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杰·C·卡尔霍恩是业务经理。我父亲是总裁。”
“怎么样呢?”
“近来爸爸感到卡尔霍恩秘密地挖他的墙角,把本公司的几个投资大户拉走。公司对投资利润是有一定提成的。提成虽不多,但投资数额大,总金额也就不小了。”
“你父亲是否会对公司失去控制?”
“不,不是这样。他不会对公司失去控制。他抓得很紧。但可能失去一些投资人,一些投资大户。”
“只是那些大户?”
“天哪!我不全知道他们的名字,但确实不少。本州北部的一个大木材商,他让父亲经营几乎是他全部的投资。还有一位皇家峡谷的寡妇,有50多万美元让父亲管理,还有……还有很多人。”
“再讲点卡尔霍恩的情况。”梅森说。
“好吧!他还年轻,这是说,爸爸总说他年轻,而我认为他老了,他比我老多了。”
“他有多老?”
“我想,34岁吧。但是他很精明。他做市场研究和……总之,他真是很能干。”
梅森突然问道:“你父亲减肥吗?”
“是的,这有什么关系?”
梅森说:“吃了一份热量很大的早餐后,又让你去厨房再煎一份鸡蛋和香肠……是不是这样?”
“是。”
“对他来说,这是不是显得奇怪?”
“如果计算热量,我想是奇怪。”
“我只是想把情况弄清,”梅森道,“现在继续谈卡尔霍恩。”
“这里有些协议应在今天上午签字,应该由公司签订。这些协议在爸爸的公文包里,不在办公室,卡尔霍恩先生当然很不高兴,因为他找不到爸爸。”
“你去过办公室?”
“去过了。”
“你为什么不打电话?”
“啊!我打过电话,并要爸爸一到办公室就赶快给我回电话。是卡尔霍恩先生的秘书接的电话,她要我找到爸爸后叫他立即和他们联系。她要知道他在哪里,我对她说……我跟她装傻。我说,我以为他在办公室呢。”
“你以为引起他们怀疑了么?”梅森问。
“没有,”她说,“我注意了不让他们知道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
“你能把声调控制得这样好吗?”
“我想行。我在高中时一直参加戏剧演出,到了大学还演。都说我演得很棒。我以为自己可以作个职业演员,可惜爸爸不同意。”
“你为他把事业牺牲了?”
“那不是事业,梅森先生。只是有可能成为事业,我说不准。我想每个女孩子在一段时间都想尝一尝舞台上的刺激,如果她有点天赋的话。而人们说我有天赋。”
“谁说的?”
“啊,人人都这么说……导演,还有别人……我有一大本剪报,梅森先生。我知道你太忙,没空读,但是我很自豪。我得到过一些真正狂热的赞扬。”
“那么,当你去办公室时,”梅森说,“你为什么要去那儿?你可曾想过有人正在给你打电话?”
“没有,我是去找蒂利。”
“你父亲的秘书。”
“是的,蒂利·诺曼。”
“你当时和她谈了?”
“没有,她不在。但是她不久就来电话告诉接线员她过半个小时才回来。她去喝杯咖啡……她是爸爸的私人秘书,所以爸爸不在时,她没多少事要做。有时她出去买东西,就问接线员爸爸是否来了,如果没来,她就会在外面多待一会儿。”
“接线员告诉她你在办公室?”
“是的。”
“后来呢?”
“我一听到蒂利的名字就告诉接线员我要和她讲话,接线员也知道我正在找她。”
“你对她说了什么?”
“我告诉她我急着要找爸爸,她说她也是,她说他今天根本就没来。”
“后来呢?”
“蒂利问我是否出了什么事,我出于谨慎说没有,没什么特别的,但是急于和他联系。”
“后来呢?”
“蒂利说她就到办公室来,如果我等她,她就先和我谈话,然后再去买东西。”
“你等了?”
“是的。”
“她来了?”
“她来了,幸而她来了,因为过了一会儿爸爸就来电话找蒂利,要给她一些机密指示,而蒂利告诉他我在那里。爸爸说,‘啊!好!’说他刚往家里打电话找过我,让我接电话,并且不让别人知道他来过电话。”
“后来怎样?”
“后来爸爸告诉我去找你,带你到我家,把公文包交给你,让你保管,直到他来取,让你把绿夹子里的协议取出,父给卡尔霍恩先生。”
“爸爸让我在路上把我所了解的有关他、他的生意、背景、卡尔霍恩先生以及任何其它事情全都讲给你。”
“没谈到你的继母?”梅森问。
“他没谈到。怎么了,她有事么?”
