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洛修明早已被证实是个小气鬼。
“懒死你。”他诅咒她,向门口走去。
她笑着拿起话筒。
淡妃的声音焦急得有点歇斯底里,“出了大事。”
她不相信。
她的水平线像是比之前宽阔得多,微笑着想,淡妃口中大事,大概是今天在会议中被下属顶撞,或是家中女佣辞工而去。
“你现在”
她玩弄电话线,“我听不清你说什么,音乐太大声。”
“赶快”
没办法,她说,“我在开车,要进隧道了,信号怎么这样差,喂喂喂,我出了隧道打给你。”
那边吼,“你要死!”
这句听得倒清楚,她哈哈笑,放下电话。
这时金无忧叫她。
她回过头,闪光灯一起亮起。修明双眼完全不能视物,她本能伸出手扶住墙壁才能站稳。
作者有话要说:锵锵锵,这章就是转折点啦,以后的剧情飞流直下直上九重,希望看到洛修明大受折磨的同学们,你们有福了。
题目是丁薇的歌,曲调凄凄切切,歌词十分冬天,就不贴出来了。
今天是传说中光棍节,同志们,让我们抱在一起哭一哭——什么,您身边有人?请速去与爱人缠绵,留在家中,锁好门窗——不要随便出来晃悠,刺激败犬们脆弱的小心脏。
情人节时我雄心壮志,跟周围说等光棍节还找不到伴的话我就呀呀呀提头来见,现在感到后悔,随便夸海口就是得个暂时爽。
明天一定好好保护我的头颅!
黑犬 11/11/11
刚刚发现上了新鲜出炉的都市言情娱乐风云榜!
娱乐风云榜,这名字真是霸气侧漏外漏各种漏不胜枚举啊。
我主观认为这是编辑姑娘给我的光棍节礼物,所以,霸王们等着我爆发我的小宇宙吧!
黑犬 11/11/11
32
32、第三十一章·过客马蹄踏踏 。。。
房子前后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
她取出旅行袋,收拾日用品,预备带进酒店。
找不到那套灰色睡衣,张口便叫“金无忧——”出了声才想起他已经不在这里,她默默坐下。
小小洋房仿佛有回音。
昨晚简直像暴动,阿离最起码带了两打保镖来,四部一模一样的车,窗子是涂黑的,谁也不知道无忧到底乘坐哪辆。一声令下,车队四散,玩狡兔三窟,记者只能分头追。
她也跟着紧张,急得团团转,等车开走,才发现,自己被遗漏了。
又是这样。
她觉得头晕,去厨房找吃的,冰箱里有他昨天买的蛋糕,只手掌大,面上满满是糖制玫瑰,盛开着,一朵朵栩栩如生。
她摘下一块淡绿叶片,放进嘴里。
啊,尝到甜头了。
修明微微笑。
家里太静,静出声音来,她尽全力与这难堪静默抗争,思绪不受控制地回到从前。
那时她还不到十岁,一觉醒来,父母和家里所有值钱东西突然消失。她还记得那天初雪,天十分晴,可没有丁点阳光。午后的时候开始刮风,小小晶莹雪点着魔似乱舞,窗户不停颤动,嘶嘶做响。她站在客厅中间,房间前所未有的整洁,她感到冷。
父母都是好人,看山区失学儿童报道也会掉眼泪。他们是好人,她想,或许是迷路的毛病严重了点。
一直坐在家里等,水电都被停掉,学校也不去了,因为怕他们回来见不到她。
终于,奶/奶来找她,摸她的头,许久,说,“跟我过吧。”
啊,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被丢弃了。
她抬头,奶奶/头发都白了,满脸沟壑。廉颇老矣,还要遭受这种变故,做人真不容易。
她握紧奶奶的手。
大学毕业的那天,有人在校门口等她,给了她这栋小洋房和小吉普。
她就笑,说声谢谢。
她已经不太认得他们了。
他们也不一定认得她。
奶奶怪她,说她不应该收下,说不是任何人的所作所为都可以得到原谅。
奶奶不明白,父母的胸前都挂着十字架,太阳底下明晃晃的发着光。他们归信了基督。一套房子,既可以让奶奶和她有安身之所,又可以救赎父母的灵魂。一举两得,多么好。
那么多年了,以为凭一己之力,奋斗出生天,结果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刻,噩梦重演。
很少有这么静的时刻把陈年旧事翻出来细细检讨。
可见时间太多是不行的。
如果他还在身边,情况一定有所不同,他可能会建议到南部租别墅避难,又会作鬼脸,变魔术,把所有人哄得开开心心。
金无忧既是她的敌人,又是她的伙伴,短短日子,已成为她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他一走,家里就像没了灵魂。
想得太多了,这种时刻,最需要酒精来温暖身心。
修明蹲在墙角,拿出一瓶小号白兰地,旋开瓶盖,喝了一口,又一口,又一口。
早上的时候,记者又逐渐积聚起来,想必是不见了无忧的踪影,只好从她这边下手。
她这才把电话插好,先打给淡妃,那边说用户已关机。
她发呆,不过几秒,已经有陌生号码打进来。
小心翼翼接起来,对方几乎是在嚎叫,“我是XX报的记者,洛小姐,你——”
不,不是淡妃,也不是金无忧。
她打给南宫求救。
去酒店的路上,南宫忽然说,“你有没有想过也许结束了。”
她扭过头看他。
“我是说你们。明星的恋情是见光死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他不是这样的人。”
“你确定?”
