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边的两名男子见状立即上前帮忙,他们各揪住伤员的一条胳膊往后拉,想要把司机解救出来。
这时救护车的车灯已经照到人群身上。
伤员坚决不肯松口,死死咬住不放。
司机情急之下挥拳狠狠地捶打伤员的脑袋和背部,敲出‘砰砰’的沉闷响声。
“你怎么可以这样子,人家被车撞了,腿也压烂了,这才咬你一口,为何下此毒手,会把人打坏的。”一名小姐在旁边大吼。
司机疼痛难忍,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人提意见,只是伸手揪住女子的头发使劲扯。
头发被抓离头皮之后,司机就揪耳朵和挖眼睛。
从旁边看可以发现这家伙的手指已经插入了女子的眼眶内。
几名小姐愤怒地冲上前来,拉扯司机的手臂,另两名男子仍在努力拉住女子的腿和手。
众人乱成一团,救护车开到身边停下也没有注意到。
两位白衣天使下了车,嘴里叼着烟,饶有兴致地观看,显然并不着急。
人堆当中再次出现响亮的惨叫声。
天使面带微笑,站在距离厮打现场五米左右的地方,拿出土豆片和可乐愉快地大吃,仿佛在看电影。
人堆终于散开,司机满脸痛苦蹲在地上,一只手掌上全是鲜血,有两只手指齐中段不知去向。
腿被碾烂的女子却已经若无其事地站起来,它仰起脖子和脑袋,面朝天空,仿佛一只呼啸的狼一样大声嘶喊:“丁——能——,你在哪里?”
这个声音低沉而绵长,粗犷却有气无力,仿佛来自荒草凄凄的墓穴深处。
“谁是丁能?”双手沾满人血的小姐显然诧异,“是她的相好吗?先前我记得她就说过要找这人。”
白衣天使扔掉了喝了大半的可乐瓶,把土豆片放到口袋里,慢慢走近人堆,平静而从容不迫地问:“谁需要救治?”
司机高高举起受伤的手,大声喊:“赶紧救我,好疼啊!”
救护车
白衣天使满面困惑,目光在司机与女子之间来回游移了几遍。
几名小姐七嘴八舌地告诉他女子刚被车撞倒然后碾过,接下来又被这三个男人狠狠揍了一顿。
司机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两名男子在一边大声为其分辩,说那女子疯了一样的咬人。
白衣天使颇为自信地点了点头,走到女子旁边,伸手摸它的脉搏,同时用一只小手电观看它的眼睛。
电筒光直直射到眼球上,女子却依旧瞪着眼睛,既不眨动也不肯闭上。
白衣天使表情流露出惊讶:“不可思议,从目前的身体特征看,这位伤员应该已经死掉了,因为没有了心跳,瞳孔也扩大了。”
“你会不会看病啊?她明明还会说话会动弹,你不赶紧医治,还说她已经死掉了,有这么当医生的吗?”旁边的小姐生气地说。
“我是通过国家认证的执业医师,你如果不信任我的能力,可以自己把这具尸体送到医院去。”天使说。
“少说废话了,赶紧救人。”一名小姐大吼。
这时司机在同伴的搀扶下已经进入救护车内坐下,另一名天使正忙着为其处理伤口。
然后小姐们和天使一些动手,将腿被碾烂的女子塞到救护车内。
在这过程当中,女子一直呼喊着丁能的名字,挥动胳膊挣扎,显然不想离开。
救护车的门终于关上,然后缓缓开动,驶向外面。
准备要顶罪的那位留下守在越野车旁边。
小姐们散开,各自拉客去。
丁能长叹一声,摇摇头离开了门缝,走到窗台边抱起了白猫。
朱神婆把门锁严,插上门销。
“那具行尸到了医院之后会不会发狂乱来?”丁能问。
“恐怕到不了医院就会出大事。”朱神婆说。
“咱们要不要做点什么来阻止。”丁能说。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时间晚了,洗洗睡吧。”朱神婆打了个哈欠。
丁能想了想,觉得应该有所行动,不可任由妖物胡作非为而毫无反应。
他拿出手机,编写了一个短信,发给成崖余。
血腥
短消息全文如下:“城隍庙有食人事件发生,元凶是万道德和其跟班。”
接下来他又发了一条:“救护车有难,幕后操纵者仍是万道德。”
发出短信之后,丁能立即关机,并且挖出电池。
他不知道成崖余收到之后会不会有所行动,但还是觉得心情平静了许多,仿佛沉重的负担已经卸下,可以暂时轻松一会儿。
白猫仍在看电视,它能够用一只爪子按下遥控器选择频道。
朱神婆半躺在沙发里,眼睛半睁半闭,已经进入睡眠状态并发出规律的呼噜声。
丁能找到一处较为舒适的地方倒下,打算好好睡一觉。
感觉刚刚迷糊了一小会儿,外面街道上传来警笛声,将丁能惊醒。
他摇摇晃晃走到窗前,打算看一看来的是管交通的还是管治安的,与此同时,他心里冒起一个疑问,感觉无论如何弄不明白那些人为何把职责得如此清楚,难道不可以两样兼管吗?
