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临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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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临城下-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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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两个家丁把子韦搀进房里时清雅着实吓了一跳。
  
  她见过子韦喝醉,但从未见过子韦在还没到午饭的时候就喝成这样回来。
  
  吩咐人去熬醒酒汤,又着人拿了盆热水来,清雅将子韦的鞋子和外衣宽去,正要给他解开衬衣上的颈扣,子韦突然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似地,粗暴地把坐在床边的清雅压到身下,疯狂地扯开清雅的衣服。
  
  屋里还有另外两个家丁,看到这一幕吓得惊叫了一声,慌忙要把子韦扯开,却不管怎么都拉不开疯了似的子韦。
  
  不管清雅怎么挣扎怎么叫骂,子韦仍不为所动,硬是把清雅脱得□,疯狂地侵占着清雅的玉体。
  
  两个家丁年纪也不小,看子韦这样子,便知道三少爷今天是非收了清雅不可了。两个家丁退出了门去,清雅也不再挣扎了,慢慢地脱下了子韦身上的衣服。
  
  上一次,他让她等,她等着,他却再没来。
  
  知道他与郑家小姐订婚之后,她以为她再也等不到他了。
  
  而现在,他就和她在一起。
  
  虽然她知道这时候他心里想的未必是自己,但对她来说已经够了。
  
  在她心底一直觉得,这辈子能成为这个男人的女人,就够了。
  
  哪怕他再也不会来,也足够了。
  



☆、若

  她的第一次,子韦却没有一点温柔可言,带着浓浓的酒气如同报复般地一次比一次粗暴地侵入清雅的身体。清雅也不叫喊,咬着嘴唇忍着眼泪,默默应和着。
  
  不知过了多久,子韦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看着躺在她身边沉睡中仍紧紧搂着她的子韦,清雅忍了半天的眼泪从眼眶中滑落了下来。
  
  深深吻了吻子韦的额头,吻了吻他紧闭着的眼睛,吻了吻他还带着酒味的嘴唇,清雅轻轻地推开子韦,忍着疼痛下床,在子韦房间的浴室里擦洗了沾血的□,穿好刚才被子韦扯下的衣服,在立镜前整理好凌乱的鬓发。
  
  立镜里的清雅与以前的完全一样。
  
  从立镜里看着,刚才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对着立镜里依旧明艳的影子牵起一丝苦笑,清雅转身走回床边,用热水轻轻拭去沾在子韦身上的血迹,帮他穿上了睡袍。
  
  刚想给他盖上被子,清雅的目光停在了床单上鲜红的一小朵血渍上。
  
  对她来说,这朵血渍是一种证明。
  
  那对他而言呢?
  
  苦笑着摇了摇头,清雅把子韦从床上扶到椅子上,把那沾血的床单掀了去,换上了另一张干净的,连被子也一起换了。
  
  一切换好,清雅扶子韦躺回床上,给他拉好被子。
  
  这样看着,一切真的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了。
  
  睡到日西斜,子韦药劲过去,酒劲随着就上来了。
  
  子韦刚一醒来就开始吐了起来。
  
  从昨天中午到现在一口东西也没吃过,这会儿胃里虽极为难受,但吐出来的就只有酒。
  
  清雅端着熬好的醒酒汤来,见子韦正在盥洗室门口吐酒,忙上前去扶他。
  
  手刚碰到子韦的手臂,子韦突然抬手狠狠一挥,一碗滚烫的醒酒汤全泼到了清雅身上,碗“哗”地一声摔得粉碎,清雅也叫了一声。
  
  好在天已冷了,清雅穿的衣服不是那么单薄,这一碗汤泼在身上也没觉得多么烫。清雅顾不得收拾衣服,诧异地抓住子韦的手臂,“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哪知子韦扬手一记耳光实实地打在了清雅脸上,厉声呵斥,“滚!”
  
  子韦已记不得回家之后发生了什么,但他清醒地记得在他身下的Anna是怎样一直用嘲笑和得意的目光看着他的。
  
  他清楚地感到自己在被羞辱,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他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一片混沌,唯一清楚的就是现在不想看到任何女人。
  
  不管这个女人是不是已经被他占有。
  
  清雅被子韦这记耳光打得狠狠摔在地上,好一阵子才慢慢爬了起来。
  
  脸颊疼着,□在疼着,心也在疼着。
  
  子韦扶着门框继续吐着,清雅缓缓蹲□来,拾起碎碗,静静退了出去。
  
  转身出去的一刻,眼泪决堤。
  
  滚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夕阳收起最后一缕余晖时,子轩带着满目疲惫走进了佛堂。
  
  他在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里看着此生唯一爱上的女人在一片死寂中被四个家丁从冰窖抬出来匆匆下葬,之后屏退左右,用了一天的时间默默陪在她没有立碑的坟前。
  
  他能明白白英华的顾虑,但不代表着他对灵玉这样匆匆地入土毫不介意。
  
  正如他没落一滴眼泪,并不代表他没有伤心欲绝。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子轩,寂清在心底叹了一声,道了声“阿弥陀佛”,沉声道:“为逝者而逝,不如为生者而生,施主请节哀。”
  
  子轩轻轻摇了摇头,“放心,我答应了一个人要活着,就不会寻死。”
  
  寂清微颔首,又道了声“阿弥陀佛”。
  
  子轩看着寂清,静静地道:“我能不能做和你一样的人?”
  
