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倾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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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倾雪-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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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倦话音刚落,花点溪就开口说道:“公子您刚康复不久,不宜劳累,楼中事物就交给我们处理好了。”花点溪意思明确,舒倦刚刚病好,楼中之事多已不再插手,若是萧盟主有所求,怕也是有心而无力了。

    “点溪。”舒倦低声喝止,“属下不懂事,盟主见笑了。”

    话至一半,有门下之人进来,低声在萧玄耳边说了几句,萧玄脸色微变,随即又恢复如常。

    “近几日,我后院中的几株碧玉兰开了花,听闻舒倦贤侄对花艺也有所研究,在下可否有这个荣幸邀约贤侄至在下的后院,赏花品茗。”

    “盟主相邀,舒倦自然不胜荣幸。”

    碧玉花,花中之贵,远由番邦之国引进,每三年才开一次花。此话通体碧绿,茎干透明,其形若兰,是以称之为碧玉兰。

    此花甚为娇气,只有在露夜时分,方才展露。晨曦微露之时,便立刻枯萎。若是想再看到此花,

    必须是三年之后了。

    “舒公子,盟主突有要事,先行离开一会,还请舒公子先自行赏花。”

    “不知道他又耍什么花样。公子还是小心为妙。”

    “且去看看再说。”既已来到这里,也就不怕萧玄耍什么花样。

    “公主,素闻天下第一的倾雪楼主,玉树兰姿,容止风华,今日见了果然名不虚传,清朝真是自愧不如了。”芳华亭中夏念欢手指杯盏,一旁的清朝手执美人扇,轻轻摇动,笑说着刚进来的舒倦等人。

    夏念欢单手托着下巴,嘴上含着淡淡的笑,看见舒倦进来,笑容更甚,就是连眼里都透着晶亮的光。

    “果真是个美人,本宫的后宫三千都不禁失色了。”

    “公主这么说,这公主府以后岂非没有清朝的立足之地了。清朝还不如就此离去得了。”手中的美人扇依旧轻摇着,清朝嗔怒着,脸上有些薄红。

    夏念欢将那支着下巴的手抬起,双指捏住摇动着美人扇的手,另一只涂着丹蔻的手覆在清朝的手背上,拇指摩梭,神情挑逗。

    她看着舒倦,却是对清朝说道:“美人再好,也不及清朝合本宫心意啊。”

    清朝羞涩一笑,用美人扇盖住夏念欢与他相缠的手。

    “草民舒倦,拜见公主。”

    “免礼。”

    “舒倦受萧盟主之邀,来此赏碧玉兰,冒昧打扰公主了。”

    “本宫也是受了萧盟主之约,舒公子既然来了,就好好赏花吧。不必顾及本宫。”

    “是,公主。”舒倦行礼过后,便真的仔细看起了碧玉兰。

    只是身后夏念欢炙热的目光,以及清朝略带敌意的打量,就是连粗线条的花点溪都能感觉到不对劲了,何况是舒倦。

    “本宫府上的各色花卉也已盛开,不知舒公子可有兴趣到本宫府上赏花呢?”夏念欢虽是与舒倦商量着,却隐隐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公主相约,舒倦乐意之至。只是今日天色已晚,舒倦先行告辞了。”

    夏念欢并未阻拦,依旧与清朝调笑着。眼睛却是盯着舒倦离去的背影,似有将舒倦吞入腹中的欲望。

    清朝看着这一切,心中计较着是否应该将此事报告于城王。

    “公子,为何念欢公主会如此轻易让我们离去?”

    “你觉得我们真的离去了吗?”

    “公子说话总是这么深奥,点溪不明白。”

    “看着吧,许是明日,公主府的帖子就要送到楼里了。”

    “公子难道要装病?”她唯一想到的就是这个点子才能避免去公主府。

    “为何要装病?”

    “只有这样,才不用去公主府啊。”还是说公子其实是想去的。

    “这公主府是非去不可的。”舒倦的声音在夜色中有些飘渺。

    “公子难道不知道念欢公主的传闻吗?”街头巷尾人尽皆知,公子不可能不知道啊。

    “哦?点溪听到了什么传闻。”舒倦不明所以地问道,看着花点溪焦躁不安的样子,他轻声一笑。

    念欢公主,生性淫夸,喜好美男,府中更是男子无数。尤其喜爱十七八岁的年少者,用以狎玩。每每总有男子不堪忍受侮辱,撞墙投湖服毒者,数不胜数。

    若是在街道上看见念欢公主的马车,但凡家中有男子颇具美色者,皆四散逃去,以防落入念欢公主眼中。

    朝中大臣府上若是有男子尚未婚配,不是远去边疆就是差媒人立马定了亲。

    多亏了念欢公主,朝中竟无一男子休弃妻子,婚姻美满。

    “公子难道想自己送上门吗?”以公子的天人之姿,若是进了公主府岂可能有出来的机会。

    “有何不可?”

    “公子,你莫不是寒蛊未清,如今坏了脑子了吧。”这可如何是好?

