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皇姐会为相杉找个好人家,所以便再没有过多去注意相杉的事,哪曾想原来是他害了相杉,那个如玉般的男子过的并不幸福。
“樊,我对相杉从未有过男女之情,与他有的只是手足之情。在他出嫁前,我曾见过他,也和他说清楚了。我对他,并不是念念难忘,有的只是歉疚,若不是我的悔婚,相杉不会因为被人退婚而让常家嫌弃。”白如喜伸手把刘樊揽进怀里说道。那个如云似玉的男子,她总有种高攀不上的感觉。直到见到刘樊,她才真正体会到何为爱恋,尽管她也亏欠刘樊颇多,但终归她会用一生来弥补他,而相杉也只能辜负了。
“你后悔吗?”刘樊听她说出心里话来,冰冷的语调缓和了许多。
“不,我不后悔,见到你的那刻起,我就知道我要的男子该是你,不是相杉。相杉和我青梅竹马,我一直以为那就是爱情,可是,后来我才知道那不过是孩子之间朦朦胧胧的友谊。”白如喜吐出一口郁积之气后,才缓缓说道,她亏欠相杉良多,娶刘樊她却从未后悔过。
刘樊听到这里,眼角的泪不由得悄悄滑落,他从未听她对自己如此坦白过,或许一切真的就是宿命吧。
玉兰院,东厢房里。
“小暖,你今年几岁了呀?”白玉以她从未有过的耐心对坐在她怀里的常暖循循善诱着,她可是喜欢极了这个小娃娃。
奶父在一旁边收拾着自己和常暖的衣物,还不时微笑的看向这两个小人儿。
常暖看了一眼在床边收拾衣物的奶父,见奶父脸上带着微笑,便鼓起勇气伸出两只手,摆出了六个手指头:“六岁,小暖六岁了。”
白玉见常暖乖乖巧巧的回答了自己的问题,脸上的笑容不由得又加大了几分。
“那我就是姐姐了,我七岁,以后小暖就叫我白玉姐姐吧。”
常暖眨了眨大眼睛,小手很规矩的摆在膝盖上,然后奶声奶气的喊道:“白玉姐姐。”他开始的确是有些害怕这个比自己大这么多的小姐姐的,毕竟以前他遇到过的那些个姐姐们都是想着怎么欺负他,可从没有谁真心的要疼疼他,抱抱他,和他说这么多话的。
“小暖真乖,白玉姐姐好喜欢。”“吧唧”一口,白玉毫不客气的亲在了常暖白净的小脸蛋上。
常暖哪里受到过如此待遇,一时间愣愣的直着身子坐在白玉腿上。
奶父原本看着两个小人儿在那里亲亲爱爱的,正看的有趣,可哪成想白玉来了这么一下子,立时,他便停住了手中折衣服的动作,眼神复杂的看着两个孩子。
“小暖喜欢姐姐吗?”白玉眼中闪着类似于引诱的光芒问常暖。
“喜欢。”常暖想了半天,终于决定他是喜欢这个姐姐的,否则,他不会让她抱,又让他亲自己软软的小脸蛋。
“那小暖是不是也该有个表示啊?”白玉用意十分明显的指了指自己的脸,哄诱着常暖。
“啾”不太大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常暖还是在白玉的脸上亲了一小口。
常暖亲近的举动,让白玉甚为开心,又是在常暖脸上一通乱亲。
看着嬉闹的两个小娃娃,奶父担心的看着,却始终没有出声阻止。
﹡﹡﹡﹡﹡﹡
又是一年春草绿,处处都充满着生机,东郊小树林里更是处处都满盈着绿色。
“小暖,看你往哪里跑!”一道清脆响亮的女声响起,将树上栖息的鸟雀惊的四处飞散。
白玉俏丽的脸上带着痞痞的笑,在一棵棵大树间穿来穿去,目的就是要抓住在前边不停穿梭的男孩子。
“白玉姐姐抓不到!”已经长高了许多的常暖动作迅速的穿过了一棵棵高大的树,还不时回头朝白玉做鬼脸。
白玉转了转眼珠,她停下了脚步,以着轻巧的动作爬上了一棵擎天大树,有如猴子般灵敏迅速的动作,让她很快就到了常暖所在的位置。
常暖见白玉失去了踪影,一时间有些无措的站在树下东张西望的找着。
“嘿嘿!抓到你了吧!”白玉冷不防的跳下了树,一把就把常暖抱进了怀里,还大大的亲了一口。
已经十岁的常暖,模样与之前已经有了大大的不同,身子拔高了不少,脸也由过去圆圆的苹果变成了细瘦的瓜子。
常暖的性子也不似以前那般羞怯,被白玉带的有了几分野性,也有了这个年纪孩子该有的活泼。
白玉的个子也高了不少,抱着常暖依然还是十分轻松自在。
“不害羞!”被她亲了这么大一口,常暖所做的反击就是拿他大大明亮的眼睛瞪着她。
“瞪这么大的眼睛,是还想让我亲一口?”白玉抱着常暖坐到了一棵高大的树下,眯着眼睛盯着他抿着的红红嘴唇打趣道。
“哎呀!”常暖被她不怀好意的眼神和话意羞得将脸埋到她颈边,还下意识的蹭了蹭,这个动作是在几年前形成的。
在到了白府那一年,奶父就因为久病的关系去世了,只剩下常暖一个小小的孩子留在了陌生的白府,那时他是十分害怕的。
