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就直接请他做保镖了,甚至于愿意为他捐一个四品武职。不过,这家伙说得好听,只要能护身就行。可谁敢说随便传两招就能护身了?打人无好手,这天下的武艺多了,招数也多的是,随便两招就能护身的话,那还要那么多流派的武艺做什么?
“戴师傅,我可是真心的!您也知道,我现在可是仇家遍地”
“大人,您的仇家。好像就只是乌三娘吧?就算再加上那红阳教地余孽,又何时弄得遍地都是了?”戴文勋赶紧截断了何贵的话,问道。
“岂止是遍地都是!戴师傅,我现在可是如座针毡呐”何贵也不脸红,反而顺题发挥起来:“昨天我就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坐在床上就往无底深渊下面掉旁边一溜儿的全都是那些什么红阳教、清水教的高手,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兵器,什么刀、枪、剑、戟、斧、、钩、叉。全都往我身上招呼可人还醒不了。就只能那么左一下、右一下的受着!您说。要是我会功夫,能过上两三招,又何至于遭受这个苦楚?”
“咳”戴文勋干咳了两下,微有些好笑声看了看何贵:“大人,您那是梦!小人在路上就听二太太说过,您向来禁止家人信奉鬼神,大太太前些年想在家中立个佛龛。都被您给训了一顿!还说‘求人不如求已’!您现在怎么又拿这梦中所见来当理由呢?”
“唉呀,戴师傅您说得太对了。就是这‘求人不如求已’!以你跟我二哥的交情,咱们也算是自己人吧?我现在只求你这自己人教我两招防身的技艺,免得再遇到什么突发事件,连个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不就是正应了这句话吗?您既然提到这个了,总也得给个说法是不是?”何贵“嘿嘿”笑着说道。
“大人”戴文勋一家子好武,但也都是学过文地,又要经商。嘴皮子也不算太差。可他没想到何贵居然这么能绕!有心说自己跟这小子不是一路吧。觉得对不住何守富地情义,可如果应下了这“自己人”三个字,恐怕就不止是教上两招这么便宜了!何贵地要求是“要能护身”虽然乌三娘那些人的武艺他并不放在眼里。可是,想要教得何贵能在对方手下自保,没个三五年的功夫是绝对不可能的。要知道,何贵还是朝廷官员,哪有那么多功夫习武?而且,就算何贵有功夫,他也还得赶紧回家掌舵去,又哪有功夫静下心来教授?
“戴师傅您答应了?”见戴文勋犹豫,何贵急忙又追问道。他这是谈判技巧里的趁势追击,想趁着机会就把事儿定下来。
“心意**拳传自前明姬龙峰姬老先生。当年,姬老先生从军打仗,习得军中**大枪技法,练得出神入化,行走江湖,罕逢敌手,人称‘神枪’。后来,大清鼎定,天下太平,姬老先生觉得不适合再手持大枪走动,便在一位郑姓道人的开解之下,化枪为拳,创下了这心意**拳法,并将之传予那郑姓道人,日后又传给了年仅十二岁的少年曹继武曹先师。郑道人将拳法传于洛阳马学礼,曹先师习艺十二年出师之后,也将这**拳传至李政李师傅,而李政师傅,便是我父子三人地老师”戴文勋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看了看何贵的表情,发现对方不仅没有厌烦、疑问的意思,反而听得津津有味似的双目放光,不禁大起知遇之感。要知道,这年头那些当官的,只是把练武之人当成是耍把式的而已,就是雇用起来,也不过就是一伙保镖,真正了解这些的又有几个?像何贵这样能认真听讲,甚至还大有兴趣的,简直就是凤毛麟角,怪不得一直追着自己想要学两招呢,原来是真地有兴趣。可惜自己真地不能传授当下,戴文勋微微叹了口气,又说道:“只因为这心意**拳是出自沙场绝技,所以,出招凶狠,主张后发先至,抢占中门。‘视人如篙草,打人如走路。’在与敌交手之时,‘遇敌犹如火烧身,硬打硬进无遮拦’,‘拳打三节不见形,如见形影不为能’,‘起如风,落如箭,打倒还嫌慢’。要求在最短时间内解决对手,所谓‘不招不架,只是一下’,意思是敌人打来,我根本不必招架,只须致命一击,便可取胜。所以,练习心意**拳的,常常是一拳即将强敌打飞,乃至一拳将强敌击毙。当年,我与兄长初见师傅之时,已经练习了十数年武艺,可联起手来还撑不住他老人家两招,而且接连三次都是一样!所以,心意拳门规甚严,不准轻易与人交手,凡事亦要求弟子先要忍让三分。免得出手伤人!”
