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齐家,平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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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齐家,平天下-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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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花满堂拉了已经呆掉的杨菀转身就走,只留他一个人,站在寺庙门口,上蹿下跳。

  第20章

  杨菀任由花满堂将她拉离人群,本还在为李铎的那句问话感到尴尬,这会儿却是完全无法思考,只是低头看着他拉着自己的手,脑中一片空白。
  乡下人虽不似城里人诸多讲究,但“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却还是懂得。杨菀之前不经意间也被李铎拉过手,但那时只觉得都是小孩子间亲近,拉拉扯扯也无妨。但花满堂是不同的。他比杨菀大了将近五岁,举手投足皆带着沉稳得体,在她看来,杨青和李铎是男孩儿,他却是个男人。
  被一个男人这么拉着,是第一次,让她心乱如麻。
  花满堂的手肤色很白,手指修长,骨节分明,隔着衣袖拉着她的手腕,明明没有用多大力气,却让她不由自主地跟着往前。抬头看见他颈间微扬起的发尾,他的侧脸近看上去更显俊美。依旧是那淡然无波的表情,却让人不禁好奇,他到底在想什么,又或者,什么也没想。
  花满堂忽然撒了手,扭头看着身后一直跟着碎碎念的李铎:“你很介意?”
  李铎本来还满腹牢骚,这会儿却硬生生把话都给咽了下去,然后飞快地摇了摇头。经验告诉他,当公子用这样的语气问问题的时候,最好回答:“没有。”
  花满堂点了点头,然后扭头往山下走去。
  李铎瘪了瘪嘴,这就是摊上个不爱说话又不喜欢身边的人多说话的主子的弊端。想他一个四肢健全、心思缜密、有着满腹见解的大好少年郎总被逼着保持静默,这是怎样的痛苦啊?
  可想归想,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带着三分哀怨三分痴缠地看了杨菀两眼,只可惜,某人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前面那个挺拔潇洒的背影,这自然又让他忿恨不少。
  “走啦。”他没好气地在杨菀面前摆了摆手,然后一摇三晃地下山去。
  杨菀猛地回过神来,不自觉的伸手握住自己的右手腕,半晌,紧跑几步,跟了上去。
  马车一直在山脚下等着,三人上了马车,车夫就驾车往郢州城的方向去。
  花满堂自是不会主动开口,上了车就闭目养神。李铎知他只是假寐,也不担心吵到他,只嘻嘻哈哈和杨菀随意的说着什么。可没过多久,他却住了嘴,眼神微妙地看了杨菀几眼,然后扭头出了马车,去和车夫坐到了一处。
  赶车之人见他出来,一边放慢车速,一边问他:“小哥,怎就出来了?莫不是颠着了?”
  李铎摆了摆手,说道:“公子在车里休息,赶车尽量平稳着些。唉,本想着回去有人说话能解闷呢,没想到又是一个心不在焉的,好生没意思。”
  “这又是怎么了?人家姑娘不理你?”
  李铎耸了耸肩,却没再说话。
  若此时马车内的杨菀听到这话定要大喊冤枉的。她昨儿晚上熬夜没睡好,今儿又一大早的起来做饭赶路,之前一路走着还不觉得什么,这会儿坐上马车,只觉得浑身懒散。本就没什么精神,再加上马车一路摇晃,能勉强撑着跟他答话已然不易了,若还被他这般挑剔,当真是要委屈死了。
  山路崎岖,马车走的有些颠簸。之前有李铎吵着,杨菀还能勉强维持清醒状态,这会儿却已经彻底处于半睡半醒之间了。她身子靠在角落里,时不时会被摇晃得脑袋撞到墙上去,蓦地被惊醒,再闭眼继续睡去,当真是累的紧了。
  又是一个大转弯,一直闭眼假寐的花满堂猛地睁开了眼,迅速抬起胳膊挡住杨菀顺势往下栽的身子,稍一用力,将她又按回到角落里去。皱眉看着睡得天昏地暗的小丫头,他真不知道能在一个陌生人面前熟睡成这样的人,是太蠢还是太单纯。
  收回手准备挪去旁边,没想到杨菀竟迷迷糊糊地抓着他的胳膊,脑袋顺着就一路靠了过来。
  花满堂先是不自觉地身子僵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伸手就要将她的脑袋拨开。可手到了跟前却又顿住了。从他那个角度低头看去,只见她小扇子一样的眼睫毛微微的颤着,脸上却带着低低浅浅的笑,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好事,竟笑的如此单纯而无防备。
  记忆中,有一个扎着两个发髻的小丫头也喜欢这么抓着自己的胳膊睡懒觉,脸上也是一样的笑容,干净纯粹,让人忍不住想去呵护。
  在心里叹口气,他将手收了回来,由着她靠着自己睡去,只淡淡地看着车窗外。
  来时走了一个多时辰,回去坐马车自然要快上许多。半个时辰后,马车在塘东村村口停了下来,在李铎冲进来前,花满堂不动声色地从杨菀手里抽回自己的胳膊,然后由着他将她摇醒。
  “喂,醒醒。我说你昨晚上是去偷鸡了摸狗了,怎就困成这样?”李铎不解地问。
  杨菀抬起手背揉了揉眼睛,表情有些呆愣,傻傻地左右看了看,似乎有些不明白自己这是在哪儿。她有些起床呆,刚醒来需要好一会儿才能缓过来。
  李铎看她这个样子大致猜到了,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平日里聪明伶俐的小丫头犯起呆来竟也如此可爱。
  花满堂瞥见她额前的刘海儿有些杂乱,抬手就帮她拨弄了一下,弄完却是愣住了。刚才只觉得她和某人很像,这会儿竟也下意识的做了之前经常做的事情。他心下一凛,看着她的眼神越发深沉起来,且不说是不是因着那人的缘故,只这今日之事,已然过界。
  好在方才李铎只顾着低头闷笑,没有看到,杨菀又一直是一副呆愣的表情,所以除了花满堂自己,倒也没人在意这些。
  等杨菀眼眸中变得清明起来,李铎忍笑将她送下车去。她自然又是好一通道谢,然后看着马车扬长而去,抬手摸了摸腰间的平安符,这才往家里走去。
  到了家,陈桂香不在,杨莲竟也不在,只杨莹一人在家,见她回来,立刻笑的甜甜地迎了上来:“三姐,你去哪儿了?今儿一早起来就没见你,问爹,爹只说你出去了,其他的什么也不肯说。”
  杨菀没答话,却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头发怎就乱成这样?早上没梳吗?”
