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烤面包片、煎鸡蛋,有时只吃一个。你问这个做什么,梅森先生?”
“只想得出一个印象”,梅森不经意地说,“吉尔曼的教名是什么?”
“卡特”
“啊。”梅森说,“和你的姓一样。你们不是亲戚吧?”
“不是。”
“你能描绘一个吉尔曼先生么?”
“他……他年纪和我差不多。但……唉!要具体地描写一个人,一个朋友,看起来还真不容易……让我想想……但是你一定不要去见他。”
梅森的客人靠在椅背上闭上双眼:“我想象一下看。”
“没关系,”梅森道:“我想,我已经有了印象。我只是想弄清您会不会太爱管闲事,结果弄个费力不讨好。不过我想,还好。再问一句,吉尔曼先生知道您来找我吗?”
“不,他不知道。这是我自己的主意。”
“你要我调查吉尔曼太太的过去,找出她受到讹诈的原因?”
来人点头。
“这是一种比较费事而又费钱的办法”,梅森道,“直接去查这个叫马特尔的女人,看看她在于什么岂不更好?”
卡特使劲摇头:“我请您从南希·吉尔曼开始,”他说,“从头查起,尽可能查清有关她的每一件事。”
“她吧,从哪里开始呢?”梅森问道。“她的出生地,年龄?”
“她39岁,生于洛杉矶。对她和史蒂夫·巴洛的那段婚姻我不太了解。我猜那次婚姻没什么特别的。她当时很年轻,而且……”
“他死了?”梅森问。
“不,离婚了。”
“他们在哪里结婚的?”
“在旧金山。巴洛在旧金山工作。我想他干的是保险行业。”
“你知道他又结婚了吗?”
“不知道。我猜他又结婚了。”
“他现在住在哪里?你知道吗?”
“拉斯维加斯,内华达州。”
“你有他的地址吗?”
“没有。作为这个家庭的朋友,我不便打听这个。”
“他的女儿是否曾去看过他,或者他是否曾来看过女儿?”
“我相信格拉米斯是知道他的情况的。我想她经常去拉斯维加斯看他。可是,梅森先生,我可以非常肯定地告诉您,这些都和我让您调查的事毫无关系。我要了解的是南希的过去,是什么事能让她受讹诈。”
“可能有很多事。”梅森冷冷地说。
来人摇头。“您不了解南希。如果有人揭开她过去桃色的一页,她只会一笑置之。她会直认不讳,而且给你补充一些细节,就此丢开。她是那种充满生命力的、富有磁力的、反传统类型的人。但是这件事,不论是什么事,让她担了心事。我不能想象那是什么,除非是……谋杀。”
“你以为可能是谋杀?”梅森问。
“我无法想还有什么事能让她担心。”
梅森道:“好了,看看我能查到什么吧。当然,要利用侦探事务所,您提过的。”
客人点头:“您有一位很好的私人侦探,梅森先生,您经常使用并可以信任的侦探吗?”
“有。德雷克侦探事务所,就在这栋楼内。我可以叫保罗·德雷克过来,让他开始工作。”
来人看了看表。“已经超过您约定的时间了,梅森先生。对不起。我该走了。”
他站了起来。
“您不想见保罗·德雷克了?”梅森问,“他可能有些问题要问你。”
“不了,谢谢,梅森先生。换个时间吧。德雷克先生需要做的只是调查南希·吉尔曼的过去,查清有关她的一切,如果可能,查明她为什么怕讹诈。”
“您肯定她受到了讹诈?”
“非常肯定。”
“她丈夫知道吗?”
“老天,不知道。”
“能对我说一说她家住的那栋房子吗?”
来人稍稍眯了一下眼睛:“重要吗?”
“只是对那地方一般的描述。”梅森道。
“那是一栋很大的老式三居楼房。据我了解阁楼很大,虽然我没去过。”
“有地下室吗?”
“有。火炉和空调机用的。吉尔曼先生有个工作间,在楼背后,他喜欢在那里做木工。那里有几台车床、锯床,他喜欢做小的珠宝箱送给朋友。工作间旁边有一间暗室,南希在那里洗相放大。”
“后院的房子很大?”
“是的。那里有三辆汽车用的车库和司机的住房。”
“非常感谢,”梅森说,“我们尽力干吧。不论发生什么事,您都不愿意我主动找您联系,是吗?”
“不好意思。我会和您联系的,梅森先生。”
“卡特先生,”梅森道,“到现在您还没有提出任何需要律师服务的事情。您只要求私人侦探能够收集的材料。我想最好您直接去找德雷克先生,请他为您去办。没有必要请一位律师去收集由私人侦探提供的材料。”
“不,不,”来人急忙说道,“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我需要您作我的律师。”
“可是您要我做哪些律师工作呢?”
“我要您代表……我要您代表这个家庭。”
“这个家庭?”
