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李采芸委屈地哭起来。
甄莫清气的浑身发抖,指着她说:“那碗是我送给李行长,用来送礼的,你们两个蠢货,拖了我的后腿,还在这里胡搅蛮缠。”
“什么送礼?”李采芸呜咽着嘟囔:“我都听不懂?”
明珠找回了理智,连忙说:“爸,我和妈想好了,不如我们找律师去告电视台,咱们的碗是鉴定公司鉴定过的,拍卖行正当手续买回来的,告他们一定行。”
“啪——”一声。
甄莫清终于没忍住,一巴掌扇上了那张心爱的俏脸,明珠耳侧一阵巨响,被打懵了!李采芸跳起来就要和他拼命:“你敢打女儿!”
甄莫清一把抓住她撒泼的手,怒声喊道:
“你们懂什么?还告电视台。你们知道吗?现在那些小的鉴定公司,你给了他们鉴定费,他们就会同意送上去拍,你想拍多少钱就拍多少钱?这碗我送给李行长,李行长送上一拍,被我拍回来,你明白了,这碗的钱,转个手就是他的了。”
李采芸大惊失色,惊恐道:“你行贿?!”那调子,像他染了传染病。
甄莫清抬起手又无力地放了下来。他作孽呀,娶了这样一个老婆。
明珠的脑子,乱成了一团,怪不得昨天,那些专家评审都神色古怪,心里一定笑死自己了。
李采芸一把挣开甄莫清的手,心思一转,说道:“都说了,这事要怪也是怪宝珠,她起的祸端,明珠是被迫的。”
有福是不是该同享,她们不知道,但是有难,大家一起同当才是正理!
明珠也慌急着解释道,“爸,是真的,那天晚上我是被逼的,我也是赶鸭子上架,其实我开始只是随便说说,是姐姐,是姐姐她硬逼着我和她斗口。”想着,有没有用不知道,可以把水搅浑了再说。
李采芸趁机又说:“这个宝珠你也知道,她脾气一向不好,在家和老公打架,出门又和妹妹赌气,这事你真的不能怪明珠。”走到明珠身边,给女儿使了个眼色,“你要打人骂人,也不能不问青红皂白。咱们冤枉了女儿不要紧,让临正知道了怎么办?”
甄莫清手一挥,厉声道:“打电话给你姐,把她叫回来。”
明珠望向李采芸,李采芸点了点头,她就跑到自己房里拿起电话,打给了宝珠。反正这事死无对证,对了,明珠的电话,等会一定先给她要过来,免得那个录音还在。
宝珠接到电话,根本没有太过惊讶。也没再麻烦乾启送她,自己拦了辆出租回了家。
都说,看一个人的身价,要看她的对手!
所以在宝珠的心里,从来都没有把明珠当过对手,大家档次明显不同,和她过手,宝珠都觉得掉价,这两年,李采芸一直在国外给明珠陪读,宝珠真没想到,这家人是这样的,起初念着他们始终是甄宝珠的家人,自己无论如何也应该留了余地。
但这种想法,也止于刚刚见到甄莫清之前,说实在的,这还是宝珠第一次和他真正的打交道。
对于和自己这身体唯一有血缘关系的男人。她也并没有委屈自己称呼他,这样深更半夜叫自己回来,总不会是分彩头,要分霉头给自己,她也没准备客气。
进屋脱了大衣,就冷冷地坐在了书房沙发上。
明珠和李采芸站在书桌后,甄莫清坐在桌前,三堂会审的架势。宝珠眉头都没挑一下。
“你说你越活越回去了,不是妈妈说你,进屋也不叫人。”李采芸走过来,左右打量着她,疑惑地皱起眉头,这个女儿,怎么越看越不对版的样子。多了股以前没有的冷淡华贵之气。
难道失败的婚姻对一个人也会有气质上的历练升华?
看宝珠冷着脸不接话,她看向老公。
甄莫清此时的心情也很复杂,这个女儿,好像好久都没见了,陌生而疏离的感觉令他一时觉得无法开口。
明珠紧紧咬着下唇,眼睛在宝珠的手袋上打转。
其实宝珠有些不明白,这些人叫自己回来有什么用?她看向甄莫清,“这么晚了,叫我回来到底什么事儿?”
“还问什么事儿?宝珠你和妹妹闯了大祸。自己不知道吗?”说话的是李采芸,她决定先发制人。
宝珠嘲弄地笑起来:“果然,是叫我回来分霉头的。”
“什么分霉头,你这说的什么话?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叫你回来问一下还不行吗?”甄莫清终于说话了。
宝珠收起笑容望向他,“有什么好问的?她要拿碗去电视台,我一点也不知道”
“宝珠你注意下自己的态度!”李采芸插嘴打断了她的话,“你总是这个脾气,在家和老公吵架,回到家里面和爸爸说话也是这种口气。我说了多少次,你这脾气不该迟早是个离婚收场。”
李采芸早已想得清楚,这件事情现在去追究对错,已经没有意义,只能在宝珠的脾气上下功夫。其实她想的很简单,也没指望老公能把宝珠怎么样?但是希望能把这份怒气分一半给宝珠就行了。
谁知宝珠一点不上当,直直看着甄莫清说,“叫我回来不是为了说斗宝的事情吗?还是为了讨论婚姻问题?”
