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她根本不准备在面子上,让贾承悉失去任何的体面。
如果说:
看一个男人的身价,要看他的对手。
那么对一个失婚的女人来说,看她的前夫,就是她曾经的身价!
当一个亿万富翁的前妻,和当一个声名狼藉家伙的前妻,那不同的地方可太多了,人性复杂而丑恶。
现在图一时之快伤了贾承悉的体面,到将来,都会加倍的回报到自己身上。
他破产了,别人会说:“她就是那个丧门星的前妻,说不定就是她命不好,影响了老公的运道。”
他坐牢了,说自己的话估计更难听。
只有这男人越体面,将来别人说起来,遗憾也好,可惜也好,却不会对自己有太多负面的话,相反,他混得好,自己才有体面。
白色的抹布擦过书柜,留在白毛巾上依旧是洁白如雪的颜色,她看着那毛巾收拾一个人对她从来都不是问题,可这次,却关系自己以后的身价,何况太容易得到的东西都不会珍惜
所以就算要离婚,也要离的漂亮!不关乎任何人,她可从不认为,一个人真的处了高位就能止住别人的闲话,这世上,只有一个办法不被人诟病,——那就是别人找不出自己的毛病!
想到这里,她微叹了口气,需要在这种事情上费心,实在不是她的风格。
*
贾承悉愣愣在站在plaza前台,“退房了?麻烦你再查查,昨晚我送人来的时候,她还在的。”
前台小姐说:“客人早晨九点三十分,真的已经退房了。”
贾承悉突然有些懵,他昨晚送了宝珠过来,因为还要回去弄车,加上处理点琐事,想着反正知道她住在这里,今天一早就来,竟然现在没人了。
前台小姐看着他手中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又看看面前英俊儒雅的男人,神色有些同情。
贾承悉却已是满心焦急,隐隐觉得好像有些不对,立刻拿出手机拨打,以前的宝珠太爱自己,爱到他根本不会相信她要离婚,还以为她是学了新手段,但这样凭空消失,自己昨晚明明已经那样示好,她不应该。
电话响了几声就通了,他忙说:“宝珠,你在哪儿?”
对面人语气平淡地说:“我找到地方搬家了,既然你不想离婚,我也不勉强你,快过年了,我等年后法院恢复办公就会正式起诉,还希望你能配合一下,如果改变主意,也随时可以联系我。家里的东西我什么也不要,只希望你能签字。”
贾承悉只觉一团怒火冲上心头,“原来你真是有预谋的,昨晚那样也是骗我送你回来,你早就想要离婚了是不是?”
对面的人柔声说:“我说了好多遍了,就是你没听进去。”
贾承悉觉得喘不过气来,压着性子说:“宝珠,宝珠有话咱们好好说,我都可以和你解释,不管你要知道什么,我都能解释给你,保证你不会生气好不好。”
就听对面人说:“你什么也不用说,我也没兴趣听以后我们也最好不要见面。”
“宝珠——!”贾承悉忍不住大喊道,周围的客人都看他,他三两步走到门外,顾不得已经是三九天,站在大门口,被冷风吹着好声好气地说:“宝珠,你生病的时候我只去看了你三次,是因为我太内疚,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你又不冷不热后来我去了云南两个月,从十二月到现在,不到五十天,你怎么完全像变了一个人?”
对面的人静了一会,小声说:“你就当我已经变了,我说过,车祸以后已经不记得从前了。但是”她轻轻地说:“夫妻一场,我也想你好的。就算以后大路朝天,我也希望你走得顺畅,咱们不要彼此为难,当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你最后成全我一次,给彼此留个体面,好吗?”
“不可能!”贾承悉喊道,这样冷酷冷漠,冷静到温柔的宝珠他从未见识过,“宝珠你不记得以前没关系,可离婚这么大的事情,你不能”
“贾先生”对面的人轻轻地唤他,“无论你说什么,我的心意也不会变,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宝珠了。”说完,她挂了电话。
贾承悉站在冷风里,有几分钟根本反应不过来,离婚,离婚,她竟然这么决绝的要离婚,以前她看见自己虽然张牙舞爪,可那分明都是爱自己,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他不相信,宝珠会甘愿放弃条件这么好的自己。
想离婚哪有那么容易。
他拿着电话,脑子转的飞快,立刻,他翻到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第83章1
甄家
李采芸看着桌上堆成小山似的礼物,一时都回不过神来。看着对面的女婿,更是不知这唱的哪一出。可惜家里现在没老公了,自己不得不扮演一家之主,但是天知道,自从家里出了这么多事,她是一点不敢再做主了。
看到工人放下茶离开,贾承悉立刻说:“妈——我前天刚从云南回来。”
“哦。”李采芸端起茶杯,有些烫手,她也不放下,反而捂在了手心里,好像从手心传来的灼热感,能够提醒自己头脑更清楚。
贾承悉笑着说:“我昨天才听我爸说,咱们家前段时间还出点事。我也没在家,没帮上忙。”
“都过去了。”李采芸被烫的有点受不了,放下杯子说:“都过去了。”
“还需要用钱吗?”贾承悉关心地问。
李采芸忙摇头,“不用又宸的一个朋友给挪了五千万,事情都解决了。”
贾承悉说:“什么人?要不要我挪了钱过来,先把人家的还上?”
