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能摔得瓷器都摔碎了,地板上满是碎片和水渍混合着饭菜油渍,鱼缸碎裂,几条小金鱼躺在那里苟延残喘,各种小物件散乱一地,怎地一个“乱”字了得?
陈芸身上穿着一件丝薄性感的黑色真丝睡衣,满身的水迹,睡衣紧贴在身上,曲线毕露。
左嫒将眼神转向沙发上的杨莫凡,这一看,心里蓦然一惊,“莫凡,你怎么样?”
杨莫凡整个人像是在水里浸泡过一样,身上的家居服几乎被汗湿,俊逸的脸庞透着不正常的潮红,脸上渗满了汗水,那双温和的黑眸此时一片赤红,眉宇间透着极度压抑的隐忍。
他一手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一手紧拽着沙发的套布,手背上青筋暴露,那些被碎片割破的伤口鲜血直流。
左嫒眸子转向一旁吓得脸色发白的陈芸,厉声大喝,“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我”陈芸看到杨莫凡这样子,显然是吓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左嫒也不再跟她废话,急忙掏出手机准备叫救护车,可号码还未拨出去,手机就被人打落在地。
杨莫凡紧紧拽着她的手,那力道捏得左嫒疼的脸色发白,“小嫒,你终于回来了!”
左嫒看着他,他眼底的赤红和疯狂令她心惊,那剧烈起伏的胸膛更是令她心忌,“莫凡,你现在得去医院。”
看着他的样子,她不用想也知道陈芸那女人对他做了什么,杨莫凡的身体可经不起如此折腾,妈的,这女人还真是心急得可以,看看她这干的都是些什么蠢事。
左嫒心里忍不住爆粗。
杨莫凡和陈芸纠缠的良久,本就已经撑到了极限,此时理智已经所剩无几,身体被药物挑起的欲望,蓄意待发,他看着左嫒,全身地细胞都在叫嚣着,要了她,要了她
只要有了夫妻之实,加上他们未婚夫妻的关系,踏进礼堂是铁板钉钉的事。
心里想着,他猛地拽过她的身子,紧紧地搂在怀里,那香软的娇躯入怀,使他忍不住一阵颤抖,唇瓣去扑捉着她的红唇。
左嫒闪躲着避开,挣扎着退出他的怀抱,然而,此时的杨莫凡力道大的出奇,那双手臂就像是钢铁般,任她怎么推搡都纹丝不动,他的身体状况都不允许她使用蛮力。
她眼神转向一旁杵着发愣的陈芸,“你这是想他死吗?还不快叫救护车?”
陈芸慌得六神无主,她听到左嫒的话,跌跌撞撞地走到电话旁,抖着手拨号码,然而,当她无意中接触到杨莫凡暗含警告的冷戾眼神和蠕动的嘴唇时,手一抖,电话啪的一声掉落在地,接着,她捂着嘴,趔趄着跑了出去。
左嫒看着这一幕,心里直骂娘,她一边避着杨莫凡的唇,一边还要挡住作乱的手,“莫凡,你清醒点,我送你去医院。”
杨莫凡像是听不见她说的话般,不但没停下,反而手中的动作力道越发的加大,“小嫒,我知道是你,帮帮我,我难受,你以前最见不得我难受了!”
他的话说得急切,每一句都含着极致的隐忍,额角的汗越来越密,呼吸也越发的急促粗重,他说着,整个身子压在左嫒身上,一手擒住她推搡的手,一手去撕扯着她的衣服。
左嫒心里急得不行,“莫凡,你快起来,你这样必须去医院!”
回应她的是刺啦一声,身上酒红色的长裙被撕裂,杨莫凡那双赤红的眸子红得越发妖异了。
看着眼前的美好,那如雪的肌肤上点点粉色印记刺痛了他的眼,他粗嘎的呼吸猛地一窒,心脏一阵抽痛,然而,他不管不顾,猛地俯身,覆上她胸前的美好,脑中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要她。
身下之人是他的未婚妻,是他从懂事起,就爱上的女人,是他不顾一切守护了多年的挚爱,他不能将她让给别人,就算是死,他也要她成为他的妻子。
“小嫒,你是我的,是我的,谁也抢不走,谁也抢不走!”
杨莫凡的神情已然被刺激的陷入癫狂的状态,而且身体也明显不对劲,浑身颤抖,额角的冷汗像是雨点般,点点滴落在左嫒身上,俊逸的脸庞呈恐怖的扭曲状。
左嫒看着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杨莫凡,心下又急又慌,心扑通扑通跳着,那速度竟然比杨莫凡的还要快,“莫凡,快放开我,不去医院你有可能会死的。”
陷入癫狂的男人什么听不进,而且那力道大得出奇,左嫒挣脱不开,求救不应,心里慌的要死,她失身于他是小,若杨莫凡死在她身上,那这辈子她也别想心安理得地过日子了。
她的手胡乱抓着,指尖触碰一个硬物,她伸长了手臂,拿起那硬物,也没去看是什么东西,想也不想地像他后脑砸去,力道却控制地很好。
杨莫凡身子一僵,脑子有片刻的倾心,他抬头看着她,赤红的眸子看着她手里的备用手电筒,眼里闪过一抹受伤和不可置信,“小嫒,我是你未婚夫!”
