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未必深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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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未必深如海-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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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书房门口有侍卫拦住了江韫玉,韫玉倒也不恼,只是举起手中封了火漆的一个密疏道:“本宫来是给圣上送折子的了,这百里加急的急件本宫刚刚拿到!本宫放下就走!”
  
  那两个拦住韫玉的带刀侍卫相视了一眼,便欲放韫玉进去。突然听见远远一声呼喝:“且慢!”听了这话,韫玉心中微微抖了一下。
  
  转过身去,远远看见黑公公正带了几个小臣向这边走来,行至韫玉跟前,黑公公一挥拂尘,向韫玉躬身行礼:“娘娘!圣上有谕,御书房乃朝堂重地,非圣上宣召不得入内!”
  
  韫玉笑着说:“今日一早,本宫父亲给圣上送来一件密信,要本宫务必尽快转呈圣上,本宫才来的,将这信送了便走!”
  
  黑公公迟疑不语,韫玉戏谑的说:“你难道指责本宫不得干政?”黑公公急忙答:“小臣不敢!娘娘鸾驾岂是那寻常妃嫔可比!”韫玉面上依旧是温婉的笑:“敢问公公来御书房可有何事?”
  
  黑公公答:“昨日沙南递的国书圣上要小臣来取!”韫玉点头:“即是圣上有谕,本宫也不敢不尊,那本宫就不进去了,劳烦公公将此密信放在圣上桌上可好?”说完便将手中竹筒封了火漆的密信递了过去。
  
  黑公公恭敬的接过来,正欲进门,韫玉伸手拦住郭黑道:“公公可否借一步说话?”黑公公道:“小臣时间紧急,圣上还在候着。。。。”韫玉不等他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本宫只有一句话要交待!”黑公公见韫玉话说至此,只得向一旁走了两步道:“还请娘娘示下!”
  
  韫玉自袖里取了一锭金子,悄悄往黑公公手中一搁:“本宫只是想请你将那密信放在显眼一些的位置!”黑公公一边将那金子拢入袖中一边说:“娘娘放心,小臣自会办妥!”说完黑公公便匆匆离去。
  
  韫玉在他身后突然发问:“请问公公何时跟了圣上?陈景然待你不薄!想必荣华富贵收买不了你,可究竟为何?”黑公公听了这话住了脚,再次回头面上却没了往日那恭敬的神态,依稀有几分狠辣神色:“娘娘有所不知,小臣本是扁只人士!”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进了御书房。
  
  韫玉千般猜测万般假设,断断没有想到,个中缘由竟是如此的单纯。一个贤妃,一个郭黑,陈景然终于还是被这刻骨的仇恨杀死。
  
  难怪贤妃和武安侯对陈景然的脾性习惯了如指掌,对这朝中大臣亲疏远近也异常清楚,有郭黑这等最贴身的近侍为他们拿捏,焉能不准?
  
  如此看来,武安侯能如此迅速的坐稳了皇位,郭黑功不可没。
  
  韫玉记得陈景然说过,郭黑自幼跟着他,陈景然尚是一方诸侯之时便跟着他,只是这十几年的恩情,终究敌不过一朝面临亡国的国仇家恨。
  
  韫玉叹息一声,终究无语。黑公公很快便从御书房出来,见江韫玉还在此处便一躬身:“娘娘吩咐小臣的事已经办妥,小臣还需向圣上复命,小臣先行告退!”韫玉挥了一下袖子,黑公公便迅速的离去了。
  
  见黑公公走远了,韫玉也无心在御书房站着,便也回去了。待韫玉回宫之后,不消片刻,就见兰筝也回来了,韫玉一把上前,握住兰筝的手腕,用力之大,指尖都微微的泛白,兰筝笑着说:“娘娘放心,奴婢已经得手了!”说完便将怀中之物取出给韫玉过目,韫玉看了仔细片刻,面上大喜,道:“摆驾怡春宫!”
  
  
  
  
  
  
  第69章 多情自是多沾惹
  韫玉带着薄薄轻愁进了怡春宫,接到消息的佛清急忙迎了出来,带着宫人伏身行礼:“佛清见过皇后娘娘!”
  
  韫玉抬手扶了一把,“贵嫔请起!”随后让兰筝送上一坛子青梅酒。佛清笑着说:“娘娘可是来找妾身饮酒的?这青梅酒上次娘娘赏了佛蛮一坛子,的确是好酒!”
  
  听了这话,韫玉叹了一口气道:“这酒入愁肠,只能愁上添愁!”佛清不解的问:“娘娘何出此言?”韫玉给兰筝递了一个眼色,兰筝便招呼这宫里的其他宫婢们一同退下了。
  
  佛清亲自到了一杯甘露茶给韫玉,韫玉微微一楞,宫里喜欢喝这种出自西南的茶叶怕是佛清佛蛮这里独一份了。当下也不戳破,低头呷了一口,瞅着窗外宫殿上高高耸起的嶙峋脊兽,怔怔出了一会神,方才扭转过头看着佛清道:“佛清姑娘可曾念着旧人?”
  
  佛清听了这话警惕万分,语气带着些许不善道:“娘娘何出此言?”韫玉苦笑了一下,“本宫只是心里憋闷,想找人说道一下。”顿了一顿继续说:“先皇帝曾多次在本宫面前说起妹妹,一直说妹妹是个可人儿,这后宫诸多妃嫔,也只有你一个人心底纯善,又聪慧敏捷,能略宽圣意!”
  
