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东颤抖着手想去碰自己的腿,发白的嘴唇都因疼痛而发着颤。
九十亿!
胡东怎么也没想到淳于蝴蝶胃口这么大,竟然敢开这么惊人的价格。
而且是一人九十亿,他就是抢也抢不来这么多啊!
“我要是能抢来干嘛还要救你?”淳于蝴蝶傲娇的一抬头,胡东还真以为能钱就什么事都能干成了?她只怕他没这么多钱。
她淳于蝴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跟她谈钱,不是找虐么。
诱骗不成后,胡东恼羞成怒的威胁起他们来,说什么不放了他的话,他的人马上就到,没人会放过他们,顾林等人一定死无葬身之地等等。
但无论胡东怎么费尽口舌,也没人将他的话听了进去。
“怎么样?”余北一个侧头间,就见祁覆和西野桐跑了回来,连忙询问道。
“找到慕子了么?”顾林激动的一个上前就揪住了祁覆的手臂,神色紧张的催问着。
此时此刻,顾林既想听到他们快点回答,又害怕答案是自己不想听到的,一张脸既紧张又纠结。
“她没事吧?”淳于蝴蝶也站在一旁紧紧的盯着祁覆和西野桐,这河水这么急,河下又不确定有什么,还真不好说。
“罗队已经带她去医院了,他说别让胡东被特警的人带走。”西野桐温润的眸色一沉,危慕裳到底有没有事,这得等罗以歌回来才知道。
“哪家医院?我现在就去!”一听到危慕裳送去医院了,顾林就更加的坐不住了,恨不得立刻就飞过去。
“别急!你现在就是想去也去不了,一切等罗队的通知。”祁覆一把拉住急得原地转圈的顾林,他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可是”顾林反驳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祁覆打断了。
“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他!”祁覆一指满头冷汗,双膝不断流着血的胡东,沉眸道,“特警的人马上就会找下来,在那之前我们必须把胡东转移出去。”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都明白罗以歌为什么会下这道不合常理的命令。
不管他们明不明白,他们都得执行罗以歌的命令。
况且,这道命令也很合他们的心意。
“动手。”都从对方的眼眸中,看到了同自己一样的想法,几人都目光一转,齐齐的定在胡东,不约而同的向他走去。
“你你们要干什么?你们不能乱来!这是犯法的!”胡东虽然不太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他直觉的知道,他们定不存善意。
某军医院,手术室外。
罗以歌焦急的在走廊上来回转着,每隔几秒就去看一眼手术室外的红灯。
送他们来的黑鹰坐在走廊的凳子上,罗以歌盯着手术室看,他就盯着罗以歌看。
黑鹰面上一派平静,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里有多么的澎湃仵作娘子。
认识罗以歌六七年来,不管任务大小,什么场合,他从未见罗以歌出现过如此神色。
焦急的,不安的,甚至带着丝丝的恐慌。
这一切的一切负面情绪,黑鹰从没在罗以歌脸上看到过。
面对罗以歌突然的变化,还是在这种情况下。想到手术室里的危慕裳,黑鹰貌似明白了些什么。
“二号,你别急,会没事的。”看着罗以歌越锁越深的眉头,黑鹰终是开口安慰了一句。
看习惯了罗以歌脸上的强势与坚硬,突然看到一个正常男人模样的罗以歌,黑鹰的不习惯不是一点点。
罗以歌身上的丛林迷彩还是湿的,偶尔有护士小姐路过,都禁不住往他修长挺拔的身上多瞄几眼。
罗以歌脚步一顿,仿佛才意识到,黑鹰还在一旁。
看到黑鹰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罗以歌长腿一转也走过去坐了下来。
难熬的两个小时后。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一听到动静罗以歌立刻就跳了起来,一下窜到手术室门口:“怎么样?”
“别担心,身上的问题不大,就是额头缝了五针,外加轻微脑震荡和流血过多,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乔诺堪乔大医生摘下口罩,一脸疲惫的跟罗以歌道。
乔诺堪心里万分怨念,今天也不知道什么日子,一轮到他值班就一个个都争着往手术室送,他就是铁人也得给他时间休息充电吧。
听到乔诺堪说危慕裳问题不大,罗以歌心里松了一口气,但听到危慕裳缝了五针,罗以歌的心里就猛地一揪。
这是他第一次带危慕裳执行任务,可他竟然让危慕裳在他眼皮子底下受伤了。
罗以歌心里非常不好受,那是他的女人,可他竟然没保护好她,让她一次又一次的受伤入院。
站在病床前,罗以歌定定的看着头上缠满纱布,面色苍白打着吊针的危慕裳,深邃的眼眸比以往更为深邃了,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她大概多久才会醒?”视线依然缠绵在危慕裳的脸上,罗以歌声音低低沉沉的询问着一旁的乔诺堪。
“快的话二十四小时前,慢的话二十四小时后。”每个人的体质不同,谁也没办法说出一个准确的时间来。
“老乔,在我回来前帮我照顾好她。”罗以歌一侧头,大掌拍了一把乔诺堪的肩膀,就与黑鹰步出了病房,“鹰子,走。”
二十四小时,足够他解决了胡东再回来。
“哎,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每次来把你丢给我自己就走了。我这么劳心劳烦的照顾你,也没见他给我带份礼物什么的!”
