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怎么可能”
“难道是未卜先知?”
“掐得这么精准,实在是太恐怖了”
“感觉我们就像是被谁无时无刻窥视着一样”
菲奇狠狠地揉了一把脸,深深换了一次呼吸,拿起了面前的电话。
“你好,我是ms第一研究所雷德蒙的技术总监菲奇,请帮我转接贾尔斯先生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ceo汇报。”
加州,ms公司北美总部。
电话铃声响起,被一只属于男人的线条硬朗的手提了起来,深灰色的西装袖口笔挺,那人沉默地听着另一头长达半个小时的汇报,最终只说了句:“我知道了。”
挂上电话后,北美部的ceo大人沉思了会儿,对一旁的年轻女助理吩咐道:“埃德娜,去通知北美各研究所的负责人,明天下午来这里开会,共同商讨对自由协会那帮家伙的作战计划。”
名叫埃德娜的女助理是个有着一头棕色大波浪、小麦色健康皮肤的性|感女郎,但同样,这位女士的工作能力也不容小觑,对于ms和fsf的矛盾也是知情者之一,听到上司的指令,不由惊讶地捂住了嘴:“贾尔斯先生,只是一群志愿者而已,真的需要”
“真的需要这么兴师动众?”被称为贾尔斯先生的男人替她补全了没说出口的话,这是个身材高大的白种男人,三四十岁的年纪,浅亚麻色的头发,绿色眼睛,竖条纹的笔挺西装往那里一坐,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上位者的气息。
他问:“埃德娜,你知道人在什么时候最松懈而没有警惕心?”
“唔睡觉的时候?”
“不,是胜利的时候,”贾尔斯说:“如果你把雷德蒙研究所的所有机组干到瘫痪,只剩最后一台主机,你会怎么做?”
“一鼓作气,干掉它!”
“是啊可是对方没有这么做,”贾尔斯双手摆弄着面前的小巧笔筒:“自由协会那群家伙的统帅,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呐华国有句古话,叫做‘穷寇莫追’,说来容易,可又有几人能够在肥肉送到嘴边的时候急流勇退?这需要多么清醒的头脑和当机立断的手腕?虽然我不喜欢华国,更讨厌目无纪律的华国人,但他们老祖宗留下来的一些东西却还是很值得推敲的。”
“华国怎么样我是不知道,但我们米国也很了不起啊!”埃德娜不服气地撅起嘴。
ceo先生用食指戳戳她鼓起的脸颊:“的确,咱们是世界霸主嘛知道为什么我们总是领先于别国吗?因为我们米国历史浅,当人无法拿自己过去的东西去跟别人炫耀的时候,就只能拼命地创造些什么了”
“可是对方也不过是个统帅而已,厉害到需要我们倾巢出动的地步?”
“呵是勇者,必倾力而为。即便胜券在握,一旦有提高哪怕百分之零点一胜率的举措,也不要放弃不用。网络是个可以将个人英雄主义无限放大化的地方,即便自由协会只是一群乌合之众,但有这么个统帅存在,就不是轻易能够摆平的了,他们值得我们高度重视。更何况还有理查德、林纳斯那群疯子。”
“您说的我不是很明白。”
贾尔斯得意地笑笑:“不明白也是正常的,这就是为什么我坐在这里,而你站在这里的原因。”
“哦,是吗?”埃德娜一挑眉,穿着细高跟的长腿一伸,跨坐在了自家上司的大腿上:“您看,您坐在这里,我也坐在这里了呢教了我这么多道理,不怕我拿来造反?”
ceo先生一手抓住女人在他胸口画圈的手指,含在了嘴里:“不用你造反,我就该缴械投降了男人就是有再多的道理,也是注定被女人征服的呐”
“还有啊,既然间谍得不到情报,说明他们是有核心成员的,而我们的人都在外围,这次的袭击应该是核心成员的单独行动,要真是这样,说不准他们已经开始怀疑间谍的存在了晚点在志愿者中间放出这个消息,就说是大部分志愿者都没有获得信任,只是被骗被利用,这样可以让他们高层的信用度大大降低,趁乱让我们的人往上爬唔,亲爱的,你真热情啧”
成年人怎样享受他们的生活就暂且不表了,某些小朋友们的日子也同样过得多姿多彩。
人口贩子郑修再次把子昕骗到家里的时候,是吃过晚饭的七点半,从外头掏出钥匙打开门进来,就看到客厅的窗台下,戴着大黑框眼镜的老人静静地坐着,月光洒下来,给人笼上一层朦胧的光辉,显得既神秘又宁静。
走近几步,郑修感觉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面无表情地把一本漫画书捡了起来,拍掉上面的灰尘。
“这就是我向你提到的保罗埃尔德什,”郑修不着痕迹地把漫画塞回书架:“系统漏洞的问题交给他解决就可以了,现在我来教你用法。”
“郑修,”老人合上手中比砖头还厚实的《数学辞海》,转过椅子面朝着两人:“我要咖啡。”
“我该怎么做?”子昕扯扯郑修的袖子。
“灌注咖啡,得定理,”郑某人往饮水机的方向指了指:“那边有速溶咖啡,去试试吧。”
子昕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走过去打开饮水机旁的小橱,抽出一袋速溶咖啡和杯子,倒进开水后拿勺子搅了搅,送到老人面前。
保罗接过去,嗞地尝了一口,撩了撩眼皮:“说吧,想知道什么?”