“我只是听取你父亲的指示。”梅森道。
“梅森先生,我能对您说的就这么多。当然,还有许多小事,如果您问,我尽量回答。”
梅森道:“让我想一想。”
他开着车默默思考了约10分钟。正当他们要转向沃克斯曼道的时候,梅森说:“等一等,我要打个电话。”
他把车停在一个在加油站旁的电话亭前,下车后给办公室拨了电话:“格蒂,请德拉接电话。”
德拉的声音传了过来:“喂,老板,什么事?我拿着铅笔和本子。”
梅森道:“很简单,德拉。给皮德蒙特大厦的吉尔曼联合投资公司办公室打个电话,要求和吉尔曼先生亲自谈话。对他说你是个有钱的寡妇,想要投资,要了解他们投资服务的情况。”
“以后呢?”德拉问。
“吉尔曼不在,”梅森说,“就问谁能替你和吉尔曼先生约定一个时间。问他秘书是否在。”
“然后呢?”
“你的耳朵很好,善于辨别口音,”梅森说,“吉尔曼先生的秘书接电话时,问她的姓名。如果是诺曼小姐,给她一个假姓名和假地址,和她瞎扯些投资问题,让她给你介绍投资服务的情况。”
“然后呢?”
“然后对她说你要考虑一下,就挂上电话。”
“这就是你要了解的?”她问。
“我要知道吉尔曼秘书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怎样。”
“让我以后遇到时能想起来?”
“我想你一听到就会想起来,”梅森道,“除非我又走进了死胡同,你会发现卡特·吉尔曼的私人秘书马蒂尔达·诺曼的声音和那个侦探维拉·马特尔的声音一样。”
“啊——”德拉惊呼,“也就是说,你把她嗅出了?”
“这里烟雾濛濛,”梅森说,“我不知道火在哪里,但是我要小心别把手烫伤。”
“你的小朋友穆里尔怎样?”
“很好,”梅森说,“她给你的印象如何?”
“她很甜,而且……很娴静。”
“供你参考,”梅森道,“她是个很有经验的演员。”
“好吧,”德拉说,“我这就打电话。假如那就是维拉·马特尔的声音,或那个自称维拉·马特尔的女人的声音,怎么办?”
“约定一个时间,”梅森道,“就挂上电话。为防万一,你最好伪装一下自己的嗓音,因为我们以后可能还要和马蒂尔达·诺曼谈话。”
“什么时候给她打电话?”
“现在。”
“你过一刻会和我联系?”
“是的。我会给你打电话。”
梅森挂上电话,回到车内,笑着对穆里尔说:“穆里尔,请你原谅我这个粗鲁的出庭律师有些多疑了。不过,今天的事情是有些神秘。”
“我也这样想。”穆里尔说,用棕色的大眼睛看着他,目光中透出一片纯真、坦率和某种关怀。
“那么,”梅森说,“如果你父亲今晚回家,最好你和他只做自然的正常的谈话,不要提到我今早来你家和你因他的出走而惊慌并去找我的事。你能做到吗?”
“这是否符合爸爸的最大利益?”
“我确信这样对他最有利。”梅森道。
“那么我就能做到。”
“并把它掩盖过去?”
“一定,”穆里尔说,“如果我不想让人发现,他们就无法发现。”
“好吧,”梅森说,笑了笑,“就谈到这里,穆里尔。可能有些帮助。”
“可是,那1万美元怎么办?”
梅森道:“除了你我,谁也不知道是我拿去了。到你家后我们先去工作间……我们直接开进车库,从车库进工作间。告诉你,你父亲和我通过电话,他让我把地上的钱拿走。”
“爸爸没对我提起那笔钱。”穆里尔说。
“大概因为他没有时间,”梅森说,“我想,最好你只让你父亲说他想对你说的,不要提问,你也不要对他说我们今晨见面的事。你父亲可能不喜欢你仅仅因为他离开餐桌就来找我。”
“是的,我想到过,”她说,“爸爸可能会感到我有点……太为自己担心了。”
“正是。”梅森说着,拐到吉尔曼家的车道上,将车开进空着的车库里停下。
“人呢?”梅森问。
“爸爸开车走了。”她说。
“南希和格拉米斯呢?”梅森问。
“她们开着那辆赛车去摄影俱乐部开会去了,我把那辆单排座的车开进了城。”
“明白,”梅森说,“三辆车都不在,看到赛车不在,我想你继母和格拉米斯都没回来。”
“不错。”
梅森对穆里尔说:“你进去取公文包,我在工作间等着。最好看一看家里有没有别人。我希望尽可能久地不让人知道我来过这里,除非……除非到了必要的时候。我们不想躲避什么,不过也不必要去宣传。我想这是你父亲希望的。”
“肯定这是他希望的。”她说,打开暗室的门:“梅森先生,穿过暗室,您在工作间等吧。”
梅森跟着她穿过暗室进入工作间。穆里尔对他笑笑说:“我就把爸爸的公文包取来,我知道放在哪里,在餐厅里。他今天早上本来想带着上班去的,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匆匆走了……梅森先生,您想他为什么那样匆忙地走了?”
“天!不知道,”梅森说,“你父亲显然有多种生意上的事。他有许多火烧眉毛的事。大概他忘了什么紧急的事,忽然想起来了。”
她点点头,走向东南角的门:“我就回来,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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