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谦驭剑向左边寻去,一路未见有西陛兽的踪迹,期间又听到几声咆哮声,似乎都没有方才那麽骇人,而正当他怀疑否寻是自己错方向时,远处天空中冉冉升起一道红色的烟雾。
是剑门的信号符!
易谦立刻掉头,将古剑催动至极致,迅速飞往红烟升起的地方。
其实不止是易谦,其他剑门弟子见到红烟,也都纷纷赶往事发地点。
西陛兽再厉害,也架不住这麽多金丹期高手的围攻,更何况有易谦这个剑门弟子中的第一高手在。伴随著西陛兽发出不甘心的吼叫,最终缓缓地倒下。
剑门弟子都松了一口气,但没人得意忘形,也没有人敢上前擅自分解西陛兽的尸体。他们齐齐看向易谦,等待他下命令。
“大师兄,”一名地位颇高的弟子走到易谦面前,“七人受伤,其中三人重伤,幸好性命无忧。不过参赛门派的弟子”
易谦在听师弟报告的同时,注意力却是在其他方面。
在所有参赛的门派中,乾阳门算是最为幸运的了。他们与潜苍派合作默契,因此支撑的时间最久,虽然最後一个个都身负重伤,但也并未出现减员的情况。唯一令他们担忧的,则是自己家的掌门了。
“秦非,师傅怎麽样,会不会有事?”承陌哭著问,若不是掌门替他挨了西陛兽的那一下,现在也不会
“掌门昏迷未醒,我们需要尽快找大夫。”秦非难看的脸色,说明情况苏颜夕的著实不容乐观。。
“那我们就快点带师兄去找啊!”
“这不是一般大夫所能解决的。”秦非说,他看了看从苏颜夕下体流出的血。
掌门不见得有性命之忧,但这腹中的胎儿,只怕
“不如带他去潜苍派,或许掌门有办法。”承君说,这人是弟弟的师父,又是为自己弟弟受伤的,就算求,也要求掌门帮忙救治。
秦非摇头,“但路程太远,只怕”
正当大家焦急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人说:
“易某听闻最近皖城来了位名医,说不定有办法。”
闻声抬头,只见一青年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他们身边。青年带来如此令人激动的消息,加之他本身就面容俊朗和善,这般突然出现,当真如天降甘露。
“几个伤势都不轻,赶路极为不便,加重自己伤势不说,还可能延误了治疗的时间。不如几位先回剑门驻地疗伤,由易某送苏掌门前往就医如何?”
“这”
“林廷,护送几位回驻地。”
青年也不管秦非几人的迟疑和疑惑,自行打横抱起昏迷的苏颜夕,驭剑离去。
而这位青年自然不是他人,正是撇下了一干後续清理事务不理的剑门大弟子易谦。
102 动了胎气
皖城,城郊客栈。
一个可爱的少年正盘腿坐在一间客房门口,一边翻著口袋,一边在不停地碎碎念。
“胡萝卜、胡萝卜、我的胡萝卜”
糟糕!胡萝卜吃完了!!少年大惊失色。
那张可爱的小脸立刻垮下来,这下可怎麽办?主人最近心情欠佳,现在去提买胡萝卜的事情,不是让自己死得更快吗?
胡萝卜、胡萝卜、胡萝卜
变成人形的白箬啃咬著自己的手指甲,想像著那就是根胡萝卜,呃,虽然味道有点奇怪
咦!?胡萝卜!
白箬揉了揉眼睛,再定神一看,不由失望。原来不是胡萝卜,而是一双男人的脚。
白箬撇了撇嘴,又是来要求主人看病的。
“请问白大夫是在这里吗?”
“主人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白箬头也不抬,傲慢地答道。
“剑门,易谦。”男人就像对白箬的无礼态度熟视无睹,话语间依旧带著笑意,“本门不算什麽大门派,或许小哥没有听过。”
“哼。”白箬冷哼一声,後面虚伪那两个字没说出口。
易谦却不介意,接著说:“但小哥肯定听过剑门所种植的蔬果,以洞眼泉的水浇灌,金系弟子定期除虫,味道鲜美可口,仅供门内弟子食用。”
白箬听得口水直流,眼睛放光,连忙追问:“有胡萝卜吗?”
“自然有。”易谦点头,“易某与看管灵田的管事颇熟。”
白箬擦擦嘴角,受不了美食诱惑的他,很没出息地立刻答应下来,“一言为定,你若是食言,别怪本兔爷咬你。”
说著,白箬站起身来,当他准备打开房门时,房门却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主人!”白箬瞬间没了刚才的嚣张模样,一副谄媚的样子,“有什麽吩咐吗?需要喝茶还是吃饭?炼丹还是打坐?沐浴还是更衣?逛街还是买东西?”
