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孤冥,我让你回话了吗?”男子眼睛转到孤冥那里眯了眯,声音冷了几度地问道。
孤冥见男子如此问,知道自己犯了大忌,吓的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着,话也不敢回了。
“呵!孤冥,你说的很好,只是记住,以后不要在我没问你的时候回话。”男子见他这样,只轻笑了下,声音又恢复了原本的平静温和。
孤冥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却是再不敢乱插话了,只是一径的低着头做恭谨状,他们的师父喜怒无常,他一时气愤忘记了,才会莽撞的出了声,下次他一定得谨慎。
“长河,孤冥说的可是真的?”
长河见男子的眼睛又看向自己,赶紧弓身抱拳道:“师父明见,我们三人的武功与白玉相差太多,再加上她身边的高手又多,我们实在无法下手。落日师兄能够靠近白玉已经不易,下手又谈何容易。我等只能静观机会再另行下手。落日师兄跟着白玉离开,也是危险万分。”
“好吧,你们心理有数就好。继续跟踪落日,告诉他要亲手杀了白玉,跟白家的仇就靠他来报了,你们只要看着就好,不许插手。”男子继续吩咐道。
长河与归雁对视一眼,两人有些面面相觑,却也只能齐声应是。
等三人离开后,男子眼中的血色更加狂炽,他美好的红唇也向上弯去,“哈哈哈--”从他红嫩的唇齿间竟发出类似野兽般激烈的大笑。
“白如喜,这是你欠我的,都是你害我如此。”男子右手在空中一角胡乱的画着,好像那里有人正在听他抱怨一般。
“如喜,你怎么可以不要我,我是你的相杉啊!”也不知男子看到了什么,他右手颓然的放下来,微翘的嘴角也垂了下来,语气很是委屈,只是喃喃抱怨道。
紧接着,他又捂住自己的耳朵,眼神中有些迷茫,然后用力的喊着:“我不是他,我是相杉,我是相杉,你是我的。”
他的脸上此时已经是一片狂乱,哪还有先前的平静从容,折腾了半天,已是满头大汗,他抱着头在石床上来回滚着,慢慢的,他安静下来,有均匀的呼吸渐渐传出,不知何时他已经陷入了昏睡之中。
﹡﹡﹡﹡﹡﹡
清风明月松间照,溪水在松林间涓涓流过,有几只不肯离去的小松鼠在树枝上爬上爬下搬运着松果,似乎并不害怕那些无端闯入的人类会对它们不利,当然,它们逃跑的速度令人类自叹不如也是它们敢大胆留下的原因之一。
“啪”的一声,巴掌和脸相接触的声音回荡在树林之间,倒是吓的还在爬上爬下的小松鼠一溜烟的躲进了树洞里,只露出长长的大尾巴。
白玉丝毫不在乎因为轻薄了佳人而挨了一巴掌,她用手指抹了一下还残存在唇上的湿迹,嘴角勾出一个欠揍的弧线,好不自在的说道:“小暖,见到你我真的是太高兴了。而且我发现你生涩的吻技更加让我开心,挨这一巴掌也值了。”
“你?无赖!我说了我不是小暖,我叫落日,你还来轻薄我。”落日打了白玉一掌后,马上往后退去摆出了个防御的架势,他站在距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努力平息怒气,才高声说道,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坚定的相信自己不是小暖那个身份。
因为被她亲过,他的脸上还有红潮未褪,又听她一番无赖的言语,他的脸颊涨的更红,倒不知道是气恼还是羞愤所致。
“落日?还好,落日总还是有些温暖的,与小暖这个名字也有些关联。不管你叫什么,你都是我的。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了。”一想起十年前在东郊树林里的事,她原本嬉笑的表情变得严肃认真了起来。
“我我才不是你的,我是来找你报仇的。”刚才的一番变故让他措手不及,也才会让他失了分寸,忘了他此行的目的,他怎么忘了他和她是对立的,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他举起手中的月牙刀指着她,试图以冷静严厉的声音阻止她的款款深情。
白玉看着他脸颊依然红润,却已经是势如水火的架势,心中一阵绞痛,他的眼底明明还有温度,为什么非要口口声声喊着找她报仇?