看着罗以歌快速离开病房的潇洒背影,乔诺堪甚是不满的跟昏迷中的危慕裳吐槽着。
上次也是,来了丢个人给他罗以歌就走了。
不过这次有进步,上次丢了两个,这次只有一个。
危慕裳昏迷的第二十三个小时。
当危慕裳醒来的时候,眼皮还没睁开她就感觉脑袋既昏沉又疼痛,根本就不像是她的头一样重生之童养媳归来。
眼皮异常的沉重,危慕裳费了好大的劲才缓缓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黑,黑暗的色彩,这是晚上?
睁着眼定定的看了房顶,危慕裳才发现那是雪白雪白的颜色。
一侧头,通过窗外依稀的月光,危慕裳发现她右手边趴着一颗脑袋,黑乎乎毛茸茸的平头脑袋。
虽然脑袋的主人把脸埋在了臂弯,但危慕裳感觉到了他一直握着自己的手。
罗以歌。
看着昏暗视线中的这颗脑袋,危慕裳就是知道他是罗以歌。
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是罗以歌,危慕裳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
有感动,有满足,还有丝丝心酸。
她做了一个梦,梦到罗以歌丢下她一个人,不管她不要她了。
她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的,可是,梦里的她很悲伤,伤心的现在想起,她心里还是有股郁气。
轻轻抽出自己的右手,危慕裳缓缓抚上她的脑袋,黑瞳里有着她自己都没发现的温柔。
罗以歌的头发很硬很刺手,摸上去就跟一掌摸上仙人球一样。
他的发丝也跟他的人一样,罗以歌脾气暴躁起来的时候,也跟他的头发一样刺人。
但是他也是温柔的,无赖起来的时候跟小孩子一样。
危慕裳醒来的时候罗以歌就知道了,他只是一直没出声而已。危慕裳这么温柔的摸着他的头,他要是再不睁开眼来,就太对不起危慕裳这难道的温柔了。
“慕儿”抓住危慕裳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罗以歌一脸的柔情蜜意。
“你,你醒了。”一见罗以歌醒来,他又这副模样,危慕裳顿时就觉得自己被耍了,罗以歌肯定早就知道她醒了。
‘啵!’猛地亲了口危慕裳的手心,罗以歌往前凑了凑,“慕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头痛么?”
仔细观察着危慕裳的神色,罗以歌微皱的眉头一直就没松开过。
他才刚回到医院,见危慕裳还没醒过来,罗以歌觉得沙发离危慕裳太远了,便在床边趴了下来。
“没有,我没事。”一连三个问题,这样的罗以歌真是啰嗦。
“那你饿么?要不要我去买点粥给你喝?”心疼的抚摸着危慕裳依旧苍白的脸色,罗以歌深邃的眸里溢满了疼惜。
“不饿,有水么?”危慕裳是真没有胃口,虽然她刚睡醒,但她现在还是觉得困。
倒了点温开水到杯子,罗以歌看了眼危慕裳不怎么方便移动的脑袋,又看了看杯里的勺子,他果断的拿出勺子自己把水往自己嘴里灌。
“你”见罗以歌倒好水,危慕裳就等着水来滋润自己干渴的喉咙了,谁知罗以歌竟自己喝了起来。
但,貌似他不是自己喝的,危慕裳看着他朝自己垂下的脸就感觉不妙,但为时已晚了。
当时的罗以歌并没有其他的想法,他将口中的水唇对唇的渡给危慕裳后,他并没有多作停留的又喝了一口水,接着再往危慕裳嘴里灌轮回剑典最新章节。
“够了。”如此三回后,见罗以歌又含了口水就朝自己低头而来,危慕裳连忙抬手堵住他的嘴。
罗以歌一下拿开她的手,又亲了下去。
撑在危慕裳的上方,罗以歌并不敢将自己的重量往她身上压,将口中的水渡给危慕裳后,罗以歌并没有离开,而是细细啄吻着她的唇瓣。
一手轻轻的摩擦着她的脸颊,担心危慕裳额头上的伤,罗以歌连亲吻时都不敢用力,就双唇缓缓暧昧的磨蹭着:“慕儿,我爱你。”
低低沉沉的性感嗓音,轻飘飘的传进危慕裳的耳朵,她看着咫尺之近的罗以歌怔了怔。
这是罗以歌第二次跟她说‘我爱你。’
上一次,是在飞机失事的时候,那次之后,危慕裳刻意的去遗忘那句话。
可现在,罗以歌又说了。
罗以歌说了那么一句话震惊危慕裳的话,他自己本人却没什么感想,他没奢望现在的危慕裳能回应他什么,他只是要让她知道而已。
让危慕裳知道,他的真实心意。
“你干嘛?下去!”就在危慕裳怔愣之际,罗以歌身形一转就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