要你天经地义!
后面那句话他没来得及说,已经撑到极致的身体便软软地倒在左嫒身上。
左嫒抖着手将他笨重的身子推开,而后去捡地上的手机,慌慌张张地叫了救护车,接着便是焦灼地等待。
杨莫凡晕了过去,不过身子烫的不行,左嫒找到他平时吃的,压制心脏病的药,艰难地撬开他的嘴,喂了进去,而后手脚利索地换了身衣服,去浴室打来一盆冷水,帮他擦拭着身子,以减轻他身上的灼热。
一边做,一边在心里将陈芸那胆大包天的蠢货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本以为她还有些可取之处,没想到是个脑残加性急的,她也不想想,杨莫凡的身子,能经得起她这般折腾吗?
好在救护车很快就来了,杨莫凡再一次悲催地被推进了抢救室。
左嫒站在抢救室门外,看着上面闪亮的红灯,心急如焚,虽然刚才那一砸,她控制了力道,可是以杨莫凡那脆弱的身子,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左嫒,凡表哥他”
身后传来一个颤抖无力的声音,左嫒回头,就见陈芸站在那里,身上的睡衣已经换下,穿了见嫩黄色的连衣裙,脸色苍白无血,美眸中闪着晶莹的泪光,眼底深处是掩藏不住地恐惧与惊慌。
“你他妈的个脑残,他的身体能经得起你那样折腾吗?”左嫒看到她,想到还在抢救室抢救的杨莫凡,就忍不住火大地怒骂。
她喜欢他,追求他,她不反对,甚至乐见其成,可她却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她就不敢苟同了。
陈芸靠着墙壁,身子慢慢下滑,最后她双手抱膝,将连深深埋在曲起的膝盖上,破碎压抑地声音传来,“我我不知道!”
是的,她不知道杨莫凡在那种情况下还不愿意碰她,她不知道他居然会拿自己的生命来赌,坚持不来医院,她更不知道左嫒会不顾他的身体,也不愿与他行欢,导致现在生命垂危的局面。
那种药只要男女交欢,对身体的危害根本就不大,更何况她下药的时候,因为顾及他的身体,而控制了药量,若是按照她所料的发展,一切都没有问题。
她想的很美,只要凡表哥碰了她,再加上有杨妈妈支持她,那么他和左嫒的婚约必定会解除,就算凡表哥不愿意,可左嫒那么清高傲气的一个女人,绝对不会再和他在一起。
然而,想象很美,现实却偏偏与她所计划的背道而驰。
左嫒见她这幅样子,就算心里再大的火,也没心情再骂她了,“以后别再做这种脑残且害人害己的事!”
两人没再说话,焦急地等待着抢救室门前那盏红灯灭掉,看着来去匆匆的护士和医生,两人心里都有点怕,问护士里面病人的情况,所得到的答案千篇一律地都是“正在抢救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里面的人仍是没有半点消息传出,左嫒抱着胸,贝齿咬着指甲,在走廊里走来走去,时间过去的越久,她就越心慌,千万别在这关头出什么事才好。
一旁的陈芸心里的担忧和害怕并不比她少,毕竟她是怂恿使者,若是杨莫凡有什么事,她第一个逃不了干系。
叮——
长达四个小时的漫长等待,抢救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和护士相继走了出来,左嫒连忙上前,“医生,病人怎么样了?”
“是啊医生,他有没有事?”
陈芸也从地上站起,许是蹲的太久,脚发麻,站起的时候还跌了一跤,然而,一向注意形象的她此刻丝毫不在意,慌慌张张地上前,神色焦急地问。
中年医生拿下口罩,语气平静道:“病人已脱离生命危险,不过他本就是心脏病患者,身子容不得半点马虎,刚才已经帮他洗了胃,需留院观察几天,以后那种东西万万不能再服了!”
医生说完,摇了摇头,也不再逗留,抬步离开了。
杨莫凡被推进了病房,许是折腾得狠了,现在还在昏迷中,本是潮红脸庞,现在一片惨白,红润的唇瓣干裂发白。
左嫒用棉签蘸了点水帮他润着唇,陈芸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看来这事的确将她吓的够呛,身上的高人一等的傲气与骄纵这会儿收敛了不少。
左嫒涂抹一会儿,见他唇瓣不再那么干裂,便放下棉签,看向陈芸,“你回去吧,这里有我照顾着!”
“我”
“别说一些有的没的,赶紧回去!”左嫒心里恼火,现在不想听她讲话。
陈芸最后看了眼依旧还在昏迷中的杨莫凡,眼底的心痛怎么也掩藏不住,她抬头看了看左嫒,想说什么,却是没有说出口。
在她心里,她一直都觉得她配不上她的凡表哥,不论是家世还是相貌,她认为左嫒没有资格站在他身边,所以对她,她始终保持着不以为然的态度,也自以为是的想,凡表哥终究有一天会是她的。
她爱凡表哥,十八岁那年,那个温文尔雅的翩翩少年郎就这样闯入了她的眼,住进了她的心,甚至她的生命,正因为爱,她不在乎他的身体,有的只是心疼与怜惜,想要一辈子好好照顾他。
当得知他订婚后,她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