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苒卿听的懵懵懂懂,低垂眼帘刚想问话,霍姗把霍渊拉起来说:“渊渊,你胡说什么啊,嫂子是大人,你以为和你一样为了吃糖装病?”又对她僵硬笑了一笑,把水果篮子放到柜子上,“嫂子,对不起啊,渊渊还是小孩子,你别听他胡说八道对了,大哥没在吗?”
惠苒卿余光瞄过去站在床尾的霍如,嗓子还有些嘶哑:“霍昶好像还在公司,晚上忙完了估计才会来。你们找他?”
霍姗挥挥手,和霍如对看一眼,转回头来,掩饰的笑浮现在脸上:“我们找大哥能有什么事,我们是专门来看你的。大哥也真是的,你住院了都不告诉我们一声,你自己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住院怎么能行?这不是,我和大姐都有空,渊渊也一听说你病了就要来,我们还没来得及通知大哥呢。”
惠苒卿昨天病情好转的时候接待了Tina和舒严等一干同事,怎样也没料到在霍家处处放冷箭的霍氏姐妹回来探病,有点庆幸地想,还好没有霍婉。
“其实霍昶给我请了护士,才下班。”
霍姗嘴角涩涩扯动一下,拿出一个苹果出来削,似很惊喜地说:“是吗。那正好我们来看你,陪你解解闷。”
惠苒卿自认承受不来这份关心,客气说:“谢谢了。不耽误你们最好。”
“哪里的话,你是我们的嫂子啊,一家人。你说是不是,渊渊?”
霍渊握着惠苒卿的手,抬头看看两位姐姐,重地点头,“嗯”一声答应,呵呵地笑起来。
在一边许久没说话的霍如忽然开口:“姗姗,你削完水果先带渊渊去外面走走,我有话和嫂子说。”
惠苒卿自从霍如进了门便从她的眼神中感觉到隐隐的不安,果然,霍家姐妹不会这么好心地单纯来探望她。
霍姗带着霍渊出去之后,霍如从包里拿出一沓东西递给惠苒卿,惠苒卿戒备地看着她,又垂眼瞄了一眼。
霍如弯了弯嘴角:“你难道不想知道霍昶更多的事?”
惠苒卿没做反应,只是冷静地看着她。
霍如手臂抬了下,把零零落落的资料随意扔在惠苒卿的手边。“看看吧,你以为只要眼睛一闭就可以忽略霍昶究竟是个什么人而全心全意地爱他吗?曾经我也像你一样这样自欺欺人过,结果”她的笑容陡然变得哀戚,“总之,我觉得你必要知道这些。”
惠苒卿信手翻了翻,拿出一本厚厚的简报,上面都是霍氏从成立以来发生的重大变革,甚至她还看见了自己曾经在《商报》时参与编写的那则采访过霍昶的新闻,惠苒卿猜不透霍如的目的,她难道到了现在还对和霍昶的不。伦恋情念念不忘?
惠苒卿抬头问:“为什么给我看这个?”
霍如转过身去背对她,冷冷说:“不为什么。”沉吟片刻,微微侧脸,“你也可以理解为我不甘心看着霍昶对你那么好,所以想办法离间你们,让你看清楚霍昶为什么特殊对待你。”
惠苒卿并未完全看完便把资料夹合起来。“霍如,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何况我今天已经很累了,与其拿这些资料来让我自己猜,不如你直接对我说清楚就行了。”
霍如蓦地转回身,眼神坚定如磐石,想了想,似乎又无端地迷茫起来,叹口气,说:“也好。我是担心你不相信我所说的话,所以才叫人找些证据给你看,现在既然你这么说看来我是有些多心了。”
惠苒卿垂眸,复又看她,故意耸耸肩一脸无所谓:“说吧,无非是霍昶的情史,我不介意的。”
霍如听罢,慢悠悠地,嘴角噙着笑,仿佛等待惠苒卿得知真相之后的惊讶表情,用最沉静的语声说:“霍昶和我都不是霍家的血脉,这点,比霍昶的情史更值得你介意吧。”
惠苒卿不动声色,眼睛还是看着她:“然后呢?”
霍如的笑消失了不少,换做她惊讶了。“你知道霍昶的身世?”
惠苒卿摇头。“具体的,我不知道,不过从霍姗和”她想说陶若杰和霍姗的私情长双眼睛的人都会猜到七八成,而那两人在一起的目的毫无疑问是霍家的财产,她不相信霍如会察觉不到,但面对面的,好歹要给对方留些面子,便绕过了陶若杰的名字,继续说,“总之,我看的出来,你们姐妹对财产的分配非常不满意。”
“你真的看出来了吗,嫂
子?”霍姗语气轻飘飘的,似在嘲笑,“我每天坐着霍氏执行总裁的位置却没有一天插手霍氏的生意,你就应该知道我对霍氏根本没什么兴趣,如果不是当初死心塌地地为了帮霍昶,我也不会和陶若杰结婚,你也不会有机会成为我的嫂子。”
惠苒卿望向窗外,点点头,这些她在那次偷听霍昶和霍如谈话的时候已经知道个大概,但她心里想更了解的是霍昶和霍如的感情究竟因为什么破裂,是过去的惠苒卿,也就是白昕潼挑拨的?
