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邵洛宇的这句话,就看得出来卡博特一家,在他看来,个个都是变态的。
傅歆对真心关心她的少年,微笑,“我没事,谢谢你。”
邵洛宇朝后一挥手,吼道:“邵洛宙,还不快把车开过来。”
邵洛宙是很快就把车快过来了,不过就在傅歆要坐上车时,有人在背后喊她,“这位小姐”
傅歆保持着弯腰坐进车里的姿势,很久都没动一下,四周安静的像是连虫鸣声都没有了,天地之间仿佛只有身后人传来的急促呼吸。
那个人对傅歆说:“小姐,这是樱花蛋糕,你不吃一点再走吗?”
樱花蛋糕,曾经是傅歆最喜欢吃的一种甜点,那个时候,当她刚和张奇确定恋爱关系,她卸下所有防备,纯粹就是做个小女人时,嘴馋的时候,总会拉着张奇的胳膊,来回摇啊晃啊,“阿奇,我想吃樱花蛋糕,你给我去买好不好?”
每次只要她一撒娇,不管张奇在忙什么,都会立马放下手头的东西,出去给她买最爱吃的樱花蛋糕。
站在她身后的人,看她一直没回头,以为她没听到他说话,索性走到她身边,把蛋糕递了过去,“小姐”
傅歆猛地回头,他睁大眼睛像是被吓了一跳,他只是好心的给这个看了很面熟,像是在哪里看到过的女人送一块蛋糕而已,她怎么就哭成了这样。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蛋糕,再看了看眼前人那张泪流满面的脸色,惶恐道:“这位小姐,你没事吧?”
傅歆伸手拿过蛋糕,很随意地拿衣袖擦了擦脸,然后对他微笑着说:“我没事的,谢谢你的蛋糕。”
站在一边的邵洛宇要不是想着傅歆的叮嘱,早就冲上前去告诉张奇,眼前这个泪流满面的女人,才是他要找的傅歆。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走到张奇身边,“张先生,不好意思,我们要回去了。”
他顺手就把车门给关上了,冷冷地看着张奇,少年身量虽然已经长开了,到底还是没有张奇高。
张奇朝车里看了一眼,车窗贴膜太深,他看不到车里人的样子,只能看到浅浅约约的人影。
他对车里的那个人,有着一种连自己也说不出的一种感觉,就像刚才,他看到樱花蛋糕就想出来送给她吃一样,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他却有种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感觉。
他问邵洛宇,“她叫什么名字?”
少年很不屑地耸耸肩,“你都已经订婚了,她叫什么,关你什么事。”
张奇被他噎了一句,倒也没生气,邵洛宇自讨没趣地上车了。
直到车开出去很远,落在他眼睛里已经是一个小白点,张奇依然呆呆的站在路边看着。
不远处走出来找他的,穿着礼服的,面容艳丽的女子,在看到刚才一幕,手紧紧的掐入掌心里,这是她付心喜欢上的男人,绝对不会让别人抢了过去。
热闹非凡的订婚宴终于散场了,宾客们相继离开,只有一个人还待在这栋别墅里,这个人就是代表卡博特来道贺的艾拉斯。
付家这一任的当家人就是付心的父亲叫付家振,他的父亲给他起那样一个名字,其实寓意已经很清楚希望他能够把付家继续振兴下去。
不得不说,他的父亲是个有着高瞻远瞩的人,知道付家看似在这个国家已经立足,而且成为了贵族,到底不是卡博特家族的亲戚,他怎么不要为后代考虑。
付家经过几代人的努力,是积累了很多的财富,于之相反的则是人丁的越来越稀少,付家到付家振这一代就只出付心这么个女儿。
还算好,付家振想得开,儿子女儿一样,反正偌大的付家在他百年之后,是要交给付心的,这就让他下定决心入赘个女婿进来。
现在稍微有点钱和权的人都不愿意入赘,正当他发愁时,付心把张奇带了回来。
第一眼看到张奇,他不是惊讶于他的长相,而是被他由内散发出来的气质给震慑到了,就连他一开口,声音都带着一丝华贵,这样的男人,肯定不是一般家庭所能养得出来的。
他旁敲侧击地问了他很多,比如他的身世,他的家庭背景,他除了告诉他,他叫张奇,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以他多年的经验,他很快判断出,这个相貌隽秀,气质卓越的年轻人,肯定是失忆了。
他让他在别墅住下,一方面是付心真的是爱上他了;另外一方面,他还要仔细考察一下。
三天的时间不长,以他那么多年,可以算是老道的经验飞快判断出这个失忆的男人是最佳女婿人选。
哪怕他有一天真的会恢复记忆,那也早就生米煮成熟饭了。
卡拉斯坐在书房的皮椅上,相比付家振这个主人,他俨然更像是这栋别墅的主人。
付家之所以能在这个非洲小国立足,而且有了今时今日的地位,是和他们祖先精心的努力脱不了干系,同样的,也和他们每一个家主对政事时适的审度也脱不了关系。
付家振就是个对卡博特家族非常了解的人,他当然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极有可能是下一任的君主,他如何能得罪,陪着笑脸,开口道:“艾拉斯王子,您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艾拉斯正在喝茶,闻言,把茶盏重重的落到书桌上,目光凌厉地落在付家振身上,“你会不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事吗?”