  寂清一怔,不解地看向子轩,“和贫僧一样的人?”
  
  子轩点头,指了指寂清手上的佛珠,“和你一样,活在红尘之外。”
  
  寂清这才明白子轩是想要出家,忙道:“万万不可。”
  
  子轩牵起一丝苦笑,“你说佛渡有缘人,我有心向佛,为何不可?”
  
  寂清那一句“万万不可”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的,此时被子轩一问,想了一阵才道:“敢问施主,为何出家?”
  
  子轩沉声道:“我只要还是尘世里的人,灵玉就不会是最后一个因我而死的,你明白吗?”
  
  寂清摇了摇头。
  
  子轩轻叹,道:“我若还是沈家的大少爷,就难保哪天不会出现第二个大少奶奶,像我这样熬日子的人没办法对妻子的未来负责,从灵玉身上就看得很清楚,我娶了谁都是害人害己的我若不娶妻,那就有更多的人觊觎这个位子,就有更多的人因我而生出恶念,做出恶行,就算今天蔷薇没有犯下这样的事,这样的事也早晚会发生我既答应了留着这条命,那除了进入空门,我还有别的办法摆脱这样的宿命吗?”
  
  寂清微蹙眉。
  
  低头斟了两杯茶,寂清把一杯放到了子轩面前。
  
  氤氲的热气缓缓上升,到半空中渐渐消散。
  
  轻轻摇了摇头,寂清道:“施主要寻求解脱,说明施主在尘世里还有放不下的事。入空门应是因为已然释怀,而不是因为意图追求释怀。若心有牵绊而强入佛门,那就是视佛门与牢笼无异了。”
  
  子轩凄然苦笑,“那就由着我这样害人吗?”
  
  寂清轻捻佛珠,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救人与害人就在一念之间。施主既然认定命中必有这一劫,又何苦执念于此呢?”
  
  子轩听出寂清话外有音,便道:“你直说便可。”
  
  寂清又道:“施主是有大智慧的,就算命中要牵累几个人,但却能扶助千万人。”
  
  看子轩仍是不解,寂清抬手指了指墙上的一幅画。
  
  那画是子轩所作,佛堂初建时送给寂清的。
  
  一幅画,怎能救助千万人?
  
  画不能救人,文墨传递出的思想却能救人。
  
  若世上的人都扫清了愚昧,或许世上就不再会有灵玉这样的悲剧,也不会再有蔷薇这样的罪孽。
  
  看似最虚无的东西,却蕴藏着最强大的力量。
  
  子轩明白了寂清的意思,已被冻结的心里仿佛掠过一丝温热。
  
  与其在佛堂里念经超度亡者,不如在书房里立论警示生民。
  
  子轩对寂清微笑着道:“这佛堂还是你的,我就回书房去吧。”
  
  寂清又道了声“阿弥陀佛”,“施主慢走。”
  
  子轩扶着茶案慢慢站了起来,缓缓走出经堂,抬头看到佛堂的佛像,忽然想起些什么,转头来对寂清道:“我记得,你还有个问题没回答我。”
  
  寂清微蹙眉,垂下了目光,轻捻佛珠,低声念了声“阿弥陀佛”。
  
  再抬头时,子轩已走出佛堂了。
  
  佛若没有成佛,他会做什么?
  
  他会是什么人?
  
  和谁在一起?
  
  他还不知道。
  
  世间最虚无缥缈的,最让人伤神的,最折磨人心的就是这个字。
  
  若。
  



☆、生意人

  夜色微醺,醉意仍在。
  
  子韦强打起精神整装出了门。
  
  这次Anna要他做的事很简单——把张合年叫到承平苑。
  
  子韦已经对Anna的事好奇心全无,这个时候他只想赶快把她的事办完,之后再也不见这个可怕的女人。
  
  子韦到张府时,张合年一家正在吃晚饭,子韦什么都不说就把张合年叫出了门去。
  
  子韦径直走到车前,打开车门,张合年却没有进去的意思。
  
  张合年诧异地看着没精打采而且还带着一身酒味的子韦,“子韦,你这是要干什么?”
  
  子韦犹豫了一下,道:“请您见个人,女人,在承平苑。”
  
  张合年眼睛一眯笑了起来,“贤侄啊,这个时辰喝花酒是不是早了点,先进屋喝口茶吧。”
  
  子韦丝毫没有笑的意思,面无表情地道:“那个女人说是要见您,是不是喝花酒我就不知道了。”
  
  张合年敛起了笑,看子韦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皱起眉道:“什么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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