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不,想必他们也不会放过我。”危慕裳笑了笑,伸手指了指将他们围在场中准备看好戏的火凰弟兄。
本来吧,一个大男人去跟一个小女孩对打,这本身就是一种以大欺小,以男欺女的可耻行为。
但是,这是危慕裳自己要撞上来主动提出的,再加上前面两个回合,火凰弟兄也知道不能以平常目光去看待危慕裳。
连败了两局的情况下,他们火凰这么多弟兄,怎么可能容忍一个凭空降落的小女孩踩在他们头上,扳回一局便成了他们眼下的首要重任。
男人,什么都能丢,就是面子不能丢,更不能把面子丢到一个女子面前,任其踩践。
“那就来吧。”
吉姆接受到弟兄们投射在他身上的,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目光后,他深吸一口气,就率先摆出了防守姿态,凝到危慕裳沉声道。
原本笔直站立对峙着的两人,在吉姆后背微拱伸出双手准备好防守后,这场对视了几分钟的战役,也正式拉开了序幕。
危慕裳见吉姆摆好姿势就等她进攻的架势,这小嘴就不由得撇了撇。
她还等着吉姆先出手呢,结果她就被吉姆,这么明目张胆的摆了一道。
“马修,马修,吉姆能赢吧?”话唠型的劳伦斯,在看到场中的吉姆已经准备迎战后,左手一挥再次拍着马修的手臂询问道。
马修瞥了眼右侧的劳伦斯,随后侧头去看左侧的马火:“马火,你觉得呢?”
马火的大眼一直盯着危慕裳清瘦的身影,危慕裳那双晶亮的黑瞳太过淡然了。
仿佛清澈见底又像根本就探不到,马火完全看不出危慕裳眸中的真实情绪。
“她太懂得隐藏自己了,我看不懂她。”马火并没有去看马修,他眸光复杂的看着危慕裳,略冷的声音就如此说道。
作为一名职业杀手,马火自认为他能将自己的真实情绪隐藏的很好,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从他的双眼中看出什么来。
但现在的情况是,马火同样看不出危慕裳的眼中有何情绪,连一丁点的蛛丝马迹马火都看不到。
这种被太过完美的隐藏,马火只在罗以歌和上任教父罗元奇的眼中看到过。
虽然马修和吉姆他们都懂得,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但他们的隐藏技术,跟危慕裳显然是没得比的。
眼神这种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训练出来的,拥有像危慕裳这样炉火纯青的隐藏技能,更是经过长期的艰苦训练才能训练出来的。
一个普通女孩,是不可能拥有一手精湛枪法和箭术的,种种因素和观察所得。
马火只觉得危慕裳那个小小的身体里,潜藏着太多的未知,她和吉姆这场战,他没法以平常判断去推测。
“你也看不懂?”马修略微讶异的看着马火,在看到马火盯着危慕裳复杂难懂的眼神后,他的眼眸也越加的复杂起来。
吉姆的水平如何,马修非常清楚,在火凰那可是杠杠的,不然他们也不可能推他出去。
但马修也是见过危慕裳在黑城酒吧,一人单挑近二十名大汉的,且危慕裳以绝对完美的姿态制服了那群大汉。
虽然那群大汉没法跟吉姆比,但他们胜在人数众多,能只身一人毫发无伤就撂倒他们,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唉,若马火你也不懂的话,估计吉姆没机会了。”
马修的心思在转了几瞬后,盯着危慕裳的身影看了
一眼,随后就用自求多福的眼神看着吉姆。
“没机会?马修,你什么意思?”劳伦斯讶异的看着马修,不太明白马修说的话,什么叫做没机会了。
“你自己看。”马修盯着已经缓步围着吉姆转的危慕裳,右手一抬就拍向劳伦斯侧头看着他的脸,果断的将劳伦斯的头给扭回正面。
危慕裳小碎步的绕着吉姆往右移动着,而吉姆也紧随着危慕裳移动,两人皆不远不近的保持着一米半左右的距离。
当危慕裳和吉姆都开始移动的时候,火凰弟兄们也都安静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场中的危慕裳和吉姆。
两人由最初的位置移转了半圈,转移到对方的位置时,危慕裳的右脚刚踏上吉姆的位置,她的左脚就快速的往前跨去,双手也在瞬间迅猛攻向吉姆。
吉姆已做好了危慕裳随时出击的准备,但当危慕裳出手之时,面对她太过迅猛的速度,吉姆的防守反应还是慢了半拍。
吉姆惊讶于危慕裳直面而来的拳头竟如此迅猛狠戾,猛地腰部后仰弯下上半身闪躲间,危慕裳却在此时快速收拳,脚下一个扫堂腿直接就扫了过来。
“嗯”左脚被狠戾一扫,上半身本就后仰着的吉姆,马步一个不稳间,后仰着的身体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
乘胜追击的危慕裳,在吉姆倒下时快速收腿,还来不及站起就从腰后快速抽出一把匕首。
随着危慕裳上前的身影,匕首的锋利刀锋在吉姆‘砰’的一声摔倒在地,刚想爬起来时,危慕裳右手中的匕首已然横在了他的咽喉处。
吉姆刚接触到地面还不到一秒就紧接着抬起的脑袋一顿,在真切的感受到紧贴在脖颈处的冰冷时,吉姆心下一凛。
顷刻之间,吉姆见识多众多大场面的双眼,不敢置信的瞪着半蹲在他面前的危慕裳。
怎么可能?