易谦打量了一下开门的人,大约二十岁左右的年纪,明明是个男人,却有著让人惊豔的绝世面容。但与勾人容貌不符的,是他的气质,冷漠的如同腊月里的飞雪。
没等易谦开口求医,却听对方先问:“什麽病?”
“被西陛兽所伤。”
“进来,放到床上。”
“有劳了。”易谦不禁感到意外,传闻白大夫是个极度缺乏医德的人,求他治病,得先给予足够的酬劳才行。不是珍贵的草药,就是难见的炼丹器材,怎麽这次这麽轻易就答应了?
其实如果易谦知道白闻的想法,估计肯定会立刻带著苏颜夕掉头走人的。
因为白闻在见到苏颜夕的那一刻,想的是:先治好你,再弄死你,一定要让你知道,胆敢欺骗我白闻的下场!
这也不能怪白闻,他本就是偏激的性子,加上跟著《星辰引灵诀》练了几个月,却一点进展都没有,自然认定自己是被苏颜夕给耍了。
白闻以为这家伙终於落到自己手里,连日来的郁闷心情能变得好一些,但把完脉,他的心情非但没好,反而变得更加阴郁。
因为他把到的竟然是喜脉!
他就知道,这家伙当时表现的是那麽淫乱、那麽娴熟,怎麽可能少得了男人的调教!这才几个月呢,连肚子都大了!
真是荡妇!白闻气得直磨牙。
“白大夫,他情况如何?”不知情的易谦见白闻把完脉,关切地询问。
“动了胎气。”尽管白闻想装得得若无其事,但他周身散发的寒意明显出卖了他。那绝世的面容上,像冻上了的冰似的,寒气逼人。
“什麽?”易谦愣了一下,随即连忙追问,“胎儿可有危险?”
“不快点医治,胎儿就保不住了。”白闻横说完,抽回手来,接著话锋一转,“不过,我不打算医。”
易谦心想,这大夫果然如传言所说一样难搞,但面上依旧和气地说道:“还劳烦白大夫妙手回春,易某事後必有重谢。”
“我为何要医治他?”白闻冷声问道。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算腹中胎儿未出生,但也是有生命的。”易谦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又不是我的孩子,与我何干?”白闻油盐不进。
“医者父母心,我与苏掌门不过萍水相逢,但也不忍他遭受丧子之痛,只要白大夫肯出手,酬劳方面,不妨尽管开口。”
以易谦在剑门中的地位,这样的条件不可谓不丰厚。但白闻却对酬劳一点都不在意,反而一下子抓住了话中的另一个重点。
“你是说,他腹中的孩子,不是你的?”白闻看向对方,冰山般的神色中也流露出一丝异样。
易谦不明白他为什麽这麽问,但还是答道:“自然不是。”
“不是你的,你紧张什麽!”白闻突然恶狠狠地骂道。
易谦被对方反覆的态度弄得一头雾水,正要开口解释,却听一旁的白箬插嘴说:“紧张的明明是主人你吧。”
“闭嘴!”白闻喝斥道。然後连忙走到床边,抓起苏颜夕的手腕,为他再次把脉。
没错,是喜脉,而且已经有五个月。算一下时间的话
很有可能是他的孩子!
一时间,白闻是又惊又喜。从误以为孩子是别人的低落愤怒,到初为人父的兴奋,一种难以描绘的喜悦和激动之情在他心脏跳动,从他心中溢出。
而一旁的易谦则是看得莫名其妙,不知这白大夫是怎麽了,刚才还坚决地不肯医治,而现在施针救人的速度,却又这般急切?
103 孩子的父亲是谁?
苏颜夕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中,他听到两个男人似乎在争执些什麽。
“你还在这里做什麽?”
“自然要等苏掌门醒来,确认他无事。”
“他已经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易某既然将人带来,便要将人完整地带回去。”
“他不会回去的。”
“哦?白大夫为何这麽说?”
“因为我不准。”
“虽说白大夫对其有救命之恩,但这般为难一个病人,恐怕有失医德。”
“哼,人是我救的,便是我说了算。”
“那也要看白大夫有没有留人的本事了。”
昏昏迷迷间,苏颜夕被这两人的争锋相对,吵得实在头痛,他打算好好训斥一下他们。
然而,当他睁开眼,清醒过来的时候,才猛然想起来,自己是被西陛兽所伤,当时腹部绞痛得厉害,痛得最後都失去了意识。
糟糕!孩子苏颜夕回想起事情的经过,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慌忙去抚摸腹部。
“放心,胎儿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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