“这就好。这种拳练起来才带劲儿!”何贵叫道。
“大人,看您这样子,就知道您练不了心意拳!”戴文勋笑道。
“这”何贵哑然!可不?自己刚才好像就是想着练好这拳就去打人这确实是不合心意拳门规!而且刚才戴文勋说了那么多,恐怕也是在告诉他为什么不能传他心意拳法。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还真没想到自己在经历了这么多年的事情之后,心中那股
情竟还没消磨干净,居然又被戴文勋给勾了出来。
“大人,您所想地。不外乎就是想保护自己跟家里人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小人倒是可以向您推荐几位武林高手!”戴文勋看何贵有些失望的样子。又开口说道。
“能跟您比吗?”何贵随口问道。形意拳可是后世四大内家拳法之一,另外三项分别是武当拳、八卦拳以及太极拳,再加上刚猛绝伦的少林拳,以及南派的咏春拳,何贵也仅仅对这五六派的功夫有点儿信心,其他的那些拳派直接就被他归到了野杂拳派之中,倒还真没有什么想法。
“大人曾经在河南当过开封知府。可知道阳的苌三苌乃周?”戴文勋问道。
“苌乃周?这人很厉害吗?”何贵问道。
“呵呵认识何二爷之前,小人倒是曾经去阳拜访过苌三爷!三爷自幼喜好练武。成年后,曾随虎牢张八习枪、拳等法,随四川梁道习棍法,随洛阳阎圣道习罗汉拳法,并曾到温县陈家沟,与陈家十二世陈继夏比武,虽败。却得传太极拳精要。而陈继夏也得传三爷自创地子午鸳鸯!后来,苌三爷综合各家拳械技艺,去粗存精。由博返约,创下二十四拳等多般武艺,总称‘苌家拳’,与登封少林拳,温县陈家拳并称河南三大拳派!苌三爷开堂授徒,弟子之中亦多有入室高材,其中,柴如桂、高六庚两人俱都精通苌家拳中地二十一门枪法,在河南武林之中并称‘无敌’!”戴文勋听到何贵地问语,忍不住笑道。
“无敌?口气太大了吧?难道,他们连您也打得过?”何贵忍不住问道。
“呵呵,苌家拳也讲求‘一招制敌’,所以,也是从不轻易与人动手!不过,既称无敌,又岂是等闲?苌三爷可是当世的武学大宗师,既然默认弟子的这个称号,自然是不惧别人上门挑战!”戴文勋笑道。
“这”既然能得到戴文勋的青睐,看来这苌乃周跟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之类的差不多,是个大高手!要知道,能自创一门武学,那可是传说中才有的人物!只是“这样的人物,我能请得动吗?”
“大人忘了自己在河南做过官?以您在河南地名声,苌三爷请不来,可柴如桂、高六庚两人,应当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而且,小人可以亲自为您去请,相信,我这点面子,他们还是会卖的,就算两个不行,一个总能请来的!”戴文勋说道。
“您肯定?”何贵生怕戴文勋想来个金蝉脱壳,忽悠自己,又追问道。
“柴如桂喜读兵书,高六庚是个监生以您的官声与地位,他们如果没事儿,十有**会来!”戴文勋也不敢太过肯定,他也是生意人嘛,总要做些打算,不喜欢把话讲太死!
“那我就在这里等着他们两个!劳烦戴师傅您了!”那王栈陵也是绿营兵中的高手了,却连戴文勋一拳都接不住,后来王栈陵想找回面子,又去找戴文勋的弟子,一个叫李洛能的比武,结果照样也没能走过一拳。这还是没能得到真传地呢!而柴如桂跟高六庚两人既然能得到戴文勋地称赞,想来就算是差,也不会差到哪儿去,至少,对付乌三娘一伙应该是够了。戴文勋来的时候可是放过话,乌三娘那种角色,一起来上两三个都不能把他怎么样,这话当时何贵听着就觉得戴文勋谦虚。要知道,乌三娘是卖艺出身,刀法之中的花架子太多,虽然能轻易搏杀同样喜欢花架子武艺地大内侍卫,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比不上千锤百炼的心意拳。而且,心意拳又讲究快速制敌,再强的对手也是几招之内便分出胜负别说两三个,就是四五个乌三娘一起来,恐怕也不是戴文勋的对手。
“大人同意放小人走了?”戴文勋终于松了一口气,何贵可是把他拴了一个多月了!虽说这期间礼仪周到,可家里还有老多的事情呢。
“看您说的,我什么时候不放您了?以咱们两家的交情,您要是执意走的话,难道我还能把您怎么样不成?真要是那样的话,我二哥非得从陕西跑来臭骂我一顿不可!”何贵笑道。
“要早知道大人您的脾性,小人早就走了!”戴文勋也是苦笑。他就是一个平头老百姓,哪敢冒犯何贵这堂堂的三品布政使?拍拍屁股走了倒是轻巧,万一何贵要是追究起来呢?这年头人都好面子,尤其是当官的,翻脸不认人的事情多了,他哪敢拿一家人冒险?他可是有家有业的,不是那种走江湖的亡命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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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戴文勋的保证,何贵总算是可以暂时宽心了。只要有了武艺高强的高手保护自己的家人,自己也能安心不少。他对自己的十万两悬赏有信心,只要乌三娘等人身死,自己也就可以舒一口气了。以前不招惹还不知道,现在才觉得被那些江湖中人盯着的感觉十分不妙。就像是独自面对一条毒蛇,平时不想倒也罢了,可是只要想起来,就觉得浑身难受。(不信?那就去招惹几个黑社会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