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千两。”楼上的一个包间,帘子拉起,一个白衣青年在几个男子的拥簇下,摇着折扇慢悠悠地道。
“四千两,白二少爷出四千两,有没有更高价?还有没有更高价?”台上的老鸨兴奋的一脸通红,四千两,可是个大手笔啊!
“八千两!”一道清朗微带磁性的男声从二楼的另一个包厢里传了出来,底楼的众人顿时都安静了下来,那个位置是苏家两位少爷的!见过苏家二少的人不少,但是这个陌生的声音明显不是他的,那么叫价的,竟然是那位传说中的小公子?!
“八千两!苏小公子,出价八千两!还有没有更高价,没有更高价,今晚的花魁就属于苏小公子了!”老鸨兴奋的如同打了鸡血,手中艳红的手帕不停的抖动。全场的人都被镇住了!真的是镇住了,全场的目光全部在两个包间之间滑动。
“八千五百两!”如同较上了劲,那位白姓的白衣青年捏着手中的折扇,脸色不善。
“嘶”全场猛吸一口冷气。
“一万两!”此价一出,台下立刻惊呼声一片,一万两!如此的高价都可以买下一座小规模的青楼了!此时就连一直低垂着头的花魁,也忍不住抬眼望向了二楼,那个包厢里没有露面的神秘公子!
“一万两!苏小少爷出一万两,有没有更高价?还有没有更高价?”老鸨的声音激动的颤抖起来,恨不能立刻将花魁挤下台去,好好的欢呼一下!
白衣男子铁青着脸色,同包厢内的几个男子也全都侧目望着他。
白衣男子咬了咬牙,怒瞪着双目,“一万二千两!”
“一万二千零一两!”苏子玿轻飘飘的,报出的新的金额仅仅只是比白衣男子多加价一两。
全场听到苏子玿的报价,全都轰然大笑起来。
苏子玿透过帘子看着众人的表情,又看向不远包厢的那位白公子铁青的脸,微微淡淡一笑,这天下能跟苏家争的又有几人!他自动忽略了苏子瑾咬牙切齿,黑青色的脸!
苏子瑾心中暗自心痛,可是脸上却还得做出一副平淡的表情,苏家可是京城排得上号的富商,要是此刻脸色不渝,说不定还会传言出苏家二少与三少不和,争家产的谣言。不过一万二千零一两!小三,你轻飘飘的花的好痛快啊!
“嘿嘿,一万二千零一两!最后一次,一万二千零一两,还有没有更高的报价?”老鸨心中狂喜,可却还希望有新的报价出来,环顾四周,见大家都一副看好戏的摸样,顿时有些叹气,再多来一点富家公子,该多好啊!
“看来没有人出更高价了!我宣布,今晚的花魁,属于苏小公子!!”老鸨高亢的叫声在众人的惊叹中宣布了花魁初夜拍卖的结果!
坏坏相公好色妻
三十八、风流阔少
三十八、风流阔少
不过短短几天,苏子玿这个名字已经在所有姑娘的口中传过!他一改往昔的作风,如今竟成了京城里风流多情,却又有礼和谦洁身自好的表率。而奇怪的是,苏家的二老,却是不知道为何,默默纵容着他经常流连青楼的行为~
一万二千零一两的大手笔买下花魁姑娘的初夜,而当夜却并未有半分的逾越,仅是和花魁饮酒,弹琴,吟诗。一番风雅,第二日离开时,花魁面色含羞,对苏子玿依依惜别,眸中爱慕之意已掩饰不住。
一连几日过去,苏子玿都是每夜在花魁房中小坐,饮酒听琴。如此风雅又有风度之人,不仅引得明月楼中的其他姑娘们都心生向往,期待与之共赴一夜春宵;甚至一些闺阁中的小姐,也将芳心暗许。不知这是不是说明了,男人适当的坏,可以更加的吸引人呢!
而这正是苏子玿要的效果!这几日,他也得到了很多以往不知道的消息。二哥的手下,查到那日陈三去清雅馆见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明月楼与他竞价花魁初夜的白二公子!
他了解过,从前的苏子玿因为同是京城中有名的富商子弟,故而和这位白浪涛白二公子是相识的。但是苏子玿颇不屑白浪涛纨绔子弟的作风,故而从未有过交集。那么既然从未有过交集,白浪涛又为何处心积虑的要知道他的记忆有没有回复呢!若如此推断,苏子玿出事之前,陈三向鲁二打听苏子玿的行踪,是不是也是受白浪涛的指使?!
苏子玿除了每晚会到明月楼一坐,白日里仍然闭门不出。而他每晚都是等下人回报,说门口那个丫头不在,才坐上马车出去!有些时候,适当的避开麻烦,这才是正确的做法。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京城的夜生活已经徐徐拉开了一角。此时正是长乐街上纸醉金迷,繁华喧嚣的开始。
“小樱,又来送酒啦!”明月楼的老鸨是个徐娘半老的中年女子,客人们都唤她红姐。虽是四十多岁,可是保养的极好,又会打扮,乍一看上去,不过三十来岁,却是比一些姑娘们更有韵味。她正笑吟吟的捏着手绢迎接着来寻欢的客人们,此时眼尖的发现了抱着一只酒坛子的裴之樱。
“恩!妈妈,几日不见,你又变漂亮呢,这脸蛋瞧着,竟比琴卿姐姐的还要细腻红润呢!”裴之樱小嘴开口便专拣人家喜欢听的说,生存之道啊!要不然这里花魁房间招待客人专用的酒,哪里轮得到她来送呀!