付家振眼珠转得飞快,很快就明白艾拉斯话里的意思,这位王子喜男色,早不是什么秘密,难道说他看上张奇了?
艾拉斯像是看穿他在想什么,扬起手边的书狠狠地朝他身上砸去,“张奇本来就我的爱人,现在是你女儿抢了我的爱人,你说应该怎么办吧?”
付家震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脸色大变,声音颤抖,“艾拉斯王子,就算您借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们也不敢那样做啊,这当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这就是君主集权制国家最大特色,少数的几个人,掌握着整个国家人的生杀大权。
艾拉斯冷笑,“付家振,你是不敢,却不代表你女儿不敢!”
付家震面露惶恐,“艾拉斯王子,是付心年纪小不懂事,我这就让她和张奇解除婚约。”
话说着,他就站起来要走出书房去干正经事,艾拉斯像是很生气,这一次朝他砸去的不再是书,而是手边的茶杯。
付家振被茶杯砸中了后背,很痛,却不敢啃一声,低着眼睛看地,“艾拉斯王子”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等着艾拉斯告诉他,他应该怎么做。
艾拉斯朝后靠在皮椅上,双手交错着放在胸前,一副好整以暇地表情看着付家振,半响,他开口,“付家震,在我来接张奇以前,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千万记住一件事,不能让你女儿近他的身。”
艾拉斯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后,就走了,付家震则整个后背都渗出冷汗。
他一直都愣在原地,直到他的夫人来找他去休息,看到丈夫像是受了什么大打击的样子,她忍不住问他,“家振,你怎么了?”
付家振转过脸看着妻子,像是想到了什么,抓住她的手,语速飞快的问:“夫人,付心呢?”
付夫人捂住嘴轻笑,“这丫头啊,去找张奇了。”
话说,张奇给人的感觉虽然冷了点,就外在条件来看,绝对属于属于丈母娘非常喜欢的女婿类型。
付家振脸色大变,“快,快去把她叫来。”
付太太虽不知道丈夫为什么要她这样做,这么多年夫妻,算是非常了解他的人,知道他那样做肯定有自己的原因,离开书房去找付心了。
十分钟后,付家的书房里传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喊声,“为什么?”
付家振对这个独生女儿虽然一直都很疼爱,事关整个家族的荣辱,他绝对马虎不得,对提出异议的女儿言正词厉,“不为什么,我说在你们正式结婚前,你不准和张奇发生关系,就是不准!”
付心是被捧在掌心里长大的,付家振何时对她何时像这样大着嗓子过,当即眼眶红了,“爸爸,你也年轻过,难道你一点都不明白年轻人的心吗?”
相爱的两个人,情到深处,情爱是必然的,她不知道张奇有多爱她,可是,她却非常爱张奇,和天下所有的女人一样,都希望能早一日真正成为心爱男人的女人。
付家振却用命令的口气让她不准和张奇发生关系,这让她怎么接受的了。
付家振很了解自己这个女儿,知道用强的远远不如用软的,他叹了口气,走到付心身边,开始好言相劝,“心心,不是爸爸不让你和张奇怎么样,而是”
不想让女儿知道太多,后面的话,他省略掉不朝后说了。
付心毕竟是在这个地方长大的,有些事,哪怕她不想知道,也避免不了的传到她耳朵里,比如艾拉斯喜欢男人。
她想到订婚宴上,艾拉斯看张奇的眼神,还有他送上的贺礼,是一块价值好多钱的男士手工表,忽然间就明白了什么。
她眼睛里蓄满了泪,“爸爸,难道我真的要把心爱的人拱手让给别人吗?而且那个人”
付家振大惊失色,飞快伸出手,捂住付心的嘴,他压低声音在女儿耳边警告,“有些事,就算是事实,也要憋在心里,不能随便说出来。”
付心拨开父亲的手,眼泪流了下来,“爸爸,我有的时候真的想不明白,我们明明是中国人,为什么不回中国,而是要待在这样一个心惊胆战的地方!”
付太太早在付心喊出上面那句话时就打开门出去看了,确定外面没人,她才重新走书房,对付家震摇了摇头,付家震这才敢对女儿说话,“心心啊,不管是做事还是做人都要有耐性,从你爷爷那一辈我们已经在安排退路了,卡博特的病情似乎已经很严重了,等他一死,我们就可以乘乱”
到底是怕隔墙有耳,后面的话,付家振没有继续说下去。
付心听父亲这样一说,擦了擦眼泪,不哭了,脸色也比刚才好看了很多,有父亲刚才的话在,她心里真的好受了很多。
傅歆本来就是个择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