这话说的没错,但因为语气太过淡漠,一副公事公办的调调,令甄莫清觉得很顶心,刚刚有些熄灭的怒火,又被激了起来。
宝珠不等他说话,极快地又说:“要想说斗口那件事,不是我起的头,也不是我提议去电视台的,我更不知道明珠拿了家里的碗,如果你要问这些,我说完了。”
甄莫清的那股气,一下堵在了心口。
李采芸立马冲到宝珠面前,厉声说道,“那还不是你的错,那天先逼着你妹妹,又冤枉说她看上你老公。她一个没有结婚的女孩子,脸皮薄,那么多人面前拉不下脸,才会一步步被你逼着犯了错。”
宝珠淡淡瞅着她,“那你敢说说看吗,那天我为什么会说她看上了我老公?”她语气淡然:“由头说起。”
“什么为什么?你脾气不好人尽皆知,一向任性胡闹,结婚当晚承悉的脸都被你抓烂了,难道你忘了吗?”李采芸胡搅蛮缠。
宝珠看向自己的手袋:“那等一家之主评理吧。”
明珠立马急了,紧紧盯着那手袋,生怕她把电话拿出来。却没想,一抬头,正看到宝珠含笑望着她。她的头皮,一下炸了起来,见鬼了!
宝珠拿起自己的手袋,掏出电话,对着她说:“我告诉你,用过一次的东西我不屑用第二次。”她手一扬,手机扔在了茶几上,明晃晃地告诉她,自己那点小心思,别人早就知道了。
明珠松了口气,怯怯地望着她,“姐,现在出了事儿,爸爸只是想知道一个真相。那天,对,是我提出的要斗口,可是,我开始只是开个玩笑,是因为你说我看上了承悉,我才和你赌了那一口气。难道不是吗?”
宝珠点头:“想和我有难同当是吧?如果是你的意思叫我回来,我一点不意外,以你的智商也只能到这一步了。”
明珠的脸,“蹭”的一下,因为羞愧而变得通红,她梗着脖子说:“本来就是,我们是两姐妹,你是姐姐,可在人前,一点不会让着我,从小就是。”
宝珠点头,兴味地望向她:“说的很对,那我也正想问问,既然我们是两姐妹,可是你作为我本家妹子,不想着和我统一战线,为什么总是反其道而行?”
明珠脸露迷茫,“你说的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宝珠冷笑一下,“说起来我还真应该谢谢你呢”她意有所指地看向甄莫清,李采芸,语气不掩庆幸地说:“没有你甄明珠,我又怎么会有一个那么安宁的洞房花烛夜呢?”
明珠大惊失色,没想到她会无端端说这事儿,冲上来说:“你胡说八道,得不到老公的宠爱是你自己没本事何必怪别人。”
“够了!”甄莫清大喊一声,“吵,吵,吵,从小你们俩见面就知道吵架,这都两年没见了,怎么半点长进也没有。出了事只知道互相责备,哪有半点手足之情?”
这男人是真的生气,脸都青了。
李采芸抓紧时机,连忙说:“宝珠你看把爸爸气成什么样子了?别气出个好歹,快跪下认错!”
“跪?”宝珠被她的智商“折服了”,抬起右手,尾指弹了弹,“我这膝盖连老天都没跪过,他承受的起吗?”
明珠伸手捂上嘴!
她知道宝珠脾气坏,可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她也敢说。
李采芸却真急了,脱口骂道:“你们看看,以前没什么本事也算了,至少不顶嘴,现在倒好,结婚两年没见,嘴变得这么毒,那么今天,我一定代替你死去的妈妈教训教训你。”
宝珠一下变了脸,这人真真神经病!
看着她,声音沉了下来:“别忙着帮别人教育子女,先看看把自己女儿教成了什么样?出了事缩头缩脑一点担当没有,就想着嫁祸给别人!”别人送子女出国,都是为了锻炼孩子的独立性,这人倒好,跟出去陪读两年。那能有什么用?
宝珠厌恶地看着她:“听过偏心的父母,也见过不少。你一个后母,不想别人说你刻薄,我要是你现在就站一边儿去!”
李采芸被说的目瞪口呆!一时竟然找不到词了。
宝珠又转过头来,冷冷的盯着明珠,“那天电视台被砸了碗,我当时就告诉她,赶紧回去找人,想办法把最后那段裁了。做事一点重点都没有。到了现在,一家三口还在这里纠缠不清。”
“你,你宝珠。”甄莫清没想到她现在变的这么陌生而伶牙俐齿,心中升起一种冰冷的感觉,仿佛面前这是一个陌生人。
宝珠一下站了起来,转头看着甄莫清,神色冰冷冷地说:“我说错了吗?你也知道说不要手足相残,一家人,原本互相扶持才是家族昌盛之道,我这样的样貌,怎么说也不算差,放在古代,最笨的皇帝也知道女儿生的颜色好,至少可以拿去联个姻,榨取点剩余价值,可你们呢,除了纵容妻女撩事斗非,一点正事不干,以为谁都该陪着看这闹剧是不是?”
甄莫清都楞了,这个女儿太陌生,陌生到,从眼神,到神情,语气到逻辑,完完全全都是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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