“唔蒙特卡罗方法?”
“简单!你得先描述概率过程,然后从已知概率分布抽样,最后建立各种估计量。”
子昕惊叹:“好神奇”
“那这个呢?”郑修从旁边拿出个文件袋,抽出一张放到保罗面前,老头儿本来还是一副拽兮兮的样子目不斜视,很快眼神就变了,直愣愣地盯着郑修手里的纸,眼神几乎能点起火来。
“唰。”郑修抽走他那张写着系统构造算法的纸,重新装进了文件袋,随手扔在了茶几上:“怎么样?”
老头儿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就是蓝山咖啡也得掂量掂量”
“那行吧。”郑修说着,就带子昕进了他的房间,把保罗一个人晾在了客厅里。
“这样真的没问题?”子昕频频地回头去看。
“嗯,”郑修说:“我会和他一起解决问题,这老家伙还有几分本事,最重要的是劳动力比较廉价,你要是有什么疑难杂症只管问他,他知道的就会直接回答你,要是不知道,他会每天花费十七八个小时不停地思考直到想出答案,总之,尽量在最短时间内从他身上榨取价值吧。”
要说压榨老人家这种事情子昕做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用郑修提醒,他就知道该怎么做,这时候也就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把子昕送回学校以后,郑修回到家,看见保罗正趴在偌大的餐桌上,文件袋早就被打开,面前全是铺开的纸笔,老人正在快速地演算着,完全沉迷进去的样子,桌上的咖啡还剩大半,却已经彻底凉透,因为水温不够而没有泡开的速溶粉凝成一块一块,漂浮在杯子里。
真是一杯糟糕的咖啡啊不过呢,还是珍惜吧,因为过不了几年,你就要去一个没有咖啡的地方了虽然就现在看上去,身子骨还算硬朗。
他摇摇头,拿着换洗衣服走进了浴室。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586585】给的【手榴弹x2】!!!
【诗】给的霸王票【x2】!!!
【斯帕莱蒂二世】给的霸王票!!!
【临安初雨】给的霸王票!!!
这里是不要脸的短小君_(:3∠)_躺平给抽。。。。
56 第五十四章
1991年10月;随着linux首个内核版本0。02的面世,软件界自由主义的浪潮终于到了掀起之时。
fsf(自由软件基金会)创办于1985年的十月;至今刚好六年整;创始人roger半生致力于开源软件运动,基金会的成员数量其实已经颇为庞大。要说起来,写软件不难,三行代码;稍加封装就可以成为一个简单的软件;但问题在于系统。系统是程序运行的舞台,是计算机的灵魂,它的工程量并非小事,能够编写的人才更是可遇不可求,自由运动者们过去所开发的软件依然是建立在收费系统之上的,这也使自由软件成为了那些系统的附庸,一种泡沫般的鸡肋存在——归根结底,这一切的一切,只是缺少东风,而东风,就是能够承载起这些软件的,同样自由的系统。
现在,linux的开发人员携手fsf,共同搀扶这个巨人的婴儿开始了蹒跚学步。多少个不眠之夜的浓咖啡、建筑燃烧时的熊熊烈火、汽车往来的灰黑色尾气、急促而迟迟无法接通的电话铃声、讲台上面红耳赤的唇枪舌战、落在电脑键盘上的汗珠或许对于后世的人来说,只不过是在某个午后的悠闲时光里,漫不经心翻过的一页历史画册,但只有在其中亲历过的人,才能真正地明白个中滋味。
天气渐渐转凉了,京城刮起了细微却又持续不断的北风,银杏的叶子将校园铺成了满地金色,十二月,临近学期末的时候,子昕收到了fsf发给他的第一笔工资。
考虑到个人身份信息的安全,工资是roger在瑞银替子昕开户后汇进去的,瑞士银行在华国并不算很普及,不过幸好子昕身处帝都,倒是恰好能找到办事处。
对此,子昕的反应是:你们竟然真的发得起工资?!
roger:的确,我们基金会已经连续赤字两年半了,不过现在,我们有了转机,这还是对亏了你们的系统!
octo:说,把我的系统拿去干了什么不可原谅的勾当!
linux:嘿嘿,我们的内核不是在网上传播么,这不,有两家大型游戏开发公司拿去做成跳转盒用啦,试用了一段日子,觉得非常棒,原本他们打算用windows系统的,那个需要成千上万美元的终端服务访问许可和客户端访问许可呢,现在全给他们省下来啦,而且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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