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盈袖 by风流君(穿越时空 宫廷侯爵 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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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香盈袖 by风流君(穿越时空 宫廷侯爵 戏子)-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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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也不见得如何如意了。听说他是拿出了贴身的一块玉珏作租金。那玉珏虽不菲,可若是你娘我,却也不怕这人是个什么落魄的贵人子弟,来历不明,总得心里存个心眼,尽快把玉当了出去,也算个正道。谁想这俩老也不知想得什么,一时半会儿也不就把玉珏当出去,悄悄存了便留了这人下来。你说这俩可不是老糊涂。”
  
  “娘。”那姑娘怨嗔地斜了那妇人一眼。妇人看一眼她,眼里虽为自家闺女的风姿满意着带了几分笑,嘴里却冷哼了一声:“就我瞧,那人也不见得如何,怎得这邻里间的闺女都喜欢往那儿送玩意儿。”说罢她斜了一眼给一旁默不作声的媳妇儿。
  
  一旁的媳妇儿的脸忽地有些青白,绣下的鸳鸯戏水也错了一针。
  
  这金钗巷里,年初便落户了一个青年。
  
  “娘,您也莫在人后嚼嘴。”那姑娘不悦地推了妇人一把。妇人看看她这模样,心里也有了几分落实,抓着她的手凑近了低声道:“你可听着,你娘我什么不晓得,从那老孙家旁边的邻里间打听来的,这新来的人前几年还不甚开口,见了人阴郁得很,两只眼还瞎,听说是给哭瞎的。落户的第二日,便在半夜里鬼鬼祟祟扛来了一方大木箱。孙老婆子半夜里头起夜一看,险些没吓得跳了心,慌慌忙忙叫唤起了老头子,二老见那人竟旁若无人地在自家那棵大榕树底下挖起了坑。再仔细一瞧,乖乖,那可不是一方黑漆漆的上好乌木雕的棺材么!那人手脚忒快,挖个坑填埋了也没过几个时辰,随后人便跪坐在那新土旁边,就那么呆呆坐着,脸色苍白,鬼般的模样。二老不敢多看,只是第二日起来,瞅瞅那人竟然依旧坐在那新土之上,眼角里不断落泪,流着流着,竟下了血。”
  
  妇人看那姑娘的眼睛睁得滚圆,心里有些得意了,随即又道:
  
  “你也是知晓的,不是我说,这里人可也都知道那孙老婆子心里软,又是大白天的,便壮着胆子上前去试探了几句,只是一番问话下来,那人只知晓一声不吭的落泪,那泪珠儿混着血珠儿直教人看得胆战心惊。孙老婆子终打算放弃的辰光,才听得那青年嘶哑着声音告诉她了那黄泉地下头的人是谁。孙老婆子旁边那庞家的听到这儿说她可就明白了。敢情当真是世家的子弟,因着家里头门不当户不对不许,同心上人私奔来的。只是不知怎的,这心上人却香消玉殒了。嘿,这叫你娘我看来,还不是那些富贵人家的腌臜事头,谁掺和了谁倒霉。再说,就我瞧着,那青年却也不像个世家子弟,那念头见着的时候邋遢得很,满身都是腥臭味儿,那里一个世家子弟能这般的?听说那以后,这双眼便哭瞎了。也不知这些个姑娘们,都怎得喜欢瞎子了。”
  
  项家长房媳妇说着到了这儿,嘴里一撇,渐渐地想起那个人的模样来,看看面前别着头的女儿和媳妇儿,也不说话了。
  
  江南五月,璇玑三十年。天蓦地热。尚未入夏,便已然有了微浓的夏意。
  
  巷口芍药开了满盘,紫藤同木香也正是好时节。樟树的枝盘曲虬结已剜出了墙去,茉莉方也出了苞。荫荫的院子自打这院里住了年轻人,便热闹了起来,百种花草一入了春进夏过几回便峥嵘繁茂了。
  
  现下正是辰午时光,知了已开始叫唤了,孙老婆子刚熬了桂圆莲子汤,清清凉凉的,打算给旁屋里那孩子送去。九个年头下来,便是再远的亲缘,也拉近了。前些年听说自家儿子又升了官,还在京城里娶了一方妻,这回来的想头可就更少了,二老感慨唏嘘之中,想着反正这儿旁屋里头老天又给他二人一个乖儿子做补偿,可比他家当初那小子乖巧讨人多了。
  
  孙老婆子探进那院拢时,正瞅见那一身白衣坐在那棵榕树下的竹椅上,面前一方矮桌,一张竹椅,桌上还摆副新棋。老婆子立了一会儿,轻声地叹了口气。自打这孩子住到这儿来,她就没少叹过气。
  
  要说好好修整了,这孩子,却是个难得一见的俊模样。为人也温顺,见了人都是温温软软地叫一声“好”。那最初不吃不喝了几日后,渐渐的也恢复了,几句话下来,竟也知书达理,出口一听就是诗书之家。只是成日穿着一身白衣,守孝般的,也不见换下。若不是他瞎了眼,又不爱搭理陌生人,这邻里间的姑娘们早让媒婆踏破了他家门槛儿,可别说养着这么块润玉直到此时了。这孩子的嗓子也好,收拾起来了调养了一年半载,孙老婆子便更是疑心这是哪家少爷了。许是从前爱戏,口里头哼来的调从不走调儿,端得比那些个优伶的唱得还要精细些。只是从没见他在人前开过金口,那曲子勾人儿魂的梅花落,只在那坟前唱过。
  