白玉总是陪着他,他也会如猫儿般在她颈边磨蹭,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温暖。
后来,为了陪着常暖,她决定不回淮山习武,还被白如喜好一顿训斥,最终她还是回了山上,随行的还有常暖。
淮山苍穹派的掌门景逸师太是个不拘小节的人,看到常暖也跟着来了,并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而且还破例让常暖也跟着大家习武。
在山上的几年,常暖过的很开心,和白玉的感情也更进了一步,无论是景逸师太还是那些师姐妹们,似乎也很乐意看到两人的感情能有所发展。
小暖,别走
险峻陡峭的山峦形成了翠微山整体的结构,翠微山的山体终年被白如云烟的白雾笼罩着,给人一种世外仙境的错觉。
这座高山安静的伫立在大涂国北部,与平地相连的山麓上终年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积雪。让人无法轻易的越过这道障碍,走到山上去。
无人敢走这座险峻的山脉,却不代表这里没有人居住。
越过山麓,高山之上又是另一番景象,到处是绿意盎然,草木扶疏。在翠微山的南坡山崖下有一处山洞,山洞的洞口并不开阔,周围以松柏枝掩盖,因为云雾的环绕,并不易被人发现。若是真的有人突破冰雪的障碍上了山,他们也不会想到在南坡还有这样的山洞,毕竟山崖陡峭,谁敢冒险跳下山崖探险。
洞内别有洞天,高高的山顶上有一处开口,温暖的阳光就那么恣意的照射进了洞内。
洞的左侧有一方自然流动的小湖,小湖周围长的是各色争奇斗艳的花朵,还有彩蝶在花蕊之上翩翩起舞。
在洞的右侧有一张足以睡下五人还有余的石床,石床之上盘膝而坐一个银发的男子。他虽然一头银发,但容貌却不似垂老之人,一张芙蓉粉白的脸,在这好似仙境的山洞里倒真的会让人误会他是仙子下凡间。
他微闭着双眼,让人看不到他是否也有一双仙子般清亮明媚的眼。
洞外传来脚步声,两男一女极为小心的走了进来,发现石床上的男子还在闭目打坐,便也没敢出声惊动,只是规矩的站在一旁等候。
不多会儿,男子头上三缕青烟飘散在空中,他才缓缓收气睁开眼睛。
他的眼睛是纯黑色的,但在瞳仁里竟有一丝血色在流动,让这一双明眸多了几分诡异和妖艳。
“有落日的消息了吗?”男子轻启朱唇,声音竟有如玉石相击般好听。
原本恭立一旁的三人之中的女子赶紧往前一步,抱拳弓身回道:“师父,还没有。”
“归雁,别忘了前些日子的鞭刑。”男子挑高左眉,声音不愠不火的说道,那一双黑中镶嵌火红的眼中闪动的不是仙子圣洁的光芒,反而是酷寒冰冷的戾光。
归雁听到男子这般说法,身子不由得一颤,她怎么会忘记数月前,她为了维护落日而受到的刑罚,一想起那冷酷无情的滚着铁刺的鞭子,她还有一种如入地狱的感觉。
“长河,你说,落日究竟去哪儿了?”男子没有再问女子,在女子身边的另一个长相柔美的男子被他点了名。
长河站了出来,脸上的表情依然温和,只是明亮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恐惧,他缓缓开口说道:“师父,落日师兄他去追白玉了。我们刺杀了白玉数次,却没一次能够顺利接近她的身边。要不是落日师兄建议我们在七里星树林埋伏,利用那里的环境绊住那些保护白玉的人,只怕我们还是无法轻易靠近白玉。”
“哦?落日已经和白玉见面了?”听到落日和白玉见面,男子的脸上倒是出现了几丝兴味,好像正等着看什么好戏。
“是!”
“既然已经靠近白玉了,为何到现在还没有落日的消息,难道杀死一个人还需要一年半载的时间吗?”男子双手平放在膝盖上,声音略微扬高了一些,似乎是有些疑问,又好似在责怪他们的迟迟不行动。
“师父,长河说的话并不完全属实。落日虽然靠近了白玉,但却并没有马上杀死她,我看落日是看上了白玉,才没有立刻下手。”长河身边的男子还不等长河回话,一阵抢白道,他的长相并不如长河那般柔美,但那棱角分明的脸倒也别有一番风情,只是此刻他眼中闪动的嫉妒之光却让他俊丽的容貌失色了不少。
“嗯?孤冥,我让你回话了吗?”男子眼睛转到孤冥那里眯了眯,声音冷了几度地问道。
孤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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