街上停着许多辆警车,简单数了一下共有十一辆。
丁能心头一惊,怀疑是不是来抓自己的,因为处理交通事故不必出动如此大场面。
稍后,他又觉得扫黄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最近快过节了,抓一些嫖客和小姐回去,基本无任何风险,功劳非常之大,可以大肆宣传,还可以罚款。
接下来他发现这些人也并非扫黄,因为娱乐场所门口那些红色的小灯仍旧闪闪发亮,没有熄灭。
小姐们再也不敢明目张胆出来拉客,只是站在各自的工作地点远距离观望。
几名身穿制服的人站在朱神婆的门面前方抽烟,低声讨论什么。
丁能悄悄下楼,打算站在内部隔着门板听一听。
白猫跟着下楼梯,他们没发出任何声音。
丁能把耳朵贴到门缝上,听清了外面的交谈。
“那辆救护车真惨,撞到了电线杆子上,两名医护人员都死了,尸体被开膛破肚,制造车祸的司机也死了,只有一名男子逃出来。”一位青年男子说。
“据说全是那名被车撞伤的女子干的,真是难于置信,这样的事就算一名散打高手也难以做到,疑犯却是一名身材苗条纤瘦的女人。”
“据说那女人常常念着‘丁能’两个字,似乎与这家伙有关。”
“丁能。这不是上面叫咱们寻找的人吗?据说此人惹了宋僵董事长,所以会这样,很多关系都动用起来了,还给他安了一个挪用公款的罪名。”
血腥
丁能心头一惊,救护车果然出事了。
从外面的人交谈中得知那位诡异的受伤女子已经不知去向,凶杀现场地上的足迹非常散乱,根本无法判断出她走向何方。
而那名唯一的幸存者已经是半昏迷状态,无法说清楚女子往哪里去了。
丁能叹了一口气,心里开始盼望这几位一直守在门外别走开,以确保自己的安全。
他猜测,那具行尸一定藏在某处,只等街上没人之后就出来发动攻击,目标必定是自己。
在询问过一些现场止击者之后,身穿制服的人全体收队离开。
警笛的鸣叫声非常刺耳,灯光耀眼。
当他们全都走掉之后,丁能松了一口气。
他明白现在必须靠自己努力应付即将面对的危险。
那具行尸必定就是周围,不断受到刺激让其拥有了可怕的破坏力,并且十分凶猛。
丁能把一根钢管握在手里,抱着白猫躺到沙发里,打算休息一会。
只能这样,因为不知道外面还有什么东西在等待自己,这里至少有一幢看着还算结实的房子和窗户作为依靠。
朱神婆打鼾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从音量上看,或许会觉得她仿佛一头体形巨大的怪兽。
白猫把小小的脑袋拱在丁能怀中,快乐地闭上眼睛休养。
丁能伸手轻轻抚摸白猫漂亮的小爪子,它伸出刺林林的舌头舔了几下。
“阿能,睡吧,我会守着,没事的。”白猫说。
“我不想睡,最近几天睡得太多,该到失眠的时候了。”丁能说。
“那具行尸估计还会回来。”白猫说。
“我猜想万道德肯定知道那一夜进入城隍庙看到吃人肉场景的是我,现在宋僵多半也知道我在此地,至多只是不太肯定而已。”丁能说。
“很可能,想要蒙过一只那样的怪物可不容易。”白猫说。
“等到天亮,咱们一定得搬迁一下,另找个地方住。”丁能说。
“去哪比较好呢?”白猫问。
“买份假文凭和假身份证,到城市的另一边去,重新找份工作混日子,或者干脆离开。”丁能说。
“那样不就等于认输了吗?”白猫说。
“我向来不怎么喜欢争强好胜,如果认输能够解决问题,我会非常乐意那样做,可是没用的。”丁能说。
傀儡
凌晨一点,房间门突然被撞开,一名身材苗条而修长的女子站在门框处,半边脑袋光秃秃的,另一半仍然有长长的头发,只是有些散乱。
它浑身上下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十分难闻。
它就是那名杀死了医生和撞人司机的行尸。
丁能此前已经被白猫的带刺舌头舔了几下面部以至于醒来,他坐在沙发里,握紧了钢管,眼睛半睁半闭。
他在等待一个合适的距离,如果女子继续往前走,他会给予其一记重击。
白猫坐在桌子上,如果有必要的话,阿朱会立即从猫的躯壳内钻出来,提供帮助。
他没有大声喊叫,因为朱神婆一时可能不会醒来,同时他觉得凭自己的力量或许能够解决好此事。
丁能心里暗暗感到悲哀,这是一名无辜的女子,却被万道德和其手下控制住,成为了一具用来达到目的的傀儡。
按照朱神婆的说法,像这样的情况是无法救治的,这具行尸的魂魄已经烟消云散,再也不可能恢复原样,如果坏蛋们切断了对它的控制,它会立即倒下,全身僵直,再也不会动弹,跟一般意义的尸体没有任何区别。
还有多少像这样的女子被害?想必为数不少。
城里每天都有许多人来往,每个月都有一些人失踪,河流和水库里常常飘浮起无人认领的尸体,而众所周知火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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