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生瞥了瞥她倨傲又天真的小脸,白了她一眼:“知道你厉害,赶紧老实给我待着,别打扰我干活。”
秦珠玉对这种虚张声势不以为然,咯咯笑着,从善如流地在田埂边蹲下。
冬生虽然看着是个斯文气十足的书生,但对田地里的活,却是一点不陌生。因为没有爹的缘故,冬生从小见他娘里里外外劳累,自打懂了点事,就开始为他娘心疼,总是争着抢着帮他娘干活。虽然冬生娘一直希望冬生好好读书,跃出龙门,但渐渐年长,能有个儿子分担,也是不错的。
冬生动作细致又迅速,青青稻田里,一个身长玉立的身影,穿梭其中,竟然还能有着出类拔萃的气质。
秦珠玉撑着脑袋,嘴角朝两边咧得老高,笑容真实明朗。她一直以为冬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不想,做起农活来,竟然也游刃有余。这是她的相公,比所有人都好的相公。不知不觉,骄傲和满足感,在秦珠玉心里油然而生。
冬生似乎是感受到她灼灼的目光,抬头遥遥看向她。她赶紧朝他挥挥手,嘴角咧得更开,笑容灿烂地赛过了头顶骄阳,冬生只觉得头有些眩晕,不知是被阳光照的,还只是因着那笑靥。
他讪讪笑了两声,默默低下头。
当然,他也没有提醒她,她脸上已经被她自己双手蹭了两个大大的泥印子。
冬生很快拔干净了草,又处理好了被秦珠玉踩到的稻子。舒了口气,走回田埂。
秦珠玉睁大乌溜溜的眼睛,笑着对他道:“书呆,你真厉害。”
这声夸奖,一半出自真心,一半出自心虚地拍马屁。冬生再了解她不过,淡淡看了眼她狗腿的模样:“赶紧洗了脚回去,别晒出了毛病。”
秦珠玉连连点头。
清凉的水渠,冲在脚上很是舒爽。秦珠玉冲了半天也不愿离开,还拉着冬生不让走,心情好得已经哼起了小曲。
冬生听着那小曲陌生:“你这调儿是从哪里学的。”
秦珠玉昂头想了想:“不知道,就记得怎么哼了。”
冬生眉头微微蹙起,这曲是哪里的他虽然不知,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绝非这一带的调。如此,秦珠玉恐怕是来自远方也不一定。
这样想来,冬生心里不知该欣慰,还是担忧。
秦珠玉见冬生半响未出声,歪头看向他,眼珠溜溜转了转,嘿嘿笑着开口:“书呆,我想亲亲你!”
冬生的沉思被这要求打断,脸上突地一红。这丫头怎么就这么不害臊,他稍稍别过头,艰难地拒绝::“现在是白天。”
秦珠玉撅着嘴哼了声,抱怨:“可是有你娘在,我又不能亲你。”
在秦珠玉的认定中,冬生就是她的相公,自然不需要有任何扭捏。
冬生转头,从侧后方,看到她脆生生耳垂,嫣红嘟起的小嘴,心里忽然酸酸麻麻的厉害,脸已经不听使唤地朝她靠过去,可就在他快要挨着她时,秦珠玉忽然又转头,幽怨地看着他。
本来欲行口腹之欲的冬生,又默默退后了一些距离,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脸上两坨泥,不动声色开口:“别人会看到的,我们还是要矜持点。传到我娘耳朵里,可就麻烦了。”
秦珠玉不满地腹诽两声,也只得打消行色的念头。
如冬生所料,他娘回到家中时,已经是傍晚时分。风风火火一进门,就大声嚷嚷:“冬生,冬生,你老实告诉我,那田里的草是不是你拔完的?”
秦珠玉心虚地瞅了眼冬生,只见他一脸无辜道:“我今儿一直在温书呢,哪里有功夫拔草。我看是小玉拔的吧,她大中午才从田里回来的。”
见冬生如此淡定地说着谎,秦珠玉也一下子来了底气,昂着头附和:“就是我拔的,我拔了一个上午呢!”
冬生娘本不相信这两人的话,但见秦珠玉脸上的两坨泥印子,心里的疑虑打消了一半,想着拔草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便将信将疑信了他们。想了想,又指着秦珠玉道:“你明天跟我去山上砍柴。”
秦珠玉一听,砍柴多大点的事,想也不想就点头应承。
冬生却是一把丢开手里的书:“娘,砍柴的事还是我去吧。”
冬生娘这次倒是没有坚持,只是想了想:“行,我们明天三人一块去。”
作者有话要说: 很瘦的一章,请允许偶再唧唧歪歪几章~~乃们要不抛弃不放弃啊~~看到楼主这么勤劳的份上,你们也要勤劳点,留留言打打分哦~~
还是决定十点之前更新,要枣碎枣起,身体才健康哦妹纸们。
☆、擦枪走火
打柴的山有起好几里地,这便是冬生不愿意秦珠玉跟着自己娘去的缘故。饶是从前冬生帮他娘打一次柴,回来后都是累的到头就睡。要赶上秦珠玉那细皮嫩肉的身体,都不知道能不能走回来。
秦珠玉当然是不知道这些,出门时还因为想着是同冬生一起,而不需要和他娘单独在一起,整个人都轻飘飘乐呵呵。
直到走到了几里路,还没到目的地,她这才心里犯嘀咕,拉着冬生小声问:“还有多远啊?”