  真是个痴情种子。
  
  孙老婆子端着那碗莲子汤,轻手轻脚到了树下。仿佛生了双没瞎的眼儿似的,那张白白净净,端得喜人的面孔便转了过来。两睫毛之下带着笑,好似正同人下棋正欢。孙老婆子低低摇了摇头,将白瓷的碗盏放到了那孩子面前道:“怎的终日坐在这儿?婆婆煮了莲子汤来,也歇上一口。”那白瓷上纹着青,放在青年手边倒真同那手融为一体一般。也不知怎么个生养。那青年点了点头,低头端起了盏儿来温笑道:“婆婆多劳了。”
  
  孙婆子想了想,放低了声音道:“今朝一大早来了个生人,说是要寻一个叫做九袖的戏子,也不知这些个大户人家都是吃了什么药,这荒唐事儿竟摆到了台面上来,大张旗鼓地来寻人来了唉,你瞧瞧这世道。”
  
  那青年的身影蓦然一僵,抿着唇不说话了。
  
  “我对那些个官老爷说,这可关咱们什么事儿呀,咱们这些小家子草民的,哪里能藏一个官老爷的戏子。要说,那杜陵河畔的添香楼,可不是一处藏人的去处”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那青年微微开了口,声音有些微微的颤,孙老婆子的心一跳,抬眼看了看面前那孩子,只是他肤白,也看不出什么来。那双闭着的眼也终究不能寻出什么。
  “前些日子了。”孙婆子想了想道。
  
  那青年又不说话了,将手里的碗盏端起又放下。
  
  “老婆子!——老婆子!”外头孙老头颤颤巍巍叫唤了起来。孙老太没来得及揣摩出些什么,便急匆匆地小跑着出去了。那青年缓缓地放下了盏来,呆愣愣地半张着嘴,也不知想到了何处。
  
  半晌,他缓缓立了起来,呆呆看了一眼脚下遍草青青的坟冢,缓缓地踏了下来,捏紧了拳头。他的面孔蓦然一僵,透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渐渐地转向了老婆子离开的方向。只听得一声低沉的脚步声停在了竹丛旁,便不再动弹了。
  
  两头都静默着无言。
  
  孙老婆子耐不住心焦,在老伴儿的劝阻下仍是执意要探头去看,却只见着了这相顾无言的一幕。“你拽我作什么?这可也不知是不是好人,你这老头儿”孙老头眼见着她要坏事儿,一把抓过她,在她耳旁耳语了几句,孙老婆子顿时睁大了眼睛。孙老头连连向她使眼色,她终是不情不愿地被拖了开去。
  
  那青年一动不动地僵立在那儿,只侧耳听着脚步声渐渐地近了,嘴唇渐渐地发了白。
  
  “不像,你真到这儿来了。”低沉的声音出口之时,那青年仿佛有一瞬站立不稳,险些不支。只是他稍稍一晃便稳住了,张了张口,随后道:“这位公子怕是识错了人。”
  
  那头微微地苦笑了一下。“便是识错了遍天下的人,如何能识错了你。”那脚步又近了。青年的身子晃了晃,似乎想退,却站稳了。
  
  “公子——是当真识错了。”
  
  那人已踏到了面前一尺,却仿佛还不够似的,不罢休地又上前了半步。“你如今,还不原谅我么?”
  
  青年的脸色蓦地变化了。那僵硬着维持起来的看不出的笑蓦地下去了,苍白的脸泛着些许惊惧,只冷声道:“不正如你意么?这些年来,还不尽如你意么?”
  
  那头默然的消沉了一会儿。
  
  “九”
  
  “莫唤那个名字!”青年蓦地暴起,气急败坏地狠狠一甩手臂,一掌推到了来人身上,那人硬吃了这一掌,却不后退,只是顺势抓住了他的手。
  
  “那个名字不是你叫的。”青年颤抖的话语一出,顿然感到握着腕子的手掐得紧了,只是勒痛了他也死活不吭一声。
  
  那头的劲较了一会儿真,渐渐地松开了。来人将他顺势的拉了一拉,他又回扯了扯。来人也不坚持,只是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按上了他的眼角。“他们说,这眼儿怎得瞎了。”
  
  青年茫然地别过了头,远远仿佛看着那坟冢的方向。
  
  来人叹了一口气。“跟我回去罢。”
  
  那青年别着的头缓缓地回了过来,嘴里带着抹浅淡的叫人捉摸不透的笑。“你瞧见么?他就躺在那儿。年复一年我欠了他的,这便要一世一世地还来。他在我脚下躺了整整九年,这年又是一个夏了。我让他躺在江南杜陵河边上,怕是一丁点儿的杜陵河的河水,也能渗过来罢”
  
  那手蓦地紧了。“随我回去。我会命人将他好好安葬,以他的四神军将军大礼风光厚葬在皇家后陵。”
  
  那青年猛地抬起了头,嘴上露出了一抹凄然的笑。“好大的礼啊,皇上。”
  
  他缓慢而用劲的将腕子上的手一根根掰开了。“您派了阿林作四神军将军,可不就算准了时机让他同我刀剑相向么您算得好哇,一切都如您所愿。楼兰和大楚的军人都知晓,那场仗不是楼兰打胜的,不是楼兰的踏蓝王带领楼兰打胜的,是大楚让给楼兰的。大楚的天子,让给了楼兰。轻轻易易便施舍了源头水,轻轻易易便赐了楼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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