  随后看着佛清面上明明灭灭的神色,知她颇受震动,便又火上加了一把油,“本宫以为,妹妹和本宫一样,能念着些旧日情分。虽说本宫也算是当今圣上的旧识,可你我到底和先皇也是夫妻一场。本宫以为,先皇对妹妹颇多宠溺,兴许此时妹妹能与本宫一样感同身受,说上一会子话!”
  
  佛清半响才开口说:“那些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如今妾身只管做好本分,以前的事情,妾身都不记得了!”
  
  韫玉深深叹气,“也罢,如今已经时过境迁,本宫说那些又有何用?不过当初先皇可是曾想晋妹妹的位份的。”
  
  佛清略有些不屑:“后宫这位份,说到底不都是看家世么?妾身与佛蛮姐妹二人出身低微,父亲不过是勉强算上四品的官员,又是外放不在都城的,那里比的上娘娘,相国之女,如今竟是两朝为后呢!”
  
  最后一句话已经有些大不敬,不过韫玉只微微一笑,并不在意,因为往往刻意忽视不在意的事情,越是心底看的重要。韫玉看着佛清微微的摇了摇头,“非也!先皇都已经拟好诏书,只是还来不及准备册封大典,就已经。。。。。”韫玉又沉默了一阵子,自袖里拿出一份金底盘凤的皇后懿旨,放到桌上道:“妹妹你自己看罢!如今先皇已逝,这些不过是一纸空文,只是本宫想让妹妹知道先皇一番心意,断断不能被埋没了去!”
  
  佛清听到韫玉说“册封”一词之时已经有些微微诧异。册封只有皇后和四妃才能有的尊荣,而她只是个贵嫔,就算是进位份,也只能进个普通的妃位或者夫人,这四妃是断然不敢想的。
  
  于是佛清满心疑虑的拿过那个懿旨,缓缓展开,仔细看了一下,抬头看韫玉之时面上已经是一片惊异与不信的神色,韫玉只是冲她点点头,示意她并没有看错。佛清于是拿着这张懿旨反复看了又看,方才开口颤抖着问:“贵妃!?”
  
  韫玉道:“正是贵妃。”佛清说,“如此殊荣,妾身不敢置信!”韫玉道:“你看仔细了,册封贵妃非同一般,上面除了本宫的皇后印玺,另外还盖了先皇的印玺。这玉玺乃国之重宝,如见圣面,如圣亲临,如何造的了假!”
  
  佛清埋下头去,半响抬起头时,已经泪流满面:“妾身愧对先皇啊!”韫玉道:“妹妹曾在太庙奋不顾身的将先皇推在一边,何来愧对一说?只是身为一国之君,更是易得无价宝,难求有情人。妹妹对圣上真心实意,圣上格外珍惜,因此才不顾宫规破格晋了妹妹的位份。”
  
  佛清哭的花容失色,涕泪交流,只是呐呐地说:“妾身愧对先皇!妾身恨不得替先皇去死!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不是我?!”说完竟伏在桌上嚎啕大哭。
  
  韫玉轻轻的抽出那张被佛清压着的懿旨,掏出火折子,一把火点着了。佛清见状急忙扑了过来:“不!娘娘不要烧!”说完就要抢韫玉手中的懿旨,韫玉猛的将佛清推倒在地,横眉道:“你疯了么?留着这个只是个祸害!”随后将那懿旨丢到宫里放着的铜盆里,慢慢的,看着这张懿旨烧成灰烬。
  
  佛清哭的已经喘不上气,在地上哽咽抽泣,呆呆的望着那个铜盆。
  
  韫玉走到佛清身边,蹲下来,摸着佛清柔软的发,“妹妹。如今已经 时过境迁,本宫也是为你好,那日在太庙,本宫就知道你和佛蛮都是圣上的人,若是被圣上看见,必定对妹妹心存疑心,这懿旨,留不得啊!本宫只是要你晓得,先皇对你的一片心意,想必先皇在九泉之下,也应该含笑欣慰了!”说完也搂住佛清,流下两行清泪来。
  
  两个女子就这么相互依偎着,哭了片刻,韫玉才拿了帕子擦了擦泪,然后起身将佛清也扶了起来道:“妹妹快点起来,这个样子要人瞅见了,不成体统。”
  
  说完便扶着佛清在锦凳上坐下,又拿帕子帮着佛清擦干面上的泪水。叹息了一声,便要离去。
  
  突然听见佛清在后面说了一句:“娘娘留步!”韫玉转身,见佛清向她跪下了。韫玉急忙要拉起佛清,道:“妹妹这是为何?”无奈佛清跪在地上死死的,韫玉竟是丝毫拉不动。
  
  佛清目视前方,平静的说:“妾身有罪!妾身对不起先皇和皇后娘娘,妾身愧对娘娘如今的信任!”说完恭敬的叩了三个头。
  
  韫玉也不阻拦,只立于那里,静静等着佛清说话,苦心希望打探的实情,终于就要出现了。
  佛清淡淡的说,似乎在诉说别人身上发生的实情,“妾身和佛蛮并不是佛清和佛蛮。”韫玉有些奇怪,问道:“此话怎解?”
  
  佛清说:“当年妾身家中遭难,武安侯救了妾身和妹妹。随后妾身和妹妹便入了侯府。在府中侯爷对妾身和妹妹花了不少心思教习,算是有救命之恩。直到有一天,侯爷派我两人入宫,目的是行刺圣上!”说完这话,佛清抬眼看了一眼韫玉,发现韫玉面上并无表情,便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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