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睡到了下午,狗剩怕睡多了晚上又睡不着,扰了生物钟,硬把两人叫起来。
山官还好,洗漱后就精神抖擞的自己屋前屋后的转悠。
狗剩帮铁蛋穿好了衣服,小孩子眼睛还没睁开,等用热帕子给擦了两遍脸后才算清醒过来。
等狗剩与一大一小把新院子都看了一遍,顺便叫两房小人认了人,日头就落到了西边。
傍晚,客厅里。
圆桌上摆着七八盘烂软养生的菜式,花伢还是很花了一番心思准备晚饭。
平日里,狗剩固然从不肯在吃食上委屈,却也并不一味讲究,不拘什么,平日里爱吃的荤素汤的搭配着来,只一条不论几个人吃饭,都是要圆桌摆开来吃的,现在正好省了主次。
“先喝点儿汤暖暖胃。”狗剩给盛了大半碗汤招呼道。
汤是白萝卜排骨汤,炖了整整一下下午,除了两片厚姜和一点点儿盐,什么都没放,原汁原味的排骨萝卜味,肉炖的酥烂,白萝卜变得透明,几乎化在了汤里,汤勺轻轻一碰就断了。
今儿花伢血亲大哥回来,小姑娘才没讲究,一并在圆桌上做了,给铁蛋盛了一晚饭,泡上骨头汤让小家伙自己端着吃。
山官扫了一眼桌上不足十个的“清汤寡水”,本就一直阴阴沉沉的脸色就更可拍了。
铁蛋敏感的觉察到了不对劲儿,端着碗一边用力往嘴里塞,一边尽量缩着身子,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藏起来一般。
狗剩端着汤碗,半晌都没人接过去。
花伢也停了给铁蛋夹菜,惊疑的看向山官。
“有什么事,等吃过饭再说,若你觉得不合胃口,先将就着用一点儿,我再与你做宵夜。”狗剩放下排骨汤,平静的说道。
山官的不对劲儿,任谁都看得出来,狗剩联系人身上的伤疤和略微有些跛的右脚等,想了一个下午,隐约已经猜了个大概。
便是社会高速发展的那个时候心理学仍然是一门接受度不高的学科,更遑论应用,这里怕是更闻所未闻。火枪这样的新式杀伤武器,依着这里的技术水平,不晓得要填多少人命进去才能有些进展,嘉兴城当初去的百人,回来的不过二十几人,这其中大半还缺了胳膊或少了腿,如此竟有十之七八的人都把命留在了京城,整个天朝各地大大小小就是个城郭,好几千人都编在一个营里,一年三百六十天,三年下来几乎每天都有同吃同住的人或是血肉模糊的死在眼前,或是在痛苦中苦苦挣扎,幸运的能留住一口气,运气不好的只能在受尽折磨后离开人世,不论你多健壮的汉子,心理都该出问题的,更何况,他自己可能也不止一次在死亡线上挣扎过……
狗剩只一直平和的看着山官,并不多说话。
“大哥!”花伢受不住的小声叫了一声。
山官嘴唇动了动,拉开椅子坐在狗剩旁边,一口将碗里的汤喝尽。
花伢赶紧站起来帮忙盛了一碗饭。
一顿饭吃得大家都闷了一口气。
陈大娘带着小丫头把碗筷走收拾了,花伢机灵的带铁蛋去洗手洗脸。
狗剩给山官沏了一壶安神茶,递到人手里,看着山官喝了两口才开口,“现在到家了,你若是心里有什么想法说出来,我们大家伙才好知道。”
山官抬起头看向狗剩,突然就道,“我腿跛了,右手也废了……”
狗剩大小也算个大夫,这半天还有什么看不出来,闻言,上前握住山官的右手仔细揉*捏起来。
不论春夏秋冬这人的手总是干燥温热的,因为劳作手掌和指腹上有几个硬硬的茧子,家里情况稍微好点儿后,小姑娘们都没想到,这人就买了一盒膏脂回来,到了冬日不仅涂脸上,手上身上都要涂,惹得他老子娘见天“败家子”的骂……山官嘴角闪过一丝柔和。
“会疼吗?”狗剩在几个关节和穴*道上来回按*压着问道。
“不。”
“阴雨天会酸疼?”狗剩继续问道。
“不大明显。”山官应道。
狗剩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来回在山官右手臂、手腕、手掌上捏了好几次,确定骨头并没有受伤,却不知为何手腕、手指都异常的僵硬……
“咕叽!”
