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敢拿钱和你打赌,他今天下午会亲自出庭参加审讯,”德雷克道,“他需要获得个人的胜利以满足他的自我。”
梅森道:“这家伙看起来不象个杀人犯……”
“我敢赌,他干了,”德雷克道,“他为保护他所爱的人而干了。”
他们到法院附近常去的那家餐馆,在梅森出庭的日子,友好的老板总是为他保留着一间雅座。
午餐吃到一半,侍者拿着电话进来:“德雷克先生的电话。”
他把电话线插上,德雷克拿起听筒,然后说道:“好吧,我想我们没什么办法。继续进行吧。我很高兴能得到这个消息。”
他放下话筒,说道:“真对不起,又来坏消息了,佩里。”
“更糟吗?”梅森问。
“警方抓住了哈特利·埃利奥特,把他当作重要证人。他们在6个小时前就抓住他了,但一直秘而不宣,打算在今天下午让他突然出现在法庭上,打你个措手不及。他们算准你无法挽救这种形势。
“然后他们会给埃利奥特机会在审判前逃跑,在正式审判时只要宣读埃利奥特在预审时的证词记录就行了。这是更致命的打击。
“他们仔细地计划了这一起诉战略。他们在一家汽车旅馆里找到了埃利奥特,虽然他用了假名登记。但是他们当时没有动他,而是把他监视了两天。直到今天早晨才突然抓住了他,并计划给你一个突然袭击。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汉米尔顿·伯格今天下午将亲自出庭,给你来个措手不及,并乘你还没有定过神来时叫埃利奥特供认他看见了格拉米斯从工作间跑出来。推理的结果就是,吉尔曼坐在餐桌旁,也看见格拉米斯跑出来,出去一看,明白出了什么事,也许是遇到了维拉·马特尔,把她给掐死了,也许发现格拉米斯杀了人而想掩护她。然后他们会请大陪审团开庭,起诉格拉米斯,对她和卡特·吉尔曼一起审判,让你无计可施。”
梅森道:“格拉米斯坚持说她一直睡到听见穆里尔在阁楼上走动才被吵醒。”
“去她的吧,”德雷克道,“这是她自己说的,但是当你的当事人说出真实情况以后,你就会发现凶多吉少了。”
梅森推开椅子,说道:“去看大屠杀的场面吧,看看汉米尔顿·伯格怎样出场。”
12
在1点20分,警察准时把卡特·吉尔曼带进了法庭。
梅森回头看了看旁听席,旁听席上几乎已经坐满了。他将手臂放在吉尔曼的椅背上,尽量装得自然,低声说道:“告诉我真实的情况。”
梅森转身好象去拿报纸,然后俯身对吉尔曼说:“告诉我真相。”
吉尔曼道:“我不会出卖我保护的人。”
梅森道:“除非我知道全部事实,我不能保护任何人。”
“那你就会出卖我。”
“不是你。你是我的当事人。”
“那你就出卖我想要保护的人来挽救我的生命。”
梅森注视着他:“我可能做的正是这个。”
“这正是我最怕的。我永远也不会对任何人说出我看见的事。”
“好吧,”梅森道,“再过几分钟你就会大吃一惊。”
“你是什么意思?”
“警方拘留了哈特利·埃利奥特。他当时正在餐厅上那间卧室里,他看见了格拉米斯跑出工作间。”
即使梅森在吉尔曼小腹上猛击一拳,他也不会表现出这样的吃惊和沮丧。“他……他看见了她。”
“不错。”
“你怎么知道的?”
“他告诉我的。”
吉尔曼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他一定是从窗口看见的。”
“是格拉米斯吗?”梅森问。
“是。先是维拉·马特尔顺着车道走迸暗室。我看见了她。我找了个借口把穆里尔支到厨房,自己去看看。过了几分钟……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向窗外望去,看见格拉米斯从工作间跑出来。
“好象穆里尔总是不停地出入厨房,我只好等到她在厨房做饭时才……”
法警敲响了槌子:“全体起立!”
奥尔沃德法官走进法庭坐上法官席时,法庭中所有的人都站起来。
一个旁门打开了,汉米尔顿·伯格走进来坐在爱德华多·迪林旁边。
奥尔沃德法官稍感意外,问道:“地方检察官是不是亲自出庭?”
“是的,阁下。”汉米尔顿·伯格说,“转过脸去向梅森冷冷地点了点头。
“很好,”奥尔沃德法官说,“传你的下一个证人。”
迪林说:“传哈特利·格罗夫·埃利奥特。”
伯格站起来对法庭说:“请法庭原谅。哈特利·埃利奥特不仅是个不愿合作的证人,我还要说明,我们是被迫将他拘留并带他出庭作证的。埃利奥特先生不仅逃避传票,而且用假姓名住在汽车旅馆,想不让当局找到他。”
“如果证据表现出明显的敌意,”奥尔沃德法官裁决道,“法庭将允许诱导性提问。但是开始时只可用正常方式提问。要到他明显地表现出敌对情绪时才能诱导提问。”
证人室的门打开,一个穿制服的警官陪同哈特利·埃利奥特走进来。
奥尔沃德法官用好奇的目光看着埃利奥特,说道:“举起你的右手宣誓。”
埃利奥特举起右手,宣了誓,走上证人席。
“请你将思想集中在本月13日星期二早晨。”汉米尔顿·伯格说,亲自提问。
“是,先生。”埃利奥特道。
“那天早上你在哪里?”