  杨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是,就是梳不好。”
  杨菀一脸了然:“你呀,能帮茜茜梳头,却怎么也梳不好自己的头发。去,搬个凳子过来。”
  “嗯。”杨莹开心地跑去屋里。
  杨菀跟着进去拿了镜子和梳子出来,帮着她梳好发髻,转身摘了朵粉色的月季花别了上去,更显得她人比花娇。
  杨莹美滋滋地照着镜子,伸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花,眉眼间都是笑意。杨菀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她这个妹妹啊,当真是应了那句“知足者常乐”,任何一点小小的满足,都能让她开心好长时间,也让周围的人也忍不住跟着她一起开心。
  问了杨莹才知道,原来陈桂香带着杨莲回了娘家。这样也好,省的还要找借口。她算准时间又去了一趟城里,取回了老裁缝帮杨青做好的衣服还有八十文钱,赶在她们回来前回了家。手脚麻利地烧火煮饭,还好没耽误事情。
  吃过晚饭,杨菀抽空拿着东西闪进了杨青的房里。其实杨青已经把要带走的东西都打包好了,她打开包袱一看,只见里面就两件旧衣服和一双打了补丁的布鞋。
  她看了杨青一眼,然后将衣服拿了一件出来,又把新做的那件放了进去:“这衣服是按照比你大一些的尺寸做的,明年开春的时候应该还能穿。天已经开始冷了,棉衣实在是来不及准备,而且带着也不方便,这里有钱,你拿上,需要的时候就去买一件,别冻着自己。这里还有两双鞋子,这一双现在穿正好,另一双是棉鞋,用今年的新棉做的,轻便也暖和”她絮絮叨叨地说着,杨青只站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她,也不知听了多少进去。
  “对了,今晚上的面饼我做的多,留了一些在厨房的馍筐里,你记得明早走的时候拿上。还有,这是我帮你求得平安符,人家都说很灵的,你只带在身上,保个平安。出去了,要好好跟师傅学本事,可能的话,记得给家里来信”杨菀一个劲儿的说着,她平日里也不是个话篓子,可今日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不停地说着,仿佛一停下来,有什么东西就要忍不住掉下来了。
  杨青忽然一把按住她的手,看着她认真地说:“我一定会回来的。”很郑重的语气,像是在做什么承诺一般。杨菀眼中蒙着水汽,却是笑了起来。这一刻,她才真切的感受到,这个弟弟,不知不觉已经长大了。
  回去房间,杨茗一边按着酸痛的肩膀,一边问她:“你这几日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别以为我不说就是不知道,我就是最近累的厉害,顾不上。现在说吧,坦白交代,别想瞒我。”
  杨菀先是一愣,忽然想了起来,她这个姐姐,向来都是胆大心细的,别看她平日里大大咧咧,可有些事情,她却看的比谁都清楚。
  杨菀本就没想过要瞒她,之前只是担心她太累,但现在她既然都问了,她自然是知无不言。
  可想而知,杨茗听完后整个人都跳了起来:“真的假的,这小子也太有种了吧?这么大的事情,你们谁都不说,是打算瞒到什么时候啊?我几乎可以预见明日咱家会是怎样一副鸡飞狗跳的模样了,你们胆子真大!”
  杨菀急忙拉住她,示意她小声一点:“这是青儿的选择,所以”
  杨茗斜眼看了她一眼:“亏着你今日告诉了我,不然明天他一走,爹一定第一个扒了你的皮。”说着扭头就要出去。
  杨菀忙拉住她:“你去哪儿?”
  “许你和弟弟话别,就不许我去?”
  “”
  “好了,我一会儿就回来。”杨茗说着就出了门。
  那天晚上杨菀不知杨茗和杨青都说了些什么,只是第二日醒来,杨青已经不在了。不久之后,一封信送到了杨家,托隔壁的许大哥念了信,杨有才差点没一口气提不上来。陈桂香也是哭天喊地,又骂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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