“我——”她迟疑。
“看,你也不能肯定。你并不完全相信他。”
她微笑,“南宫,你真是个残忍的人。”
“这么多年,终于认清我的嘴脸了。”
过了会儿,南宫又问,“淡妃联系你了吗?”
她把脸埋进手里,“南宫,够了。”
“你要面对现实。淡妃不一定会站在你这边。”
她听了这句话,真的光火了。南宫太过分了,他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停止,这是她骆驼背上最后一根稻草。
“停车,我要下去。”
“下去,然后呢?你没看今天早上的报纸吧,所有的娱乐版都是你的脸,你现在比通缉犯还不如,脚一沾地,就会被记者和愤怒的群众围起来。”
她张口结舌。
到青橘家去住几日?又踌躇下来。不行,不能给幸福小家庭带来麻烦,更何况那小女人会不停晓她以人生大义,还是一个人躲进酒店的好。
遮遮掩掩穿过大堂,潜伏进房间。看看时辰,金无忧应该早已安顿下来,她就把手机开着,每五六秒就有电话进来,她一个个接起来听,声音不对再挂断。
这工程量极大,坚持到华灯初上,她终于把手机关掉。
他已经忘记她。
真爽快,一刀切结束关系,既然毫无前途可言,何必牵牵绊绊。
金无忧是过客,一下子踏踏的马蹄声去到老远。
最令人难过之处是洛修明完全明白。
不敢看电视,更不敢上网,她试图看小说,可是情节忽然枯燥起来,一行行的字都认得,意思却怎样也想不起来。她根本无法专注。
吃晚饭之际,喉头特别干,古人说的食不下咽,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终于熬到午夜,扭开电视机,静静看午夜电影,声量调得极低。
女主角一双大眼睛明媚动人。
他问她,“你爱我吗?”
她答,“当然。”
她看得非常投入。
这是最佳心理治疗,看得累了,啪一声关掉电视,安然入睡,只觉得平静。
那一夜,并没有享受到辗转反侧这种奢侈。
事实上连梦也没一个,感觉是一合上眼天已经亮了。她蓬着头下床,有一瞬简直不知身在何方。
一边洗脸,一边长叹,声音之大,只怕连隔壁房的客人也听得一清二楚。
南宫来看她,带了三文治给她吃,又带了飞行棋来同她玩,她并没有推辞,蹲在床上,一连赢了五局,直杀得医生大人面目无光。
人家站起来看看表,“要回医院了。”
她几乎是哀求,“再陪我下一盘,就一盘。”
“有病人等我救命。”
“我失恋呢。”
“那不要紧。”
她不服,“失恋会死人。”
“妈妈说,凡是失恋想死的人,让他死好了,省得糟塌社会米饭。”
没人同情她。
度日如年。
她把带来的衣物全部拿出来,打乱,再折好,再打乱,再折好,最后索性把它们统统丢进浴缸,洗完好拿出来熨。
重复又重复地熨同一件衬衫,修明开始同它说话,“我怎么觉得你瘦了,你是不是有心事啊,有什么事不怕说给我听啊。”
半夜,电视播韵律操课程,教练是筋肉人,动作很有喜感,她看得呵呵笑,跟着做,满屋乱走。
一边念口号,“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伸手臂,现在开始踢腿,不够高,再来一遍”,“还有三十秒,坚持住”
然后坐回床上,头忽然抬不起来,埋在膝盖里。
白兰地喝完了,她坐立不安,犹豫再三,还是趿拉着拖鞋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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