“呵呵!你这小丫头,嘴像是抹了蜜糖一样,竟然拿妈妈我跟花魁比,看一会琴卿听见了,不打你这个丫头片子!”饶是平时奉承话听得多,但是女人听见别人夸自己保养的好,还是忍不住笑逐颜开。
“嘻嘻~妈妈,我先把酒送到琴卿姐姐房中啦!”裴之樱嬉笑着晃晃手中的酒坛。
“哎,等一等,这酒送到琴知的房间,晚一点的时候苏少爷就来了。这酒让他饮,刚好!”红姐挥挥手绢,媚眼一转,一阵娇笑。
苏少爷?!裴之樱最近对这个苏字特别的敏感,这个苏少爷,却不知道是哪家的苏少爷?!
“究竟是哪家的苏少爷,竟然让妈妈这样中意呀!”裴之樱一脸单纯好奇的模样。
“还能是哪家的苏少爷,自然是京城首富苏家的小少爷啦!”红姐一脸看白痴的眼神看裴之樱。这倒也不怪她,小裴同学最近事多,还根本不知道苏子玿一掷万金为红颜的事,“好了,你快去吧!对了,琴知是刚买进来的,你不认识,你把酒送给小梅就行了,小梅现在是琴知的丫鬟。”说完,扭扭屁股就去照顾客人了。
裴之樱抱着酒坛呆立原地,愤怒如同烈火烧毁着她的理智!可恶!居然真的是苏子玿这个混蛋,他居然跑来逛青楼!更可恨的是他却因为不愿意还钱,连认都不愿意和自己相认!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渣?!
裴之樱一把抹掉眼里快要滴出的眼泪,不知道是为自己曾经救过他,却受到如此的对待而憋屈,还是为曾今朦胧的感情付诸的并非良人而悔恨!
苏子玿!想要风流快活!没那么容易,看我今晚不捣乱你的春宵良景!
坏坏相公好色妻
三十九、眼波才动被人猜
三十九、眼波才动被人猜
戌时刚过,一辆豪华的马车踢踢踏踏地驶入了长乐街,行至一座样式古朴的高大建筑面前稳稳停住。只见匾额上三个龙飞凤舞的金丝行草“明月楼”!车帘微动,一只玉色修长的手,掀开了黑色描金的帘子,接着,从车里面走出一位风姿优雅的蓝衣公子。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裴之樱一心要逮住的苏子玿!
此时,进入明月楼的客人们大多都抱着中意的姑娘进了房,一阵萎靡的丝竹之声,依依呀呀地透过房间的门传了出来。苏子玿啪地打开手中的折扇,优雅的步进了明月楼中!
“呦!苏公子,您来啦!琴知姑娘已经焚香沐浴,备好了酒菜,在房中等您了!”老鸨红姐一见到苏子玿,立刻奉媚地甩着手中的艳色小手绢迎了上去。
“哦,有劳红姐告知了,这点银子,就给姑娘们买些胭脂用用吧,还望红姐笑纳。”苏子玿从袖袋中掏出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笑意吟然地放入了红姐的手中。
“呦,那我就替姑娘们谢谢公子了!”红姐乐呵呵的一笑,苏小公子可真是慷慨大方啊!怎么早没有来这明月楼呢!
“呃,我听闻今日白公子也来明月楼了?不知今晚是哪位姑娘家有幸相陪呀?”苏子玿正要往楼梯上走,忽然好像想起什么一样,又转过身来,对着红姐随意的一问。
“正是,白公子戌时不到就来了,现在正在琴卿姑娘房中呢!只是,他哪里像公子这般的懂得怜人呀!”红姐苦笑一下,青楼虽然做的皮肉的生意,但是这些姑娘们谁不愿意遇见一个懂得怜香惜玉的恩客呢!
苏子玿抬脚上楼,打开扇子遮住嘴冷笑了一下。白浪涛,游手好闲流连青楼妓院的纨绔子弟,想来使点计,应该可以撬开他的嘴巴吧!
他一路悠然地往琴知的房间走去,并没有注意到,角落中一道愤怒的视线紧紧地盯着他!
“苏公子,您来啦,姑娘已经等候您多时了,您要是再不来,姑娘只怕要我去守着大门口了!”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丫鬟守在门口,一见到苏子玿,立刻偷笑着打趣道。
苏子玿无奈地微微一笑,拿扇柄敲了敲那小丫头的脑袋。
“小梅,可是苏公子来了?”一道轻柔婉转的娇啼,伴着闲拨的琴音,透过微开的门,颤颤地传了出来。
被叫做小梅的丫头抿着嘴偷偷一笑,眼瞅着苏子玿却不答话。苏子玿无奈瞧了她一眼,自行推开门走了进去。屋内一座雅致的牡丹屏风挡住了内里的风景,花梨紫檀的香气在这夏季的夜里暧昧的缭绕。苏子玿面带笑容绕过了屏风,便见琴知斜靠在锦靠上,双手抚琴,一双妙目定定地仰望着他。
“绣面芙蓉一笑开,斜飞宝鸭衬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 一面风情深有韵,半笺娇恨寄幽怀,月移花影约重来。”苏子玿站定不动,细细看向琴知,低声吟道。这样一个美丽婉约的女子,却生在了这样一个地方,徒增多少的叹息。
“眼波才动被人猜~”琴知似痴了一样,喃喃地重复着这一句,心中似是要燃起一团炙烈的火。一个肯俯首看自己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