了离婚这么小的事情就自暴自弃,还要别人怎么相信你?”
贾承悉说,“我没有自暴自弃,只是有点伤心。”伤心自己孤家寡人,伤心该相信自己的人不信自己。
“那你也不该是这样子,丢人现眼。”贾华源怒瞪着眼睛,走过去一把拉开窗帘。强光照了进来,贾承悉眯起眼,用手挡住那刺眼的光,还有站在光前的“亲人”。
贾华源说:“把你自己收拾一下,离婚那么小的事情,至于把你打击成这样?甄宝珠有什么好,又蠢又笨,你为失去她难过,简直失败透顶!”
贾承悉费力地抬起左手,从旁边书桌上拿起两张白纸片,这是一张撕成两半的支票,“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我给宝珠的赡养费,当时签字离婚的时候,她什么也不要,我主动给她的赡养费她当时没意见,可一签完字,没两天我就收到了这个”他狠狠把支票扔在地上,“你就看不出这代表什么?她就算再不好,还有骨气。”
“你还给她三百万?”贾华源大骂起来,“你凭什么给她三百万?那是你自己挣得钱吗?一个下堂妇,你管她饿死,为什么给她钱?”
贾承悉转开脸,“夫妻一场,我有我的打算。”心里却疯狂地吼叫,世上还有比他更可怜的儿子吗?和父亲生气赌气,还需要打着离婚的幌子。
他的无精打采令贾华源越发气恼,“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离婚就离婚了。”真是又怕他争气又怕他太过争气。“你赶紧收拾收拾,明天就到公司去。咱们俩都在家呆着难道等着公司关门大吉?”
贾华源眉毛上的纱布已经拿掉,现在结了痂,留下两条深深的血印,看上去很是吓人,贾承悉挪开目光不去看他,他为了救父亲,全身现在都内伤,根本无法长时间坐,这人只催促自己去上班,肯定没有问过医生自己的病情。
贾承悉有些意兴阑珊,“让公司的人来汇报就行,有何必一定要去公司。”如果心里有了隔阂,连示弱都不肯。其实唯恐是自己说了,反而会引来对方的嘲讽。
果然,就见贾华源一下怒了,“现在是不是我还使唤不动你?”
贾承悉苦笑,自己身上的痛苦只有自己知道,谁又能代替自己,“我不去。”他说,没有理由,没有解释。出院了三天,为什么一天比一天难熬?
贾华源没料到他会是这个态度,气的转身而去,“哐当——”一声门被关上,颤了几颤,贾承悉盯着门看,不知道会不会掉下来。过了许久,他自嘲地笑了笑。
“滴滴——”手机里又传来简讯的声音,他动也不动,知道拿起来也是失望,但过了会,还是拿了起来,看到上面的信息,手重重地垂下,明明知道会是这样,总是不死心,这真是自作自受。
陶念晴放下手机,翻看手机短信数了数,已经发了六十多条短信,他竟然一条都没有回复。
简直欺人太甚,自己花了那么多钱,几乎倾家荡产,现在这耍的什么少爷脾气?
今天,一定要他想办法见见自己,还沉浸在爱河中的陶念晴,不知道贾承悉已经经历了绑架事件,更不知贾承悉和宝珠已经离婚。
一想到甄宝珠,她又神经一敏感,贾承悉这样疏远自己,会不会是因为甄宝珠不理他,没回家住?但他俩感情以前也很差,这个问题她可不敢轻易想,这是一个如果细想起来可以杀死自己所有脑细胞的问题。
陶念晴决定不去想这个,直奔主题,那天委托朋友帮自己打听那个启世集团继承人和甄宝珠的关系,今天也不知道有没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