冬生还未回答,走在前面的冬生娘已经回头瞪了她一眼:“这还才过一半呢,怎么?这点路就受不了了?就你这德行还想做我们金疙瘩村的媳妇?”
秦珠玉不满地撇撇嘴,想要反驳,被冬生暗地里拉拉手示意,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哼了声,继续赶路。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却才是痛苦的开始。因为嫌弃秦珠玉手脚太慢,冬生娘也没让她挥刀砍柴,只指挥着冬生,娘俩三下五除二,很快砍好了三捆柴。
等扎好柴,冬生娘这才不客气地将最重的那捆扔给秦珠玉。秦珠玉撅着嘴,把那柴往身上一扛,脚下立马就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只得放下柴,拧眉抱怨:“好重。”
冬生也顾不了他娘的厉色,赶紧走上前,将那捆柴自己背上,换了捆最小的给她。冬生娘见自己儿子这没出息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扛着自己身上的柴,脚步生风地先走了。
秦珠玉毕竟是个大小姐的身子,半拖半拽才走了不几步,就哼哼唧唧喊累。冬生见她脸红扑扑的都是汗水,知道她是真干不了这粗活,只得赶紧从她手中的柴捆里,抽出几根扎在自己这捆,给她减轻重量。
可饶是这样,秦珠玉也是越走越慢。于是这路途还未过半,秦珠玉身上的柴,便全部转移到了冬生身上。
前头风风火火的冬生娘,见两人磨磨蹭蹭,回头一看,差点没气得吐出一口老血。自家儿子背着一大捆柴气喘吁吁,旁边那丫头身上不知何时早已空无一物。
“看来我儿还挺有劲的。”她扛着柴跑过来恶狠狠瞪着两人,“既然这样,你老娘也背不动了,不如你都背着。”
说罢,真的将自己身上那捆柴,往冬生身上一扣,然后横了眼秦珠玉,气冲冲跑了。
冬生虽然不似看着那般文弱,但这三个人的活加在他一人身上,也真是吃不消,却又不敢叫住他娘,而身边的这位,能自己走回去就不错,哪里指望得上。他只得咬咬牙,扛着三捆柴,一步一步挪回了家。
冬生十几年没这么累过,回到家,已经差点两腿打颤,也没什么胃口吃饭,随便扒拉了几口,匆匆洗了澡,便上床睡了去。
待到睡了一觉,冬生迷迷糊糊睁开眼,却看到黑暗中,秦珠玉正坐在自己床边,看着自己。他还有些懵懂,含含混混问:“小玉,你怎么在这里?娘看到了可就不好了。”
秦珠玉撇撇嘴小声道:“我悄悄钻进来的,没让大娘看到。”顿了顿,又道,“你是不是很累?”
冬生点头:“是有点累,主要是因为好久没干这么重的活了。”
秦珠玉嗯了声,又过了良久,才支支吾吾继续开口:“书呆,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什么都做不了,大娘会不会不让我过门做你媳妇?”
冬生隐约见着她愁眉苦脸的样子,难得的让他觉得好笑,他也确实笑了出来:“我娘向来是雷声大雨点小,再说了,我也没打算让你做什么。”说着,牵起她的一只手,“你看看你这手,哪像是会干粗活的。没关系的,等我考上了功名,我们再去城里,如果能考中殿试,我们就去京城,我不会让你在这里过苦日子的。”
秦珠玉本来是个少根弦的人,哪知道什么是感动,只不过冬生这番话,也着实让她开心动容,她咯咯笑着趴在冬生胸口:“书呆,你真好。”
冬生吃不消这暧昧,将她稍稍拉起:“你赶紧回自己屋去,被娘发现了,对你的考察更过不了。”
不想这话音刚落下,就听到门口推门声加上她娘的声音:“冬生,你睡着了没?我看你晚上没吃几口,给你摊了两张饼,别饿着了。”
秦珠玉和冬生俱是一惊,到底还是冬生反应快,一把捞起秦珠玉,塞进自己被中。
这迅速的动作刚完成,冬生娘已经是端着盘子推门而入:“冬生,今天累了吧?来,这两张饼你吃了。”
“嗯,娘,你放在桌上就行,我待会饿了再吃。”
冬生这会儿只期望他娘马上离开,因为秦珠玉正好被他塞在了自己两腿之间,可大概他刚刚是用力过猛,太靠下了些,她的脸竟然不偏不倚,靠在他的小腹下最最隐秘羞耻的位置。他都能感觉到她温温热热的呼吸,隔着薄薄的亵裤,喷在自己敏感的位置。
不料,冬生娘点上油灯,放下盘子后,却拉过椅子,老神在在地坐下,大有一副准备与儿子秉烛夜谈的姿势。
救命!可怜的冬生觉得自己都要哭了。
“冬生,娘今天不是故意为难你的。娘见你那么掏心掏肺地待那丫头,娘怕啊,你用脚趾丫头想想都知道,那丫头细皮嫩肉的什么都不会,肯定是哪家娇小姐走丢的,万一哪天她想起来,看不上咱家了,你可怎么办?就算是她看得起,她家里呢?”
冬生现在哪里有心思想这些,脑子都是身下那团火热热的地方,大致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