危慕裳的速度怎么可能这么快,他才刚刚摔倒下来而已!
不单只吉姆不敢置信,围在场外的火凰弟兄被震惊的更加不敢置信。
这,这怎么可能,吉姆连一招都还没有出,怎么可能就这么倒下了?
吉姆可是他们火凰的元老级战将,什么时候这么不堪一击了。
对于危慕裳如此杀伐果决的惊人之举,就连早有准备的马修,都被震得不轻。
马修才刚看到危慕裳突然一动,结果一转眼吉姆就倒下了,再一转眼,吉姆就再无还手之力了。
如此迅猛的狠戾决断手法,马修根本连见都没见过。
也就在这一刻,马修死死的盯着危慕裳半蹲在吉姆面前的背影,才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黑城酒吧那一次,根本就是危慕裳的冰山一角而已。
“太恐怖了!那可是吉姆!她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马火交叉在胸前的双手一紧,眉头紧紧皱起的瞪着危慕裳,冰冷的嗓音有些失控的低喃道。
若危慕裳是一个跟吉姆差不多年纪的男人,马火还不至于这么惊讶,但危慕裳是个女人不说,还是一个这么年轻,看起来就是一个小女孩的人。
危慕裳的人生才走了多少路程,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生命力,就拥有如此傲人的成绩。
而劳伦斯,早就被危慕裳给震得说不出话了,张大一张可以塞下一个鸡蛋的嘴,两眼凸凸的瞪着场中的危慕裳和吉姆。
这,这,不不不这太出乎他意料了,这一定不是真的,吉姆怎么可能会输给一个小女孩呢。
在吉姆不敢置信的瞪着她的双眼中,半蹲在他面前的危慕裳,俯视着他嘴角淡淡一勾,轻眨了一下黑瞳就淡然道:
“吉姆,你输了。”
危慕裳在说你输了时,握着匕首的右手刻意加大了一下力道,好让吉姆真切感受到,他的咽喉命脉正被她牢牢的掌握在手中。
相比于枪,其实危慕裳有时候还比较喜欢用匕首。
匕首短短小小的一柄,随身带着也不易被人发现。
更重要的是,危慕裳喜欢在近身搏斗的时候,亲眼看着她刀下的敌人,在咽下
最后一口气时,眼中的那抹或不敢置信或错愕不已的精彩眼神。
危慕裳手中的这把匕首,是她一直带在身上的,在跟YN长达半年多一年之久的战役中,这把匕首更是被她使用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近距离的仰视着危慕裳那双太过淡然的晶亮黑瞳,吉姆看着看着竟然看到了她眼底深处的嗜血红光。
“嘶”被危慕裳眼底的嗜血红光一凛,吉姆心下一惊嘴上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微微抬起的脑袋也瞬间磕在了黄泥地上。
“你、你”吉姆眸光有些闪烁的看着危慕裳,这一刻,他丝毫不怀疑危慕裳会痛下杀手的,刺下他脖子上的匕首。
吉姆从来没有想过,一个那么年轻,看起来那么美好的女子,她的眼睛里竟然会有那么黑暗嗜血的眸光。
“放心,我不会要你命的。”看着一瞬间被她吓到的吉姆,危慕裳非常友好的牵动嘴角微微一笑,缓缓抽回右手,匕首也一点一点的远离吉姆的咽喉。
当危慕裳收回手缓慢的站起来时,火凰众弟兄看着她清瘦的身影,就好像看到一个巨人正渐渐苏醒,随即伸着懒腰缓慢的站起身一样。
鸦雀无声的小型战场中,自危慕裳站起身后,更是静得可怕,危慕裳任由想看又不敢看,或小心翼翼打量着她的眼神审视着她。
危慕裳的视线一点一点的环视着,将她包围在场中央的火凰弟兄,想看看还有谁想上来战一场的没有。
但是,让危慕裳气馁的是,这近两百名弟兄,一个个看着她,有胆审视她却没胆上前来跟她战。
像单挑这种事,危慕裳从小干到大,幼时她的目标就是打败淳于弘,当了兵后,她奋力战胜一个又一个战友,目标就是打败罗以歌。
但是,很遗憾的是,这么多年了,她从没跟罗以歌正正式式的打过一场。
但即使没跟罗以歌正式打,危慕裳也知道,估计她还是差了那么一丁点。
此刻看着一个个想上又不敢上的火凰弟兄,危慕裳有些气闷的想,她也许能战胜得了他们。
但横在她和罗以歌之间的那条小沟壑,为什么不管她怎么努力,她的腿还是短了点跨不过去。
难道她这辈子就非得被罗以歌欺压着么,她不甘心呐!
偌大的操练场再大也就那么大,小小战场上的消息越渐扩散出去,在其他操练区域的弟兄们,在闻讯后也都渐渐靠拢了过来。
原本只有一两百人的小圆圈,渐渐的越围越多人。
从其他操练区域赶来的弟兄们,虽听其他弟兄说了危慕裳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