霍如见她只是凝眉想着,没有给她想象中的反应,微微吃惊,起身又说,声音压的很低:“我四岁随妈妈改嫁到霍家,当时霍昶也才七岁,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小的时候就能感觉得到霍昶并不是霍荪易的亲生儿子,而事实证明,霍昶确实也不姓霍而是姓”
霍如拉长了尾音,惠苒卿自然而然问道:“姓?”
霍如低低苦笑:“霍姗没出生之前,霍昶唯一的说话对象就是我,他有玫瑰过敏症,第一次发病的时候,我在场,是我跑去叫花园里工作的园丁,他才留下了一条命,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欠我的。”
最后那三个字,霍如咬的很紧,惠苒卿皱眉,霍昶原谅霍如设计他原是在偿还她曾经的恩情吗。
“弟弟妹妹出生之后,霍昶和我一样,成为这个家的异类,虽然大家都以为霍昶是霍荪易的私生子,但是我记得很清楚,那次霍昶害玫瑰过敏症的时候医生说的话,那就是,单单从他的血型就足以证明霍昶不可能是霍荪易的孩子。霍昶自己逃不掉心结,自然和霍家人亲近不起来,不过,他的情况终究比我好一点,我是母亲带到霍家的,没有人真正看得起我母亲,即使他们把霍家快亏损成负资产的生意做的再宏大,她也得不到别人的尊重。”
“所以你们从小到大算是同病相怜了?”
霍如沉默地点点头,看向窗外,目光沉沉,轻声说句:“我爱他。”。
惠苒卿反应不及,心口一疼,抓紧了被角。
“我以为,他也会爱我。就在不久以前,我还是认为,他是爱着我的,他不可能一朝一夕就把我们二十几年的感情丢掉,他一定是身不由己才把我推开”说着,霍如垂下头,竟抽噎起来,她自己也觉得不可置信,她为什么在这个女人面前落泪,大概觉得这霍太太和自己一样可怜可悲,霍如转头看惠苒卿,极轻地笑了,“你想笑我太一厢情愿吗?”
惠苒卿怔住,面无表情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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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笑就笑吧。知道霍昶的身世后,我也觉得以前的我幼稚好笑,女人,一旦碰
上爱情,呵,什么矜持理智全都没有了。霍昶怎么可能爱上我呢?”霍如飘忽的眼神定在惠苒卿身上,猛地一缩,十分肯定的说,“当然,也不会爱你。他的眼里只有仇恨。白昕潼。”
惠苒卿骤然抬眸,与霍如的相对,狼狈无可遁形,背向后靠了一下。
“你”
霍如见她对白昕潼这个名字有所反应,并且没有立刻否认,蹙着眉,歪头打量她。“你的失忆一直是装的?还是霍昶告诉了你的真实身份?”
拳在被子底下握的紧紧的,惠苒卿一时无所措,便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什么仇恨,什么白昕潼,与我无关!”
霍如心下更加笃定。“怎么会与你无关呢,白小姐,当年您父亲就是在霍氏餐饮原身九乡大饭店做会计师,后来九乡涉嫌偷税漏税行贿当地大小官员数十人,您父亲受到牵连进了监狱,最后在牢里抑郁而终,五年前,这个案子被纪检委翻出来再审,您父亲不但没有洗脱罪名,反而有些人利用您父亲已过世这个事实让他白白又多扛了两条罪名,这么大的深仇大恨,您不会当没发生过吧。”
惠苒卿的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好像眼前有团又浓又厚的迷雾怎样都拨不开,趋不散,她回忆起当初采访霍昶时搜集的资料,霍氏是以经营老式地方特色甜点起家的,但中途一度因为政策改革和市场其他品牌的冲击而差点停牌歇业,是霍荪易,也就是霍家兄弟姐妹的父亲和霍如的母亲从朋友那里东拼西凑出资金,对霍氏甜点进行全方面的改革才让老企业起死回生、越做越大。
作为《商报》实习记者的夜星也搜寻到九乡大饭店高管人员行贿的资料,但是由于那个案子已经结案多年,而且被告人俱已入罪,高管中的一员——霍荪易是清白的,并未参与非法交易,所以,有关霍氏崛起资金一说的问题被当时的夜星列在了最后一张比较尖锐的采访稿里,她还记得,五年前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因为霍昶面目狰狞说出的一句话,她怯懦地把那张采访稿收了起来,放弃了上面所有的问题
可,这和霍昶的身世,和他的仇恨,有什么关系,惠苒卿双眼一亮,双手颤抖着把资料夹拿到跟前,翻开,找到有关九乡大饭店事件的资料,果然有一个姓白的人被判入狱,还有一连串一点印象都没有的人名,惠苒卿匆匆翻了两页,再相关的资料寥寥可数。
“不用找了。”霍如阻止她说,“霍昶的亲生父亲就在那一堆人名里,姓谭。”
惠苒卿听罢,食指指尖在上扫过,定在谭一力这三个字,眉间紧紧皱着,浑身却无一丝力气。“你的意思是”
“那个年代,行贿的
罪名绝不比受贿小,更何况,谭一力已经被推到风口浪尖行贿的数额太过巨大,谭一力被判死刑。”
惠苒卿捂着胸口,眼泪不知怎的就掉下来,霍如话中难言的悲伤情绪不像撒谎,而霍荪易夫妻那笔来的诡异的资金也许和霍如口中
作者有话要说:修了小下
恢复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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