“我在被告卡特·吉尔曼家里,沃克斯曼道6231号。”
“你是这家的客人吗?”
“是。”
“你什么时候到他家的?”
“你是否问我第一次到他家的时间?”
“就是这个问题。”
“大约凌晨两点到两点半,我想是这样。”
“你去做什么?”
“我送格拉米斯·巴洛回家。我们在门廊下坐了一会儿。后来她请我喝了一杯。”
“后来呢?”伯格问。
“后来我告辞出去起动汽车,她站在门口送。我忘了关掉点火装置,蓄电池用光了,所以汽车起动不起来。”
“后来呢?”
“巴洛小姐请我在她家过夜,等到早晨换个蓄电池,同时把我的蓄电池送到附近的维修站去充电。”
“早上维修站开门了吗?”
“我起动汽车时还没开门,是8点钟时开的门。”
伯格问:“以后你又干什么了?”
“睡觉。”
伯格道:“现在我要你向法庭准确地说明,你是在哪里睡觉的。你能描述那间卧室吗?”
“那间卧室在楼的西北角。”
“是否向着楼后面?”
“是。”
“从你的房间能不能看见楼后面的车库?”
“能。”
“你是否知道吉尔曼太太的暗室在哪里?”
“知道。”
“你是否知道本案被告卡特·吉尔曼的木工间?”
“知道。”
“请你看看物证B,这是那栋楼的平面图,上面有汽车道、车库、工作间和暗室的位置。你能指出你那间卧室在图上的位置吗?”
“能。”
“请你向法庭准确地指出你那间卧室的位置。”
“那间卧室在二层。”
“是不是在餐厅上面?”
“是,我想是。”
“那么,请问在你13号凌晨向格拉米斯送别后,什么时候又见到她的?在这以后你再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我……我拒绝回答。”
“有什么理由?”
“我就是拒绝回答。”
汉米尔顿·伯格看着奥尔沃德法官。
奥尔沃德法官道:“证人应当回答问题,除非问题可能陷他人罪或侮辱他的人格,在那种情况下他可以提出拒绝回答的理由,法庭可以同意他拒绝回答。”
“我拒绝回答。”
“如果你就是拒绝回答,”奥尔沃德法官说,“你将因蔑视法庭而受到拘留。”
“我就是拒绝回答。我不允许利用我所看见的任何事情去迫害一个无辜的人。”
汉米尔顿·伯格眉头紧蹙。
“很好,”奥尔沃德法官道,“如果你拒绝回答,法庭将因蔑视法庭罪而拘留你,埃利奥特先生,蔑视法庭罪可不会轻判。这件事还要继续下去。这是一件谋杀案。你的证词可能非常重要。”
“我拒绝回答。”
汉米尔顿·伯格道:“请法庭原谅。我感到法庭应施加足够的压力让这个证人回答问题。这个证人的证词对本案的判决可能有重大影响,但他有对抗情绪。他的证词将不仅涉及动机,而且可能证明需要对两名被告一起提出起诉。这个证人的回答是非常重要的。我可以向法庭保证,鉴于这个证人的态度,鉴于证人企图隐藏这一事实,很有可能在高级法院审判时会找不到他,除非对他作为重要证人实行拘留。即使那样,在他有时间仔细思考并经有关人员开导以后,仍不能预料他将会做出什么样的证词。所以,迫使这个证人当场回答问题对本案是非常必要的。”
奥尔沃德法官道:“埃利奥特先生,我警告你,除非你回答问题,你将因蔑视法庭而被判坐牢,一直坐到你肯回答问题或你能提出不能回答问题的合法理由。”
“我拒绝回答。”
“好吧,”奥尔沃德法官道,“本法庭判决,将你交由本县司法行政官收押,因蔑视法庭罪在县监狱监禁,直至你愿意回答问题或拿出不回答问题的合法理由。”
哈利特·埃利奥特站起来,双臂抱拢,用固执倔强的目光看着法官说道:“我拒绝回答。”
奥尔沃德法官向警察点点头。
警察走向前去,拉起埃利奥特的臂膀,带他离开法庭。
汉米尔顿·伯格戏剧性地转过身来。“传保罗·德雷克出庭,”他说。“保罗·德雷克现在庭内。请走过来宣誓,德雷克先生。”
德雷克惊愕地看了梅森一眼。
“过来宣誓,德雷克先生。”奥尔沃德法官命令道。
德雷克走过去宣了誓,到证人席上。
“你是私人侦探?”
“是,先生。”
“有执照?”
“有,先生。”
“本月14日仍有执照?”
“有,先生。”
“你认识刚才在这里的证人哈特利·埃利奥特吗?”
“认识,先生。”
“请问本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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