她闭了下眼睛,掩住眼底深深的伤痛,再睁开时,脸上已经又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好!就算你是来找我报仇的,你觉得你打的过我吗?”她和他虽然师出同门,但刚才和他交手,她发现他使出的招数已经不是当初所学。
他的武功招数招招狠辣,但他并非狠辣无情之人,所以那些招数被他使出来就达不到预期的效果,也无法真正伤人,这样一来,他自己反而比较危险,若是真的遇到了坏人,只怕还没杀了对方,已经被对方所擒。
落日听白玉这么一说,脸上的红润全数褪去,变得有些苍白。
“我,我不管,我一定要杀了你,就算拼了我的命,我也要”还不等落日说完,他的双臂已经被白玉制住,而白玉是如何出招的,他竟是无法看清。
“唉!傻瓜。”不愿意再听他说出违背心意的话,白玉将他手中的月牙刀收到手里,向身后一抛,也不知那些黑衣人是何时出现的,其中一人已经接住了月牙刀退了回去。
她在落日肩胛处点了一下,落日只感觉周身似被雷电击中般酥软,接着,他只觉得小腹处气息一空,他瞪大眼睛,想挣扎却已是无力。
“对不起,小暖,为了不让你离开,我只能这么做。等你什么时候不会离开我了,我会把武功还给你。”白玉再也不掩饰眼中的伤痛抱住落日已经绵软的身子,在他发顶轻轻地吻着,封了他的武功她也是不得已。他就是她已经遗失了十年的心,找到了他,她又如何能再继续承受无心之痛。
被白玉制住抱在怀里,落日有些惊慌又有些安心,一时之间他竟有些彷徨于自己这样矛盾的心理。
同乘,一骑
大涂国位于东诩大陆的东侧,时值大涂王朝第一百七十八任女帝当政,女帝虽然励精图治,怎奈先帝遗留下的烂摊子太大,想改变朝局也不是一朝一夕可成。再加上大臣只顾自己权位之争,全然枉顾国家子民的安危于水火之中,大涂国倒不会立刻垮台,但若是继续下去,用不了三五十年,大涂只怕也是别国的口中之食。
在东诩以北的内陆小国也对这个物产丰富,经济发达的泱泱大国虎视眈眈。大涂国内斗激烈,一些元老级臣子为了维护本集团利益相互扯对方后腿,在一些尤为关键的机关也任人唯亲。
更有些大臣私下里竟与外族勾结,以图谋取利己之利益,大涂国正是内忧外患之时,已经升任太傅的白如喜本是有心辅助女帝整肃朝纲,将一应佞臣铲除,却不知为何女帝却迷恋上了北蛮进贡来的绝色男子。本来还算勤勉的女帝,一时间竟也学起昏君,从此不早朝了。
白如喜即便再有心于辅助女帝勤政,见到女帝如此也有些灰心,回到府内难免抑郁难舒。
“今天还是没见到广域?”刘樊见白如喜忧心忡忡的回来,帮她卸下朝服,轻声问道,这几日她进宫求见陛下,可惜却都是被挡在慈惠宫门外,见她如此忧心,他难免也有些担心。当今女帝刘广域是他皇姐的长女,按辈分她还得叫他一声大舅舅。
“唉!宫里边的内侍传话说陛下这些天身体欠安,所以早朝都停了。大臣求见也都改成递折子了。”白如喜低声叹道,将早上的一番情形与刘樊说了一遍。
刘樊顿住正往屋内衣钩子挂朝服的动作,转回头说道:“要不,我进宫去看看吧。”
白如喜坐在桌边看了一眼刘樊,只是摇了摇头:“你也别去了,陛下那里恐怕是谁都不会见的。”
想想都能够猜到,女帝让内侍挡驾,应该是不在自己的宫内,定然是在那位北蛮进贡来的美貌男子宫中了。
刘樊赶紧将手中的朝服挂在衣钩子上,然后也走到桌旁坐下,脸上也显出忧色来。
“那要不,我去姚皇夫那里看看,再和他说说,说不定他能说动陛下。”姚皇夫是个明事理的人,一向是女帝最为疼宠的人,也最听他的话。这大涂上下几百年的江山不能旁落于外人之手,哪怕有一点点的希望都不能放弃。
白如喜伸手盖在刘樊手背上,她的夫堪堪已到四十二岁,但风华依然不减当年,而忧国之心也不下于她,但若是君王无心,那么就算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再怎么努力,只怕到头来也不过是螳臂当车而已。
“姚皇夫那里,听说陛下已经有三个多月不曾去过了。现在只怕后宫里,陛下就只认那北蛮来的虞贵人啦。”白如喜无奈的苦苦一笑,她曾经是刘广域的老师,教导她的也是如何做一个明君,当时的刘广域是如何的意气风发,誓要整顿朝纲,将大涂导入正轨,可现如今呢?朝野一片混乱,各党派都为自己利益蝇营狗苟,多少忠臣义士都被迫害致死,多少良将名臣都对这个国家灰了心。
刘樊听白如喜如此一说,脸色不由得铁青,手紧紧攥起。
“我们大涂江山不能就这么败落,我一定得见见广域。”说着,他便要起身。
白如喜深深的吸了口气,用力拉住刘樊,温声劝慰道:“樊,别莽撞,你现在去了也于事无补。我已经传信给玉儿了,让她去北边查探一下,那些北蛮人送个美人进宫,不会只是想免去贡税这么简单。以玉儿这些年在外积累下的人脉,我相信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刘樊看着白如喜,脸上还有未曾褪去的忧虑,但听到白如喜说白玉会卷进这朝堂纷争里,那担忧之色在眼底又加深了几分。
“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