李采芸一愣,呆呆地看着女婿,不知道他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大方,太吓人了,连忙摇着头说:“不用家里冻结的款子过几个月就能回来,不用,不用麻烦了。”
“一家人怎么算麻烦。”贾承悉笑得越发亲切,“听说又宸现在在公司,要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也可以来找我。”
李采芸点头,想到宝珠交代自己,如果贾承悉来家里,一定帮什么忙也不能答应,给一分钱都不能要,她有坚决地摇了摇头,“真不用!”
贾承悉的笑容僵了僵,他一直在打量李采芸的神色,发现她比以前气色差了很多,犹豫着说道:“妈——你觉得宝珠,是不是现在有些不同了?”
李采芸立刻点头,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宝珠现在聪明了那么多,脑袋像是左脑开发过了一样,简直和以前判若两人,但是这些话,她都不敢说,只能在心里附和。
贾承悉重重叹了一口气,苦恼道:“其实要说起来,我认识她也好些年了,从她绑着两条马尾辫,到现在,这么多年,我总觉得她会一直陪在我身边没想到”
李采芸警惕起来,宝珠搬家她知道,可为什么宝珠并没有说,她不敢胡乱猜测,但又好奇,问道:“你回来后见她了吗?”
贾承悉看向她,苦涩的一笑,“原来妈你也知道她搬出去了。”
李采芸尴尬,心说这人怎么这么奸,难怪宝珠现在有样学样,伸手又抱过茶杯,坚决不打算再上套。
就听贾承悉又说:“我是真的很意外,她以前那么喜欢我,怎么现在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还说车祸都忘了我,要离婚!”
“啊?!”李采芸手一抖,茶杯直接扣在了裤子上,她烫的一下跳了起来,慌忙叫人拿毛巾来,贾承悉也手忙脚乱,伸手把自己的围巾递过去。
李采芸顾不得身上烫,抓过围巾擦着裤子急声问:“宝珠真的要和你离婚?”这怎么可以,才被她教育明白了家里亲戚抱成团的重要性,她竟然要甩开这棵大树,又有些不大相信,“她那么爱你,怎么会想离婚,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惹她生气的事?”
“嗯。”贾承悉点头,看着工人跑过来,他就不再多说,把视线转去一边,不看李采芸,等着她收拾。
心里却想着,其实自己并没有错,他如果说有错,无非和陶念晴走得稍微近了点,或者,是默许了她的一些行为,但自己,并没有对不住宝珠。就算她要用这个怪自己,那也不成立。
“承悉呀”丈母娘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他连忙转头,对上一对同样求助的目光,两人各怀心事,但在某个点突然对频了。
李采芸说:“宝珠一直那么喜欢你,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但离婚毕竟是大事你就没有好好和她认个错?她那脾气不好,倒是从小就是的,你是男人,应该多哄哄她。”
贾承悉看着她“忧伤”地说:“我连她现在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眼看这都大年二十九了,明天年三十,她不回家来过年,我都不知道怎么和家里交代。”
李采芸没令他失望,表情告诉他,宝珠大概也不准备回家来,不然她不能那么吃惊。手里拽着女婿的围巾,像揪一条抹布,都不知道自己失态了。
贾承悉说:“妈——她也是一时和我置气,毕竟相爱了那么多年你知道,我怎么样才能找到她吗?”
*
保姆阿姨把饭桌收拾了,打量着沙发上坐着的四个人,今天大年二十九了,甄小姐一早说她可以提前回家准备年货,可这四个大男人坐在这里,小姐又是一个人,她不放心自己先走呀。
看向书房,神色幽怨。
岂不知,那里面的人比她还急。
宝珠拿着手机,转来转去,思量着要不要打给乾启,这四个人,昨天赵新和周达帮她搬家,晚上一到下班时间,向诚和薛利就来了。一直坐到大半夜才走。
今天以为不来了,可早饭她刚放下碗,四个就一起来敲门,平白加重了保姆阿姨的劳动量不说,现在已经吃过晚饭了,他们还是没有走的意思,简直不懂事到天怒人怨!
她握着电话看着乾启的号码,反反复复按着,还是觉得不妥,她不能,给他打电话。
之前因为自己情不自禁一时忘形,惹下那么大的误会,险些酿成生平大辱,原本对自己可以信手拈来的事情,现在却因为多了一个乾启要不得不谨慎,不止是他的名声,更为了自己的名声。
所以现在,她必须暂时忘了自己是简妮,这件事上,自己只能是宝珠。一个结了婚,正在搞离婚的女人,和乾启一个外男,说什么都会是错,“聘者为妻奔为妾”,自己本来就要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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