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口气,即使惠父惠母于她来说只是陌生人,但仍然不愿意看见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有时她会莫名其妙地羡慕惠苒卿,最起码,她的父母都健在,而夜星的父亲去世多年,母亲一年前也在美国病逝。
“其实,嗯,不算急事,我我就是想问您,我以前喜欢玫瑰味道的香水么?”
“玫瑰味?”惠母重复了一遍,似乎在电话那端犹豫,半响过后才说,“是,是啊,你是很喜欢玫瑰味道的香水,以前总见你搽的。”
惠苒卿的手指攥紧,太阳穴突突地狂跳,似有冷汗从脊背渗出,胡乱说几句劝惠母不要和惠父争吵之类的话便慌张挂断。
也许,她是时候该拿出做夜星时一半的嚣张,来撕掉她现在这层乖顺的皮囊。
?
洗好澡,正好一点钟,玫瑰香气将她包裹萦绕,惠苒卿放下霍如送的香水,穿好今天刚买的透明蕾丝睡衣,换完之后,她没再照镜子,反正那里面的女人根本不是真正的自己。
她需要十足的勇气去挑…逗那个恶魔,然后当面拆穿他!
楼下和楼上没有一道实际的门,从阶梯上来便能看见在最尽头的床…上惠苒卿正摆着相当撩…人的姿势目不转睛看着他,霍昶一边拆领带一边走近,唇边始终带着宠溺的笑,暧昧的灯光里,女人曼妙的线条越发让人失控,欲…火烧身,然而正当他津津有味看着几乎赤…裸的她像只妖冶的猫爬到床沿的时候,霍昶猛地捂住口鼻连连退步。
惠苒卿邪恶地笑了笑,继续故意搔首弄姿迈向他,他狼狈的样子让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有了快意的感觉。
可霍昶的避退似乎有些过分夸张了些,他的脸色愈加难看,甚至有些发青。
“别再走过来!”他还在退后,捂着唇厉声大吼,如困兽发怒。
惠苒卿被吓一跳,她预想的是当霍昶和她亲热的时候,闻到这个味道而错愕不已的表情,而他这么早就有反应,正好省去自己委身勾引他的过程。
身体虽然不再靠近,心里却是更加孤勇,她瞪着的眼睛放松下来,眉梢挑了挑。“怎么?不喜欢这个味道么,恩?啧,真遗憾,为什么我会这么喜欢呢?看来我们真的并不适合生活在一起。”
霍昶只是喘着粗气看她,无法回答,眉眼之中泛起隐隐的伤痛。
“为什么不说话啊霍昶,告诉你,我根本不喜欢Candy。C,我最喜欢的是你好妹妹霍如送我的M。”惠苒卿抓起Candy。C小香水瓶像丢垃圾一样扔在霍昶的脚边,“而霍如喜欢的才是你送给我的东西,哼,特地为送给我的?还是特地送你妹妹的?我失过忆,记不得曾经所好,但不代表我就是一个傻瓜,任你骗来骗去!你我虽然已是夫妻,可你让我已经无法再信任”
霍昶听着,垂下眼帘的前一刻,困难地再看她一眼,没有感情的一眼却让惠苒卿的心脏急剧地一阵缩痛。
》 惠苒卿的性…感睡衣外面只罩了件宽大的丝绸睡袍,在楼下会客区里等待霍昶的私人医生在上面进行急救。
她不能理解自己怎会这般心焦,明明是恨极了霍昶,有时甚至恨不得他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可就在几分钟之前,见到他痛苦地撕扯喉部,脸色煞白,似乎马上就快窒息,她却在心里向上帝祈祷了千万遍保佑这人安然无恙。
罗医生和护士刚一下来,惠苒卿疾步迎上去,松散宽大的睡袍被微风兜起。“医生,霍我先生的病情怎么样?”
闻到她身上的玫瑰香味,罗医生紧紧蹙眉,眼神掠过她的一身装扮,沉声叹气,惠苒卿心下一惊,眼泪顺着脸颊潺潺流下,身子打晃,她不可置信抹了一指尖灼灼热泪,怎么会?她在为那条折磨她的毒蛇而伤心?抑或内疚?
罗医生见状摇了摇头:“霍太太您不必过于紧张,霍先生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不过以后这种情况一定要多加小心,这次要不是我刚好经过这附近,霍先生恐怕就”
惠苒卿狠狠闭上眼,冰凉的手握住罗医生的,连忙应声:“谢谢你,罗医生,幸亏你及时赶到。”
罗医生松松眉头。“不用谢,这是我应当做的,我有责任对霍家的每个子女竭尽全力。”
罗医生在霍家做了快十年的专职医生,和常伯一样曾经被陶若杰辞去,霍氏夫妇去世之后,霍昶获得公司和家宅里的全权,一气之下剥夺了陶若杰的所有权利,同时也邀请过罗医生再回霍家,可惜那时罗医生已经自立门户开了诊所,不过只要霍家有任何人生病,罗医生还是会义不容辞。惠苒卿养伤期间内的许多事务就是罗医生和他诊所的护士帮忙料理的。
“太太,恕我冒昧您不知道霍先生对花香过敏吗?”
“过敏?”惠苒卿回忆了一下,竟然完全没有印象,“不可能的,他他对花香过敏?”
重复着问罗医生,也像在问自己。
“霍先生体质特殊,对多数气味浓厚的花香都会有过敏反应,霍宅多少年来里里外外从不摆放鲜花,只摆放绿色植物,太太真的不知道?”