晚饭的时候,山官看桌上就几盘清汤,只当家里人不待见自己,又确实不合胃口,不大的一碗饭下了肚就再没动筷子,中午洗过澡后不过用了一晚菜粥,肚子里连十分之一都没填上,还不饿的“咕咕”叫。
“我去给你煮碗面片汤。”
狗剩沉思了会儿,心里已经有了底,松开山官的手掌说道。
掌心一离开那人的手,凉气就侵了上来,山官悄悄握拳,企图把那一抹余温捏在掌心里。
厨房里有做馒头剩下的揉好的白面,狗剩取了一团,烧开排骨汤后,削了整整半锅下去,打了两个鸡蛋,又放了一把青菜,等面片煮好后,起锅前加一大勺油炸辣子并几颗葱花。
山官抱着汤盆狼吞虎咽,“嚯嚯”的吸面声一声接一声,面片飞块的减少。
狗剩把泡菜拿了几样出来,装在一个碟子里,滴上几滴香油,就是哪儿也吃不到的美味。
山官连汤都喝得一干二净,辣的嘴唇都微微肿了起来,满足的打了个嗝,抬手就要去抹嘴。
狗剩已经先一步把热帕子按了上去,等人吃饱喝足了才开口。
“晚饭你吓着花伢了。”
山官没应话。
狗剩顿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我特意叮嘱了花伢准备些清淡的吃食,你妹妹很花了些功夫才烧了那一桌子菜。”
“睡了。”
山官突然说了一句,就起身回了房间。
狗剩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看来只能慢慢来了。
一个人睡了几年,炕上多了一个人,狗剩原以为会需要点儿时间适应,没想到上炕就自然的躺在了里面,动作间半点儿磕碰都没有。
山官仰躺在外面,熄了烛火。
两人中间隔着老宽的一条间距,狗剩却分明的觉得一股股热气逼过来,那是血气方刚的男人特有的气息。
狗剩并不是一个禁欲主义者,身体也没有任何问题,这几年自然也有需求,只山官走之前两人破了禁果,尽情的享受了鱼*水之欢,那滋味又岂是自帮自助能比拟的……
狗剩正胡乱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身边的人忽然翻了个身,面朝自己,呼吸间带起的气流拂过脸颊,一种异样的感觉迅速蔓延开来。
经过特训的士兵于周遭的环境的一向敏锐,山官很快觉察到了身边人的变化,一直仿佛有一团阴云压着的心忽而一动,故意抬起胳膊压了过去。
热量透过两层亵衣仍然迅速的传到了肌肤上,狗剩只觉得浑身都被这热量过了一遍,一动不敢动。
听着身边的人呼吸越来越急促,山官却又犹豫了,迟迟没有进一步。
狗剩等了会儿,才意识到这个山官已经有些不一样了,果断自己凑了过去,用胳膊搂住人的脖子,“你想不想?”
山官身体僵硬了一下,到很快就放松下来,因为狗剩抬起膝盖正不轻不重的蹭着自己身下某个最重要的器官。
“这几年你是怎么过的,嗯?”
狗剩继续问道,最后一个字故意微微向上+翘了去。
上一世最后的时光过的那样肮脏凄惨,这一世,日子过好了以后,狗剩就非常讲究,这里没有牙膏,只有软+毛木手柄的小刷子沾了青盐用,刷牙没问题,口气却没办法靠这个解决了,狗剩便自己采了几样药材熬了,时不时觉得嘴里不舒服或吃了蒜子就嚼一粒,嘴里就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脸上手上有专门在脂粉店买的上好的膏子,到了冬天,还会准备一瓶连身上都擦一些,这点倒并不是人不像个汉子,只这里的冬季因为过于寒冷而极为干燥,似乎空气中的水分都被冻了起来,又没有多少蔬菜、更别说蔬菜,身上的皮肤甚至会干的皲裂,因而才需要擦体乳。
狗剩一靠过来,山官就觉得喉咙发紧,在加上腿上的小动作,几乎立刻小兄弟就有了反应。
感觉到这一点,狗剩满意的扯起了嘴角,因问了几句,人都没有反应,故意微微用力顶了一下。
在黑暗中,山官的手准确无误的按住了狗剩的膝盖,阻止他再来一下。
“我们是你什么人?如果你连我们都不肯说什么话,那还有什么法子?”狗剩凑到山官脸前,低声说道。
山官呼吸越来越急促,虽然没有说话,却抬起胳膊抱住狗剩的脑袋,猛地亲了过去。
暴烈的,杂乱的,无止境的……
虽然,它只是一个生涩的吻。
狗剩任由山官发泄一般的在自己双…唇上噬咬、碾压,等人动作放轻了后,才反客为主微微张开嘴巴,伸出舌头在两人还连在一起的双…唇是上舔…了一下。
即使前世到死都还是老处…男一个,在那样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有些经验是可以不通过实践获得的!
这个小动作给了山官一个启示,如同又点燃了一座火山,山官猛地擒住那条调皮的小鱼,几乎没把它吞下去,又无师自通的知道了利用自己的舌头。
这个吻一直让狗剩有了窒息感才停下来!
“想,想你,想的快疯了!”山官用力的把人抱进怀里喃喃的说道。
“我也是。”狗剩动了动发麻的嘴唇应道。
两人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一对抬头的小兄弟已经互相打了招呼。
片刻后,狗剩忍不住在山官身上蹭了起来。
山官单手搂着人,另一只手向下移到翘挺的柔软处,轻轻重重的揉+捏。
狗剩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臀+部也能这么敏感,“快点儿!”
山官习惯性的往炕头柜子里摸去,在同样的位置摸+到了一个光滑冰凉的瓷瓶。
“嗞——”
一声清脆的裂帛声响起。
狗剩暗暗吃惊。
现在身上自然没有什么劣质的东西了,贴身穿的亵裤更是极好的料子,穿好几年都不会坏,布料结实耐磨舒服,请人一针一线细细缝出来的,竟被山官单手就扯成了两半。
棉被由于两人的动作早就歪斜了,一股凉风打在狗剩没了遮挡的臀+部,却没有让那浑身的火热有半分消减。
几年未见,从山官突然回来的不愉快和变化到狗剩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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