“是的,全家人。”
“谁,具体地说。”
“南希·吉尔曼、卡特·吉尔曼、穆里尔·吉尔曼和格拉米斯·巴洛。”
“他们全体?”
“是的。”
“假如他们的利益互相矛盾呢?”
“不会的。”
“假设发生这种情况呢?”
“那您就可以自由地退出这个案件,而仍保留我给您的预付金。”
“假如某一个家庭成员的利益和您的利益相矛盾呢?”
“不会的。”
梅森突然问道:“吉尔曼先生在楼房后面有个一工作间,挨着暗室,他在那里做木工,是不是?”
“不错,他还做粘土模型。”
“您到那里去吗?”
“去。”
“您是否拥有这个工作间的一部分材料?”
“不,当然不。我不拥有那里的东西。我只是个客人,这家人的朋友。”
“您想以朋友的身份聘我代表这个家庭?”
“在任何一个家庭成员需要律师的时候。但首先是调查南希·吉尔曼的过去和为什么受到讹诈。”
梅森道:“这是个非常特殊的要求,我要给您一个非常特殊的答复,卡特先生。”
“怎样的答复?”
“我要求您先付750美元预付金。此外,还要求您把您在工作间内任何物品的全部权利和利益转让给我,包括现在和过去看过的东西。”
“这事有些荒唐,梅森先生。我告诉过您,我在工作间里什么都没有。”
“不管怎样,”梅森说,“这是我接受您的委托的唯一条件。”
“您是否可以告诉我,您提出这样一种要价的真正原因?”
“如果您在那里什么都没有,”梅森道,“那就不是要价。我只要求您把您在那里的任何物品的权利和利益转让给我。如果你没有任何权利或利益,您也就不会转让任何东西。”
“您不是想算计我或陷害我吧,梅森先生?”
“当然不是,”梅森道,“我只是想保护自己。”
“您能告诉我一个我应当这样做的更好的理由吗?”
“您能告诉我一个您不应该这样做的更好的理由吗?”梅森问。
“梅森先生,我只是需要您的帮助。我需要您保证,无论发生什么情况,您都会保护这个家庭,和家庭中的每个成员。如果您发现他们的利益互相冲突,您可以退出……但是我要求您必须肯定真有冲突,不是表面现象。我要求您为这个家庭的每个成员做一切您能够做到的事,因为我认为他们可能要遇到一些严重的麻烦了。”
梅森说:“我理解。我要求750美元预付金,我要求您将您在那个工作间内的所有物品的全部权利和利益转让给我。”
“很好,”来人愤怒地说,“准备好文件。我来签字。您已经让我没有选择余地了。”
梅森向德拉点了点头,说:“取一张出售证明,填好,让卡特先生签字。”
德拉拿了一张表格,出去了一会儿,回来后把表格递给了客人。
来人用粗大的书写体签上“爱德华·卡特”。
“德拉,你签在证人位置上。”梅森说。
德拉·斯特里特在证人位置签了字。
“那么,我不主动和你联系了,”梅森说,“我等你和我联系,是吧?”
“对。”
“如果发生了什么事,需要我代表这个家庭的某个成员,我是否要和他联系呢?”
“等他来找你,”来人说,“如果需要,他们会和你联系的。”
“非常感谢,卡特先生。”梅森说,并和他握手。“德拉会给您一张750美元的收据,这笔钱和这张证明一起作为预付款。”
“我仍然不明白为什么要这张出售证明。”来人表示不同意。
梅森神秘地一笑,“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好吧,”来人说,“走着瞧吧。梅森先生,我知道您的名气,我曾经仔细考虑过。”
“谢谢。”梅森说。
客人接过德拉递过的收据,走出了办公室。
“怎么样?”门关上后,梅森问道。
德拉摇头:“我真想知道他为什么要隐瞒身份。”
“显然他隐瞒了很多,”梅森说,“他不像是那种一顿早餐吃3个鸡蛋和3大片家做鹿肉香肠的人。”
“更不要说麦片粥、烤面包和几杯咖啡。”德拉指出。“你要德雷克来吗?”她问道。
梅森点头。
德拉接通了德雷克的电话,说梅森请他来一趟。
“可以问问你要那张工作间物品的出售证明做什么吗?”德拉问。
梅森笑了。“如果地上散落的1万美元是他用来支付讹诈的,我现在就有合法的借口来保存它,而不会因隐瞒证据而被拘留了。”
德拉正在思考时,德雷克在外面敲门了。
德拉请他进来。
“你又有一件美差了。”梅森说。
“好,”德雷克说,“我赌马输了钱,正需要找活儿干呢。”
“对这件事可急不得。”梅森警告说。
“什么事?”
“南希·吉尔曼,住在沃克斯曼道6231号。请你调查她的过去。她生在洛杉矶,在旧金山与史蒂夫·巴洛结婚,有一个孩子,名叫格拉米斯,芳龄20。南希和史蒂夫·巴洛离婚了,后来嫁给了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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