    “我自有打算。”

    “别到时候打算不成,反被调戏。”花点溪喃喃自语道。






☆、33、今宵别梦寒 


    微风几许;月上眉梢。舒倦院子里的四季竹,随着风声;不停的响动着;发出沙沙的声音。

    “阿毛;你说我做了这么多,却算漏了楼玉阙的那一掌,也不知道无端如今身在何处。”年轻的公子,身着单薄的亵衣;借着月光,对着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的驴子说着不为人知的心里话。

    舒倦站着,身影单薄;阿毛趴着;无精打采。

    全是为了一个人。

    “阿毛;你说无端若是知道这一切,会怎么做?”舒倦蹲下,身子靠近阿毛。细细地抚摸着它的脑袋。阿毛见是熟人,没有嚎叫,却也是耷拉着耳朵,静静地不动。

    “依她的脾气,定是会杀了我吧,到时有再多的杏花白,怕也无济于事了。”一人一驴,各自想着心中所想。

    舒倦幽幽地说着,阿毛听着,除了那略微低沉的声音伴着风打竹叶之声,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

    “也许当日我将你从迷雾山带下来,本身就是错的。可我总不信,她会这么死了。她是晏无端啊,那个看起来总是能够化险为夷的晏无端啊。”

    “难道是我太高估了吗?说到底,她其实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

    地上的阿毛许是听懂了,又或者没有听懂,又也许在思念着它的小红,自下了迷雾山,晏无端又不在它身边后,它一直是这样懒洋洋,无精打采的样子。

    “做了这么多,为何却越发不明白,我如今为何会有种失落的感觉。明明一切就是按着我的计划进行着,甚至马上就可以成功了。为什么一个晏无端,偏叫我心头放不下了呢?”

    舒倦痴痴一笑,月影下的脸,有些苍白,透着瑰丽的魅惑,如一个闯入跃下的精魄。

    他站起身,若有所思的望着月亮。

    金炉香烬漏声残,剪剪轻风阵阵寒。

    □恼人眠不得,月移花影上栏杆。

    “阿毛,你且在此呆着吧,即使是尸首,我也定将晏无端分毫不差地找回来。”他的话依旧醇厚温文,却已然透着坚定。

    也许,执念便是如此了。

    “公子,属下在迷雾山脚下附近百里之内都找遍了,不曾见过晏姑娘。”

    “百里之内不曾见过,百里之外内?”对于属下的办事不利,寻了近半月都不曾有晏无端的踪影,即使脾气再好的舒倦,也有些不满了。

    “公子,迷雾山山下百里之外,如此之广,一时一时根本无法找起。”来人有些为难地说。

    “无法找起?你是想和我说你根本就找不到吗?”声音微凉,淡淡的,却让人不寒而栗。

    “属下该死!”

    “死,你早就该死了,若非你可以隐瞒,现下早已将人找到,还用得着如此费力吗?”身影单薄的人,背对着来人,看起来是那么瘦弱,却已然不是当初那个文弱的舒倦了。

    跪在地上的人低垂着头,面对舒倦的质问,却是答不上话来,唯有沉默以对。

    “找不到人,就不用回来了。索性留着你的命也是浪费。”

    “是。”地上的人刚要起身离去,却被舒倦叫住。

    “六月,你知道我为什么还留着你吗?”

    “为了找晏姑娘。”

    “多的是人让我差遣,何须非要你。”

    “属下不知。”面对舒倦的凛然,六月心底的惧怕慢慢地扩散开来。

    “在我面前,你的那些小聪明,是使不上的。我只是要你看清了,你面对的人是谁。”

    “属下因为是为了少主的大事,若是因为一个晏无端而破坏了公子精心布置了十年的计划,属下就是万死,也定要杀了她。”六月俨然不想当初那个天真无邪的少女,此刻的她,穿着夜行衣,脸上是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狠厉。

    “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何须你替我操心。”

    “属下敢问公子,到时候真的会狠下心来,杀了晏无端吗?”

    “退下!”舒倦愠声呵斥。

    “属下只是希望少主能够看清自己的心。”说完,六月便隐退于这夜色中。

    依旧是竹影绰绰,风声细微。地上的阿毛好像睡着了,时不时有轻微的鼾声。

    刚才的一切就好像没有发生过,只是一个寂寞的人,对月惆怅罢了。

    六月虽然离去了,可是她所说的每一句话,却仍然徘回在舒倦的心里。

    晏无端,我对你,是否真的是利用,还是如六月猜想的那样假戏真做。若是我不曾将你放在心上,为何现在,你生死不明,我却一直坚信,你还活着。

    为何多夜来,总是眠不得。并非□恼人,而是晏无端你。

    晨曦微露,东方渐渐有丝亮光,晕黄中透着无限的绯红。不知不觉中,竟然站了一宿,连天都亮了。舒倦看了眼仍旧躺在地上睡觉的阿毛,继而望了眼寂静的四周,嘴上含着不明的笑。

    倾雪楼中有扫地的丫鬟偷偷看见晨曦中,迎着微光,淡笑的公子舒倦,仿佛觉得此人犹如天降,神圣不可侵犯。

    当她和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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