惠苒卿木讷摇头,她们是半路夫妻,怎会知道霍昶有如此奇特的过敏症,何况他也未曾向自己提过一星半点,至于霍宅,她一共才去过两次,每次都是极力隐忍,哪里会留意花花草草?!
罗医生又叹气。“唉
,看来您是当真不知情,到了这份儿上,为了霍先生的健康我必须全都告诉您,霍先生虽然对花香敏感,但只要及时切断过敏原,他最多就是鼻子发痒,打打喷嚏,并不会给身体造成大的伤害,但是,您一定要切记——所有花香中,唯有玫瑰香会让霍先生产生非常严重的过敏反应,如果不及时救治,很可能会因为脑部缺氧而导致中枢神经受损,到时候,恐怕华佗在世,也无能为力。”
惠苒卿脑袋里嗡嗡地响,玫瑰香水是霍如交给她的,霍昶的亲妹妹,难道她要借自己之手害死她大哥?简直不可思议!
罗医生留下护士和惠苒卿一起照顾霍昶,惠苒卿不敢再上楼,便回公寓洗澡,把身上的玫瑰香味祛除下去。
她翻箱倒柜在卧房里找了个遍,没有在惠苒卿的旧物里发现任何含有玫瑰成分的物品,惠母的话有八成是准确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性:惠苒卿虽然喜爱玫瑰香水,但自从和霍昶结婚以后,她不再使用带有玫瑰香的化妆品,而霍如就是知道这点,所以用它来试探她和霍昶的亲密关系,可她究竟有什么好质疑的,还用霍昶的命来做赌注,她那晚在门外不是亲耳听见自己和霍昶所发出的声音么?
难不成是恋兄癖作祟?爱而不得,便起杀心?
匆匆回到霍氏的顶层,护士正好拔掉霍昶手背上的输液针头,交待了几句,护士离开。
霍昶醒转,看见的是一双又焦急又欣喜情绪十分复杂的眸。
“你醒了?”她低声问。
霍昶缓缓睁眼,却只开了一条缝看她会儿,而后侧过身,蜷缩起来,又是那样缺乏保护的姿势。
惠苒卿以为他会破口骂她,教训她,或者用那种阴狠的眼神死死瞪着她,即使他现在身体尚未痊愈,也绝不会影响他周身散发的危险气息,却不曾想霍昶只是——不理她。
惠苒卿总算知道一样霍昶的致命弱点,结果却不比预想中来的兴奋和狂喜。
“你我我不是故意害你的,你没告诉过我你对玫瑰有过敏症。”惠苒卿顿了顿,观察霍昶的反应,那方依旧稳如磐石,一动不动,她接着为自己辩护,那口气似很紧张担心他误会自己,“而且香水是霍如送我的,她明知道你有严重过敏症还给我搽,要害你的是你的妹妹——”
“Candy。C是我特地飞到巴黎为你买的。”
虚弱的声音将她的话打
断,她也甘愿一般被他打断。
“是么,可霍如用的也是这支新款的Candy。C,我以为我只是那个被捎带的,而你还利用我已经失忆的事故意欺骗我,事实上,无论如何,我都永远比不上你的妹妹重要。”这番话是惠苒卿准备和霍昶演醋海翻滚时精心准备好的台词,剧本里,她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直到她用这个理由趁机离开霍昶。
“不是。”
霍昶淡淡地轻吐出两个字,然后闭起双眼,没再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补全哈。。。
剧情大猜测啦。。。。不知道这章我将情节讲明白没有。。。其实就是夜星相信了从前的惠对M玫瑰香水的钟爱,而霍如也用了新款的Candy。C,卿便认为是霍老大事送给妹妹的时候顺便送给自己的。。。然后她想用这个借口矫情地作一作,离开霍昶,没想到啊。。。就是介个结果了。。
霍老大被整的也挺苦逼的。。。
离非亲兄妹的事实被拆穿已经不远了。。
过年赶稿的妹纸伤不起啊。。。收藏啊。留言啊。快快来些吧
明早可能捉虫。。。现在滚去继续码字。。
☆、(二)往事端倪
天大亮,惠苒卿悄悄叫了厨师做几道早餐送到霍昶身边。
三个小时过去,她在楼下无心做事,蹑手蹑走上阶梯偷看,早餐原封不动摆在桌子上,霍昶还在休息,惠苒卿气急败坏地转身下楼,厚实的地毯将急促的脚步声吸进去。
她刚离开,霍昶便睁开眼望见了阶梯扶手边那一闪而过的翩然发丝,撑起身体,拿起手机。
“跟着太太,有什么动静随时打给我。”
“是,霍先生,可您”
“只管保护太太。”
“是。”
惠苒卿从霍昶的办公间直接走到霍如办公所在的楼层,有种想把她从里面直接拎出来质问的冲动,可思及自己还要用这个借口离开姓霍的,心里便添了几分矛盾,踌躇不前。
余光瞥见尾随身后的黑影,惠苒卿的语气不善:“你究竟是霍昶的保镖,还是我的?他那么脆弱需要人保护,不代表我就喜欢被只跟屁虫总跟着!”
谭旸非常有专业素养地把她的话当成空气,对恶语置之不理。
像是一出手打在了棉花上,惠苒卿心里恨恨,竭力沉住气,在霍如的办公室门口转个弯折回。
?
霍昶抱恙,全霍氏上下诽言流传,然而惠苒卿听得最多的竟是——霍昶为了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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